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卷 第七章 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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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柒章冒充
奥拉斯跑进巫医馆，只有塞鲁瓦和霍维克大爷在。
“伊扎克人呢。”奥拉斯道。
塞鲁瓦随口道：“他说去城里别的地方找找瑟雅，你找到塞尔尼亚了？”
奥拉斯双手一摊，“南内克雷格说他今天不在王城守备队，若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去了别的地方。”
塞鲁瓦不满的道：“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奥拉斯叹道：“既然瑟雅没去过公爵府找他，就该是带着孩子躲开我们，她是不想拖累我们。”
塞鲁瓦一怔，道：“你说的有道理。”
奥拉斯苦笑道：“明明是你们比较关心瑟雅，看来是我这个人比较无情吧。”
塞鲁瓦叹道：“说什么傻话，该是你比较清醒罢了。不过现在该怎么办……”
奥拉斯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如果塞尔尼亚还想杀她，应该也在找她，我们跟着公爵府的人不就好了。”
塞鲁瓦点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不过那些人可不好对付，一对一我和伊扎克都有些吃力。”
奥拉斯嘻嘻一笑，转向霍维克道：“大爷，在忙什么呢。”
霍维克在屋子角落里配制奇怪的药剂，原本替他打扫整理干净的屋子一角又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他头也不抬道：“小子，想打什么坏主意。”
奥拉斯手掌摊开，笑道：“不是坏主意，是好主意，你看。”
霍维克抬起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突然双手五指相扣胸前，两眼放射金光。“哇，好亮！”
奥拉斯嘻嘻一笑，把三个金币丢了过去。“这是上次借你面具的费用加利息，你看够不够。”
“够够！”霍维克从桌子后扑了出来，一把抓住，完全不像个六旬以上的老人，但是这狗爬式的动作却实在难看，他双手捂着金币，脸笑得仿佛开了花。
“你也太夸张了吧。”塞鲁瓦赶紧扶起这个贪财鬼，幸好他没有摔伤，接着对奥拉斯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奥拉斯笑道：“这是我们的活动资金。”
塞鲁瓦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看着霍维克把金币塞进衣领内，奥拉斯又把金丝钱袋拿出来，抖了抖道：“想不想要。”
“说吧小子。”霍维克堆起笑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奥拉斯“嗯”了一声，道：“麻烦你抽空去趟驿馆，把二楼那位菲尔小姐的脚伤治好，还有…”奥拉斯堆起一脸奸笑：“把魔法面具卖给我们吧。”
“嗖！”原本步履蹒跚的霍维克一下子冲到卧室门口，张开双手死死拦住木门，道：“不，不行！”
奥拉斯嘻嘻一笑，摇了摇手上的金币。
霍维克立刻两眼放光，道：“1000个金币。”
这回轮到奥拉斯傻眼了。
塞鲁瓦摸了摸额头，几乎无语道：“放弃吧，奥拉斯…”
估计问斯迪·里尔要，他也要考虑考虑呢。
“不过，”霍维克大爷又露出奸笑，“借倒是可以，一个晚上两个金币吧。”
“靠，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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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奥拉斯和塞鲁瓦向贵族区走着。
塞鲁瓦翻了翻手里的面具，不解的道：“你花四个金币弄这两个破玩意，究竟想干嘛。”
奥拉斯笑道：“想不想进公爵府看看。”
塞鲁瓦大讶，道：“你想混进公爵府？”
两人已到了贵族区的街道里，见四下无人，奥拉斯迅速的脱掉上衣，从魔法袋中取出两套贵族外套，道：“这是我下午买的，穿起来看像不像。”
塞鲁瓦依言穿上，却焦虑的道：“就算戴着面具混进去，不出三句话就会露相的。”
奥拉斯穿戴整齐，笑道：“只要能瞒过门卫就行，进去后隐秘行事。”接着戴上面具，魔力聚集脸部，“嘣！”变成了薛德布姆那张苦瓜脸。
塞鲁瓦叫绝，戴着面具，一边道：“我扮谁。”
奥拉斯偷笑道：“当然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塞鲁瓦低声笑骂，“臭小子。”不过还是依言变成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两人穿过公爵府旁的街道，绕到了后门口。奥拉斯正了正衣服，扯嗓子“嗯喝！”一声，接着拉起铁门上方的拉伸。“叮咚”的铃声中，从里面走出一个护卫，“是谁？”
奥拉斯学着薛德布姆的声音道：“是我。”但是不太像。
护卫走过来，借着月光看清了奥拉斯的脸，赶紧开门道：“是执政官大人啊！”
“怎么这么慢。”奥拉斯低喝道：“我有要紧事见公爵大人。”
奥拉斯和塞鲁瓦鱼贯而入。
“是，”护卫赶紧低头道：“这就带大人去。”
奥拉斯心中一慌，急中生智道：“不用了，我自己去见公爵大人。你去后面街上看看，我觉得好像有人跟踪我了。”
护卫大惊道：“什么！”
塞鲁瓦低咳一声，学着理茨布姆公子哥的腔调道：“你守在门口，看到可疑的人再进来通知我们。”
护卫赶紧低头道：“是。”接着脑袋透出铁门外向街道的黑暗中仔细观望。
奥拉斯和塞鲁瓦心里暗暗偷笑，沿着后花园长长的鹅卵石路，向巨大的公爵府正中的三层主楼走去。
虽然只是个赋闲在家的老头，但府里的守卫却比薛德布姆家更加严密，连后花园各处也布下了明哨暗哨。若非魔法面具的帮助，想要潜入公爵府简直是异想天开。
来到主楼前，门口的护卫们纷纷向奥拉斯和塞鲁瓦行礼。两人只觉得心惊肉跳，径直走进大门。
不过进了大门，两人却傻了眼。
这是个偌大的华丽大厅，白色大理石铺成的水晶地板，光线闪亮怡人。在大厅正中，成直角摆设了一长一短两张沙发，长的是三人座，短的是单人。
一个年约六十的年老贵族此时正坐在长沙发上，面对大厅左侧墙壁，抽着烟。他嘴里的烟，既不像是农民那样的烟袋或者土制烟草，也不像是普通贵族的卷烟，而是烟身纯白色，一头黑色吸头缀在嘴里的雪烟。这是出自北方雪国的名贵烟草。
短的那张单人沙发，坐着塞尔尼亚，葛丽娜·嘉宝则轻抚着肚子，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搭在塞尔尼亚的肩膀上，微笑的望着丈夫。
这显然是家庭会议，不过当屋内的三人看到奥拉斯和塞鲁瓦，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来了。”老贵族看着奥拉斯，惊讶的问。
两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会那么巧。奥拉斯暗暗咬了咬牙，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走上前，学着薛德布姆的样子施礼道：“公爵大人，抱歉，冒昧的……”
老贵族果然就是公爵，他冷冷打断道：“不要说客套话了。”接着站起道：“跟我上来。”
奥拉斯赶紧跟上，不过躬身在后的塞鲁瓦却犹豫了一下，想到理茨布姆那令人难以理解的行为，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公爵一边带头向大厅尽头的巨大环形楼梯上去，一边道：“塞尔尼亚，嘉宝，你们招呼下理茨布姆公子。”
塞尔尼亚赶紧应“是。”葛丽娜·嘉宝已娇笑道：“理茨布姆，你怎么不过来。”
看着奥拉斯消失在楼梯口，塞鲁瓦只能请他自求多福。他微微躬身，低着头，怕塞尔尼亚夫妇认出他的体型，接着慢慢的坐到沙发上。
“今天怎么啦。”葛丽娜·嘉宝好像嘲笑似的道：“怎么不像原来的你啦。”
塞鲁瓦脑中迅速盘算着，原来的贵族公子样，加上前些日子薛德布姆大宅里发生的事，立刻装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失声道：“父亲大人今天又教训我了。”
葛丽娜·嘉宝失笑道：“谁让你做出那种事的，亏你想得出来。”
突然塞尔尼亚转头低声斥道：“嘉宝！”
葛丽娜·嘉宝狠狠的瞪了塞尔尼亚，不过没有继续说下去。
塞鲁瓦看得了然于胸，接着抱着头道：“嘉宝小姐说的对，让我好好静一静吧，哎。”
塞尔尼亚随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接着站起道：“你先坐一会，我去替你泡杯咖啡，想喝哪种？”
塞鲁瓦哪知道咖啡有几种，赶紧道：“随便吧。”顺便又“哎”了一声。
塞尔尼亚不再理会他，径直去了。
葛丽娜·嘉宝看着理茨布姆的样子，慢慢的坐到他身边，收起笑容，带着一丝同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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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三楼公爵的私人房间里，公爵在躺椅上坐下，一边悠闲的吸着雪烟，一边看着侍立前方的薛德布姆，道：“怎么不坐？”
奥拉斯偷偷看了下房间，赶紧坐到沙发上。
公爵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一闪即逝，道：“上次跟你说过，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奥拉斯想了想，道：“可是……贾尔德·马基的案子。”
公爵简短的道：“陛下让你怎么做。”
奥拉斯很快的道：“抓出凶手。”
公爵反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奥拉斯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不敢答。
公爵看着他的样子，冷然道：“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吗？能拖就拖着。”
奥拉斯赶紧点头受教，同时心念电转，如果公爵希望拖着，岂不是代表着他并非国王这边的人，至少在意见在与国王是相左的。
如此一来塞尔尼亚就更有嫌疑了。
不过公爵却接着道：“你儿子究竟怎么回事。”
难道公爵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这理该是不可能的。奥拉斯转眼一想，低声道：“他跟圣城做交易了。”
公爵沉默了，他慢慢的吸着雪烟，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奥拉斯也紧张到极点，这完全是一场豪赌，赌公爵和圣城没有关系。因为那天宴会葛丽娜·嘉宝的表现，她不但跟拉拉走的很近，还替他和塞鲁瓦解围。
“你打算怎么处理。”沉默半晌，公爵慢慢问道。
奥拉斯松了口气，道：“这次带他来，就是请……”
“不要扯上我。”公爵打断道：“我已经不是元老院独裁官了。”
奥拉斯震了震，不敢说下去。
他还不知道元老院独裁官到底是个什么职位，但一定是相当吓人的。
这时公爵又吸了口雪烟，慢慢的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让你儿子马上和圣城脱离关系，并且查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条件允许，去向陛下认个罪。”
奥拉斯赶紧点头称“是”，同时细细推敲公爵这几句话的意思。
“好了。”公爵从位置上坐起，“早点回去吧，晚上给巡逻队发现，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奥拉斯赶紧跟着他下楼。
底楼，塞鲁瓦坐在那里，依旧低着头。葛丽娜·嘉宝坐在他旁边，为他调着咖啡。完全不顾坐在单人沙发上丈夫。塞尔尼亚好像根本不在意妻子的行为，眼睛看着大厅的外面，想着什么。
看到父亲下来，葛丽娜·嘉宝当先站起，迎了上去，道：“父亲大人。”
塞尔尼亚已站起，待公爵坐下才跟着坐下。塞鲁瓦早已离开沙发，恭敬的站在奥拉斯身后。葛丽娜·嘉宝却站到了单人沙发旁，又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仿佛跟塞尔尼亚是一对新婚的恋人。
奥拉斯赶紧躬身施礼，与塞鲁瓦逃命似的离开。
待两人走后，塞尔尼亚怔怔的想了一会，突然道：“法兰利卡大人，我总觉得这对父子有些奇怪。”
法兰利卡公爵放下雪烟，望着他的女儿道：“嘉宝，你怎么看。”
葛丽娜·嘉宝轻笑道：“塞尔尼亚，你太迟钝了。他们根本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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