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 第一章 彼此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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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壹章彼此的道路
翌日清晨，特训开始。
奥拉斯和塞鲁瓦赤脚站在溪水中，博果尔坐在岸上指导。而其他人纷纷围在周围观看。
“告诉我，至今为止你们是如何理解走步的？”博果尔一边让他们在溪水的流淌中找感觉，一边问道。
不管是从海洋之心老板奎里的口中得知走步这个名词，还是拉齐奥尔在他们面前展示的那一次，都没有得到走步的真正含义。两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记忆去模拟当时的情景。塞鲁瓦回忆两次看到走步的情景，道：“走步，顾名思义的话，就是利用行走来攻击或者闪避，但是行走的速度远远不如奔跑，只要能够将走路的速度胜过跑步，就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奥拉斯想起拉齐奥尔说过的话，沉声道：“拉齐奥尔曾经说过，用很少的力气就避开对方攻击。这就是闪避流的质，如果减少步伐上无用的动作，将脚步的闪避变成精简的模式，或许就能达到走步那种迅快的效果。”
伊扎克却插嘴道：“你们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仅限于改善肌肉的运动，博果尔说过无法使用魔力的人是不能使用的，”接着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利普，确定他没有在意，接着道：“你们又如何将魔力运用到走步上。”
塞鲁瓦不由愣了愣。
不过奥拉斯却晒道：“博果尔说你可以追上我们，莫非你也会魔法吗？”
伊扎克咧嘴一笑，手按到重剑上，剑刃立刻放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是？”奥拉斯惊讶的看着他。后者得意的道：“我用的是附魔系的魔法：魔化武器，可以轻易的将普通剑变成魔法剑。”
接着转头看了看博果尔道：“这本是我的杀手锏，不过还是给博果尔大哥看穿了。”
博果尔没有理他，当然也不会告诉他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
塞鲁瓦突然想到什么，道：“你说的附魔系魔法应该是将魔力凝聚到物品上吧。”
伊扎克点点头，“当然。”
“有没有这种可能。”塞鲁瓦看着溪水流过自己的双脚，“将魔力凝聚到身体的一部分，比如脚上。”
“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一旁的奥拉斯说道，“之前我有试过将护盾术集中到手上，你的火焰也可以在身体上燃烧，但是这相当消耗魔力，根本不能持久，更别说用在持续作战的走步上。况且跟拉齐奥尔所说的质也搭不上关系。”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博果尔却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伊扎克，你告诉大家，附魔系的魔法对物品的持续效果到底多久。”
伊扎克挠了挠金色的乱发，好不容易道：“应该是因人而异，一分钟到一个小时都有可能，听说高级的大法师能够通过附魔将制作的药水持续一年之久。”
“这么久！”塞鲁瓦不由惊呼道。
奥拉斯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接着恍然道：“难道是将魔法投射到地面，配合步伐？”
“可是谁能保证战斗只会在一个区域内进行，若是边打边逃，岂不是要将魔法投射一大片地方。”擅长此道的风水士卡岗先生反对道。
奥拉斯摇摇头，“显然不是这样，也完全没有必要。只要在每踏出一步的同时，顺着步伐的走向释放一小部分魔力，起到引导身体移动的目的就可以了。”
众人被他提点顿时明白过来，连一向对他没有好感的蒂亚也道：“怪不得博果尔大哥说你们天赋高，你们果然有些门道。”
塞鲁瓦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奥拉斯则笑了笑。
不过博果尔却冷冷的道：“奥拉斯，你为什么不试试。”
“好。”奥拉斯应了一声，双脚在溪水中释放魔力，接着顺着塞鲁瓦后背，一步移动到塞鲁瓦右肩。
突然奥拉斯脸色一变，大家显然觉得他发现了什么，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原来如此！”奥拉斯沉声道。
“怎么了？”塞鲁瓦看到他奇怪的样子问道，接着也试着在溪水中走了一步，他则是顺着奥拉斯身前，也到了奥拉斯右肩，刚好变回了之前站着的位置。
“这！”塞鲁瓦惊讶的看着溪水。
“发现了吧。”博果尔淡淡的道：“拉齐奥尔所说的质可不仅仅是形态的变化，还是本身对魔力的控制力。”
奥拉斯受教似的点点头道：“若非是水里，差点就被忽略过去。魔力即使成功投射出去，但是不能控制，就会像现在这样随着溪水，或者说空气，向外逸散。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就错误了。”
其他人亦沉默无语。
不过塞鲁瓦却叫了起来，“那为什么还要我们在溪水中锻炼呢？”
博果尔没有回答他。
两人不得不自己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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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晚餐，奥拉斯和塞鲁瓦坐在溪水边，双脚经过一天的侵泡已冻的有些发红。
“结果白忙了一天。”塞鲁瓦嘟哝着。
这是伊扎克和蒂亚过来了。蒂亚拿了个石臼，里面是磨碎的草药，交给塞鲁瓦道：“喏，这个是菲尔给你们弄的，治冻伤不错哦。”
塞鲁瓦已经知道菲尔是个初级药剂师，感激的转过头去看菲尔。不过菲尔却坐在博果尔身边，似乎在求教什么。在他们两人前面不远，菲利普正照着博果尔的指导锻炼新的力量。
伊扎克和蒂亚坐到两人旁边，看到塞鲁瓦将草药先交给奥拉斯抹上，伊扎克偷偷道：“说的好像很大方什么都肯教，结果还是什么都不说。”
蒂亚也不满的道：“这样子让我们怎么学啊，博果尔大哥真的是在教我们吗？”
“也许。”塞鲁瓦道：“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己领悟的。”
“不错，”奥拉斯道：“在骷髅王的神殿，拉齐奥尔也只是把原理告诉我们，真正能够创造新的招式和魔法的还是自己。”
伊扎克讶道：“是冥狗那个骷髅王吗？”
塞鲁瓦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微笑道：“听说你也是打败了那个当上今年的新人王，拉齐奥尔很推崇你哦。”
伊扎克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不过能得到“先知”拉齐奥尔的认可，脸上早偷偷笑开了花。
蒂亚看了转过头去伊扎克，嗔怪的道：“别理他，经不起表扬的家伙。”伊扎克闻言赶紧转回脸来，又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道：“哪有，先知拉齐奥尔的眼光可是很准哦。”
“你很欠揍啊。”说着蒂亚拉起伊扎克的耳朵，将他拉到一边去了。
望着他们离开，奥拉斯亦感受到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为之微笑。
不过似乎想起来什么，他的神色有些黯淡。
“怎么了？”塞鲁瓦奇怪的问。
奥拉斯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出奥拉斯并不想说，塞鲁瓦没有追问，他仰头朝天空望去，突然问道：“对了，那天你骗我离开后，邪马兄弟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传闻中那样，最高评议会偷袭并且把他们杀光了吗？”
奥拉斯沉默了一下，接着道：“不是。”
“你一定知道什么。”塞鲁瓦转过头，盯着他。
奥拉斯转头回望着塞鲁瓦，眼光清澈而真挚，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骗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平静的道：“塞鲁瓦，我只能告诉你真凶绝不是最高评议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派人澄清这件事情。但是，这个秘密现在绝对不能说。”
塞鲁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接着道：“奥拉斯，你为什么那么认真，只要你说不能说，那我也就不会问你啦。”
奥拉斯心里一阵感动，就在刚才他几乎要欺骗自己的好兄弟，但是塞鲁瓦却如此的信任他。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的改变，明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一切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的难受。
“来！”仿佛是要开解奥拉斯，塞鲁瓦又拉着他站了起来。
“怎么了？”奥拉斯停止了内心的思绪，奇怪的问。
“继续啊。”塞鲁瓦拉着他往溪水里走去。
“饶了我吧。”奥拉斯在他后面唉声叹气道，“这脚都快撑不住了，难道你明天不想训练了吗？”
塞鲁瓦却将他硬拉进溪水中，认真的道：“我认识的奥拉斯可是做大事的人，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上之人，把那些贵族踩在脚下的！”
奥拉斯震了一震，塞鲁瓦已经沿着溪水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将魔力集中到自己脚下。
奥拉斯咬了咬牙，紧接着跟上。
“他们又开始了啊。”正在收拾的巴特吕道。
“还真是勤奋啊。”伊扎克说着，将头靠着大石上先休息了。
夜晚的溪水比白天还要冰冷，水中的两个人双脚发紫浑身哆嗦，不过心智坚定的他们仍在坚持。
魔力的溃散仍没有改观，另一边的菲利普已完成了第一天的训练，准备先睡觉了。
塞鲁瓦低头看了看流淌的溪水，突然用力的在水中踩了一脚，生气的道：“我真没用。”
奥拉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这样，还有两周呢，不要太急。”突然，他怔了怔，低下头去。
塞鲁瓦顺着他的头向下，那是他刚刚踩的水面，水浪正从脚腕处呈圆形波纹向外扩散。
“咦，你想到走步的办法了？”塞鲁瓦激动的道。
奥拉斯却摇了摇头，“不，我想起了那个米迦列美什。”
“那个家伙啊。”塞鲁瓦嘟哝道：“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全身贴金的家伙。”
奥拉斯笑了一下，“全身贴金的家伙，真亏你想得出来。”接着恢复正容道：“你还记不记得他那把黄金剑。”
塞鲁瓦点点头，“应该是很厉害的魔法剑吧。”
“不，我说的是波纹。”奥拉斯看了看脚下，接着学塞鲁瓦的样子，在水中跺了一脚。
水纹再度散开。
塞鲁瓦醒悟过来，道：“你是说黄金剑散发的波纹，就好像水里的一样。”
奥拉斯点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那把剑散发的波纹力量，并没有随风散开。”
不过塞鲁瓦却摇头道：“伊扎克说过，物品附魔后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米迦列美什将魔力凝聚到他的黄金剑上，先不说那剑本身有多少魔力，就算是普通的剑也应该能够持续很长时间，何况据说黄金导魔的质地是最好的。但是水流和空气不一样，都是属于大自然的东西，如果不加控制，转瞬间就会挥发消散，怎么能比呢。”
“但是相对来说，他那把黄金剑发出的黄金波纹非常强大，能够良好的控制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够同时压制菲尔、伊扎克和蒂亚三人呢。”奥拉斯心中疑问的地方正是这个。
塞鲁瓦想了想，又看了看溪水，突然福至心灵，他用脚用力的踩了踩，溪水再度如波纹般散开。塞鲁瓦猛的凝聚魔力，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脚腕边的波纹不断震动，却没有消散，渐渐的在魔力的引导下，形成一个漩涡。
“啊，原来如此！”奥拉斯呆呆的看着塞鲁瓦的脚下。
塞鲁瓦冲着奥拉斯咧嘴一笑，“真该好好感谢那个全身贴金的家伙。”话音中身体如旋风般一个旋转，溅起一片水花，人已到了奥拉斯身后。
岸上的菲尔亦发出一声高兴的惊呼，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望着河水中的塞鲁瓦。
伴随着菲尔的声音，众人纷纷聚拢过来。紧接着奥拉斯亦一个转身，哗的一下，离开了塞鲁瓦三米的距离，速度快至惊人。
“原来是这样。”岸边的伊扎克亦心有所悟，“将魔力循环的缠绕在腿上，不但节约了魔力的消耗，更能够准确判断魔力的形态，原来是这就是博果尔大哥让他们在水里训练的真正原因。”
“怎么样，大哥！”塞鲁瓦说话间再次施展走步，不过这次魔力控制失衡，腿间的魔力消散，无法跟上速度控制的塞鲁瓦一下子摔倒在水中。
大家顿时哄笑起来。
博果尔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水中的塞鲁瓦，淡淡的道：“不要太得意了，肌肉和魔力控制的完美配合才能够练成真正的走步，你还差远了。”
塞鲁瓦从水里坐起，傻笑着看着大家，最后目光落在了菲尔的脸上。
“我会努力的。”看似在跟博果尔说话，但面对的却是菲尔。
菲尔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是脸上露出微微的绯红。
博果尔对这个傻小子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不过既然能够一天达到这个程度，也许我还来得及将走步的进阶教给你们两个。”
“走步的进阶？！”奥拉斯和塞鲁瓦同时吃惊的问道。
“嗯，那是凌驾于走步之上更高的战斗步法，名为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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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山坳里绽放出银色和红色光芒剧烈闪耀。
两道人影在急速的战斗，一个被银色的光芒笼罩，另一个则宛如一团烈火。两人速度惊人，相互不断的变换着位置，从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们手中银色光剑和火焰镰刀撞击声中带来的攻防。
“砰！”一声尖锐的撞击声，两道人影交叉而过，相互单手撑着地面，面对对方，向后滑去。几乎同时滑出了三十米外才堪堪停住，地面留下了六道深深的痕迹。
奥拉斯身上的白色光芒消散，银色光剑恢复成普通的长剑收入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内，他一只手撑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以消解刚刚使用神佑时负荷消耗的体力。
对面的塞鲁瓦比起他也好不了多少，亦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放在背后握住“破军”，全身火焰仿佛被雨水浇灭一样迅速熄灭。魔力强力的燃烧几乎让他虚脱。
周围观战的正是自由之翼的所有伙伴，他们排成一排，位于正中的是菲尔，其次是伊扎克，蒂亚，巴特吕，卡岗，菲利普。
不过比起半个月前，无论气度和体型，他们都有很大的转变。
“吓！”伊扎克似乎是笑着道：“你们两还真是的，差点以为你们玩真的呢。”
奥拉斯和塞鲁瓦同时立起身来，相互望着对方，露出微笑。
“若是对着这个家伙不出全力，我一定挨不下去。”奥拉斯无奈的道。
“奥拉斯你太狡猾了吧。”塞鲁瓦抗议道：“我刚刚可是差点被你逼得吐血啊。”
不过在菲尔对面，位于奥拉斯和塞鲁瓦两人正中侧面一块大石头上的博果尔却冷冷的打断他们道：“真的尽力了吗？”
“当然！”塞鲁瓦道。
奥拉斯亦点点头。
博果尔又看了他们，想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道：“好吧，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奥拉斯和塞鲁瓦走向对方，互相握住对方的手。半个月，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这些天默默的付出，他们用汗水和血水换来的，就是这个时刻。如今他们脱胎换骨，终于可以勇敢的踏上南下之路。
博果尔从石头上下来，向他们走去。
众人围成一个圈坐下，特训的结束，亦象征着一个新的开始。
博果尔依旧用那冷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语气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向南方的里尔王国出发，不过在出发前，大家还需要对形势有一个充分的了解，这一点我已经跟奥拉斯私下里谈过了。”
奥拉斯点了点头接道：“不错，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周围的敌人，主要就是觊觎菲尔身边护送的神器以及我和塞鲁瓦头上的三张悬赏，即公会悬赏、圣城通缉令加上迪达斯公爵府的通缉令。但是依照大哥的分析，圣城和公爵府在秘宝成功护送到目的地之前，明里上不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这是为什么？”蒂亚奇怪的问。
“因为交给里尔国王的秘宝对布鲁斯帝国来说是一场政治交易，”奥拉斯看了看博果尔，继续道：“大哥虽然没有细说，但我也能猜到，帝国的某些贵族高层是希望秘宝成功的交付到里尔国王的手上，所以他们不但不会攻击我们，也许还会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博果尔微微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奥拉斯接着道：“加上我们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敌人早就失去了我们的踪迹，所以向南的前半段路，我们理该是安全的，这一段路，我们必须极力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以隐蔽行动为先。”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奥拉斯语气一转，“离开布鲁斯帝国，进入里尔王国的势力范围后，情况就会不一样。”
巴特吕晒道：“别吓唬人啊奥拉斯，我们一路潜入里尔王国首都奥德巴格达，直接面见国王不就好了。”
奥拉斯反问道：“若你是我们的敌人，在失去我们目标之后，会在哪里等我们？”
巴特吕怔了怔，吃惊的道：“难道就是在那里！”
奥拉斯点点头，“不错，当然是在我们的目的地，所以我们越接近里尔王国的首都奥德……”接着不好意思的道：“奥德什么来这……”
“奥德巴格拉！”塞鲁瓦叫道。
众人无奈的看了看这两人，还说什么西行之路的梦想，居然连黄金海岸的地理都还没有弄清楚。
“奥德巴格达啦。”菲尔小声的提醒他。
“嗯，嗯！”塞鲁瓦赶紧感激的看了看菲尔，连连点头。
“咳咳…”奥拉斯清了清嗓子，将大家的视线集中过来，接着道：“我们越接近奥德巴格达，我们的危险就越大。所以在进入里尔王国之后，我们就要将隐秘行动改为，以前进速度优先的急行行动。因为我们无论如何隐藏，也逃不过敌人的情报网。”
博果尔这时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卷轴，向前铺在九人中间展开，一道光芒从卷轴内射出，接着在大家面前的虚空中，一片山川河流大地城市村庄的景象显现出来。
“这是从巴塞隆城到奥德巴格达之间地理的魔法地图！”博果尔道。
虽然对博果尔早已见怪不怪，但大家还是有些吃惊。毕竟能够显示实景的魔法地图跟传送卷轴一样价值不菲，由此可见博果尔并非单纯的依靠武力，在各个方面都是少有的领袖之才。
博果尔依现在众人所处的方向指道：“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下山后沿着东边的主干道向南行，”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东边是萨马拉渔村，西南方向则是薄暮森林，沿着海岸线向南偏西前进，共有两条路线。”
由于魔法地图的关系，众人能够清晰的看到：一条是南下的主干道，过了薄暮森林后，穿过奈瑟山脉东边三座城市直接到达布鲁斯帝国的边境铭文塔，那是位于西南方两座半岛之间阿肯纳海湾西岸的巨大要塞。
如果走这条路，能够直接通过边境要塞铭文塔进入里尔王国境内，折往西到达里尔王国的边境都市雷斯曼城，再沿着里尔王国主干道一路南下，穿过钱罗氏河，直接进入里尔王国的首都奥德巴格达。这是最快捷和直接的路线。
第二条路，则是在过了薄暮森林后，避开正面官道的第一座城市，穿过主干道与海岸边东面的温叶林，沿着海岸线前进，经过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小镇，到达北半岛边，然后坐船穿过阿肯纳海岸前往隶属于里尔王国的南半岛，再沿着海岸线的大路向西南走，经过东岳丘陵，横渡钱罗氏河位于南海的入口，到达奥德巴格达。
这条路的前半段确实符合博果尔所说的隐蔽性，不过到达里尔王国境内后却无法迅速的到达奥德巴格达。
“那我们走哪一条路呢？”蒂亚问道。
“如你们所见，沿着海岸线的这条路最隐蔽，同样耗时最长，所以我打算让菲尔带着神器走这条路，而其他人则走另外两条路，一来可以扰乱敌人的视线，二来可以先行到达奥德巴格达等待菲尔会合。”
“不对吧。”塞鲁瓦道：“这里明明只有两条路，那第三条路在哪？”
博果尔看了看伊扎克，后者眉毛动了动，接着若无其事的道：“在冥狗骷髅王神庙的后面，薄暮森林西南的尽头，奈瑟山脉的南部，有一个峡谷通往绿隙平原和拉巴斯塔大沙漠，是条近路。”伊扎克将位置指给众人看，接着道：“只要穿过石头人守护的峡谷，就可以抄近路到达绿隙平原，步行到沙漠王国拉巴斯塔的东边城市七剑城，再沿南边的主干道到达里尔王国边境都市雷斯曼城，之后就和第一条路线一样了。”
博果尔接着道：“海岸线以菲尔为主，峡谷那条近路则是由伊扎克带队，各自再配一个队友。”
大家相互看了一下，最后集中到塞鲁瓦身上。塞鲁瓦显然也很想跟着菲尔一起去，但是不知出于紧张或是害羞，有些手足无措，偏偏无法开口。
菲尔的脸微红，她低头不语，显然在等待着，可是塞鲁瓦对着菲尔的时候，却完全无法像面对茜娜那样随心而行，尤其在这种时候，说一句话都变成了困难的事，他呼吸竟然会因此急促，而周围的人却只能眼巴巴的为他们干着急。
“让蒂亚姐姐陪我吧。”菲尔终于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
“嗯。”蒂亚鄙视的看了塞鲁瓦一眼，生气的站起身来，准备走到菲尔旁边。
塞鲁瓦强行抑制着冲动，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菲尔，却在她面前失去了勇气。
突然博果尔断然道：“不行，蒂亚要为剩下的人带队。”
蒂亚怔了怔，只得坐下，片刻的沉默，突然，塞鲁瓦站起身来。
大家都看着他。
“我来陪着菲尔。”塞鲁瓦终于说道，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他急速的快步走到菲尔身边坐下。
菲尔没有说话。
奥拉斯则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露出了微笑。
只有他能真正明白塞鲁瓦的心情，从初遇到现在，菲尔在他心目中一直如女神般高不可攀，尽管菲尔在众人面前总是平易近人，平时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亦没有茜娜那样高贵的贵族气质。如今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陪伴在菲尔的身边，对塞鲁瓦来说，是多么大的转变啊。
大家也终于能为他们两松了一口气。伊扎克则哀叹着单手举起，无奈的道：“谁愿意跟我一道啊。”
谁都看得出他因为无法跟蒂亚一组有些散漫，不过奥拉斯坐了过去，怕怕他的肩膀笑道：“薄暮森林我也很熟悉，我跟你一组吧。”
博果尔没有作声。
“好吧好吧，”伊扎克随意的道：“不过那条路很危险，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明白。”奥拉斯简短的回答。
博果尔站起身来，淡淡的道：“那么蒂亚、巴特吕、卡岗、菲利普四人一组走南边的主干道。”
“可大哥你呢？”菲尔奇怪的问道。
“我一个人走。”博果尔说着，收起魔法地图。
大家站起，分别的时刻终于来到。他们互相望着身边的战友们，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我们在奥德巴格达城再会，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活着走到那里。”博果尔露出难得的关心，这是大家在与他的交流中他第二次表露内心的感受。不过这种感情一闪即逝。
“准备出发吧。”博果尔转过身，向营地走去。
初春的风中，他的衣袖轻轻飘起，额前的刘海随风漂浮，黝黑的脸上，仿佛散落着经年的沧桑。
但是他的眼中，却露出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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