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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赌你要她


那男子还没有叫价,陆宣就注意到他了,或者说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的那顶软轿。那软轿样式虽然低调,但却处处透着华贵精美,显然价格不菲。更别提旁边站着那两个美貌丫头了,一身的绫罗绸缎和饰品,普通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

        来到这个世界时间虽然不长,但跟着奴隶贩子走南闯北陆宣也见识了很多,沙漠中物质资源是十分贫乏的,比不得江南烟柳繁华地富翁多如牛毛。这样的人家在整个沙漠都屈指可数,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陆宣心里小小苦笑了一下,从前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社会高级知识分子,职场精英,有房有车,还雇得起钟点工,也算小有成就了。如今到这里却成了低人一等的供人买卖的女奴,命运的瞬息万变让她心里不胜唏嘘。

        “一千两!”那年轻男人报价,这话一出,周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巴尔罗上下打量了他几下,见那男子一脸正气,身后不远处的软轿透着不寻常的贵气,暗自思忖了一下,然后转头对陆宣说:“我也不辜负你,这家看着不错,你看轿前的那两个丫头的穿着就知道了,如何?”

        陆宣淡淡一笑,心想又能如何,到哪里还不是为奴为婢。遂点头道:“随你安排吧。”

        巴尔罗朗声对那男子道:“这女奴对我巴尔罗有恩,但道上的规矩也不能破,我不多要你,给八百两就成交。”

        那男子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巴尔罗,也不多问,递上银子。

        陆宣刚要下台,衣角被人拉住,扭头一看,竟是元翠。陆宣扫了一眼台上,发现就只剩下元翠一个人了。

        元翠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里泪光涌动。元翠看着坚强,从前总是以一副姐姐的样子来安慰她,每次自己生病出状况,都是她来照顾自己的。看着懂事,实际上也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啊。

        陆宣拳头紧握,忽然心里酸楚,眼底也有了泪意,脚步一下子迟缓下来。

        那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转头一看,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呢?”他看向巴尔罗。

        “这个?这个便宜,给四两吧。”巴尔罗回应一声。

        那男子从口袋里掏出四两银子,扔给巴尔罗。

        陆宣惊讶地看向那男子,忽然低头福了福身子,道:“多谢公子。”

        元翠更是喜极而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谢公子,谢公子。”

        那男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到远处:“快起来,快起来,主子还在等着。”

        二人跟着那男子来到轿前,左边那个穿红衣的丫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元翠,忽然噗嗤一笑,打趣道:“阿卓哥又发善心了,买一送一啊。”

        那个叫阿卓的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嘴上嗫嚅道:“主子给了一千两,这两个总共才花了八百零四两,咱家也不缺口饭吃,干嘛让人家眼泪汪汪的。”

        轿中人道:“回府吧。”声音柔柔的却自有威严。

        众人俱不敢再出声。招呼轿夫起轿,一路往城北而去。

        轿中之人竟是个女子,陆宣非常惊讶。她直觉认为买下她的应该是个男子才对,没有想到轿中人竟是一个女人。相较于被男子买下,主子是女人不是更好吗?不知道为什么,陆宣却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对未知前途的一种担忧吧,女人如浮萍,而女奴却连浮萍都不如。相较于元翠的兴高采烈,陆宣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呼吸艰难。

        陆宣一边低头看着路面的石板,一边胡思乱想着和元翠跟在轿子后面。轿子走的很慢,几分钟后轿子进了忽玛城北一个高宅大院的后门,直接停在了后院的回廊之上。

        轿夫落轿,轿子倾斜下来,旁边那个穿紫衣的丫头掀起了轿帘。

        陆宣低垂的目光落在了一只伸出的穿着碎花绸布,珍珠绣鞋的脚上,接着那脚轻轻落在黑石铺就的地面上,紧接着一只纤纤素手伸了出来,搭在紫衣丫头的肩膀上,下一瞬,人便下了轿。

        陆宣忍不住偷眼望去。眼前的女子脂粉未施,素净着一张脸,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裙,却愈发显得皮肤白如雪,唇色艳如樱桃。她将头转过来的时候,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对上陆宣的眼,陆宣心一突。

        那女子见陆宣看她,朱唇轻启,浅浅一笑,声音却是缓慢的,柔柔的:“你俩跟着吉玛去洗澡换衣服吧,一会来前厅见我。”

        那浅笑充满了秾艳妩媚,竟是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陆宣低下头,手心隐隐冒出了薄汗,嘴上答应了一声。

        去洗澡的路上,元翠东看西看,想是眼界浅,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视感。

        陆宣拉了她衣角几下,见效果不大,便由她去了。

        吉玛就是旁边那个穿红衣的丫头,到了沐浴房,吉玛忽然说:“主子虽然好说话,但并不是没有脾气,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你俩以后要多注意言行。”

        元翠吓了一跳,脸色微红,嗫嚅地说了声:“是”。陆宣也答应了一声,守规矩并不难,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女奴的那天起,她就在努力适应这个社会。

        人生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今日永远都不会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能做到的就是努力把握现在,让自己活得更好。

        沐浴出来,陆宣换上一件杏黄色的衣裙,元翠给她简单挽了一个飞仙髻,别上一个素玉钗,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出来的时候,吉玛呆了一下,没有想到刚才那个一身汗液,衣着破烂的小姑娘,随意打扮了一下,竟也是秾艳妩媚,让人有些移不开眼。平日里觉得主子都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了,如今这丫头不说容貌,身材更是硬生生压了主子一头。

        她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是强自笑道:“走吧,让主子等太久不合规矩,对了,咱家主子姓沐,这是沐府。”

        吉玛领着二人进了前厅,沐悠晴已经换过了一身便服,头上随意挽个坠马髻,以一种十分慵懒的姿态斜倚在紫檀木桌前小口饮茶,脚上一双绣花拖鞋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

        见吉玛领二人进来,她抬头,目光落在吉玛身后的陆宣身上,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她忽然朗笑出声,转头对立在一旁的嘉佩说:“你家主子眼光不错吧,这礼物绝对拿得出手,我就不信他还能拒绝得了。”

        嘉佩立刻道:“主子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的对话并不中听,对她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来说,更是难以忍受。所以虽然是入了耳,但陆宣却刻意闭上了心门,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能听,听多了,往心里去的话,为难的受苦的是自己。

        沐悠晴并没有分配什么活计给她,只是让她下去好好休息。倒是给元翠指派了一个活,是让嘉佩领着走的,所以陆宣并不知道元翠具体是去做什么。

        吉玛领着自己去了回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间很大,很宽敞,紫檀木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一束的依米花。

        “你和元翠住这里吧,我住你对面那间房,有事情叫我,不过有时我会去给主子值夜,有事和嘉佩说也是一样。”吉玛交代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陆宣慢慢地走桌旁的雕花矮凳上缓缓地坐了下来,隐隐地有倦意涌上心头,来到这个世界仅仅一个月,却好像已经过了一生。

        看着眼前正怒放着的依米花,这是怎样无比绚丽的一朵花,似乎要占尽人世间所有色彩一般。但陆宣知道,这花明天就要枯萎了,依米花一生只开一次花,却只有两天的花期。用五年的时间酝酿只为开这一朵花,拼尽一生只为这一次的灿烂,这是否是值得的。

        陆宣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看它。

        院子里闹哄哄地,脚步声此起彼伏,还夹杂呵斥声。

        陆宣站到门口,没有动,只是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向这里走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陆宣,你在吗?”是元翠的声音,陆宣松了口气,立刻打开门。

        “怎么了,元翠,外面怎么回事?”元翠一下子扑在陆宣的怀里,哽咽地哭了起来。

        陆宣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扶住她:“到底怎么了?”

        元翠抬起头,道:“刚才主子让我去马房帮着收拾一下,正碰上小厮要给马洗澡,这本来是小厮的活,那小厮非要我去刷,谁知道那马马上就要生了,我力度没有掌握好,好像马受惊了,说是难产什么……”

        陆宣道:“马要生了,难产……”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凛:“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跑回来的?”

        元翠哽咽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主子让我好好想想,我就回来找你了。”

        陆宣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安抚道:“没事,我去看看。”

        陆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让不懂伺候马匹的元翠去给一匹将要生产的母马洗澡是为了什么。

        联想到沐悠晴买下自己的情形,她隐隐有种感觉,也许那个女人就是让自己去为马接生,却不肯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地让自己上前去求。她有些想不通古人的逻辑,难道就为了自己今后的死心塌地?

        陆宣赶到的时候,马房里一片混乱,那马难产,吃痛,全身冒出了丝丝的汗液,在阳光下闪着血红一般的光泽,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陆宣有些吃惊,她只是在古书里小说中见到过这种马,没有想到如今竟能亲眼所见。

        她走过去,发现那马正痛的很,并不让人近身,侧趴在边上,四蹄不停地乱动。

        陆宣心头一团乱麻,从来都是给人接生,还没有给马接生过,事已至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拿一碗麻醉汤来”,她吩咐一旁的小厮,不一会有人递给她一碗。

        “找个马熟悉的人来,去安抚一下,把这个汤灌下去。”,她又吩咐道,头也不抬,一直在观察马的情况。

        隐约中一个人走到了马头那边,那马闻到熟悉的气味,稍稍安静了下来,喝了那麻醉汤,不久四肢不再摆动,整个身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小马的四肢已经出了产道,陆宣拿过放在盘子里的小刀,小小地开了一下产道,轻轻推揉,然后手慢慢伸了进去。不一会,小马整个身子都被陆宣掏了出来,成功了!后面的小厮发出了惊呼声。

        陆宣满手是血,完全忘记了身在何方,还以为自己是在医院五楼的妇产室里:“你过来,把这伤口缝合,用消炎药处理一下。”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社会精英的风范立显无疑。

        话一说完,她随手将刚才手术用的小刀就要递给站在马头的那个人,迟迟不见有人接,她诧异抬头。却见黄沙漫天,夕阳之下,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披着铁灰色的斗篷,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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