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卷 第八章 希望的尽头
.al;;;rit;}.;en;}
第九卷
第捌章希望的尽头
石桥持续断裂，突然，桥的背面靠近西面尽头的地方，泥石厚实处，一道人影突然向黑暗中的深渊射去，速度迅猛到极点。
人影扑入深渊，整个空间黑暗下来，一道火焰从人影脚上燃起，照亮了鹰身女妖巢穴下方越来越狭小的空间。虽然不知这个洞穴下方的尽头究竟通向哪里，不过进入更深的地下是毋庸置疑的。
菲尔闭着眼睛，紧紧的抱住塞鲁瓦的脖子。而塞鲁瓦却抱住菲尔的腰向上抬，想要把自己垫到下面，即使受到撞击也是自己先承受。这样变成了他面向上，清楚的看到了上方，火光中人影急速而下，身影竟似曾相识，突然，人影的背后一个亮黑色的钩爪弹出，仿佛是有生命一样，钩爪在空中如长蛇般向下落下，一把抓到塞鲁瓦的肩膀。
“坚持住！”呼叫声从上传来，借着火光望去，塞鲁瓦看到了那人的脸，同时震惊到极点。
那个人竟然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身披着马斯查赠送给自己的那件暗青色披风，塞鲁瓦几疑是幻觉，然而肩膀的刺痛感让他清醒过来，这是真实发生的情况。这个冒牌的塞鲁瓦，一边用力拉着钩爪的绳子阻止塞鲁瓦下坠的趋势，一边踩中空中的碎石以减轻三人下坠的冲击力。
即使如此，高空下坠的速度依然猛烈，下方的空间越来越窄，眼看着塞鲁瓦和菲尔就要撞上石壁，上方另一个塞鲁瓦用力拉起钩爪，同时脚踢中旁边的石壁，改变了下坠的方向。
两人逃过一劫，但是塞鲁瓦肩头暴血，亮黑色钩爪原本就太过锋利不适合救人，加上刚刚一阵冲击，终于划破塞鲁瓦的肩膀，在空中分开。
上方的塞鲁瓦咬牙用力再甩钩爪，突然白色的光芒从上空的虚空中亮了起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已经是极限了吗？”上方的塞鲁瓦说完，消失在白色的光芒中。
“轰！”塞鲁瓦后背撞上石壁，身体传来撕裂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但是他还是将剩下的所有魔力聚集在脚上，烈火在石壁上烧了起来，同时他抱紧怀中的菲尔，施展瞬步，沿着石壁向下冲去。
残影在石壁穿过，火焰在石壁上留下灼烧的痕迹，塞鲁瓦一直向下，但是洞穴却好像永远深不见底一样，终于他失去了所有力量，双脚无力的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从空中摔了下去。
但是他还是反转身体，将菲尔放到了身前。突然，身体撞到了什么东西，塞鲁瓦“哇”的喷出一口血来，但是他反射性的伸出手，反手抓了过去。
这是石壁上凸出的一块岩壁，若非之前冒牌塞鲁瓦的阻止和瞬步减弱了下坠之势，这下撞击肯定能要了塞鲁瓦的命，即使如此。塞鲁瓦仍然撞断了一半的岩壁，并且有种骨头断开的感觉，但是他涌起最后的力量，抓住了被自己撞断的岩壁，千钧一发。
塞鲁瓦沉重的呼吸着，一边望着怀中的菲尔，她已不知何时昏了过去，身上沾满了塞鲁瓦的血迹。但是听到她温和的呼吸声，塞鲁瓦却露出了微笑，他闭上眼睛，意识渐渐远去。
碎石砸落地面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塞鲁瓦突然惊醒，难以置信的向下看去，漆黑的洞穴深处，又传来一下碎石落地的声音。
塞鲁瓦莫名感动，泪水仿佛要留出来似的，这是对上天的感谢，终于来到洞穴的尽头，他和菲尔活了下来。
他的手一松，就这么抱着菲尔摔落下去。
…………………………………………………………………………………………………………
不知多久，塞鲁瓦醒来。
菲尔坐在他的身边，双腿并拢着成竖起的三角形放在身前，双手抱着膝盖，默默的望着他，脸上的泪痕未干，一个小火把靠在洞穴底部的石壁上。看到他醒来，菲尔露出喜色，轻声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塞鲁瓦坐起身，身上的几处伤口已被菲尔包扎起来，但是后背被撞伤的地方却痛的厉害。不过为了不让菲尔担心，他还是勉强道：“好像没事了，菲尔你怎么样。”
“我的脚好多了。”菲尔说着，但是身体没有动。塞鲁瓦明白她是在逞强，但是没有说破，他站起来，审视着这块鹰身女妖巢穴尽头的洞穴底部，赫然发现他的“破军”正插在身边。
塞鲁瓦高兴的走过去，将它拔起。自从在龙御之城“借”到它以后，“破军”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旦离开身边，就会有些不自在。
幸好它也安全的着陆了，塞鲁瓦将它收回储物戒指内，菲尔在一旁道：“刚刚醒来我就发现了，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塞鲁瓦高兴的道，突然怔了怔，想到了他另一段缘分。
“怎么了？塞鲁瓦。”菲尔问道。
“没事。”塞鲁瓦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借着火光，他看到了菲尔后面一个通道，不过那个形状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开掘过的，倒像是天然形成的，连有没有出口都无法知道。
“这里好像只有这一个通道。”看到塞鲁瓦的目光，菲尔说道。
塞鲁瓦点点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以在这里停下脚步。这里的空气比起上面更加稀薄，更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危险。但是他试着发动体内的魔力，发现自己仅恢复了一成。
身体已经快接近极限了。
菲尔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塞鲁瓦蹲下身，冲她露出微笑，“来吧菲尔，我来背你。”
但是菲尔仍没有动，她望着塞鲁瓦，慢慢伸出手掌，“打”在塞鲁瓦脸上，手却轻柔的毫不用力，像是在抚摸他的脸庞一样。
塞鲁瓦惊讶的看着她。
“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菲尔说道。
塞鲁瓦呆在那里，内心起伏不定，却不知说什么。
“刚刚在石桥上，凭你的瞬步，要逃走不是什么难事吧。”菲尔说着，仿佛是在责怪似得道：“可是你不听我的话，非要留在那里。”
“我怎么做的到啊，菲尔…”塞鲁瓦怔怔的看着她。
“还是这句话，”菲尔露出了苦笑，“可是，我们死了，茜娜怎么办啊。”
塞鲁瓦没有说话，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回答那样的问题。
“如果你逃走，至少能带着茜娜一起离开，总好过三个人都死在这里。”菲尔说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塞鲁瓦无奈的低下头，以前，他做什么事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性而为，然而来到黄金海岸，很多事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他必须考虑到身边人的感受，尤其是在他遇到菲尔和茜娜之后。
看着塞鲁瓦的样子，菲尔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温柔的道：“知道错了吗？痛吗？”好像塞鲁瓦被他打痛了一样。然而菲尔清楚的明白，塞鲁瓦痛的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心一样。塞鲁瓦难过的点点头，然而如果回过头来再经历一次，他的选择一样不会改变。
“我们走吧。”看着他可爱的样子，菲尔微笑着站起来，从身旁拿起一根木枝，作为支持一瘸一拐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她已不能再给塞鲁瓦任何负担，因为前路艰辛。
塞鲁瓦这次没有坚持，他拿着火把当先向唯一的通道内走去，在这个未曾开掘过的山洞里前进异常艰难，到处都是突兀的石头，很多狭小的隙缝只能让两人爬着过去。两人艰难的行进了一阵，山洞的走势渐渐向上，很多时候路的尽头，唯一的出口就只有向上爬的狭小空间。
然而路终有尽头，再前进了几里，山洞尽头布满了碎石和青苔，无论上下左右，都失去了通路。两人趴在窄小的山洞深处，只能停下休息。
这样的结果原本不出意料之外，不过两人却没有放弃，菲尔取出魔法包摸索了一会，喜道：“幸好出发前准备了足够的干粮，至少还能撑上一天。”
塞鲁瓦点点头，看着让人绝望的石壁，有些懊恼的道：“我真没用，要是有帝凡明那样的本事，就能从刚刚过来的通道里找到其他出口。”
菲尔嗔怪的望了他一眼，粉唇轻启道：“你就是你，他是他，为什么要和那种小人比较，再说他哪点及得上你了。”
塞鲁瓦愣了一下，得到最爱女孩的赞美，那的确是最开心的事，竟然还是在这样的坏境中。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更坚定了他带着菲尔活下去的勇气。
吃了些干粮，稍事休息，两人决定往回走。不过这时，塞鲁瓦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没有退出窄小的山洞尽头，趴在一块石头上，仔细观察了石壁上的碎石和青苔。
“怎么了。”菲尔行动不便，看到他的样子，也同时停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把身体转向里面。
“这些青苔很奇怪。”塞鲁瓦说着，回忆起进入山洞来一路上看到的情景，“他们似乎长得特别好。”
“这些是苔藓，”菲尔解释道：“跟江河湖海里的不一样，只要一点点水分就可以长得非常好。”曾经身为公会长的她知识量相当丰富。
塞鲁瓦“哦”的点点头，接着观察着旁边的碎石，这些碎石镶嵌在石壁上，原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塞鲁瓦偏偏觉得有种说不出原因的反常，他用手摸了一下，发现石壁上和那些青苔一样湿润。
“菲尔，苔藓生长需要什么坏境吗？”塞鲁瓦问道。
虽然不知道塞鲁瓦为什么突然对此感兴趣，但是菲尔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当然需要空气和水，而且不喜欢阴暗……”菲尔想到了什么，突然闭上了嘴。
塞鲁瓦已经用手对着墙壁上的青苔用力的挖了起来，泥土呈发黄，越来越湿。但是里面碎石不少，无法穿透。塞鲁瓦接着把耳朵贴到了墙壁上。
“怎么样？”菲尔紧张的靠了过来。
“有水声。”塞鲁瓦贴着墙壁回答，再听了一会。他突然离开墙壁，接着撑起身体，耳朵贴住了向上的石壁。
“上面有风声，帝凡明说的不错。”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人的话，“仔细辨别的话，空气的流向能够听到。”
菲尔并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塞鲁瓦露出凝重的神色，“我刚刚听到水流的声音通向地下，但是上面却只有空气向上吹过的声音，如果这个山洞外面不是地下河流，那就一定有其他出口。”
菲尔明白过来，惊讶的道：“如果外面是地下河流，我们一定逃不出去。”
“是。”塞鲁瓦说完，望着菲尔。
菲尔也望着他，但是丝毫没有犹豫，她爬了过来，和塞鲁瓦拥在一起，道：“我相信你。”
塞鲁瓦感动的望着她，眼中充满了勇气。他一手抱住菲尔，另一只手向上，对准了向上的石壁。
“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塞鲁瓦说完，火焰从手掌心向上冲了出去。
山洞剧烈的摇晃，仿佛要倒坍般泥石压在两人的身上。
塞鲁瓦全力催动魔力，这个时候除了殊死一搏别无他法，“轰！”山洞上方的石壁的崩塌，但是塞鲁瓦就趁着这一刻抱着菲尔直起身体向上冲去。
不管是爬也好，还是跳也好，一股清新的空气从上方传来，两个人终于从深坑中爬出，一齐摔倒在地上。
借着火把的微光，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个人工开掘过的通道。
这对波折不断的恋人几乎要欢呼起来，他们微笑的抱在一起，久久无言。
“来吧，菲尔！”塞鲁瓦终于爬了起来，“这里一定连接着其他通道，应该能回到洞穴人的领地。”
菲尔“嗯”的点点头，她真的想说塞鲁瓦你实在是太棒了，然而她不想让他骄傲，但是塞鲁瓦已高兴的将她背到身上，无视她的抗议声，向通道内大步而去。
蜿蜒的通道，如同迷宫一样，塞鲁瓦想要一口气向上回到洞穴人的领地，但是似乎有些困难。很快刚刚的动力开始下降，他气喘吁吁，不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在通道里转了很久，回到了之前从地下通道上来打开的那个地洞附近。
“我们竟然在绕圈！”塞鲁瓦惊讶的颤声道。
“我们休息一会吧，一定能找到其他出口的。”背后的菲尔低声道。
塞鲁瓦只能“嗯”了一声，将菲尔放到石壁旁，自己靠在旁边，重重的喘气。
菲尔取出干粮，塞鲁瓦却摇了摇头，吃东西已没有太多的作用，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之前身上的伤口也已崩裂了好几处。
尤其是背后的撞伤，让他越来越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就算有茜娜送给他那件魔力紧身衣的保护，但是正如拉齐奥尔说的那样，魔力这种东西只能起到兴奋剂的作用，他需要的是治疗和休息。
偏偏菲尔这个初级药剂师只能处理简单的外伤。
菲尔低下头，突然有点自责的道：“对不起。”
塞鲁瓦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道：“没关系的，菲尔。”
“如果我的脚能好一些的话。”菲尔说着，又并拢了膝盖，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可是现在我却成了你拖累。”
“别说那样的傻话，没用的是我。”塞鲁瓦看着菲尔难怪的样子，这让他又开始痛恨自己。他用力的一拳打在地上，虽然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了。
“别这样，塞鲁瓦。”菲尔的手温柔的制止了他，“我们再试试其他的路。”
塞鲁瓦看着菲尔，收敛恨意，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菲尔为自己担心，虽然明知道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但是他还是努力的站起来，将菲尔背起。
“不用再休息一会吗？”背上的菲尔心痛的道。
塞鲁瓦摇摇头，努力作出一副不用让菲尔担心的样子，转向通道另一个方向。
前方越来越漆黑，菲尔头靠着塞鲁瓦的肩膀，但是握着火把的手却渐渐垂落下去。菲尔似乎很累，她心力憔悴，渐渐睡去。
火苗越来越弱，而魔法袋的里最后一个火折子也已用完。
塞鲁瓦燃起手上的魔法火焰，发现自己的魔力所剩无几。他叹了口气，没有再次点燃火把，就这么背着菲尔，向前走去，也许是习惯了地底的黑暗，让他能依稀看清前进的道路。
但是这个像迷宫一样的通道，让人几乎绝望。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塞鲁瓦甚至能感觉到并不像他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也许永远都上不到洞穴人领地的那片通道，更不要说找到茜娜回到东岳丘陵的山上。
塞鲁瓦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但他不能像菲尔那样睡去，因为他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只是他走的路越来越慢，心里涌起了一个声音。
那是对茜娜的道歉，因为也许，我们两个人再也找不到你了。
塞鲁瓦慢慢的停下脚步，终于，他身体不由自主的放下菲尔，然后几乎是摔倒一样靠在通道边的石壁上。
菲尔已经沉沉入睡，睡得很深，塞鲁瓦不想叫醒她，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他曾经想要找回茜娜，想要带着菲尔一道离开，可如今想来，自己终究还是太弱了。
没想到快要到达目的地的他们，竟然会在这片地底世界彻底失败。
塞鲁瓦想到了自由之翼的同伴们，也许他们已经到达了奥德巴格达，想到了奥拉斯，那个聪明和强大的家伙，总会走在自己的前面，也许他已经等自己很久了吧。
“对不起，我最好的兄弟。”塞鲁瓦闭上了眼睛。
“塞鲁瓦……”突然，低低的呼唤声从耳边传来。
塞鲁瓦睁开眼睛，转头望去。
睡梦中的菲尔，仿佛是做了一个最美的梦，粉红的嘴唇干涩，却露出甜甜的笑容，低声的呢喃着。
“真的好喜欢你，塞鲁瓦。”菲尔用极慢的声音说道。
塞鲁瓦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想起了菲尔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等你得到了最后的财宝，就挑一个最好的戒指给我吧。”
他努力的抬起手臂，把他放到自己的嘴唇前，张口狠狠的咬着，疼痛让自己清醒起来，去代替他内心的痛。
血从手臂上滴落，然而他却更加清醒。他低吼一声，背起菲尔，向前奔去。
“就算我死，我也要让你活下去，菲尔！”
…………………………………………………………………………………………………………
烟的味道从鼻子里传来。
塞鲁瓦没有闻错，那是灼烧后的烟味，难道自己转了一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他分明记得刚刚菲尔才丢掉烧尽的火把。
不对，塞鲁瓦知道自己刚刚一直笔直向前，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快绕回去，那么这个烟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其他火把。
塞鲁瓦加快步伐，向前冲去。虽然脚步有些颠簸，但还是努力保持速度，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着这股冲劲，找到真正的出口。
突然，通道里似乎多了一些微弱的光。
塞鲁瓦几乎以为是错觉，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吗，然而就算是错觉，他还是向着光亮的地方奔去，即使飞蛾扑火，那也是依着它们的本能而来。
塞鲁瓦转过一个通道，赫然发现在石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蜡烛。他愣了一愣，涌起奇怪的感觉。
如果是一支火把，至多会认为地下其他生物摆放在这里，但偏偏是一支蜡烛，而且看情形，应该放置了不久。
塞鲁瓦向前望去，隔着很远的通道内，还有火光传来。他急忙依着光线过去，又发现另一只蜡烛。
这样的情形有些诡异，但塞鲁瓦却莫名的涌起了亲切的感觉，虽然他并不知道原因。
他继续背着菲尔向前走去，这些蜡烛好像开玩笑一样，在通道里东转西拐，仿佛在诱导人走迷宫一样，但是塞鲁瓦已无暇理会，就算再次咬破手臂，他也知道疼痛的力量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只有顺着蜡烛的火光走下去。
地势渐高，虽然绕的很厉害，但是却没有走回头路。
塞鲁瓦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身体东摇西晃，背后的菲尔呼吸微弱，两个人的生命力都已到了尽头。
但是塞鲁瓦却不愿意停下，他一边走着，蜡烛在他模糊的视线中若隐若现，几乎就要到了无法看清的地步。
不过一个有节奏的哼声从尽头传来。
前方蜡烛的光渐渐熄灭，应该那是最后一支蜡烛了，但是仍有火光从那个哼声边传来，而且火光还在移动。
这哼声似乎在唱歌，只是这语言并非大陆通用语。但是塞鲁瓦却觉得在哪听过，他脑中突然轰的一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朋友。
塞鲁瓦摇摇晃晃，向火光走去，前面的火光移动的很慢，但是借着蜡烛的光芒，一个红色的背包和肥嘟嘟的屁股在眼前晃悠晃悠的向前移动着。
一支蜡烛顶在那个后脑凸起的脑袋上，虽然背对着塞鲁瓦，但依旧能看到面前差不多半尺长的长胡须。
塞鲁瓦感觉到心都快跳出来，那份激动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也是绝对想不到的希望所在。
前方的人似乎发现了背后的异样，他转过头来，露出狗头人独有的喜悦表情，手舞足蹈并且欢快的叫了起来。
“终于让聪明的史蒂芬找到你啦，我的好朋友。”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85/85516/450221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