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卷 第五章 山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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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伍章山下洞穴
塞鲁瓦和菲尔两个人都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塞鲁瓦惊道：“一定是刚刚是有人假扮我，跑到这里来见你。”
“应该是这样。不过……”菲尔想起了那人的神情，“他似乎没有恶意，还把这个交给了我。”接着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仔细说了出来。
塞鲁瓦凝视着菲尔手心里的白色宝石，陷入了思考中，这件事太奇怪了，两人刚刚下到地底，就遇上了如此奇怪的事情。
偏偏那个宝石所散发的魔力如此真实，绝非是陷入幻术所至。
仰久，菲尔收起白色宝石道：“先不管他了，既然他没有恶意，也许我应该听他的，先把宝石放在身边。”
“可是……”塞鲁瓦还是担心了一下。
菲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能把我救回来的。”
塞鲁瓦怔了怔，菲尔的话颇有深意。
连菲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了，你找到茜娜了吗？”菲尔问道。
塞鲁瓦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道：“还没找到，这里的洞穴和通道很复杂，我看一时还找不到茜娜，所以回来接你，免得走远了迷路就更糟了。”接着把遭遇人形生物的事说了出来。
菲尔略微沉思了一下，讶道：“你应该遇到洞穴人了。”
“洞穴人？”塞鲁瓦奇怪的问。
“嗯，根据怪物手册记载，洞穴人通常生活在废弃的硫矿矿山里，他们没有眼睛，听力也不太好，不过能够感受周围的温度变化。他们喜欢食用硫磺，偶尔也会吃肉，尤其是人肉。”菲尔一边说着一边看到塞鲁瓦惊恐的表情，笑道：“不过他们的战斗力很差，比起普通的人类士兵都有所不及，除了他们中高级一点的地穴洞穴人外，普通的洞穴人智力比起人类也差了很多，有些会用低级的通用语，所有洞穴人都不会使用魔法。”
塞鲁瓦松了口气，“那就吃不到我的肉啦。”
菲尔掩嘴偷笑，“别小看他们，在地底人类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知道怪物手册最后是怎么评价他们的战斗力吗？”
塞鲁瓦奇道：“怎么说？”
“数量即是质量。”菲尔这次认真的说道。
塞鲁瓦咋舌，投降道：“好吧，幸好我刚刚没有出手，看来我们该小心一点。”
虽然身处洞穴之中，不过估摸着也已经天黑了，两人休息了一下，吃了点干粮，立刻向通道内出发。
刚刚出现的冒牌塞鲁瓦说过茜娜没有出事，但两人心里还是很担心。他们迅速的穿过通道，越往前走，越觉得地下纵横复杂，不知过了多少个转弯和几十个上坡下坡，很快连方向都没法分清，只能记着上下左右的位置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怕回不了刚刚下来的入口了。”塞鲁瓦不无担心的道。
“没关系，也许山里还有其他出口呢。”菲尔断然道：“总之先找回茜娜。”
塞鲁瓦看着菲尔一脸担心的样子，点点头。两人不再记着来时的路，继续向前探索。
忽然前方的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火光，道路似乎也变得宽敞起来，两人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继续向前，接着耳中听到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其中竟然还夹杂了鼓乐之声。两人不由的加倍小心起来，一边小心的观察着通道内的状况一边向前慢慢前进，突然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眼前火光大盛，豁然开朗，鼓声震耳。
转角后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型的椭圆形洞穴，其长度高度和宽度将近千米，一座巨大的木制吊桥连接着通道尽头和洞穴对面深处的另外一个通道。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像这样的木制吊桥不计其数，他们横七竖八连接着各个洞穴，构建出一个立方形体的结构空间。
而在木制吊桥交错的空中，还建造了数十个木制平台和巨屋，它们的顶上用巨大的缆绳吊着一直延伸到洞穴顶端，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洞穴人们就在吊桥和平台之间忙碌着，将各种食物和杂货储存到巨屋当中，竟然还有鼓手在打鼓助兴。就像是辛勤工作的工蚁和拉拉队一般。
如此壮观的景象让塞鲁瓦呆立当场，不过菲尔突然一把将他拉到通道角落的黑暗中，低声道：“快躲起来。”
塞鲁瓦讶异的低声问道：“那些家伙不是看不到人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菲尔偷偷的指着洞穴内远处巨屋顶上，低声道：“你仔细看。”
塞鲁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好不容易看清了巨屋顶上的生物，那是一个长着土灰色翅膀的鸟类，宽大的翅膀如老鹰一样向外延展，但是她却长着并非鸟类的头，还是如同巫婆一样的老女人的脑袋，甚至比那更丑。
塞鲁瓦惊呆了，隔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吃惊的道：“那是什么怪物。”
“应该就是鹰身女妖，我在怪物手册上看到过，”菲尔解释道：“她们原本生活在山崖边的地方，虽然智力比洞穴人要好那么点，不过因为人类的捕猎几乎濒临灭绝，她们没有其他生存的方式，只能渐渐躲进山下城，融入地下种族当中，成为外来的一个种群。”
听到菲尔的解释，塞鲁瓦叹了口气，能够将一个原本生活在山上的种族逼进山下生活，这大概也只有人类这样可怕的生物才有可能做的出来吧。
不过感叹归感叹，塞鲁瓦还是担心着茜娜，从这个广阔的洞穴空间中，要想藏起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也许掉入地下的茜娜已经到了这个洞穴人群居的巨大洞穴之中，如何能够在不被这些生物发现，尤其是鹰身女妖的监视下，找回茜娜呢。
塞鲁瓦略微思考了一下，低声道：“菲尔，你看茜娜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
“很有可能，”菲尔心疼的道，“掉入那么深的地洞，就算能够受到保护，自己也差不多要晕过去了，何况从黄昏到现在，茜娜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过啊。”
看着菲尔心疼的样子，塞鲁瓦也不由着急起来，他伏下身体，慢慢的爬到洞穴边缘吊桥后的两个大木桩后面，透出半个脑袋向洞穴内部张望。
每个巨屋的顶上都立着一个鹰身女妖，总共约十七间巨屋上正好一处一个，在吊桥和巨屋的平台间还林立着无数的火把，看起来应该是为了鹰身女妖准备着，可想而知以前一定有人类或者其他种族侵入过洞穴人的领地，才会有这样的布置。这些鹰身女妖正好弥补了洞穴人在视力上的不足。
不过有一个洞穴人比较特殊，那是位于洞穴正中央大型平台上最大的那间巨屋，一个头上长满尖刺，身材约普通洞穴人五倍有余的巨人洞穴人正半躺着坐在巨大的椅子上，尤其是他居然长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看样子任何生物都有异类，洞穴人也不例外。这个庞然大物正用低级的大陆通用语指挥着小洞穴人们，并且挺着肚子留着口水等待着他的食物。
虽然这让塞鲁瓦觉得非常恶心，不过他关心这茜娜的安危，无暇理会这个洞穴人之中的大王，从巨屋和平台往下望去，洞穴下方深不见底，就像是万丈悬崖一般。那里还有几个凸出的平台和通往地下其他通道的吊桥入口，不时有几个洞穴人进出，只是比起洞穴正中的广大区域，人数少了不少。
塞鲁瓦露出怀疑的神情，茜娜从洞穴中落到地底的其他出口，会否连接着下方的通道呢，这个可能性显然非常大。何况那些洞穴的入口也没有其他洞穴人把守，跟他所在的这个通道口有些相似。塞鲁瓦赶紧退回菲尔身边，低声道：“这些吊桥下面还开通着其他洞穴，我想下去看看，应该会通向茜娜掉进来的其他入口。”
菲尔关心的道：“可是从吊桥过去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啊。”
这时几个洞穴人从洞口外的吊桥上慢慢走来，塞鲁瓦瞥见，赶紧搂着菲尔躲到通道内侧一个凹进去的角落里，菲尔还未惊觉，正想说什么，塞鲁瓦赶紧捂住她的粉唇，菲尔睁大眼睛微微挣扎了一下，这才发现从吊桥上走入通道的洞穴人。幸好洞穴内部传来巨大的噪杂声淹没了他们发出的动静，这几个洞穴人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自顾自的两人身边走过。
待那几个洞穴人走远，塞鲁瓦松开手，接着道：“没关系，我看过了，从吊桥下的边缘下去，利用那些吊桥的盲点，应该不会被鹰身女妖看到。”
“可是…”菲尔还是很担心的道：“万一被发现的话，想逃就困难了啊。”
的确，菲尔的担心是对的，如果身处在洞穴上的岩壁上，一旦被发现，就只会变成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局面，不是被抓就是掉入万丈深渊。但是塞鲁瓦显然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他望着菲尔的眼睛，沉声道：“如果就这么盲目寻找的话，终究不是办法，何况茜娜如果掉在了我们这一层，应该早就来找我们了。”
菲尔低下头，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也很担心茜娜，但是我更担心你。”
塞鲁瓦怔了怔，心中一阵感动，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要不这样，我们一起下去。”
菲尔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显然这是冲动之下的无谋之举，一个人想要偷偷下去本就是件困难的事，何况是两个人一起下去，既不利于隐藏，而且一旦出事，上面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但是两人就在这一刻犯傻了，菲尔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道：“嗯。”
如果博果尔在这里一定会将两人好好训斥一顿，可惜身为最高阶神裔的他并不在场，也只好由得两人胡来，这样胡乱行事未免有些让人感叹，但其中却透出甜蜜的味道来。
塞鲁瓦背着菲尔，乘着没有洞穴人再过来，迅速将钩爪勾住通道口木桩上，拉住绳子，从巨型洞穴的崖壁上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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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桩下去大约一百米的地方，下方的第一个通道口赫然出现。塞鲁瓦避开鹰身女妖的监视，向这个通道口的上方慢慢移动过去，想要偷偷进入通道内。
突然，一声巨大的喝叫声从两人头顶响起，塞鲁瓦吃了一惊，难道是被发现了。他猛的向通道内荡去，却一脚在通道上方边缘踏空。两人就这么失去平衡，向下摔落。
“噢，没有被发现，是外面进来的……”在塞鲁瓦背上的菲尔此时正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巨大的鹰身女妖从上方的通道内向洞穴人首领所在的平台巨屋前飞去，她的喝叫声似乎在提醒洞穴人首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一瞬间已来不及解释，顶上的钩爪从上方木桩处断开，唯一能够依靠的绳子笔直向下落去。
塞鲁瓦回身，右手猛的抓住离开后背的菲尔，左手去抓面前通道口下方的边缘。但还是迟了一步，手与地面擦过，两个人手牵着手向地底的深渊掉去。
突然，塞鲁瓦手指用力向石壁一抓，几个手指硬生生插入石壁，同时指头溅出鲜血。
菲尔惊呆了，她努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要让自己叫出声来。
塞鲁瓦没有因为疼痛发出叫声，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一只手拉住菲尔，另一只手仅用手指的力量向上爬着，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指尖慢慢的向下流淌。
时间在慢慢流逝，不知道塞鲁瓦还有多少血可以留。
“呜…塞鲁瓦…”菲尔忍住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心却痛到极点。
塞鲁瓦转过头，只说了一句话。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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