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卷 第十章 渐渐接近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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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拾章渐渐接近的真相
塞鲁瓦真想永远和菲尔就这么相拥在一起，不过此时敲门声起。
两人不得不分开，塞鲁瓦打开门，竟然是奥拉斯，这家伙平时可是绝对不会打搅他和菲尔的，心知不妥，道：“怎么回事。”
奥拉斯一脸郁闷，先反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塞鲁瓦担心道：“瑟雅母子还没有回来，倒是没想到霍维克会先来驿馆。”
奥拉斯“嗯”了一声，道：“昨晚我回来遇到他了，这老头子可真勤快。”接着看了看里面的菲尔。
塞鲁瓦心下一凛，先回头向菲尔道：“菲尔，我先出去一会。”
菲尔粉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简短的道，“去吧，一切小心。”
塞鲁瓦望着她的美目，心中不舍。不过为了自由之翼的未来，终是狠了狠心，轻轻掩上门，来到二楼走廊里。
这时巴特吕和菲利普已劝着蒂亚上来，后者看到奥拉斯和塞鲁瓦，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不理会他们独自进屋了。
巴特吕向两人露出个无奈的微笑，菲利普则向两人点点头，随着蒂亚进去照看菲尔，不过奥拉斯突然道：“巴特吕，你等下。”接着凑过去，低声道：“有空来帮忙吗？”
巴特吕爽快得点头道：“正闲的发慌呢，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帮我去贾尔德·马基家调查一下，用你的凶暴獾找找有没有凶手遗留下的线索。”奥拉斯道。
巴特吕奇道：“是那个刚被杀的官员吗？我好像听说执政官薛德布姆在调查此事，那里封锁很严密呢。”
奥拉斯点头道：“就是薛德布姆，没有关系，你直接找他，他会让你调查的。”
巴特吕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知道奥拉斯不会胡说，也不追问，赶紧去了。
塞鲁瓦讶道：“你怎么突然对那件案子感兴趣了。”
奥拉斯叹道：“我哪里是对那案子感兴趣，今早斯迪·里尔又把我叫去，让我和薛德布姆一起办这个案子。”
塞鲁瓦讶道：“这是明摆着把任用我们的事直接抖了出来，他太着急了。”
“他哪里是着急。”奥拉斯无奈的道：“自从南内克雷格把那天的事秘报给他，他就越发看薛德布姆不顺眼，如今把我和他安排在一起，不是摆明着已经怀疑上他了吗？”
塞鲁瓦一震道：“这么说的话，若他真是三大公那边的人，岂不是打草惊蛇。难怪你让巴特吕去调查，你是想在背后观察吗。”
奥拉斯露出一丝奸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你必须帮我个忙。”
塞鲁瓦看着他的样子，警惕的道：“什么忙。”
奥拉斯嘻嘻一笑，搂着他的肩膀道：“我看你身材与塞尔尼亚差不多，至多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若是换上跟高那么一点皮鞋，应该不会露出破绽吧。”
塞鲁瓦失声道：“你要我去见葛丽娜·嘉宝。”
奥拉斯赶紧“嘘”的道：“小声，别让菲尔听见。”
塞鲁瓦脸一板，道：“亏你想的出来，我去见她有什么用，既然杀手是她派的，难道让她再派一次杀手么。”
奥拉斯笑道：“就是让她再派一次杀手，这次由你这个塞尔尼亚主动求她，我们才好找回瑟雅母子，顺便握住她的罪证……”接着在塞鲁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塞鲁瓦听罢，沉默了一下，道：“这是否太狠了，何况，你有考虑过公爵的立场吗？”
“当然，”奥拉斯狠狠的道：“她那么恶毒，我不过是以其道还其身，至于公爵大人。如果他不是三大公那边的，就是个赋闲在家的老头，自己的女儿女婿做错了事，不过是丢了点颜面。如果他是三大公的人，自然会狗急跳墙，到时候给我们抓到证据，就让斯迪·里尔去对付他吧。”
塞鲁瓦点头道：“有些道理。”接着转过头，为难的看了看菲尔房间的门，低声道：“只此一次，千万不要让菲尔知道。”
奥拉斯赶紧道：“放心。”
塞鲁瓦又叹了口气，这才去找霍维克借面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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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霍维克家，这大爷又不在。
幸好巫医馆没锁，该只是到附近转悠一下，塞鲁瓦想了想，事态紧急，也顾不得等他回来，径直进入卧室拿面具去了。
刚打开门，一道黑影射出，塞鲁瓦反射性向后躲开，黑影扑到圆桌上停了下来，赫然看去，竟然是只松鼠。
塞鲁瓦大讶，这老巫医什么时候养松鼠了，不过此时也不及计较，径直进去取出面具。
刚出卧室门，松鼠“吱”的一声，跳到窗口，向街道上跑去。
塞鲁瓦看了看窗户，正要离开，突然一震。
霍维克为什么要在卧室里弄这只松鼠，难道只是好玩？为什么这只松鼠看到他拿走卧室的东西，就会出去，难道它在监视，并且懂得通风报信。
塞鲁瓦转眼想到早晨的一幕，霍维克曾经跟白鸽说话。当时没有细想，以为老头子是因为寂寞习惯的跟动物说说话，然而现在显然不一样。
塞鲁瓦猛的想到在南温叶林遇到的那场袭击，落到茜娜身前爆炸的小鸟，以及他的元凶，那个白袍法师。他拥有对生物施法的古代咒语。
难道，霍维克就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那么，他对菲尔的诊断就有可能是假的，只是根本不想替菲尔治疗脚伤的说辞。
若果真如此，以他的实力，当时如此接近菲尔，可以轻松夺走神器。何况，他最近帮了他们很多忙，救治了瑟雅母子，还借给他们面具。
塞鲁瓦一下子糊涂了。
不过想到瑟雅母子，塞鲁瓦还是决定先办正事，他赶往公爵府，同时思考霍维克的真实身份，将从贫民区偶遇到至今为止这个大爷所有的举动统统回想起来。
这个霍维克，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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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斯在自己房间整理资料，整个房间纸团被他丢的到处都是，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现在压在自己身上的事越来越多，即使成功完成帮助瑟雅的计划，同时也要兼顾各方面的立场。
其中最主要的，是帮助瑟雅的时机。
这是巴特吕回来了，走进房间看了一眼，愕然道：“你写了多少东西。”
奥拉斯随口道：“都是没用的推测，没办法，只好自己记一些。”接着道：“薛德布姆没有为难你吧。”
巴特吕随手从裤袋里拿出一打撕烂的草稿，道：“那家伙还是很客气，听说我代你调查，就让我自己随便看，凶暴獾在贾尔德·马基死亡现场的卧房里发现了跟他们家人不一样的气味，就是这个。”
奥拉斯大喜，将撕烂的草稿放到桌上，可以看到这打草稿当中穿了个大洞，不知是拳头还是利器造成的。
巴特吕跟上道：“整个房间被弄得很乱，像这样的草稿还有很多，可是独独这上面有气味，真的很奇怪。”
奥拉斯仔细看了看，虽然当中被破坏，但是从边缘还是大概能看出这些图纸的雏形。他边看边道：“贾尔德·马基是王城营造官，家里有这些图纸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杀手特意破坏了这组图纸，而其他的只是被打乱吧。”
巴特吕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其他图纸只是散落在四处，应该只是顺手打翻的。”
奥拉斯凛然道：“这就对了，这是决定性的证据，不过……这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呢。”
巴特吕提醒道：“会否是王城地形图，方便敌人打入王宫。”
奥拉斯摇头道：“若真是如此就应该带走研究，而非毁掉。”接着仔细端详起来，突然，一个椭圆结构图映入眼睑，似曾相识。
奥拉斯一震，拿着图纸走到窗口，向西南方向看去。
巴特吕走过去，窗外远处是高耸入云端的荣耀塔，突然醒悟过来，失声道：“那是，云庭！”
奥拉斯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道：“不错，可为什么敌人要毁了荣耀塔的图纸，杀了王城营造官贾尔德·马基。”
巴特吕沉吟道：“无论怎么想，该与荣耀塔脱不了干系。”
奥拉斯想了想，道：“你先留在驿馆，保护好大家，我出去一趟。”
说完，奥拉斯径直向二楼走廊出去，看到威斯夫站在那里，走过去道：“老头，能否帮个忙。”
虽然之前两人有过争执，不过奥拉斯毕竟是知错能改的人，何况威斯夫说的也没有错，他确实不够关心秋琳。可如今秋琳也救回来了，两人理该尽释前嫌，而且内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威斯夫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奥拉斯低声道：“现在我能够完全相信的只有你一个，”接着把图纸给他看：“这是贾尔德·马基家弄到的图纸，好像是荣耀塔的。”
威斯夫看了看，慢慢道：“你想知道什么。”
奥拉斯道：“我听说贾尔德·马基是王城营造官，这些图纸是他建造荣耀塔时留下的吗？”
威斯夫微微摇头道：“荣耀塔是八年前战争后建造的，他只是建造者，总管此事的是近前执政官二席，阿斯瓦·威利斯大人。”
奥拉斯想了想，讶道：“是那个一直托病在家的近大臣！”
威斯夫默默的点点头。
奥拉斯疑道：“到王都至今我都没有见过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病的。”
威斯夫淡淡的道：“在米迦列美什求见陛下，要求陛下出兵保护你们开始。”
奥拉斯大讶，这也太巧合了。得知自由之翼要来王都，他就称病不出，这不是明摆着避开他们吗？
奥拉斯向威斯夫问明了阿斯瓦·威利斯的住处，迅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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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二席阿斯瓦·威利斯的家就住在王宫与贵族区之间，位于城最南边的角落里。
整座宅子有种古朴的感觉，显示出此人极端保守。只看风格，奥拉斯就知道此人一定不愿夹在三大公和国王之间，直接选择了置身事外，是标准的墙头草类型。
对付这样的人，开门见山是最有效的办法。奥拉斯走到大门前，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从大铁门后跑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怒道：“什么人，这么没礼貌，想要打搅别人休息吗？”
奥拉斯从裤袋里掏出王宫护卫的腰牌，喝道：“威斯夫大人让我来的，还不开门。”
一看到腰牌，管家霎时没了火气，唯唯诺诺的赶紧开了门，恭敬的道：“原来是王宫护卫官大人，小人失礼了。”
奥拉斯暗笑，这些贵族家里的人都一个德行，前倨后恭，也不为难他，道：“执政官大人呢。”
管家有些为难的道：“我家大人病了，说是一律不见客，还请大人见谅。”
奥拉斯扯淡道：“其实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管家微笑道：“我家大人说了，除非是陛下亲自来，否则其他人一律不见。”
奥拉斯微一错愕，不过立马想到对策，道：“陛下担心执政官大人的身体，让我来看一下。我见一面总可以吧。”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我家大人一直锁在屋子里，即使是府里的人都见不到。”
奥拉斯大讶，道：“窗子里呢，总看到过吧。”
管家摇摇头，“窗帘拉的很紧，大人说，怕光。”
奥拉斯更觉奇怪，道：“那执政官大人总要出来吃饭吧。”
管家不由叹道：“我家大人一个多月前就吩咐侍者，每天将饭菜送进去就可以了。”
奥拉斯一震，道：“带我去看看。”也不管管家同不同意，大步向里面走去。
管家不敢拦他，只是一边追在旁边一边道：“我家大人说过，谁敢打搅他修养治病，就要谁的命，护卫官大人你可不能害小人啊。”
奥拉斯不耐烦的道：“要是陛下亲自来，他还能杀了陛下不成？”同时心想，阿斯瓦·威利斯太过古怪，他如此小心保护自己，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人，那么他一定知道什么。
管家已追着他到主楼面前，这是一层双层的建筑。奥拉斯当然不会害管家，便道：“不上去也可以，你告诉我，哪间房间是执政官大人的。”
管家松了口气，指着二楼正中的窗户道：“就在那里。”
奥拉斯一眼望去，窗帘严严实实，连窗子都关紧了，只有阿斯瓦·威利斯淡淡的影子。不由的更加惊讶，低声问管家道：“执政官大人有没有开过窗户。”
管家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奥拉斯惊道：“那一个多月闷下来，岂不是闷死了。”
管家赶紧解释道：“不会啊，大人门口下面开了个口子。”
奥拉斯更加不解了，阿斯瓦·威利斯这么小心保护自己，开口子干嘛。怒道：“你是不是骗我，执政官大人怎么会这么奇怪。”
管家连连摇手道：“我一句都没有骗过大人。那个孔也是大人要求开的，厨房的女佣每次都把食物从门下那个孔送进去。”
奥拉斯怔了怔，奇道：“我要去看看，你若不是骗我，我也好向陛下交代。”
管家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此时厨房送午餐过来，便低声道：“护卫官大人可以在门外偷偷看一下，但千万不可打搅我家大人，会被杀的。”
奥拉斯“嗯”了一声，跟着女佣一起上去，阿斯瓦·威利斯的房间就在楼梯口不远，奥拉斯站在楼梯上偷偷看着。
女佣把午餐送到门下的口子，里面一个专门固定餐盒的格子里，拉了下门上的铃，示意午餐已送到。里面的阿斯瓦·威利斯便接了过去，过了一会，一个空的餐盒就从里面出来了，上面还粘了些刚刚的食物残渣。
管家在他旁边低声道：“护卫官大人这下相信了吧。”
奥拉斯点点头，心想这真是个怪癖的人。转身正要离开。
突然，奥拉斯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门下边。
管家不明所以，低声道：“大人，你怎么了？”
奥拉斯迅速的问道：“阿斯瓦·威利斯每次用餐都这么快吗？”
管家点点头，奇道：“是啊，每次差不多都是这么一会。”
奥拉斯慢慢从楼梯上站直身体，拦住拿着空餐盒下来女佣，一把抢过餐盒。
管家和女佣愣在那里，却不敢出声。
奥拉斯猛的上楼，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阿斯瓦·威利斯大人，在吗？”
管家想阻止已来不及，失声道：“护卫官大人，别……”
“阿斯瓦·威利斯大人，在吗？”奥拉斯又重复了一遍。
管家惊讶的愣在那里，房间里并没有人回答。
奥拉斯转头盯着管家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也惊讶的道：“大概，大概我家大人睡着了。”
“刚吃完午餐就睡着吗？”奥拉斯冷冷的道，突然，一脚踢开房门。
黑暗的房间里，依稀看到一个人，坐在窗户前不远的单人沙发上。
只是他歪在那里，双手自然下垂，在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血早已流干，他，已经死了。
第十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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