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卷 第二章 傲慢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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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第贰章傲慢与偏见
塞鲁瓦划出“破军”，随手一道火焰斩击迎着风之魔法箭对攻了过去。
伴随着一连串强力的爆炸声，火焰斩击瞬间消于无形。被引爆的风之魔法箭爆炸的余威，还是夹杂着无数的飓风笔直向众人身上撞来。
塞鲁瓦心里叫糟，看到对方的风之魔法箭竟然有着与菲尔一样的战斗力，心知不妙。他一手护住茜娜向后，蹲在伊扎克身前方，右手握住镰刀刀身中央，在手掌间迅速引导斗气使镰刀旋转起来，红色斗气如旋转的气盾挡在身前，勉强的保护了身后的茜娜和伊扎克。
同时塞鲁瓦心里有些微微的奇怪，茜娜身上“猎鹰的屋脊”并没有起反应，是因为离开太远，还是被引导出的飓风并不算是恶意伤害。
不过他这个时候没有时间深究，就在这时，菲尔站在他身后，左手高举“白月之弓”，拉动弓弦。
风之魔法箭如散弹一样准确打进每一道飓风内，将原本的飓风爆散，接着自身的爆炸飓风反冲回去。只见远处的土丘被剧烈冲开，一道女人的影子转身向远处逃去。
菲尔此时已拉足弓弦，魔力凝集指尖，一道细长的魔法箭幻化出，这支急速的箭原本是打算穿透飓风一击击杀偷袭者的。
但是她远远的看到偷袭者的样子，竟然犹豫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间，女人已失去了踪迹。
塞鲁瓦并不知道她犹豫，只以为已经离开了攻击范围，他收起红色斗气，“破军”收回储物戒指，沉声道：“果然是敌人，伊扎克一开始猜对了。”
菲尔心里有些焦虑，道：“我们要小心，我刚刚看到她的背影感觉很熟悉，而且她手里也应该有一把和我一样类型的魔法弓。”
塞鲁瓦微微点头，从刚刚的攻击已经能证明这一点，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两人的攻击如此相似。
不过那个女人已经完全消失了，塞鲁瓦也无法感知她的存在。众人继续向前，又走了数百米，终于来到这个海底大地的中心点。
远远望着，四人都有点诧异，在高高隆起的地面看似中心点的地方，有一面很熟悉的镜子。
几乎和封印安德弗雷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
不约而同，三人快步向前，连塞鲁瓦背上的伊扎克也想仔细看看那面镜子。
难道说，在深海能够封印的镜子并非安德弗雷那一面吗。
来到镜子前，塞鲁瓦放下伊扎克，此时他的精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勉强坐在镜子前，菲尔和茜娜也坐了下来，后者用手轻轻抚摸镜子边缘，想起安德弗雷的死，心里一阵悲痛。
对于茜娜来说，安德弗雷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交手击败的对手，却也是她在对手中交到的好朋友。
塞鲁瓦看着茜娜难过的样子，轻轻搂着她，四人像是缅怀故友一样坐在镜子前，同时看看这面镜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果然，海底的光线微微变弱，突然从镜子里走过一个侏儒。
安德弗雷！
四个人都惊讶起来，但是安德弗雷却好像并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他看起来比现在年轻，走着走着，身形渐渐变小，接着背后的景象露出来，竟然是一片苹果园，接着场景继续扩大，天啊！群山绿水，一片像花园一样美丽的大地，无数的农场环绕，密密麻麻侏儒们牵着野猪，牛羊，在他们屋子的旁边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还有苹果树，接着农场越来越远，镜子照射的场景好像飞入空中，最后看到了美丽农场包围下的一个白色大理石建的高耸城堡。
在城堡上方，是彩色的棉花糖一样的云彩，以及慢慢落下的橙色的雨滴。
众人都已经惊讶到合不拢嘴。茜娜抓紧镜子的边缘，失声喊道：“安德弗雷，安德弗雷，你在哪里啊。”
空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回答道：“这是侏儒之国，他的名字叫做口袋花园。”
茜娜愕然，虽然这个声音很温和而且没有敌意，但不是安德弗雷的声音。
塞鲁瓦沉声道：“你不是安德弗雷，你是谁？”
声音回答道：“我不是安德弗雷，我就是你们面前，那个封印之镜。”
封印之镜说完，镜子里的画面突然一转，渐渐回到了开始的地方，安德弗雷牵着当时还很小的野猪波肥肥拿，向他自己家的小屋走去。
“口袋花园位于现今的魔族大地内，曾经是侏儒世界最大的国度，被称之为侏儒的故乡。”
封印之镜一边解说，故事一边慢慢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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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之国口袋花园，拥有着无数的侏儒，他们热爱花，热爱画，热爱色彩，热爱牛羊，热爱野猪，也热爱苹果树。
他们聪明，勤奋，擅长炼金术，也有多数人懂得魔法，尤其是预言系和附魔系。这部分人被他们尊称为魔法侏儒，导师，他们替社会出力，帮助乡亲，更多的则是魔法研究。
由于口袋花园相当隐蔽，所以几乎不会受到其他任何种族的攻击。
侏儒国王汉斯厄里萨是个好国王，勤政爱民。但是跟大多数好国王一样，他也有自己的缺点，就是喜欢炼金术和魔法道具，尤其是听说了大陆某位国王创造了“国王的秘宝”一系列顶级的神器，更加让汉斯厄里萨心痒难当。
拥有大法师称号的魔法侏儒导师戈玛是汉斯厄里萨的宫廷魔术师，为了满足国王陛下虚荣的嗜好，每天绞尽脑汁，创造各种魔法道具。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创造出一个可以变成任何魔法道具的魔方。
但是，创造魔法仅仅凭借戈玛一个人的力量是办不到的，于是他戴上他的“壶之帽”，离开国王的城堡，来到这个国家的民间，寻找能够帮助他的魔法侏儒。
安德弗雷是个单身的魔法侏儒，住的也很偏僻，因为性格怪癖，附近的村民并不会来打搅他的生活。他的屋子前面摘种了一片红苹果树和一片青苹果树，虽然附近村民的孩子经常来偷吃，但他也没有为难他们。
安德弗雷并不会主动去帮助他们，但是每当到了收成的时候，他总是会偷偷的施展炼金术，把自己调制的魔法药水倒在农庄的地里，让周围的村民满满的收获。
这一天，安德弗雷在深林里救了一头不小心得了流感的小野猪，于是他摘来森林里的草药，用炼金术为他炼药治好了小野猪。可是想让小野猪回到森林里的时候，小野猪却不肯离开他。于是他把它取名为波肥肥拿，并且带他回家。
也就是这天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戴着蓝色尖尖帽子的侏儒法师，挡在村外的小路上。
由于安德弗雷性格怪癖，从来不喜欢参加大型的集会和活动，也没有去过国王的城堡，所以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侏儒老法师。而且他对面带微笑的戈玛非常不顺眼。
“喂，不要挡我的路。”安德弗雷牵着波肥肥拿，原本很好的心情变糟了。
戈玛依然微笑，问道：“你是安德弗雷吗？”
安德弗雷很大条的回道：“是又怎么样，老头。”
戈玛觉得很有趣，侏儒一般对待自己的族群都很友好，很少有像安德弗雷那样的，便道：“好吧，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安德弗雷不耐烦的道：“快说吧。”
戈玛便问道：“听说你们村子里每年的收成都特别好，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安德弗雷越发讨厌他了，随口道：“不要想打我们村子的主意，走开。”
戈玛微笑让开了一条路，没有再问。
安德弗雷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摇大摆的带着波肥肥拿，从戈玛旁边走过。
单身的安德弗雷和波肥肥拿就这么回家去了。他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脸上堆着假惺惺笑容，问东问西的怪老头，不过，事实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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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北边有块最大的地，那是属于村子里最有钱的磨坊主玛斯阿思的。这个老侏儒除了拥有最大的地，还有一个最漂亮的女儿，名叫阿曼达茱莉。安德弗雷听说过她，传闻中她很美。可是没有见过，也没想过去见她。
自从波肥肥拿住到家里以后，安德弗雷每晚都会牵着它出去遛遛，这天晚上，他沿着阡陌交错的田园小路，一直逛着来到北边磨坊主玛斯阿思家大屋的后面，突然听到了某女的哭泣声。
安德弗雷有些惊讶，顺便向大屋上面二楼望去，赫然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侏儒。
原来这就是村子里有名的美女啊，安德弗雷不由有些心动，便抬着头，随口喊道：“阿曼达茱莉，你在哭什么啊。”
阿曼达茱莉看着下方，他认出了这是村子里那个怪癖的魔法侏儒，也许是因为有了倾述的对象，便如实相告道：“安德弗雷，我在哭自己悲惨的命运啊。”
安德弗雷更加惊讶了，便问道：“你的命运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阿曼达茱莉便抹了抹眼泪，把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原来阿曼达茱莉的父亲玛斯阿思，因为女儿的漂亮，决定把她嫁给一个年老的贵族，但是阿曼达茱莉并不喜欢那个比自己大了几百岁的老侏儒，死活不从。父亲玛斯阿思却用家里没钱再养活她的理由逼迫她，最后说：“你要是不愿意嫁也可以，但你要保佑今年的收成必须翻倍，否则我就供养不起你这个女儿，只能把你嫁出去。”
安德弗雷听完，安慰道：“阿曼达茱莉，不要伤心，这样的小事包在我身上。”
阿曼达茱莉又高兴又惊讶道：“这是真的吗？”
安德弗雷回道：“当然。”
打完包票，安德弗雷立刻回家，把之前研制的炼金药水效果加倍，然后撒在田里。
到了秋收的那天，村子里兴高采烈，所有收成真的翻倍了。安德弗雷看着村子快乐的人们，心里非常高兴，不但替大家做了好事，也帮助了阿曼达茱莉。
想起那个美丽的女人，安德弗雷晚上又牵着波肥肥拿，来到了磨坊主大屋的后面。
可是他又听到阿曼达茱莉的哭泣声。
安德弗雷抬起头，奇怪的问：“阿曼达茱莉，你又在哭什么啊，今年的收成已经翻倍啦。”
阿曼达茱莉回答：“父亲说了，虽然收成翻倍，但是家里的经济没有得到改善，她要我三天内做一百件红衣服，一百条绿裤子，否则就要把我嫁出去，我怎么可能做的到啊。”
安德弗雷想了想，三天之内做一百件红衣服，一百条绿裤子，阿曼达茱莉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到，但是自己也许来得及，便道：“阿曼达茱莉，不要伤心，让我来帮你吧。”
阿曼达茱莉高兴的道：“真的吗？安德弗雷，你真是个好人。”接着从二楼飞下一个飞吻。
安德弗雷为了这个飞吻，迅速的奔回家，开始赶工。他日夜不停，刚好把一百件红衣服，一百条绿裤子做完，然后在第三天晚上，送到了阿曼达茱莉楼下。
阿曼达茱莉命仆人接收了衣服和裤子，但是她又哭了。
安德弗雷也许是爱上了这个美女，心疼的问道：“你怎么又哭了，阿曼达茱莉。”
阿曼达茱莉回道：“亲爱的，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可是这次，你怎么都帮不了我，我要被嫁出去了。”
安德弗雷急忙道：“亲爱的阿曼达茱莉，到底是什么事，我总能帮你的。”
阿曼达茱莉道：“父亲要我做三天之内做一个魔法盒子，可以变出各种有趣的东西，可我不会魔法，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不成啊。”
安德弗雷叹道：“阿曼达茱莉，你放心，我会魔法，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阿曼达茱莉提醒道：“那你一定要做的精巧美丽，变出的东西一定要有趣，能够讨贵族的欢心。”
安德弗雷没有想为什么要这样一个魔法盒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回去以后做了个百变魔盒。里面放置了各种有趣的吓一跳魔术，到了第三天傍晚，忐忑的交给阿曼达茱莉，道：“我尽力了，希望能够讨那位老贵族的欢心。”
阿曼达茱莉带着倦容道：“谢谢你，安德弗雷，那我就去试试看吧。”
之后过了一天，阿曼达茱莉和她的父亲玛斯阿思都离开了村子，不知去了哪里。安德弗雷每天都在磨坊主的大屋后面等待，直到两个礼拜后的晚上，阿曼达茱莉出现在二楼的楼上，显得很高兴。
安德弗雷问她，“亲爱的阿曼达茱莉，那个魔法盒子管用吗？”
阿曼达茱莉高兴的回道：“亲爱的安德弗雷，那个盒子很管用，那位老贵族很喜欢他，已经买下了，不过，父亲并不答应我们在一起，说，除非你能完成一件事。”
安德弗雷虽然已经精力憔悴，但听说能够跟阿曼达茱莉在一起，还是打起精神道：“亲爱的阿曼达茱莉，说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做到的。”
阿曼达茱莉道：“父亲说，只要你能做出棉花糖云和橙汁雨，我就可以嫁给你。”
安德弗雷这一次沉默了，他知道玛斯阿思所说的东西，那就是漂浮在这一片口袋花园上空，以及润泽这片大地养活了无数侏儒的雨云。
那是只有大法师戈玛大人“壶之帽”才能创造的东西。
但是安德弗雷为了阿曼达茱莉，鼓起勇气道：“我一定能做到的，请你的父亲大人，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于是，安德弗雷离开村子，背上背包，带着波肥肥拿，前往口袋花园中央的国王城堡，去寻找大法师戈玛。
在离开村子的路上，他又遇到了那位戴着蓝色尖尖帽子的老侏儒法师。
这一次，心力憔悴的他态度好了一点，道：“抱歉，我有急事去国王的城堡，请你让一下路。”
戈玛问道：“请问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安德弗雷道：“我要去找那位传说中的戈玛大法师，拜他为师，学习制作棉花糖云和橙汁雨的魔法。”
戈玛摇头道：“我劝你不要去，因为你一定会后悔的。”
但是安德弗雷不肯听他的劝告，道：“我一定要去，为了我爱的人。”
戈玛叹了口气，让开了道路。
安德弗雷穿山越林，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终于来到国王的城堡，看到了大法师戈玛，惊讶的跪倒在地。
戈玛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跪。”
安德弗雷认真的道：“我为我的失礼道歉，您说的对，我真的后悔了，当初不该对您那么无礼。”
戈玛认真的对他道：“安德弗雷，你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有本领的人。但是你傲慢，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善良的人和有本领的人就能活的比别人好，因为这个世界上对傲慢有着偏见，无论你对别人多么好，别人只会记住你不好的一面。我们现在的世界，并不属于你这样的人。所以你现在回头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安德弗雷信服的回道：“是，您说的对，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做的多么好，活的多么善良。但是不懂得溜须拍马，不懂得裙带关系，一样会被驱除出这个世界。这一点我很明白。但是我相信，善良可以打动一个人的心，努力也可以换来回报，我从来不需要这个世界的回报，我默默的付出，只为我快乐。我的努力，只为我心爱的女人。”
戈玛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决定了吗，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后悔吗？”
安德弗雷决断的道：“绝不后悔。”
于是，戈玛收安德弗雷做了他的弟子，教他制作“壶之帽”的技巧，并且让他同自己一起研究“魔方”，一年之后，安德弗雷成功完成了一个白色的“壶之帽”，而同时帮助戈玛完成了初级魔方，便向老师告假，决定回去见阿曼达茱莉，完成他们的婚姻，再回去帮老师继续未完的工作。
可是当他戴着白色的“壶之帽”，牵着长大的野猪波肥肥拿，回到那个大屋下，阿曼达茱莉却生气的告诉他：“你来晚了。”
安德弗雷忙着抱歉道：“我知道，但为了完成你父亲大人的愿望，我拜了戈玛大法师做老师，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这个“壶之帽”，你看！”说完，他释放了棉花糖云和橙色的雨，引起了全国的轰动。
但是阿曼达茱莉却说道：“可是这一年内，我被国王陛下看中，他将收我为他的皇后。”
安德弗雷一下子呆住了，他哭着回到家里，把门锁起来，连波肥肥拿都不让进，一个劲的哭，像是要把悲伤宣泄出来似的。
曾经做过的努力都白费了。
安德弗雷善良，有本领，正如他老师戈玛说的那样，但是他傲慢，这注定了他不会就此放手，他想起了戈玛正在试验中的魔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这天晚上，他又跑去见阿曼达茱莉，告诉她：“亲爱的阿曼达茱莉，我们私奔吧。”
阿曼达茱莉很惊讶，劝阻道：“这是不可能的，整个口袋花园，都逃不出你师父戈玛大人的“壶之帽”啊。”
安德弗雷却自信的道：“但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可以利用老师的魔方，造一艘“魔方宝船”，离开口袋花园，逃到那片巨海，这样谁也找不到我们。”
阿曼达茱莉看着他，终于道：“好吧，但是你要尽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安德弗雷不敢怠慢，他告别了阿曼达茱莉，来到口袋花园边缘的海边，建造魔方宝船，他将初级魔方的力量融入到宝船当中，为了以防万一，又将自己的灵魂与宝船相连，大功告成之日，他将家里的家具，还有果园里的苹果，以及野猪波肥肥拿，都搬上宝船，接着开心的去找阿曼达茱莉。
但是来到磨坊主的大屋下，等待他的不是阿曼达茱莉，而是国王的卫队和他的老师戈玛。
安德弗雷被带到国王面前。
国王汉斯厄里萨很生气，对他道：“你是戈玛的学生，又替我研究魔方，我原本不该为难你。但是你怎么能勾引我未来的皇后，还想要跟她私奔。”
安德弗雷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冲着国王吼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分明就是贪图美色，一大把年纪了，抢了我心爱的阿曼达茱莉，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国王汉斯厄里萨反而被他的样子惊呆了，安德弗雷像疯了一样，在国王大厅里破口大骂。直到卫兵们把他按到在地，才让他稍微老实了一点。
国王汉斯厄里萨像是对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耐心，道：“戈玛，这是你的学生，就交给你处置。”
戈玛恭敬的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国王汉斯厄里萨叹道：“我不想再看到他，我不想以后看到我的皇后再受到他的骚扰。”
安德弗雷闻言，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国王的话无疑对他判了死刑。
戈玛向国王恭敬施礼，接着转身，让卫兵的押解着安德弗雷来到城堡下的刑场。
在套上绞刑索之后，戈玛向他问道：“安德弗雷，我的弟子啊，在离开前你有什么愿望吗？”
安德弗雷流着泪道：“替我好好照顾好阿曼达茱莉，她是无辜的。”
戈玛却道：“她不需要我照顾啊，照顾她的人只会是国王陛下。”
安德弗雷绝望的哭喊道：“为什么！老师，您也说这样的话。”
戈玛摇头叹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为什么不自己抬头亲眼看看呢。”
安德弗雷在绞刑索的压迫下，强行抬头望去。
城堡的阳台上，阿曼达茱莉船上贵族的衣服，和国王汉斯厄里萨并肩站着，她的身后，是趾高气昂，换上贵族衣服，就像国丈一样的玛斯阿思。
安德弗雷惊异的望着他们，同时看到阿曼达茱莉脸上幸福的笑容。他大声惊呼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戈玛无奈的道：“安德弗雷，傲慢会引起人的自信，而这种自信只会让你偏执。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能看清楚。”接着，他慢慢的道：“你还记得阿曼达茱莉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吗？”
安德弗雷感觉脑袋很疼，还是努力回忆道：“她想要让秋收的收成翻倍。”
戈玛反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那晚为什么对你说那样的话。村子里的收成在你的魔法下每年都是丰收，为什么她还要让收成翻倍。那不过是她想要找出那位让村子里丰收的魔法师罢了。”
安德弗雷惊呆了。
戈玛继续道：“第二次，他让你做一百件红色衣服和一百条绿色裤子，而这些东西，都用来贿赂贵族，得到一次觐见陛下的机会。”
安德弗雷沉默不语，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第三次，她让你做一个精巧美丽，可以变出各种有趣的东西的魔法盒子，讨贵族的欢心。之后他们母女消失了两个礼拜，就是来觐见国王陛下。因为全国上下都知道陛下喜欢魔法道具，除了你这个对国王和宫廷不屑一顾的人。所谓讨贵族的欢心，不过是阿曼达茱莉她自己想讨陛下的欢心。那个时候，她已成功俘虏了陛下的心，等待着陛下接她进入城堡的时刻。”
安德弗雷突然叫了起来，“那四次呢，她为什么要我学会制作壶之帽，她明明可以拒绝我的。”
“她只是想让你死心，因为那时候她还有一点良知。”戈玛像是开导他一样道：“去让你学不可能学会的东西，只是她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能学会我的魔法，做成另外一只白色的壶之帽。当你再度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也是她准备嫁给陛下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你放弃的话，也许还能自救。可是你却要带她私奔，为了不让你妨碍她，她把你要带走她私奔的事，说成了你强迫她，告诉了陛下。”
安德弗雷欲哭无泪，心痛的快要裂开道：“这样的话，我一直都是被她利用着，我算什么啊。”
戈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早说过，你的傲慢会害了你。当我第一次遇到你，想要请你帮助我去做魔方，如果你那个时候不是那么傲慢，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后来你在去城堡的路上，我已劝你回头，可你的自信变成了固执，而你的本领最终害了你。”
安德弗雷抬头望着天空的棉花糖云，痛苦的道：“原来善良，有本领，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罪。”
戈玛点头道：“是的，这个世界需要的只有邪恶，邪念，以及自私自利，阴谋诡计的行为。善良正义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所以我对你说过，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在将来的世界，才会出现和你一样的人，来拯救你。只是在那之前，你不要自我迷失了才好。”
安德弗雷重复了一句，突然道：“未来的世界，难道老师你不是要杀死我吗！”
戈玛脱下蓝色的“壶之帽”丢下天空，一时间彩色的棉花糖云雷电交加，橙色的暴雨落下。在暴雨中，戈玛微笑的说道：“我最聪明，最善良的弟子啊，老师不会杀你，我会再帮你一次。”
安德弗雷泪水随着橙色的雨滴涌出，哭喊道：“可是，违抗陛下的命令，就算是老师你也不可能得到宽恕。”
戈玛苦笑道：“我没有违抗陛下的命令，他的命令是永远不想见到你，而我只是让你永远消失。”
一面镜子从壶之帽里落了下来，掉在安德弗雷面前，正是封印之镜。
戈玛微笑道：“我知道你与魔方宝船灵魂相连，那么我就再加一道灵魂连锁，把你封印在这个封印之镜里面。你原本不是打算去巨海吗，我就将你送往巨海的深海之渊。当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与今天的你一样善良和单纯的人，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你的话，你就会获救，否则，你的灵魂将永远随着这面封印之镜，永远陪伴着黑暗的海底世界，永生永世。”
望着老师温和的微笑，安德弗雷终于醒悟过来。想起第一次见到老师，也是这样微笑，可他的傲慢让他认为那是假惺惺的笑，让他打心眼里讨厌。然而现在，他明白老师对他遭遇的同情，善良的鼓励，才华的认可，以及他将要面对未来赠送予他的信心。
“谢谢你，戈玛老师。”这是安德弗雷最后说出的话。
一声呼啸，安德弗雷封存入镜子内，他随着云彩下刮起的狂风，伴随着橙色的大雨，向着天空飞去。戈玛施展法术，封印之镜瞬间越过千山万水，来到巨海，径自投入海底，一直穿透深海之渊的漩涡，直到镜子掉落到眼前的土丘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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