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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痛回忆,师傅讲述往事


凌云大仙注视着玥瑶的表情,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突然带上了一丝的笑意。

        “哈哈,小玥瑶,你是不是很紧张啊?”突然,凌云大仙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就那么停住了,而且,还很不正经的问了玥瑶一句话。

        玥瑶顿时就被雷倒了,“师傅,你能不能正经点!”

        刷的一声,就在玥瑶的话音落下之际,凌云大仙的手已经落了下来,玥瑶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异,再到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突然,玥瑶大吼了一声,“师傅,你怎么能这么为老不尊?”

        就只见,凌云大仙之前那张皱纹满面的脸上,还是一张皱纹满面的脸。只是那满脸的白胡子不见了!身上之前那一身的淡青色老年道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紫红色的锦袍!

        玥瑶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皎洁,等凌云大仙看明白时,玥瑶已经消失了!突然,凌云大仙感觉到脸上一凉,就见玥瑶已经站在旁边摇晃着手里的东西,得意的笑着!

        “哈哈,师傅,原来,你的眼睛真的就那么小啊!”玥瑶哈哈的笑出了声,师傅的真容,还是很帅的,细长的眼睛,眯着,看起来,有一股慵懒,有一丝精明。而那张光滑的脸上,肤色却是很白皙。可是,头发的颜色也是白的,就显得整个人成熟了很多。总体看上去,师傅像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师傅,我想知道你本来长的也不老啊,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老头啊?唉,师傅,我想到我爹爹叫你三爷爷,我就想笑,哈哈哈!”说完,玥瑶还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凌云大仙的脸色黑了黑,“小玥瑶,你再这样,师傅马上就易容了啊!”

        “噗,哦哦,好吧,我不笑了,师傅,难得有这么能令我开心的事!”玥瑶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声。

        “师傅,你这个样子很好啊,为什么把自己易容成一个那么老的老头形象呢?还一易容就那么多年!还有,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真的白的呢?我以为你的头发也是染的呢?”玥瑶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好奇,看着如此年轻帅气的师傅,玥瑶的心里充满问号。

        凌云大仙听完玥瑶的话,抬头看了看天空,想了想,说道:“瑶儿,你可愿意坐下来,听听师傅的故事?作为冷家未来少主的你,这些事,终究也是要知道的!”

        玥瑶看着突然变得深沉的师傅,点了点头。

        凌云大仙看到玥瑶点头,就一旋身,坐在了这个山头的一块石头上,盘膝而坐,做打坐姿势等着玥瑶。玥瑶一看,好吧,也随着师傅的动作,在另一块石头上坐好,等着师傅讲解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凌云大仙,本名叫冷郅孝。是玥瑶的爷爷的三叔,有一百八十四的年纪了,可是由于当年冲破玄仙时,就是这目前的样貌,所以,这么多年,他的容貌外形,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的母亲,是他的父亲从水界带回来的一名白鲨族女子,可是当时的家族,是不允许冷氏子弟和妖界的妖物通婚的。所以,冷郅孝的娘亲,刚来的时候,人们并不知道,她是个妖界之妖物。

        可是,当她在生冷郅孝时,却因为难产,现出了原形,吓死了当场接生的稳婆。幸好他爹当时也在产房里,他在处理了无用的稳婆后,亲自给夫人接生,在经历了五个时辰后,孩子终于接生了出来,可是孩子的娘亲,那个美丽可爱的白鲨族女子,却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爹看着手里小小的孩子,心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这孩子,生下来即为白发,视为不详啊!果然,才刚出生,他的母亲就因为生他而失去了性命。

        说到了这里的凌云大仙,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眼里的那一丝痛苦。

        玥瑶握紧了拳头,没想到,师傅的出身竟然是这样的!

        停了一小会,凌云大仙又开始继续叙述着往事。

        就那样,那一夜,冷郅孝的爹爹,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握着难产而死的妻子,就那么静静的坐了一夜!

        冷郅孝的爹却不知道,他刚刚出生的儿子,是有前世的记忆的,而且,他是一只来自异世的灵魂,并不是婴儿,而是一个二十岁的人。

        他能听懂他的爹爹说话,却只是因为刚出生,说不了话,而无法与爹爹交流。

        他就那么看着悲伤的爹爹,和生完他后,就一动不动的母亲。听着爹爹讲述他和母亲的奇遇和他们之间的美好爱情。这些,作为婴儿的他,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最后,在天刚蒙蒙亮时,爹爹抱着他给他洗了澡,包裹好了后,把他放在了床上,对着他进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施法。

        施完后,他才知道,那时爹爹用了毕生的修为,对自己的发色进行了幻术,使自己能够安全的度过二十年的普通人生活。

        最后,爹爹握着郅孝的小手流下了眼泪。他说,他这一生,只为了遇到那个他爱了三年的女人;他说,他要去陪娘亲了;他说,会把自己送到家主那边去养,让他以后懂事听话点;他说,孩子,你长到二十岁,就离开这个隐界,去人界闯荡吧,或者水界也行,只有那些地方,才能接受的了你渐渐变回去的白发!

        小小的郅孝,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眼里满是悲伤的爹爹,他看的出爹爹不舍得自己,可是他更舍不得娘亲。

        最后,爹爹说,他会带着娘亲的身体离开这里,把娘亲送回她出生的地方,让她一定要魂归故里,然后,他会一直陪着她!

        郅孝知道自己将要离开爹娘了,虽然这个爹娘,与自己只有那么几个时辰的缘分,可是他很喜欢他们。最后,当他被爹爹抱起来送往家主府时,他哭了,哭的很悲伤,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娘亲,哭的惊天动地。

        后来,他就被家主收养了,成了家主排行第三的儿子。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爹娘。

        二十岁时,他按着爹爹当年的嘱咐离开了隐界,开始在人界和水界流浪。他试图找到自己的爹娘,可是毫无希望。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爹和娘大概是已经不在世了,否则,他们怎么会不回来找自己呢?

        这时的他,头发的颜色,真的在慢慢的退化,直至有一天,全部变成了白色。被一个路人看到了,对方吓的扔了东西就跑,嘴里还狂呼着妖怪啊妖怪!

        他为了躲避那些见到自己就害怕的人类,躲入了一座大山里。在住了一年后,山里来了一对父女,他们,也在这里住了下来,时间长了后,郅孝和他们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这妇女俩却是对他的发色没有任何的大惊小怪,这让郅孝的心里很感动。反而父女俩对他嘴里经常说的一些有趣的话题很感兴趣。

        后来,他发现,这个姑娘的爹,竟然是个很厉害的丹药师。他对炼丹这一行当莫名的感兴趣,就想拜他为师。

        对方听了,思考了一天后,欣然同意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他要成为他的女婿,也就是让他娶了那位姑娘。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其实,也挺喜欢那位姑娘!

        后来,他们就在那座山里成亲了。仪式很简单,两个人对着天地和姑娘的爹磕了三个响头过后,又互相拜了三拜,就算是仪式完成了。

        新婚之夜,在郅孝的印象里,是最美也是最的;虽然没有华丽的婚房,没有参与的宾客,可是,两个人互相对对方的爱慕,成为了他们感情升华的根基。

        他的娘子,也是玄修者,婚后,两个人经常进行双修,各自的功力都进展迅速。短短三年时间,两个人都进入了玄仙阶,成为真正的仙者。

        这三年间,他的师傅,也倾尽自己的所学,把自己知道的炼丹知识,都教给了他。同时,师傅也把毕生所学的医术传给了他。

        就那样,三个人,在这座大山里,一起生活了八年。这时,郅孝和他的娘子,两个人的玄阶已经是玄神中阶了!

        有一天,山里来了一群黑衣人,个个都是玄神阶的高手,带头的人,甚至是小玄帝阶。

        三个人被围在中间,不明白的看着他们。那个带头的人冷冷一笑,“马神医,天下皆知,你在得到一个宝物后,就失去了踪影隐居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躲到这风国的山旮旯里来了,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郅孝听完后,诧异的看了自己的师傅一眼,认识八年了,竟然今天才知道,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香国神医马神医。

        不知道对方说的宝物,是什么宝物?自己的娘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宝物。她的空间手环里,自己看过,那可是藏了好多的宝物的!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来的?”马神医自知否认不了,冷着声问道。

        “我们的来处,自然不会告诉你,你只要把琉璃剑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对方好商量的说道。

        “呵呵呵,别说我没拿到琉璃剑了,就是拿到了,也不会给你们!你们是铁国派来的吧,今日,你们注定要失望了!”马神医说道。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之际,对方就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冲了上来。那个领头的骂道:“马神医,大家敬你是救世的神医,不想为难你,没想到你竟然与妖物混在了一起,带着琉璃剑,与妖物勾结,你是想颠覆人界吗?”

        一开始,郅孝没听明白,他说的妖物时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是在说自己,他顿时也怒了,冲上去就和那些人战斗在了一处。

        就这样,一场恶战开始了,整整持续到了一天才结束,最后,黑衣人大部分死亡,只有玄仙阶的师傅受到了重伤,郅孝也全身都是流血的口子。

        而自己的娘子,为了引开黑衣人头头对她爹和郅孝的攻击,竟然说宝物在她身上,然后,引着黑衣人头头跑了。临走之前,她把空间手环悄悄的给了郅孝。

        等郅孝明白过来,他的娘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来,娘子一直没有回来!

        再后来,师傅在坚持了三天后,去世了!郅孝感觉人生又回到了出生的那一天,自己真的就是个不详之人。娘子与自己生活在一起八年,没有怀上一个孩子,师傅竟然也失去了性命,而娘子,从此却是再无影踪。

        他用自己的所学,把师傅的遗体进行了冰存,想着,等娘子回来,能见到师傅的最后一面。

        可是,半年过去了,娘子再也没有回来。天气越来越热,他只好掩埋了师傅,又守了三天孝后,离开了那座大山,开始寻找娘子。

        整整两年,他走过了人界的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找到娘子,也没有有人听说过娘子的事情。

        他彻底的绝望了,在海边,他站了三天三夜后,转身去了风国。在那里,他正好经过了罗凌山,就打算在那里隐居。

        心里悲痛,加上修炼时走火入魔,他的容颜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从二十八的年纪,一下子成为了三十八岁的容颜。之前本就白色的头发,更见雪白。他的玄阶回到了玄童阶。

        一个月后,他稳定了下来,保住了自己的命。此时的他,已经对人界,对生活生无可恋,他纵身一跃,跳下了罗凌山下的万丈深渊。

        没想到,没死成,他在崖下被一户人家所救,看着他一头的白发,这家人欣喜的称他为老神仙。

        水边,他看着自己穿着一身的灰布道袍,一头莹白的白发,还真有点神仙的感觉。最后,他被这家人感动,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又回到了罗凌山,开始了自己的隐居修行之路。

        百十年后,他的功力,恢复到了玄仙阶,可是之后的几十年,就再也没有升过。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名声,却是在人界越传越响,人们都亲切的叫他凌云大仙。

        来山上访问他的人,越来越多,来拜师的也越来越多。慢慢的,他开始接纳人群,收徒,交友,替人看病,给人炼丹,慢慢的他又融入了人类的生活。

        可是,他的外貌,却只能以老神仙的样子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了,慢慢的,他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样子,就这样一直的保持了下来。

        说到这里,凌云大仙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空,幽幽的说道:“小玥瑶,你知道吗,师傅这么多年,再也没有细细的想过以前的事情,想一次,心里痛一次!”说着这话的凌云大仙,眼里,满是伤痛!

        听到这里的玥瑶,已经泪流满面了,没想到,那么老顽童的师傅,那么酷爱宝物的师傅,那么可爱的师傅,竟然有这么悲痛的过去和往事!师娘的生死未卜,至今还是个迷吧!

        “师傅,你隔段时间,就玩失踪,是不是去寻找师娘?”玥瑶擦了擦眼泪,问道。

        “是啊,可是找了一百多年了,还没找到,我估计,当年,她就已经凶多吉少了吧!”说完这话的凌云大仙,低下了头。

        “师傅,我也在找我娘亲,我帮你一起找师娘好不好,你把师娘的特征告诉我!”玥瑶尝试着调解气氛。

        “呵呵,我们瑶儿最可爱了。你师娘,名叫马小娟!眼睛不大,和师傅的有点像,但是,人长的很漂亮,一头黑发,很长,直至脚踝!对了,她的左耳垂边,有一颗黑痣。”

        “好,我记住了,师傅!”玥瑶重重点头,以后,自己多了一项任务,帮师傅找师娘。

        “师傅,你以后打算就这个样子呢,还是变回以前的样子?”玥瑶此刻比较好奇这一点。

        凌云大仙撇了她一眼,“当然是以前了,我现在还不想被人当怪物看!”

        “嗯,对的,正好等师娘回来,看看能不能认出你,认出了,我们就收留她,认不出,我们就把她赶出去!”说完这句话,玥瑶自己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凌云大仙瞪了玥瑶一眼,“鬼丫头,小滑头!”

        “小月,你在哪呢,我们把东西找回来了!”这时,灵儿的声音,在玥瑶的意识海里响了起来。

        玥瑶回了声,“好,我马上回去!”

        “走吧,师傅,我要盖房子的东西,准备好了,我们回去盖房子吧!”玥瑶向凌云大仙眨了眨眼。

        瞬间,凌云大仙又变回了那个仙风道骨的凌云大仙,玥瑶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那似老头,又似仙人的走路方式,彻底的笑出了声。

        凌云大仙回头瞪了玥瑶一眼,又回身继续走着。那苍老的嘴角,却是向上翘了翘,幸亏,有玥瑶这几年的陪伴,自己才不至于会那么孤单。这丫头,看着冷冷清清的,可是,那性格还是很可爱的!

        凌云大仙的院子里,玥瑶看着堆满了材料的院子,瞪大了眼,“灵儿,火火,我只是让你们找一间房子的,你们怎么找回了这么多?”

        灵儿和火火相视一笑,“玥玥,我们看那个房子挺漂亮的,我们也一个人要一间,所以,我们不是盖一间,是盖三间!”

        “哎哎哎,你们这些小崽子,有经过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吗?怎么就自作主张的盖那么多,我老人家嫌吵的,好不好!”凌云大仙一看这阵势,顿时傲娇了!

        “嘿嘿,那个,师傅,人多热闹!以后,你就把灵儿和火火当儿子使唤吧!我没有任何意见!”玥瑶看了那两只一眼,慷慨的说道。

        “什么?我们有意见!”灵儿和火火顿时不干了。

        “小月,我们找爹,也要找个年轻的,才不要,呃,算了…”灵儿在凌云大仙吃人的眼光下,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玥瑶和火火看到,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顿时,声音飘满了整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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