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悲哀莫过死心
“无缘无故攻打封臣？这合适吗？”
饶是阿蒂姆在没脑子，听到海因策的计划，也不免有些踌躇。
这个世界，对于大义名分可比想象当中看得还重，自领齐格拉国王，那是因为齐格拉九世死了，齐格拉的故土也被兽人占领。而无缘无故攻打封臣。阿蒂姆再杀傻，却也知道一旦自己那样做了，等于是给属下一个合起伙来将自己推翻的借口！
“明着来，当然不行了。”
海因策继续笑着道。“陛下，您可别忘了，再怎么说您也是贾多尔的主君。主君有令却不遵从，我们讨伐不臣不是天经地义？”
“咦，也对哎！”阿蒂姆自己一琢磨，是这个道理！
他正想答应，冷不防旁边卡尔一阵冷笑。“讨伐不臣，说的轻巧！坎特公国的贵族，的确都是齐格拉王国的国王册封的，现在齐格拉这个国度都没有了，还怎么约束那些贵族？一旦把贾多尔逼急了，他直接投靠西瑞，我们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卡尔大人，咱们不是在怎么想办法对付西瑞，你说这些有用吗？”一句话，阿蒂姆还没觉得怎样，海因策那张脸却涨得跟猪肝一样！
没错，让阿蒂姆昭告天下，就是他想出来的主意，本来以为，自己前番那么一连窜吓唬，各地领主不管是出于邀功还是彰显武力，都应该会迅速拿下镇西城才对。没成想这却直接便宜了西瑞！而且还是用那种让他哑口无言的方式！
“卡尔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在帮助你谋取领地，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我？那我真谢谢你了！”卡尔针锋相对的冷笑着道。对于这个人，他可是发自心底的厌恶，甚至比对西瑞的厌恶还深！厌恶西瑞，连他自己都开始反思这根本是没道理的。对方杀了他一个儿子，可那是自己儿子咎由自取，怨不得对方。妒忌对方一个臭佣兵，现如今的确比自己还高，更没理由，毕竟他也佣兵出身，只不过在明面上他从来就没有提及过罢了。
而这个海因策不同，却让他实实在在失去了利益！以前，齐格拉九世把他丢在怀斯城不闻不问，现在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是自己领地那个极品宝石矿，一半，喂给了城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而另一半，几乎尽数给了阿蒂姆。
阿蒂姆，一个草包而已，当然想不出这么阴损的计策，结合明明比自己更早支持阿蒂姆登基为王，现在却也跑去西瑞那边躲避的瓦伦特的先例，卡尔不难判断，这一切馊主意都是这个海因策想出来的！
“海因策，说说你都为陛下做了些什么事情吧？治理领地，坎特直属领地过去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说道出主意，你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吗？难怪西瑞不要你，我看，他才叫有先见之明呢！”
“你……”
这番冷嘲热讽，再次集中了海因策的痛脚。被西瑞打断手脚赶出领地，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虽然，自己做过什么事，才惹得那位领主勃然大怒，至今海因策依旧想不起来，可现在卡尔忽然提起，还是让他怒发冲冠！
盛怒之下，海因策战气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外溢，看的连一向不知道战气为何物的阿蒂姆心里都发毛，然后，无论是卡尔还是阿蒂姆，等来的不是盛怒后的暴起，而是邪魅的嘿嘿一笑。
“卡尔大人，收回这个城市那个宝石矿四成的宝石产量，难道不算我的功绩吗？”
“你这个王.八蛋！我要跟你决斗！”
这次，轮到卡尔怒发冲冠了！自从当上这个坏死成领主，塔基没一天舒心过。子啊外人看，他这么弹丸之地能发现那么大一个高品质的宝石矿，应该是走了****运才对，可实际抢矿呢？之前欠商人们的债务要归还，至于海因策所说额外讨要回来的一半宝石产量，也压根没到他手里，直接成了他租借阿蒂姆军队的费用，进了那个白痴的腰包！
卡尔气的要暴走，而海因策却直接伸出自己仅存的左手一档。
“我知道，用四成出产的宝石借用陛下的部队，这个费用的确有些高，不过卡尔大人，您可以选择不借啊！再说了，您不一直是代城主吗？白收领地六成宝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没错，无论是齐格拉九世还是前任庞贝特大公，在任期间都没对他的身份加以扶正。谁都知道，怀斯城和周边三座小镇，就是给他的封地，可常言道名不正言不顺，卡尔在才怀斯城寸步难行，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个！
现在海因策在阿蒂姆面前提出这个来，绝对是包藏祸心的。这位主子，他伺候时间虽短，行事性格却也拿捏的极准！一个拥有领地的领主，和一个子爵代城主，在阿蒂姆心目当中可不是一个分量级的！
果然，一听海因策提起这件事，阿蒂姆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卡尔，原来你才是一个代理城主啊！唉！守着这么大一座怀斯城，也没有后代，怪可怜的，不如，你给我的坎特城当代城主如何？放心，如果我真能打下利兹领地，或许会考虑吧那个领地封给你。”
满心盛怒，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无限凄凉。曾经何时，为了能获得爵位，他不惜抛弃自己昔日所有的属下。也是为了继续往上爬，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国王出生入死！
可是，他做这些都获得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无情的卡尔，窝囊废卡尔，这都是人们包括他手下士兵们送他的绰号。以前，他一直在想，只要自己能稳定下来，那么他一定宽待属下，然后在好好娶几房妻子，趁着自己还不算老，再生几个孩子，可是现在，阿蒂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彻底否定了他过去所做的一切！
忽然，卡尔冷静下来了，这不是想海因策那种强自让自己冷静，而是彻底的冷静！那种心哀莫过于心死的冷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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