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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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看向那似地狱深渊爬将出来的鬼煞之躯，无不通体生寒，仿佛灵魂都被他人主宰的窒息感。
如今，很难有人会拿他与之前那俊朗少年相比较，完全迥异的两种对差，不成比例。
“你…你你……不要过来……”
仍踩着狂丘的孟马武士声音颤抖，他眼中充满惊惧，看着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身影，他颤抖着牙床说道。全身筛糠，煞力波动不齐，在那无形的压迫下，都有着混乱迹象。
无济于事，这不是威胁，更像是求饶的口吻，根本毫无作为。
“我…我说过，你不要过……”
他再次嘶声喊着，全然不顾任何形象，心底那还算牢固的防线，在此等状态的北晨面前，无半点抵御可言，瞬间瓦解。
“噗”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进行到底，耳中便听到一声血肉的破裂声，瞳孔极速放大，在视线慢慢模糊的过程中，这一瞬是他此生最恐惧的时刻。虽然，他知道自己将烟消云散，不会再存于这人世间，却仍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得到释然，只有无法理解。
是的，他无法理解刚刚眼前的人是有了怎样变化。
那前后的力量相差实在巨大到恐怖，不单单是视觉冲击，就是战斗力，仍让人绝望。
只是一瞬而已，便将他的身体划成两截，甚至他都没有看到，那人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刻，全场唯独还有两处最高级别的战斗，依旧进行着，他们也发现了异常，只是没有抓到良机，分开而已，这种级别的对战，或许只要一个误差，都会是致命的。
但也只是片刻功夫，两处战场便分了开来，下面的异变真的很恐怖，他们没有心情在如此肆无忌惮的对战下去，因为那个变故随时有可能成为转折点，将另一方扼杀于此地。
谭荒子爵望着那一瞬息杀死一名武士级强者的罗刹之躯，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背脊发凉，心中发紧。
‘他到底是谁？刚刚那周身似乎有着圣洁，可为何此刻会如此？这种气息……’他心中评判，为之莫名。
狂珂也怔怔的望着那道身影，他的眼中有着兴奋、复杂、追忆。
这道身影他在熟悉不过，或许曾经自己也像过在场的人一样，对他产生过恐惧、战栗，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崇拜和敬服。
只不过，在短暂的追忆后，他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望着那道身影，心底一缕担忧浮现。
‘北晨…难道…难道如今他还掌握不了这种力量吗？’
“嗖！”
他想着，身旁一道身影临近，正是毒鹫。
“老熊，北晨他……”
毒鹫语气带着不安，显然，他也是早有察觉。
自始至终，狂珂都不曾转头看向毒鹫，不过凭气息那就确认无误。
“嗯！他的虐气太重，完全将另一面压制，如此下去，这里…”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他一张熊脸满是凝重，接着道。
“哎…这里恐怕要生灵涂炭啊……”
狂珂语气郑重，分析出的结果，更令人胆寒。
“那我们该当如何？”
毒鹫急切，按理说，他性子冷静，做事极为果断、沉着。但他明白，明白如果现在还不做任何措施，那么下一刻会造成怎样悲天悯人的场景，或许自己都无法想象。
他们讨论着，而如今的北晨，在一击将孟马武士斩首两段后，平静下来，站在已算是全场的焦点位置，低头不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气氛因他而压抑，所有士兵至他变身便就不知退了多少步，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场还有战斗力的孟马武士级强者，以不足7人，此刻他们呼吸都若哽住，不敢大声喘息，深怕触怒了那人的威严，从而惹来杀身之祸。
但厄运不代表自己不想，便就不会发生，所以，下一刻他们是绝望地，无助地，眼神看向远方自己的子爵大人，想要呼救。
“嗖…噗噗……”
一连串的幻影划过，甚至让几人根本看到不那人的动作，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上一个画面，那人还矗立场中纹丝不动，可此时却分明一股子巨力袭来，劈开了自己那之前还是完好无缺的肢体，那个如今却已是破烂的身躯。
到死，他们都仍处在那种恐惧、无助的氛围中，自那人变身就存在的感觉。
不是他们不堪，只因这种负面心理无法抑制，无法挣脱。
所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无不看得真切。
“恶魔，恶魔…他是恶魔……”
不知道有谁脱口而出，将所有人最想表达，最想安放在那人头上的帽子，扣在了上面。
这无疑是恰当的，没人反驳，那残忍到毫无情感的杀戮下，就当这个称呼。
不过，就是如此又能如何？谁都这么认为，可又有谁敢去替天行道，斩了他？
这种想法，或许在场的人连滋生出的勇气都欠缺。
北晨，仍旧没有任何神情的双眸血红且诡异。他听到了那人的声音，顺着望了过去。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掺杂在大军中的一名普通士兵。
瞬间，这名士兵感觉天威降临，与那魔鬼般的眼神接触，视觉中倘若这片天地都变了颜色，不在是那蔚蓝的天空，树木也不在葱郁，全部都蒙上了一层血雾，如末世场景，修罗煞地。
“噗”的一下瘫软坐地，双腿筛糠，肌肉痉挛，缓缓倒下后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这是何等的威慑？所有人欲要窒息。
他只有一个眼神而已，便让一个生龙活虎的壮汉；那至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战士，昏了过去。
北晨的目光下，那与自己对视者软倒，这种行为似乎让他有了些兴奋，抬起一条腿跨了一步，“噔噔……”。他一步步向着远方人群走去，没有似之前猎杀那些武者般速度惊人，而是闲庭信步。
这种作态仿佛似一个捕猎者，在欣赏早已是待捕的猎物，对方的生死早是手到擒来，并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这一刻，所有人充满了绝望，他们绝不怀疑那人会怎样杀戮己方，根本会有任何怜惜可言。无力、无助，他们双腿发软，似乎连逃走的勇气都被对方夺了去，不敢遐想。
或许他们还能做到一点，那就是以哀求的目光望向他们还认为可以寄托的人，子爵大人。
谭荒看着这一切，面无血色。
他没有比下方的人好上太多，自己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力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是不可匹敌的。
‘怎么办？那是自己的部队，是自己的族人，难道要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吗？’他心中挣扎。
对敌人狠辣、狡诈，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冷血，会对自己的族人也漠视不管。可那人带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与对方拼抖的勇气都不曾拥有。
“啊！魔鬼，如若想要屠戮我的族人，那就先踏过我的尸体过去……”
看着那向着自己的族人越走越近的身影，他不再迟疑，一声大吼便冲了上去。他身上的煞力疯狂涌动，身后的马匹更加凝视，手种巨斧也高高扬起，一出手便是所有底牌尽出。
他的这个举动很突兀，也很不自量力，如果在别的场合绝对会引来无数的奚落、无数的呲之以鼻。
可现在无人会嘲笑，无人心声不恭，有的只是感激、敬重。
“上啊！与大人同生共死……”
那5名武者级强者看着谭荒举动，也毫不犹豫，全部尾随那道此时亦如伟岸的身躯，冲将上去。
他们不会怀疑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根本不用多做分析便再清楚不过。
不过，没人有拖沓，视死如归，今天谭荒的举止证明给他们，跟随这样一个主子，应当甘心如此。
“嘭嘭嘭……”只是短暂的时间，便一阵撞击声发出。
北晨仍旧迈动着脚步，甚至都没有去看一下那边，就那么自顾的走着。
在两方即将对碰的时候，他风轻云淡的用手一挥，一股雄浑的波动便扫飞了冲过来的几人。
“阻止他，不然……”狂珂观看一切，心中极度不安，对着身旁毒鹫，突兀的开口。
“真的要阻止吗？让北晨杀了他们不是更好？看看丘儿他们，全部重伤，刚刚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留手的……”
毒鹫有些不悦，虽然并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样子，但经过一系列的事件，自己的私心，还是有的。
“不然，这违背了他的意愿…况且，你我今后回想此事，有于心何干？最主要的……北晨在事后，以他的性格怎会原谅自己？这个阴影难道要陪伴他终生吗？”狂珂反驳，神色认真。
点了点头，毒鹫叹了口气。
“嗯！你说的没错，他的夙愿绝非如此……”说着，他开始追忆，脑海中一个伟岸身影慢慢浮现，威严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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