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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卷 第一章 最冷的一天


第二十卷

        第壹章最冷的一天

        奥拉斯和秋琳以及巴特吕留在了二十一区,一直到天气更加寒冷的年末。

        期间瑞哈尼瓦带着他们参观了恒漠渡口的驻地,以及最高评议会自主研发的新式战舰,虽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战斗方法和战术,但只从外观来看,就知道这几艘战舰具备了相当的战斗力。

        另外,瑞哈尼瓦时常带他们去二十一区内的两个村庄玩,也有几天让奥拉斯一个人陪着他到远处的几个村落,虽然那里的人也安分守己,但一进村,就能感觉到彼此间巨大的差异。

        一种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自发的去营造一个社会。没有做作,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看到别人辛苦了就去帮忙,想到那些孩子就去开垦种植。

        而另一种则是受到约束,表面上的和谐,甚至看到瑞哈尼瓦的访问,会格外表现和卖力,或是上前欢迎,极力讨好。

        同为最高评议会治下,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这些天瑞哈尼瓦像足了殷勤待客的主人,对奥拉斯三人一行管吃管住,正如他说的那样,将奥拉斯的同盟邀请交上去后,确实要等到过年后才能得到回复。

        时间过的很快,但是奥拉斯也没闲着,在与恒漠渡口的最高评议会冒险家和民兵打好关系后,不时向他们学习各种作战技巧,包括最高评议会各种团战公会战,尤其对于河道战和一部分海战及抢滩登陆战有所心得。由于最高评议会的冒险家全是自由之身,流动性很大,不但让他的人脉长了不少,更是研究了很多的冒险家职业和战斗技巧。他就像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反而成了恒漠渡口最勤快的人,却从不因自己渐渐涌起的名声而摆架子。

        相反瑞哈尼瓦却像是个最闲的人,连恒漠渡口的驻地也很少看到他,比较显眼的是从龙御之城南下的货轮运来物资,支援南方治下平民过冬,还有开过一次宴会外,更多的时候是在石城的谷场晒太阳,或者干脆消失无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到了年末的最后一天上午,秋琳跟着民兵在恒河支流的河边学钓鱼,巴特吕则带着凶暴獾去下游抓鱼,回馈二十一区的款待,只留下奥拉斯一个人,坐在恒漠渡口石墙外,一个人翻看最近的笔记。

        突然脚步声起,奥拉斯不用感知力就知道是瑞哈尼瓦回来了,头也不抬道:“难得你这么早出现了,貌似还没到用餐的时候吧。”

        瑞哈尼瓦对奥拉斯的玩笑丝毫不介意,道:“刚刚我们的侦查兵从南边回来了。”

        奥拉斯一震,抬起头来。

        瑞哈尼瓦手上拿着一打信笺。

        奥拉斯急道:“南边出了什么事?”

        瑞哈尼瓦好整以暇道:“那看你是否认为出事了。”接着把信笺交给奥拉斯,道:“七剑城跟阿拉姆部四度交手,连败四仗,前后共损失约两千人。”

        奥拉斯迅速的翻开手上的情报。

        第一战,十二月三日,七剑城凌晨突袭阿拉姆部营地,阿拉姆设下空营,合围七剑城前锋部队三千人,七剑城第二波援军两千人从后接应,双方激战至午时撤退,七剑城共损失六百余人。

        第二战,十二月七日,七剑城趁阿拉姆部午餐突袭,不料阿拉姆部用餐时前锋部队分成了两队,前队糟突袭失利后,后队补上,交错反攻,激战一个小时,七剑城损失五百余人后撤退。

        第三战,十二月十五日,阿拉姆部绕过东门,进攻南门外莫雷大丘陵山下农庄,七剑城前锋部队全部四千余人从东门外攻击阿拉姆部主营,未占上风,遭南门敌人回身反杀,七剑城败退,损失四百余人,南门外农庄落入阿拉姆部。

        第四战,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阿拉姆部三千人向北门行军,被七剑城侦查兵发现,七剑城前锋部队分成两组两千人的部队,分别从西门和东门绕出,围三千游牧骑兵于北门外,不料阿拉姆分一千游牧骑兵使用游击战控制东北通道,自己亲率五千骑兵于前夜埋伏于莫雷大丘陵山下,当即攻城,遭到七剑城顽强抵抗,无功而返。是役双方互有损伤,南北门共损失三百余人。

        四战之后,七剑城共损失约两千人部队,阿拉姆部仅损失四百余人。

        奥拉斯有些头疼,他仔细看了看情报,最后在第四战末尾,发现一行标注。

        第四战之后,阿拉姆部后撤两公里,在东门外四公里处重新扎寨。

        奥拉斯沉思了起来,瑞哈尼瓦却坐到了渡口石墙外隔壁的一块石头上,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动身干嘛?”奥拉斯头也不抬反问道。

        瑞哈尼瓦讶道:“七剑城已经损失两千人咧,算上你们最初的一场仗,应该是三千五百人,最重要的是输了五场仗,再不回去我看士兵都要逃光了。”

        奥拉斯翻看着手上的情报,咬了咬牙道:“不回去。”

        瑞哈尼瓦露出惊讶的表情,道:“真的不管你的同伴了吗?”

        奥拉斯狠狠的道:“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撑到我回去。”

        瑞哈尼瓦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不明白奥拉斯哪里来的自信。

        其实奥拉斯也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信任自己的伙伴。

        同时相信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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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罗茨行馆的大厅内,一堆信笺重重的摔在地上。

        侦查骑兵队的队长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丝诺吼道:“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只有这种没有的情报,我要知道阿拉姆现在在营地干什么,他的士兵在干什么,巴尔虎部和其他部队的动向,一切情报,一切!”她的样子状若疯狂。

        坐在丝诺身旁的法瑞丝小心的替他轻抚后背,劝慰道:“不要太激动,丝诺,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

        丝诺低低咳了起来,沙发对面的蒂亚赶紧替她送上一杯水,丝诺猛吞了几口,这才舒缓了一些。

        站在侦查骑兵队队长身边的托萨特也劝道:“丝诺小姐见谅,七剑城的侦查部队平时只收集近边人流动向和南北主干道情报,从未涉足大草原深处,在隐秘机动性上也远非游牧侦查骑兵的对手。”

        丝诺怒道:“不是我对他们苛刻,你自己看。”她指着地上的情报信笺道:“全都是敌人兵力和驻扎位置,要不就是后勤部队运输路线和补给情况,这些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东西,就是一猜就能猜出来的东西。”

        托萨特不敢惹她生气,赶紧低头道:“小姐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训斥他们。”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士兵,着急的在大厅跪下道:“禀告丝诺小姐,特拉维大人让我传话,马鲁夫队长又在催问法瑞丝夫人什么时候到,似乎开始起疑心了,想请你想个办法搪塞过去。”

        “砰!”

        丝诺把水杯丢在地上,溅起的水洒了士兵一脸,大声呵斥道:“连说过谎都不会吗,让他自己想办法!”

        士兵赶紧低头迅速行礼,擦着脸逃了出去。

        法瑞丝轻搂着丝诺,让她激烈跳动的心脏稍许平静,同时示意站在沙发后的缪伦斯去厨房再倒杯水。

        缪伦斯就是东部联盟九人中那位女性冒险家,自从半月前拉巴斯塔禁卫军队长马鲁夫的接收部队到达七剑城后,她和另外九人化成罗茨行馆的仆人和女佣躲藏在此。

        过了一会,缪伦斯送来一杯热水,丝诺默默喝下,稍稍缓和一些,雪白的脸浮起一丝红润,才道:“你们给我听着,现在开始,两名侦查骑兵一组,每一个小时轮流向阿拉姆部出发,我要每一个小时,都知道阿拉姆部的动向,如遇敌方反侦查游牧骑兵,一人留下断后,一个护送情报回来,断后的人要有死的觉悟,而不是怕死的废物,明白了吗?”

        跪在地上的侦查骑兵队长赶紧应是。

        丝诺气得再不理会他们,蒂亚怒道:“还不快走,看你们把丝诺小姐气得什么样了。”

        托萨特赶紧拉起蠢笨的侦查骑兵队长,告了声罪赶紧离开。

        待他们离开,法瑞丝一边安抚丝诺,一边劝道:“何必那么生气,七剑城安逸了那么多年,他们已经算不错了,换了洁卡伦公国的士兵,还不把你气死。”

        缪伦斯在后也劝道:“跟这些没用的男人生气干嘛,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也不好啊。”

        丝诺突然捂着脸,难过的低声道:“我真是太没用了,这些天我已经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还是被阿拉姆部打的没有还手之力,我本以为我能赢的…”

        蒂亚在沙发对面沉声道:“丝诺的战法已经相当不错,拉巴斯塔本土的那些杂兵在你手里也发挥了极限的力量,只是阿拉姆太难对付,可是在奥德巴格达的时候,曾听奥拉斯说起过,阿拉姆有勇无谋,不该这么狡猾的。”

        丝诺气道:“我也很怀疑,所以才要侦查部队搞清楚,一个草原的部落首领,最擅长的应该是游牧骑兵的速攻和突袭,但是这一个月来,阿拉姆部所用的伏击,错攻,迂回,诱反等战术,不但纯熟而且精湛,而且只有那些历史书上的军事家才会如此擅长。”

        沙发后的缪伦斯突然沉吟道:“丝诺说的很对,三天前的阿拉姆部把北门部队诱出去伏击,却又反过来打通退路,同时在相反位置的南门偷袭,倒像是几年前北方公会大战中所用的战术。”

        丝诺精神一振,转头喜道:“缪儿你真的听说过吗,能否说的详细些。”

        缪伦斯“嗯”了一声,努力回忆道:“那该是几年前最高评议会,北方三公会和北地高原联合会混战时期,似乎是某一个军师的手笔,跟这次的战术非常像,只是细节我不记得了。”

        丝诺突然举起一只手,示意打住同时道:“没关系,若是这样,我有办法了。”

        蒂亚讶道:“这能有什么办法。”

        丝诺低声道:“前一阵子,我跟小妮聊起过,她说她的师父是最高评议会的总军师安维尔大人,既然这样,麻烦蒂亚姐姐去趟总督府,偷偷把小妮接过来。”

        蒂亚坦然道:“不用客气,都是姐妹小事一桩啦。不过接小妮过来有什么用,她的师父虽然是安维尔,可当初是我招她加入自由之翼的新人,她对打仗可不怎么在行。”

        丝诺微笑道:“放心吧姐姐,安维尔大人的徒弟可不是好当的,小妮学到的也不止一点点的东西,何况我不是要她真的替我出谋划策,而是做其他事。”

        看到丝诺恢复自信的笑容,蒂亚道:“好吧,我马上就去。”

        不过刚到门口,丝诺突然叫住了她,又道:“今晚过年,按照大草原的传统,敌人一定会在营地大搞宴会,到时候阿拉姆一定会激励部队,提升士气。我们这边怎么也不能落后,还要麻烦姐姐去后勤关照一下,今晚全城欢庆新年。”

        蒂亚想了想,道:“这也没问题,可是为什么不趁今晚突袭阿拉姆部,说不定他们忙于宴会,疏于防备。”

        丝诺摇头道:“这样的历年活动,他们一定会有所防备,何况我能用的只有拉巴斯塔本土剩下的那三千左右的部队,昨天又逃了两百多人,想搞突袭也很勉强。”

        蒂亚明白过来,暗叹一声,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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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特别安静,今天真是一个安静的夜。

        布鲁斯帝国南方的过年,没有北方那样的雪景,气候偏冷,尤其是塞鲁瓦所在的奥屯斯潘德,夜晚甚感寒意。

        塞鲁瓦独坐旅店外店主放置在墙边的椅子上,仰望星空。

        数天前四人完全康复后,本瑞斯和达瑞·沙克拉已经带着手下们离开奥屯斯潘德,回到各自公会总部,与部下们一道欢度新年。菲尔、茜娜、伊扎克则各忙各的,自从深海之渊到神秘塔九死一生回来后,各人都有些惊魂未定,微小的改变。

        塞鲁瓦并不知道他们内心会想什么,也不喜欢像奥拉斯那样去思考别人的想法,除非为了活命,他甚至连敌人的心灵都不想触碰。

        除了菲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再苦都是甜。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放在膝盖上的那一打悬赏单,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十四万的悬赏金,除了博果尔那个疯子,菲尔是全队最高。

        不止如此,斯迪·里尔这样等于确认神器仍在菲尔身上,这才是问题的所在,菲尔所面对的危险,远超过这批悬赏金的价值。尤其是敌人当中知道“国王的秘宝”真正秘密的人。

        除了担心,塞鲁瓦还有些恼人。

        他烦恼的人,当然就是博果尔。

        他们的这位大哥,以他的实力自然不会害怕任何追杀,但是他们不一样,可以想象当他们找到暗河全员会合的时候,也意味这个大陆上所有的顶尖的强者,都会成为追杀他们的对手。

        在那之前不变强的话,跟自杀无异。

        塞鲁瓦握了握拳头,提聚魔力,但是身体里烦闷的感觉仍然很强烈。

        自从喝下血魔战士的鲜血至今,他一直强忍这种感觉,尽管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很恶心,甚至想要呕吐。

        但是塞鲁瓦却一点都不想同伴们担心,尤其是菲尔。

        一只温柔的手放在塞鲁瓦的肩膀上。

        塞鲁瓦赫然转过头去,菲尔微笑的望着他。

        “外面凉了,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吗?”

        菲尔的声音很温柔,塞鲁瓦突然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手放在肩膀上的芊芊玉手,在惹得菲尔略带脸红,才道:“你们在里面忙什么呢。”

        “新年快到了吧。”菲尔抚了抚红色的如蚕丝般的秀发,笑道:“你从来都不过年的吗?”

        塞鲁瓦低声叹道:“在我和奥拉斯那个故乡,经常都会忘记日子,因为每一天都活的一样的痛苦。”

        菲尔充满同情的望着塞鲁瓦,想要安慰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他站在旅店门外。

        也许只有菲尔在身旁的时候,塞鲁瓦的感觉才会好些,才会抹去一些痛苦的回忆。

        尤其是那对狠心父母将他抛弃之时。

        过了一会,二楼的窗户口传来伊扎克的声音道:“你们两个,不用上来帮忙吗?”

        菲尔露出了微笑,塞鲁瓦这才想起还有伊扎克这个人,与菲尔相视一笑,接着朝上喊道:“让茜娜帮你吧。”

        伊扎克抱怨的声音传下来道:“这丫头刚刚出去了。”

        塞鲁瓦不自觉“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她出去干嘛。”

        菲尔替他回答道:“她刚刚说要买东西去,一溜烟就跑了。”

        塞鲁瓦想了想,道:“虽然我们从深海之渊传送到神秘塔,但难保那个白袍法师没有盯着她,单独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呢。”

        听着塞鲁瓦的话,菲尔也不自觉担心起来,道:“你说的对,可是她刚刚速度很快,我都拦不住她。”

        塞鲁瓦更加奇怪了,除了几次危机关头,茜娜平时都不太施展自己的速度,心里有一丝慌乱,道:“我们去找找看。”

        菲尔赶紧“嗯”的点头,与塞鲁瓦手牵手向夜空下的大街奔去,把二楼的伊扎克早忘了。

        两人奔上大街,嘴里哈着白气,向前一边眺望一边走着。

        今天菲尔换上了冬季的雪白大衣,配上她白芷的肌肤和灰色的光泽,在星夜下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塞鲁瓦一边找着茜娜,不经意转头望着菲尔,却移不开目光。

        菲尔微微低头,眼角瞄了他一眼,微笑道:“怎么啦。”

        塞鲁瓦不好意思道:“这件衣服,好像去年冬天没见过。”

        菲尔欣喜的望着塞鲁瓦,道:“你记性真好,那天我们见面,的确不是这件衣服,不过,那天你昏了过去,该是后来在黑狼会手里救了我,只记得山坳里的样子吧。”

        塞鲁瓦想了起来,那天他和奥拉斯从魔兽森林杀出去昏了过去,菲尔救了他们,之后就是黑狼会的追杀,和山坳里的告别……

        不过确实不是这件衣服。

        想起那时候自由之翼刚刚成立,菲尔还在新手区摆摊,这件雪白的大衣又价值不菲,塞鲁瓦随口问道:“那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

        菲尔有些不好意思回道:“赶回萨马拉渔村时候买的,想穿给某个大色狼看看。”

        塞鲁瓦心中一动。

        星空下寒风吹过,好像并不那么冷了。

        塞鲁瓦双手轻轻握住菲尔双臂,隔着大衣微微触摸她的肌肤,歉然道:“我真不是大色狼。”

        菲尔娇笑道:“跟人家过了一夜,还不是。”

        “那是……”

        塞鲁瓦还想解释,却没能说下去。

        因为菲尔用手轻掩他的嘴唇。

        “说过了,不用解释。”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风中,相互凝望。夜空下菲尔的眼睛如此清澈,俏立的鼻子,和那粉色的嘴唇。

        塞鲁瓦不由自主想起了巨海落入深海之渊时他所做的坏事。菲尔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竟然低下头,玉琢般的脸庞鲜艳的红了起来。

        塞鲁瓦突然很想将再做一次当时的事,他的心狂跳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勇气下手。

        连星空都为他干着急起来。

        可是着急也没有用,塞鲁瓦竟然放开了手,只是低声道:“菲尔,你好美。”

        “傻瓜……”

        菲尔还能说什么,也许这种事,只有到那一天才有可能吧。

        星空下,轻微的脚步从远方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茜娜冻得红红的脸蛋,她的红舞鞋在石子大街上踏踏作响,一只手悠闲的插在口袋里,但是一只手拎着一个宽大的圆形盒子,露在寒风中,不知她走了多少路,小手竟被冻得通红。

        菲尔离开塞鲁瓦,迎了上去,心痛的道:“怎么啦,竟然冻成这样,这么晚了,究竟买什么东西啊。”

        塞鲁瓦已接过茜娜手里的圆形盒子,菲尔忙不迭把茜娜的小手放进自己双手里取暖。

        茜娜挨着菲尔,微笑道:“伊扎克说过,冬天里最冷的一天嘛……”

        菲尔怔怔的望着茜娜,塞鲁瓦猛的明白过来,内心亦轻轻颤抖,难道就是今天。

        可是对于茜娜呢,她的孤独,她八年前的噩梦,可她偏偏记住了菲尔,仅仅是伊扎克无意中提起的一句话。

        几乎是为了这句他们每一个人都忘记的话,在这寒冷的冬夜,在这一年中最冷的一天,她却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是对她来说发自内心才能做到的一件事。

        菲尔突然扑到茜娜的肩膀上,紧紧相拥。

        星空下,美人的拥抱,一个美丽的梦,两颗美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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