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定亲
林希家的走后，林落回屋吃了饭，就提着钱袋子出门了，二虎子家怕是最不好过的，说起他家来，林落也只能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二虎子奶奶早年最喜欢的怕就是二虎子娘了，可惜二虎子爷爷却不是，这本来不打紧，二虎子娘姐妹三个加上两个兄弟，住在一个屋檐下，磕磕碰碰难免却也没多大矛盾，可随着嫁人的嫁人娶夫郎的娶夫郎，小心思越发的重了，自然矛盾就多了也越演越烈，后来分了家做主的自然是二虎子奶奶，老人就跟了二虎子一家，二虎子爷爷虽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不乐意的，他更中意二虎子二姨。
二虎子奶奶在的时候，自然相安无事，年年的孝敬也没少了，可自从两年前二虎子三姨两口子没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被他大伯卖了女儿接来二虎子家养后，二虎子奶奶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没过多久也走了，这一下是事都来了，二虎子二姨和二姨夫责怪他家没照顾好她们娘，又说她们惦记老头子的棺材本，又说不给老头子吃好喝好，总之很多不是，再加上老头子也向着二女儿一家，这不去年搬去跟二女儿过去了。
可户籍还是在大女儿头上，赶上大型丁役，这边收着大女儿年节的孝敬银子，那边竟然让大女儿一人掏他全部的代役银子，如果他只是人住到二女儿家也没什么，可这位老爷子从大姑娘家走的时候可是把他名下的三亩水田并着全部银钱都带了过去，而且还说好了让老大家的按年节给礼，这就等于是分到老二家了，那按说就算是老二家的人口了，却占了老大家的名头，为了这事两家差点大打出手，结果两家各出四两银子，余下的一两老爷子自己出的，之后老爷子的户籍就落到了老二家，本来事情到这也算是解决了，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过年的时候，二虎子家割了五斤肉，那老爷子就出现了，各种辛酸泪，各种人生不易，中心思想是老人想吃肉了，结果这五斤肉一大半进了二虎子二姨一家肚子里。而且听二虎子说就是林落年前送去的拜年的礼品，也被那偏心眼的爷爷拿去了不少。
真心是一点省心的时候都没有，这不因为丁役的事，昨天又闹了起来，林落摇摇头，家家有极品呀！
当然林落这次去也是因为这个，二虎子家对林落一家挺好的，二虎子爹人真不错，林落想着能帮一些是一些吧。
除了二虎子家林落又去了几个比较熟悉的人家，每家三两银子，就算不够顶丁役的，出门在外手里有点钱也总是好的，当然也不是白给，自然是借给人家的。
林落到村正奶奶家的时候，院子里坐满了人，村正奶奶的大孙子一脸通红的躲在林雪姨身后，当林落看到一个打扮吓人的男人的，大抵知道了，这怕是来说亲的。
那媒人打扮的，林落都不敢让小宝看，这要是惊到孩子，晚上在做噩梦算谁的。
林落进来的时候正是双方有些冷场的时候，那媒人一看有人来了，马上扇这帕子，动作夸张的的笑道:"这位是？看着就是林家人，长的标致，你看看这位女君，柳叶弯眉，小巧的鼻梁加上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真真一个大美人胚子，这长大了怕是勾去多少哥儿的心嘞，不是我说找妻主就要找这长相端正的，都说相由心生，虽说不全对可大抵上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跟你说，但凡这青山镇附近的人家谁不知道那奇巧阁，那里的章掌柜家里什么条件我就不多说了，只说这章掌柜的二女儿，在镇上的女学里学问也是排得上号的，至于长相自不必我说，单看那掌柜的就知道，一准错不了。人家说了，是自家女君看上了贵府上的哥儿不然这样好的人家，还不有的是人想嫁进去。"
"可是他上面还有个舅舅，哪里有舅舅没嫁，外甥到是嫁人了的，不像话。"
村正家的看当家的不说话，才接过话头，又招呼林落进来坐。
"您要是信得过我，这边的亲事咱先订下，我回去就给您家这位哥儿找户不错的人家。"这亲事完成了，媒人钱定是少不了的，如果再加上这一位，可就是双份的钱，媒人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到是多了几分真诚。
"这倒也是，爹，我看要不先让山哥儿去看看那家女君，咱们也相看相看。"林雪家的觉得这亲事不错，因为很多原因自家的山哥儿没能在男学学满三年，只将将待了一整年，这一下子就被顺哥儿比下去了，到了议亲的年纪多是来说顺哥儿的，自家山哥儿明明要比顺哥儿大一岁，却因为顺哥儿在男学里学满了三年，而自家山哥儿没有，不错的人家都想娶顺哥儿，他嘴里不说，心里却不是滋味。
如今有了这样不错的亲事，他不想为了小舅子耽误了自家哥儿，村正家的怎么会不知道林雪家的心思，都一样是自家的孙子，偏疼谁都不好，哪怕心里真的更喜欢顺哥儿一些，至少表面上也要看的过去的。
"老大家的说的也对，王媒公，这事儿你看着给安排安排？"
这本来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那媒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既然同意相看了，就说明这事有戏，王媒公走的时候很是开心，一连串的好话自然跟不要钱的似的送了过来，连带着林落跟小宝也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至于相看的时间还要再定，自然过后回来告诉一声的。
林落来的目的是明日里想去镇上，看看村正家牛车能不能带自己一路，当然这样坐车去是要花钱的，结果赶巧因着想给林山做身新衣服也要进城，便约好了时间，家去了。
第二天林落在镇上买了东西接了林草去了一趟县衙，又坐了牛车去了清河镇兰家。
这次，就连大舅也在家，可因为要跟着姑姑叫，便叫了姑父。家里的人见林落并着两个弟弟来了，本来愁眉苦脸的却强装笑意。
"怎么有时间过来，地里活可是忙的过来，这是小草吧，都长高了也有点肉了，秀气了，果然上了男学到是不一样了。快进来坐，她老叔去给端两碗糖水，落丫头把小宝给姥爷抱，这一路还不得累坏了，赶紧坐下喝碗水。"
兰老爷子说完赶紧让两个孩子坐下，这边就把小宝接了过去，小宝如今能扶着走两步了，越加的不好抱了，林落真心不敢让姥爷抱小宝，一是姥爷上岁数了手上力气大不如前了，二是这小宝确实不好抱。
"姥爷，您别忙了，车在外面等着呢，我这就得走的，今儿我来就是跟您说一声，您家的银代役我给交上去了，您就当我孝敬您老的，我来说一声，把凭证给您，您收好不然这钱白花了，我这就走了，家里养了好些个家禽，我得赶紧回去喂食呢。"
说完也不等兰老爷子说啥，放下东西，带着小宝走了。
"你这孩子，让姥爷说点啥好嘞，你给姥爷家交了那老些银子，连顿饭都不在姥爷家吃，姥爷这心里过不去呀。"
说着都追到门口了，看到林落三人上了牛车，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爹回吧，落丫头是个好的，咱三哥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了，只是咱家欠落丫头太多了，以后农活上多帮衬着点吧。"
"这回去的地方确实不安全，那些银子可是救了咱的命，你说以后咱拿啥报答这几个孩子呀。"
"她们家里没有大人，咱时不时过去帮忙干干活，种种地啥的，在等她们成家的时候帮着忙活一些什么的都成，至于这钱咱们努力干活赚钱，回头给草儿添妆也成，给落丫头娶夫郎的时候当聘礼也行。"
"九家的，你说的对，回吧。"
"行，爹我扶您。"
林落和林草可不管人家讨论到自己婚事这么久远以后的话题，而是在车上说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小到学堂里的伙食哪天的最好吃大到南方春季的时候发了水患，说是死了很多人，林草都是听说的，还有同窗家里是卖粮食的，说是粮食可能要涨价，让林草家里多备着点，那个同窗是因为和林草玩的特别好才偷偷告诉林草的，这事只有他俩知道。
林落听了直点头，觉得人家确实诚心待草儿的，又问了草儿有没有把好吃的分给那人吃，林草说有的，而且那人极为喜欢林落做的肉脯，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自己都没够吃。
说着小嘴一嘟，很是心疼的样子，看的林落直乐，直到林草生气说再也不理林落了，才用更多好吃的贿赂好了。
过了两日，衙役来带走了去服役的人并着代役的银子，吵吵闹闹了好几日的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村口送行的人大多眼睛红红的，林落昨日里听了消息，想了想在家里做了二百一十个死面馒头，并着八十四张肉饼，还有二百一十斤的肉干，送去村正家了，这次去的人共四十二人，林落的意思是给他们带点干粮，免得在那里饿着肚子干活。
虽然不多，可总比没有强一些不是，多数都是林姓族人，这时候林落帮了她们一把，往后林落家有事她们也不好意思看着。
去的人一人分了五个死面馒头两张肉饼，并着五斤肉干，是临去前的早上村正提前把人聚到村口才分的，也是防着有些人拿不到东西。
东西都是麻布袋子装的，袋子是林落早前就找何大叔做的，塞到行李里，到是看不出来，肉饼是用纸袋装好的，贴身带着路上吃。
去的人具是心理感激，只有林希家的恨的牙痒痒，这老些吃的也得好几两银子，还不低借给自己呢，要不何至于自己今日里也要去服役，不过余下的人到是真心感动的，这可比自己家人给带的粮食都好多了，别看馒头只有五个，因为不是发面的，就算再能吃的人一个也够一顿的了。
人走后，村里的低气压持续了三天，在村正家去了镇上回来的第二天里，当那媒人带着一车的礼来村里下小订的时候，整个村又热闹了起来。
村正家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村民，这样的小定礼那是极重的了，说明妻主家对未来夫郎的重视和满意程度。
村里人嫁儿郎那里有过这样的小定礼，具是羡慕的不行，成了亲的暗地里咬牙切齿觉得自己亏了，打算回去闹一闹，没成亲的心里转了十八个弯，暗暗发誓自己也要这样风光。
全过程，林山都没出来，躲在屋子里红着脸，可也忍不住偷着高兴，嫁的体面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那日里看到的姐儿，竟然是上次在镇上偶遇的那位，说实话当时他便心动了，可又没好意思打听，原以为从此是路人，却不想那人竟然要成了自己的妻主，林山心里粉红泡泡一个接一个往外冒，整个人都荡漾了。
小定过程简单，媒人把六匹布，一匣子小首饰皆为男子所用的，如玉冠玉坠腰饰等，在并着一些礼品，送往男方家，男方家收了，就算订婚了，这礼过后双方都不可随意退婚的。
林雪家的自从那媒人从车上往院子里抬布匹开启，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又特特的请了围观的村民进去喝了碗糖水，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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