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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母鸡打鸣,公鸡下蛋


1987年5月6号大兴安岭突发森林大火,持续时间长达一个月,过火面积相当于苏格兰岛大小,期间发生许多怪异事件,当地村民每逢黄昏,时不时会听见火天交际处传来空旷吼叫声,天空中形成的烟尘徘徊不散,形如鬼魅,其中属“四不烧”最为出名,分别是松苑不烧,清真寺不烧,茅厕不烧,坟地不烧。

        至于大火原因,官方说是伐木工人操作不当,致使汽油点燃,对于这种说法,我表示微微一笑,首先声明,我家就在事发地金沟林场,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有些事已经超出唯物范围,至于其中原因,我仔细说给大家听。

        金沟林场盛产黄金,还有另一个名字“胭脂沟”,1877年,一位鄂伦春老人在此地葬马,结果意外发现地脉蕴藏的黄金,消息不胫而走,俄罗斯老毛子成立考察组,发现这里黄金储量惊人,就这样,老毛子组织大批人马越过黑龙江到中国偷黄金,直到1887年,在李鸿章督办下,由李金镛操办选址,清政府成立了漠河金厂。

        金厂给当地带来大量人气,随着淘金热潮,李金镛从外地招请了大批妓女,众多妓女每天卸妆,洗浴的水流入金沟河,水面会漂浮一层胭脂,香飘数里,“胭脂沟”由此得名。

        后来大清衰败,李金镛莫名得了重病,死在金沟,迄今为止,金沟林场还有一片无名坟冢,老人家说是死去500多名妓女的乱坟岗,我们当地管这里叫做妓女坟。

        村里老人说李金镛之所以能顺利找到黄金矿脉,是因为请了一位神秘的风水先生,先生名叫陆天游。

        陆天游寻龙点穴,观砂望水,带领众人进入荒山野岭,最后停在金沟,这里四面环山,左侧青龙护翼,右侧白虎拱抱,前山朱雀生水,后山玄武藏风,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哪想到施工期间,官兵没按照陆天游吩咐,为了节省时间,炸药在平地意外炸出一处洞口,洞口不断塌陷,只感觉整个山轰隆作响,李金镛赶紧找来陆天游。

        陆天游眉头紧锁站在洞口,众人听见洞内传来阴森森风声,无数蜈蚣马陆等爬虫肆意而散,隐约中还有红色火光。

        平地生洞,一下子破坏整块风水格局,陆天游知道大事不好,这洞是龙眼。

        山都有走势,走势呈现不同龙形,不仅龙眼遭到破坏,陆天游独自一人发现洞内还有处古墓,换而言之,古墓穴位发生变化,由吉转凶。

        陆天游赶紧让李金镛找人打造九棵百年松木,用松木做木桩,同时做法事,花了三天时间将洞口封住,陆天游告诉李金镛,说自己命不长寿,以后这里会降天火,就看老天给不给机会,让自己将功补过,事已至此,你们只管正常采矿,只要松木桩不被破坏,一切相安无事。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李金镛信风水,也没敢问墓主人是谁,同时下了死命令,泄密者诛杀九族,那处松木洞口就在胭脂沟附近,只是大兴安岭森林广袤,随着时间流逝,又发生变迁,洞口无人知晓。

        1987年5月5号,作为跑山人的爷爷与三位老乡进山,直到夜里爷爷独自回家,他精神恍惚,说了好多怪话,什么“九星封门”,“地鬼火龙”,“树妖虫魔”,“飞鸾女尸”,爷爷懂些风水异术,用羊皮纸写了些文字,还画了一幅简易地图,那天夜里,爷爷离奇失踪。

        第二天,举世震惊的大火突然肆虐,茫茫林海瞬间被山火覆盖,远望东北,犹如一条火龙在兴安岭森林上空漂浮,说来也怪,大火烧到金沟就停了。

        这些话只有父亲喝醉了才和我说,子承父业,父亲现在是村里的算命先生,在我看来父亲学术不精,也就简单起个名罢了。

        我从小就好动,上山下河没有不敢去的地,爷爷留下的那些风水书我统统看个遍,说句不好听的,我相当于业余级别的摸金校尉,为此没少挨揍。

        毕业后我留在省城,没事就去古玩街,凭我的眼力总能遇到些好货,再转手出售给古玩店,从中间赚些差价,说不上多有钱但吃喝不愁。

        这几天我总会梦到爷爷,在梦里爷爷不说话,指着兴安岭,浑身披着树根,根须仿佛触手,慢慢摆动,山上冒出火光,之后爷爷转身离开。

        现在羊皮纸在我手上,我也是背着父亲偷出来的,可奇了怪,爷爷写的那些根本就不是文字,我找过不少圈里人,有得说是通古斯语,有得说是些图腾,总之,我破解不了。

        早上圈内好友宋金刚找我,说师范大学有位专门研究语言的教授老易,可能破解羊皮纸的文字。

        易教授研究半天,说这可能是鄂伦春文字,气的宋金刚破口大骂,“他娘的鄂伦春哪有文字,老易你别忽悠我俩,咱都是道上的人。”鄂伦春使用的阿尔泰语,阿尔泰语属于通古斯语的分支,但确实没有本族文字,最多就使用蒙文,但蒙文我认得。

        中午家里来电,父亲让我今天务必赶回去,家中出大事了。

        村里人总会养些鸡鸭,这些无可厚非,我妈在房后有个院子,养了几十只山里的小笨鸡,其中有三只公鸡,剩下的都是下蛋母鸡。

        回去后可把我弄的目瞪口呆,三只公鸡趴进鸡窝,乖乖浮在草上下蛋,其余母鸡站在院子东北角站成一排集体打鸣。

        公鸡真把蛋下了出来,我亲眼所见个头还挺大,宋金刚挠着脑门,说道:“这……啥情况,公鸡干了母鸡活,母鸡变成公鸡,你让村里其他家禽怎么看,这尼玛阴阳颠倒,妖孽横行啊,不是好事,不是好事……”

        母鸡叫个没完,汇集鸡窝东北角不动,打它喂吃的都不行,公鸡蛋没有黄,鸡蛋清都是红颜色,乍一看像火苗。

        我询问父亲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怪事,父亲想了好半天摇摇头,最后敲敲脑袋说这几天休息不好,时常会梦到爷爷,说爷爷想我,想的都哭了。

        我猛然醒悟,追问:“爷爷的坟还在吗?”父亲点头示意。

        爷爷失踪以后没有找到尸骨,父亲认为爷爷被大火烧死,就在村头东北山脚给爷爷挖坟立碑,再看看那些母鸡,位置正好是东北,这是暗示。

        一行人火速前往山脚,坟头清理干净,只是孤零零显得苍凉,走近再看,坟土都变了颜色,东北都是黑土,可面前确是红土。

        我做出大胆决定,挖坟,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啥?父亲同意了,于是我和宋金刚拿起铁锹,开始慢慢动土。

        宋金刚一边挖一边嘀咕,“杨爷爷对不住了,我是天真哥们,有啥事你找他,可别找我,天真!你爷爷可别变了粽子!”

        “你爷爷才是粽子!”

        宋金刚不知道里面没有爷爷尸骨,我也没有多说,挖了十几分钟逐渐露出棺材,可棺材被树根死死捆住,宋金刚放下铁锹,“天真,不对啊,坟头附近根本没有大树,这哪来的树根,你爷爷不会被老树精拽跑了吧。”

        我踹了他两脚,心里也好奇,用铁锹铲起树根,虽然能弄断,但里面会冒出偶白色液体,挺恶心的。

        我跪地磕了几个头,示意宋金刚将铁锹插进棺材缝,我俩合力撬开棺材,“砰”一声吓得宋金刚摔倒,棺材盖弹飞,里面立刻涌出大大小小根须。

        根须成乱叠嶂,密密麻麻,像海底章鱼往外跑,父亲脸都吓白了,“这……这不可能啊……我下葬的是火烧过的灰土。”

        我突然想起梦中爷爷身体包裹的根须,就是这东西一模一样,难道爷爷在托梦?或者说,爷爷还没死?

        我走过去扒开根须,里面是个整块大树根茎,已经塞满了棺材,宋金刚平时大大咧咧好称东北一哥,这会儿也吓屁了,嘟囔道:“天真,这是咋回事?你爷爷都没有尸骨?”

        我点点头,回道:“我爷爷被大火烧死了,没找到尸骨。”

        “没找到尸骨你立什么坟啊,万一还活着呢,这给活人立坟大凶,不出怪事才怪!”宋金刚攥着铁锹站到我身边。

        根茎被阳光暴晒,开始逐渐收缩,几分钟后棺材内只剩下一颗巴掌大小的圆木疙瘩,木疙瘩上面有清晰可见的褐色花纹,就像人体刺的纹身,纹理栩栩如生,我记得爷爷书里写过,这东西可能是桦树胎,我将它收好。

        宋金刚手机突然响起,来电的是易教授,电话中,传来火车铁轨声,易教授口若悬河,说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明白羊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易教授说那确实是鄂伦春文字,只不过年代久远,现在族人根本看不懂,易教授托人在省城四处找关系,终于找到一位一百零三岁鄂伦春老人,老人说这可能是鄂伦春祭祀时用的经文,是出殡时萨满送魂,还有些隐藏的数字。

        宋金刚性子急,追问道:“说重点,经文有啥用,老子又不是什么萨满。”易教授让我和宋金刚去客车站接他,他要来金沟。

        这倒是出乎意料,易教授随行还有三人,带头的大胡子方脸,易教授说他们都是倒斗高手,大胡子名叫罗东,据说祖辈是摸金校尉,在阿城附近还盗过金国陪葬墓,另一个男的小眼睛嘴唇往右脸斜叫歪嘴,我看了眼那个女人,她名叫满月,眉宇间充满清秀隽美,说实话,这种气质根本就不是盗墓的,也不知怎么就入了伙。

        宋金刚将易教授拉到一边,皱起眉头,冷道:“老易,你不地道啊,我让你帮忙,你给老子整了一堆职业惯犯,你几个意思。”

        易教授呵呵一笑,回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有大墓,就你俩能行,怎么说我也是高级知识分子。”

        “大……大墓?”宋金刚有些摸不到头脑。

        “告诉你,羊皮纸上有经纬度,没有我,你们能破解出来?”易教授说得没错,爷爷确实写下了树洞入口的经纬度,那些隐藏数字就是,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就连鄂伦春老人都看不懂,更别说易教授了,看来冥冥之中我要进一次古墓。

        夜里都十二点了,宋金刚在我身边翻来覆去,扭头笑道:“你看没看见跟老易过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满意的,长的真正啊,前凸后翘的,你说美女还有干这行的?”

        “满月。”

        “噢噢,满月满月,嘿嘿。”宋金刚咧嘴笑,我低声询问,“易教授什么来历,你不觉得突然来金沟很奇怪?”

        “来历我还真不清楚,大学老教授呗,能干啥,听说是圈里大师,能鉴定,一般人的活根本不接,我也废了不少功夫,这老东西才答应见咱们一面,哪想主动跑村里来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宋金刚回答,我越琢磨越不对,回身踹醒宋金刚,“起来,去他房间看看。”

        这一看果真发现问题,易教授房间灯光刚好熄灭,他鬼鬼祟祟四处瞧看,转身消息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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