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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明日启程前往妖界


先前再怎么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终究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合衣而眠,可见我昨夜是困到了什么什么地步。起床的时候发现采桑子端坐在我正殿上座,在他面前放着的是各色糕点,大约是神婢们见我还未醒来便自作主张地待起了客。

        我走近些,看见他正垂眸品着香茗,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显出了一种朦胧的美感。许是被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抬眸一笑,灼灼目光穿过蒸腾的茶雾朝我看了过来,目光先是在我腰间停留了一瞬,才移到了我的脸上。

        “小花儿。”

        他一开口,嗓音如清泉一般流过我的心田。那一瞬间我便沉沦了,原本萦绕在脑海中的怪罪和责备都在他这一笑一言之中消散不见。

        生死印又如何,我又不会对他有二心。他瞒我应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吧,总有一天他会将真相告诉我的。

        我这么想着,手无意识地握了握玉佩执手。或许,每一个女子都会对自己心悦之人百般容忍吧。

        “过来。”采桑子将茶杯一放便示意我到他身边去,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模样。对于他这副态度我一时有些无言,不知当高兴,还是当忧愁。高兴的是他看起来确是没将我当外人,忧愁的是他大约真是将我当成兄弟了吧?

        “近来薄幸猖狂得很,连情溢酒都有些抑制不住他的出现。因此我决定明日动身,去寻至情之物。”我靠近的时候,他对我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又有些不解,问他:“情溢酒?”

        采桑子没有先答,而是问我:“你同薄幸见过面,可还记得他腰间的佩剑?”

        我点点头。要说索酒和薄幸的区别,除了一个白衣一个红裳外,就是一个佩酒,一个佩剑。

        采桑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提到薄幸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冷淡:“那剑不是普通的剑,乃是薄幸以索酒的情骨所制,从不离身。”

        索酒可真是个奇人,自己拆了情骨便罢了,还要分裂出一个人格来和自己作对。薄幸将那情骨制成佩剑带在身上,是否代表索酒的心内多少还是有些后悔自己拆情骨的这个举动?

        这话我没敢提,采桑子也猜不到,继续解释给我听:“薄幸之所以叫薄幸,正是因为他失了情骨。而情溢酒是以神界至情之物‘凤凰泪’所制,正好克制薄幸。”

        我觉得很奇怪:“索酒就是薄幸,薄幸就是索酒,情溢酒能克制薄幸,难道就不能克制索酒?”

        听我这样问,采桑子幽幽地望着我道:“所以这是伤人伤己的法子,也便是我同你说过的,‘索酒命里缺酒’了。”

        联想起前事,我恍然大悟——情溢酒,情溢酒,原来索酒命里不是缺酒,是缺情啊!又忍不住嘟囔道:“你们九方城的神真真是奇怪得很,制酒要么是用真龙泪,要么是用凤凰泪……”

        采桑子愣了一会,突然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我。

        “做什么……”我退了半步。

        “你当真以为御龙吟是以真龙眼泪酿造的?”那个万恶的骗子难以置信地盯了我许久,直到此时才告诉我关于这九方城名酒的真相,“你莫非不知道,海族生活在水中,素来是不会流泪的?”

        我:“……”

        海族的确不会流泪,即便是眼眶再红,也落不下泪来。这分明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偏生我当时被采桑子耍得团团转,哪里还想得起这个。

        “啊……”为了岔开这个话题,我甩甩手,故作随意地将话题转到了六界之行上,“咱们先去妖界?”

        既然是在六界寻至情之物,为何不从神界开始?正要问,我又转念一想,他方才提到了凤凰泪,想必是已经寻到了?没想到这堂堂至情之物竟然这么容易取得,不仅不是硕果仅存的一样,反而还多到可以用来酿酒……

        这时候他的目光了然地扫过我的脸,端起了搁在一旁的茶杯,送到唇边轻轻吹开茶沫,这才轻抿了一口,悠悠道:“听闻妖界之主星煌寻一人已寻了五千年,谁若是寻到了,他便答应那人任何要求,哪怕是要他的妖主之位。”

        我一听兴致就上来了。都说妖界狡猾无情,如今看来这妖主星煌倒是个痴情种,为了美人连江山都可以不要啊!

        “所以我们要去看热闹咯?”

        “不。”采桑子微微勾唇,望着我的眼里布满了狡黠。可那放在他人眼里便令人生厌的狡黠在他眼里就像是点燃了的星光一般,璀璨夺目到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眨着金光熠熠的眼,带着骄而不傲的自信道,“星煌要寻谁,我们便替他寻到。”

        我反应了一会,瞪大了眼:“你要问他要妖主之位?!”

        “……然后你做妖主夫人?”他有些无奈地开着玩笑,伸手迅速拍了拍我的脸。

        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摸,简直轻柔得不像话。我默默接受了他的触摸,脑袋里登时冒出了四个大字——

        不!娶!何!撩!

        “妖界至情之物名为幻生花,存于万妖谷中。若我们替星煌寻到那人,便能名正言顺要走了幻生花。”

        看来,去六界寻找至情之物的计划他早就已经构思很久了,指不定每一步他都已经想好了。至于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开始行动,而我又在里面究竟需要扮演什么身份,这我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采桑子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裳不用带,毕竟每一界的穿衣风格都不一样。若是要换,便直接在当地买就好了,若是脏了,一个净衣咒便可以解决问题。干粮也不用带,从传送阵法进去眨眼间就能到妖界,根本就不存在长途跋涉的说法。想来想去,我只让十二月替我做了个小荷包挂在脖子上,里面装着的是八卦石和君不悟。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这龙女宫我才住了几日,神婢和侍卫也才领回来几天,我就这么一走了之,总不能将他们一并带上吧?我若是不在,无人给他们发放月供,是要让他们集体喝西北风去么?

        好巧不巧,就在我纠结是应该将他们暂时送回内务府,还是将龙女宫租出去的时候,解决问题的主动上门了。

        我连忙堆满了笑容迎了上去:“哥哥!”

        见到我这副架势,正要迈进正殿的哥哥被生生吓退了好几步。我面上笑意吟吟,眼睛却上下打量着他,他今日拿了头巾束了个书生头,穿了一身印了兰芷暗纹的玄襟青衫,一介武夫难得的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

        他一开口,浓浓的严肃气息便扑面而来:“花饮,上回求亲的那个薄幸神君,你们处得怎么样了?”

        我忽然很庆幸他来得晚了些,否则若是让他在这里迎面遇见他最不愿我接触的采桑子,非要把我关到地老天荒不可。

        谁知这么一庆幸就走了神,待我回过神来,正对上哥哥狐疑的目光:“你傻笑什么?”

        “我……”

        正要胡诌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猛地上前攫住了我的双肩:“难道……成了?!”

        “……”

        成什么成啊!别人家的哥哥都恨不得妹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只有他会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好不好!

        我不由得哀怨道:“哥哥,我真的是母后亲生的么?”

        “当然是!”他松开我的肩膀,一脸正气,“你出生的时候我可是在场的,后来你跑出了斑斓海也是我第一个追过去的,怎会有假?”

        我自然不是怀疑我的血统,发色和眸色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九方城?”

        哥哥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告诉了我。

        要说斑斓海也不只是一片汪洋大海,上面偶尔还是有几座小岛的。其中一座小岛是上古时期天然生成的,上面生长了一株苍天古树,名唤星庭树。这星庭树有着无与伦比的守护之力,守护星庭树便是哥哥这位龙神的本职工作。而斑斓海毕竟是深海,灵力虽然充沛,但终究比不过有土地的九方城要适宜星庭树生长。几番商议之下,城主决定将星庭树移至九方城内照料,因此哥哥也就跟着也住进九方城里了。

        “咱们兄妹俩又能朝夕相处了。”哥哥无不感慨。

        我默了默,没好意思当场告诉他我明天就要离开九方城的消息,倒是哥哥说完之后又接着道:“对了,听闻我也住入九方城了,孤鸾神君——以前跟我们一起打过麻将的——说是要请我们吃饭。”

        哥哥现在是改邪归正了,整天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不熟悉的定会认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个根正苗红的五好少年,其实我现在又能赌钱又能泡妞这都是哥哥以前教会我的。

        他把不好的都教给我,自己却拍拍屁股金盆洗手,回头还要埋怨我成天在外厮混,何其阴险!

        好在那个孤鸾神君是个明白人,在听哥哥说起我不像个姑娘倒像个坏小子的时候,一巴掌拍在哥哥背上:“你也不想想,花饮妹妹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谁教的?”

        总之今天哥哥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我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熬了个夜给他留书一封。夜色朦胧,我又有些失眠,就守在窗前等着天亮,一想到要同采桑子一道去妖界,嘴角就不知不觉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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