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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多事之秋,不,之冬。


入冬了,刚刚起步的室外运动不得不停止,索性宋惟初又记起了简单的脸部按摩,招了几个伶俐的小丫头,又改了一间厢房,专门用来学习按摩。

        这房子的主人想来也是个怕冷之人,小小的院子每个房间都安了地火龙,厨房一烧火,每个房间都暖人。

        此刻,宋惟初懒懒的倚在了榻上,这身子到了冬天,越发的懒散了,体重也是蹭蹭的往上涨。她简直开始怀疑,自己就算是不吃不喝,是不是都会胖成狗。

        宋若雅的婚事果然是因为宋若风给耽误下来了,宋百德更是多日未关家中事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风流,曲氏一向是个沉稳的,多日来听说也是愁眉不展。倒是她娘,云氏,默默的开了盘下几家店面做起了绸缎生意,不温不火,倒还过得去。

        这些都是听宋惟心说的,他最近学业较紧张,很少过来了,估计是快过年了吧,连裴朗月也很少来,就剩下她和闵浩天两个孤家寡人凑在一起,偶尔想个法子,取个乐子。

        “咚”的一声巨响,吓的她手里的糕点都掉了,几个胆子较小的丫头更是一下坐到了地上,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伺文,弄墨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秋痕拉开门,卷起一股子冷风,冻的她打了个大喷嚏。秋痕忙掩好门,回头笑笑,“姑娘看着身体好,就是容易受凉。”

        “咱这叫虚胖,不是壮!”她满不在乎,紧了紧被子,“秋水,这几日梧桐姐姐她们来过嘛。”

        “许是天气凉了,梧桐姑娘她们很少出来走动了,都是派丫头来的。”秋水相对于秋痕来说,老成许多,所以铺子里的事,大多都是交由她在管。

        屋子里温度适宜,不一会就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努力睁了睁眼睛,她说:“这可不好,冬来少动,对身子不宜,老是关在房子里,人也会疲软很多,我的想个法子。”

        秋痕闻言,偷偷看了眼秋水,小声的说着,“咱们姑娘就会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个样的。”

        门外伺文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喘着粗气,“姑娘,听说是东街的观天台倒了。”

        观天台?皇帝老子一个月前下令让修的过年准备用的大舞台吗?她记得好像是,是邵文然监管的。

        糟了。

        飞速的起身,穿衣,连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理一下,反正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了,秋水秋痕也紧跟在后,朝邵府跑去。

        此时邵文然肯定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娉婷先稳住。

        用力拍着邵府的大门,宋惟初的心都快捏成了拇指盖般大小,连气也不敢大声喘一下。索性下人们都认识这位胖小姐,很轻易的就让她把邵娉婷接走了。

        中午的时候,有人直接传口信到了她的院中,说是宫里卲大人传来的,告诉她,他并无事,且让她告诉娉婷,她哥哥并没有变坏。

        脑海中有苗头一闪而过,有些抓不牢靠。随即便猛摇头将那些念头从脑海里晃出去,能从宫里传出话来,他当然会没事,那么想这么多也没用,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事。

        一连三天,邵文然都没有回来,邵娉婷许是知道了事情不对,也是苦着一张小脸,没了笑容,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也一脸消失了几天的闵浩天突然出现了,还一口气喝光了早已凉掉的茶。

        “阿初妹妹,不用担心了,卲大人没事。”

        看他的样子,原来是替邵文然跑腿去了,不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何时熟络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闵浩天幽怨的翻了个白眼,“你都顾着你的生意去了,那还会知道我做什么去了。”

        “好意思说,白吃白住在我家,对你也算是不错的呢。”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扯起一边唇角,试图轻蔑的笑他一笑,却又觉得这样难免太过伤人,最终止住了。

        一听这话,闵浩天立马狗腿起来,腆着笑说:“我要是告诉你,我跟卲大人都干了些什么,阿初妹妹,再给我做一次你那个什么特色排骨呗。”

        都说胖子一般都会弄美食,倒也实话,不然饿着了,没人做饭怎么办。

        宋惟初就是这样一个会做饭的胖子。

        这会她摆起了架子,指手画脚的让闵浩天给她拿这拿那的,好半饷才答应了,让他说说都忙了些什么。

        闵浩天便细细道来,原来那一日,也就是娉婷走丢之后的第二天,闵浩天去找过邵文然长谈过,他觉得一个男子,一个满腹才学的才子,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沦为官场的木偶人,听之任之。而是应该,运用这些才学去施展抱负。两人聊了很久,甚至聊到了当今天子身上。邵文然觉得当今天子并不是那般眼不清耳不明的人,他有自己的圣段,只是碍于朝廷大臣大多**,蒙蔽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们要搞一出大的,要直接闹到皇帝面前去的大事。

        “所以,观天台是你们故意弄倒得?”她大惊失色,从没想过,这两个人,胆子居然大熬了这般地步,居然敢糊弄皇帝老子!

        闵浩天给她拍背顺气,笑意盎然继续道:“阿初妹妹,咱们的皇帝老子还没有那般无道昏庸,这些大臣们在他眼皮子地下做什么他不知道?只要没搞出什么破坏他推行国策,发展国家,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若要搞出什么大事来,也休怪他下手狠厉了。咱们的皇帝老子,虽不至于是个明君,也绝不是昏君。”

        非明非昏,那也就是个中庸之人,能做什么有利于家国的事来。宋惟初心里不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闵浩天继续说下去。

        “卲大人之前便于我提过,此次修缮观天台,户部礼部那些大官们都贪墨了不少,一层一层下来,能起好观天台的表面便是不得了了。更别说年节时的歌舞表演,若那时候垮了,易伤人命不说,或许好多人春节都过不好了。我就和卲大人偷偷商量好了,在今日动手最佳。”

        今日闵浩天的话特别多,可以看得出他心情十分的不错,又咽下一叠糕点之后,方抿了口茶,心满意足道,“不出三日,卲大人应该能传出信来,你就安心吧。”

        果然,他的话不假,第二日,就收到了邵文然从宫里托人带出的信来,又几日后,邵文然便平安的回来了。头发凌乱,面色憔悴,眼角下还有乌青,一切看来精神不大好,但是眼睛里却透漏着满心的欢喜。宋惟初牵着邵娉婷等着邵府大门口,裹着厚厚的蓝色斗篷,站在雪里,竟然还有些好看。

        宋惟初难得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笑的灿烂,拍拍邵娉婷的小手,低声说着,“我就说你哥哥没事吧,快去吧。”

        邵娉婷仰头朝她嫣然一笑,随即飞快的朝那人跑去,小小的身影就像团小小的绒球。

        伸手,接住一朵小小的雪花,转眼便融成了冷冰冰的雪水,真好啊,下雪了。要过年了呢。

        朝廷大批官员下马,政局动荡不安,皇帝老子无奈,动用了一批涉朝不深的新人,这批新人满腔热血,满怀抱负,提出来许许多多的政策来,朝堂上常常争执不休,皇帝老子笑着说,这才国之将来,年轻有干劲。

        不过好像都跟咱们一心想要变成骨感美人的惟初无关。

        这日,宋惟初牵着邵娉婷,左边跟着闵浩天,身后跟着秋痕和弄墨,正嬉笑着采办着过年需要的东西。

        不巧,太不巧,居然遇到了宋若风三姐妹。

        简直晦气。

        宋若风也看到了她,脸色一沉,快步走了近来,嘴角嘲笑的上扬着,“哟,好巧呀,三妹妹,哎呀,我倒是忘了,你早已不是我的三妹妹了,你可是被我爹亲口赶出宋宅的人,呵呵呵。”边说还边掩着嘴“呵呵”直笑。

        无聊。宋惟初难懒得计较,就装作没看见一般,紧紧拉着邵娉婷的小手绕开几人。

        “站住,我姐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宋若雅叉腰挡在路中央,看见了她身后俊朗无双的闵浩天,眼里的恨意都快要化作实物喷出来了“哼,你和夜家哥哥还未退亲,就跟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你要不要脸。”

        闵浩天闻言心头火起,伸手就要掐住宋若雅的脖子,宋惟初轻轻拦了他一下,肉嘟嘟的脸挤出两坨圆滚滚的肉团,“原来,夜家那小子还没跟我退婚啊,你怎么就巴巴的往人家府里钻呢,伺候人家爹娘比自家爹娘还孝顺呢。你要脸不要啊!”

        她平时在铺子里吆喝惯了,嗓门可比宋若雅三个大得多了,这一声硬是让周围的路人停下脚步,围观起来。

        宋若雅脸皮好歹没她厚,被人一看就通红透亮,说不出话来,宋若风却不管,指着人家鼻子一副泼妇骂街样,“你好意思说,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跟圈里的畜生差不多,你还好意思缠着夜家大少爷不放,宋宅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光了。”

        “哈哈”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刚才还说我和宋家没关系了,现在又说我丢宋家的脸?这话,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哦,对了,宋若风,我听说夜家要求被我退婚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求你和宋若雅必须一起嫁给她,说到底你两的身份地位加起来也才抵我一个哦。孰轻孰贵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这事其实并没有完全定下来,只是因为二夫人在中委屈哭泣,但是云氏可不是一般人,这事多半也是定了。

        “宋惟初,你不要在这逞强狡辩了,你心里定是难过得很吧。”可是宋若风并没有一丝丝反驳,宋若雅本就心里不平,见她理直气壮把自己已经当做夜家少夫人一般,当即不干了,“胡说,我爹娘都没有同意呢,这夜家少夫人只能是我。”

        宋若风心里恨死这个没脑子的妹妹,眼一横,死劲的握住宋若雅的手腕,低声道:“别在这说些没用的,要丢人回家丢人去。”

        “宋若风,别在这装模作样的,谁不知道啊,若不是你冒充我的样子,爬上了夜哥哥的床,娘亲和我也不会因此受夜家的委屈了。”

        人群一下子哗然了。这宋家今年可是意外的多事啊。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由开始的小声议论,到后来的越来越大声,不少乡野村妇开始说些低俗难堪的话语。宋若雅一恼火,顺手就掀了手边的铺子,这些更乱了。

        有人说,都是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怪不得一个比一个下作。

        有人又说,之前人家宋惟初被夜家闹到那种地步,也始终是在家里,没在外面丢人现眼。

        还有人说,说不定啊,宋若雅就是用的同样的方法,哄的夜家大少爷的上宋宅去闹的。

        还听说啊,这宋惟初被赶出来后,也只跟不入流的女子打交道,做点女人面容的生意,有人用过,据说还不错,价格也公道。

        这时,吃过些宋惟初好处的人,心里便有些偏袒她这方了。争对宋若雅几人的话语,便越来越不堪了。

        假意的露出几个委屈的表情,宋惟初也顺势挑拨几句,宋若风便同宋若风厮打在了一起。临离开时,宋惟初还看见宋若雅乌发散乱,头上的金叉玉簪落了一地,宋若风银白的袄子被撕扯开来,露出里面雪白的棉芯,而一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宋若颂在劝架的过程中被推倒在地,擦伤了手掌,正恨恨的瞪着她。

        冷冷一笑,将她的恨意净收眼底,眼睫一闪,唇瓣一张一合,无声的吐出三个字。

        我等你。

        等你来找我报这所谓的仇,我宋惟初就在这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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