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负重x信念x考核
揍敌客主宅会客室内，茨波内做为最终评定入选者的监督，此刻正立于揍敌客当家席巴面前做简短的观摩报告，“67名入选者，包括流星街39人，其余28人，18日入住培训所后会由乔纳森全权监管。”
“有让你印象比较深刻的参选者吗？”席巴靠坐在一堆软垫之上，三条巨型猎犬乖巧的匍匐在他脚边。
“流星街的孩子都很不错，基本全无伤亡的抵达终点，尤其是才五岁的卡娜莉亚，”茨波内回想，“不过，有个生活在山下的九岁小孩也成功过关……”
“哦？”席巴一脸兴味，“这次的项目很简单？”
“不。”茨波内解释，“她伤的很重，基本上已经算残疾了。只是她有着高人一等的意志力，而且，我并不讨厌拼命的小丫头……”
“哦？”席巴淡笑，茨波内一向很少对人另眼相待，“那么……”
“好久没看见如此有趣的孩子，我救治了她。”茨波内也笑着回答，“她是此次我唯一出手的参选者。而且那孩子……”
“怎么？”席巴问道。
“伊路迷少爷似乎挺在意她的，”茨波内对上席巴的视线，“还特别吩咐了管家‘关照’她。”
赛肯镇的孩子？认识伊路迷？很难想象啊。席巴轻抚爱犬，一个普通家庭背景下的孩子以生死相搏的方式通过选拔……伊路迷……微小的念头一闪而逝，席巴不再多想。
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舞透过车窗看向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刚开始，她还能警觉性很高的观察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及建筑已做不时之需，可是数十个小时的车程，路途从城市到乡村，从高速到土路……要是全能一一记住她肯定成神了。
反正凭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转变，舞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车上呼呼大睡，她太累了，从精神到肉体都很疲惫，即使如此，在熟睡几分钟后她仍会惊醒。再熟睡再惊醒，周而复始……
终于，在两天后天即将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车子停止了行驶。
这是一处堪称神秘的地界，一栋很高很重金属的建筑物孤零零的耸立在一片丛林之中。说它重金属，是因为这栋建筑的外皮全被金属包裹，因为有些年头，部分金属表层已经出现斑驳的锈渍。而一扇扇亮起灯光的窗户，让这栋建筑平添了几分活气。
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栋建筑的每扇窗户都被两指粗的螺纹钢筋焊的死死，这让舞联想到了监狱，只是监狱有出有进，而在这里，怕是有去无回。
舞跟着开车的管家通过厚重的铁门进入大厦内。入眼的，是整洁、整齐的大气设计，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外部的陈旧。宽敞的大厅，两旁是接待室，里面坐着身穿暗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带领舞的那名管家向接待室递上证件。很快的就有人从接待室里走出来，来人上下打量了舞几眼，“赛肯镇？64号？”
舞看着来人没有说话。
负责送人的跟负责接人的做了交接，然后送舞来的那名管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踏入培训所这一刻起，不要多话，不要好奇，不要问为什么，不准私自结交，不准外出，管好脸上的表情，”步入电梯直上十五层，瑞克速度给舞普及‘基础知识’，“这里是揍敌客家的培训所，虽然你们这一批学员是作为直属备选来进行教育，但在正式身份确定前，你们只是一般学员没有特例。”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中的就是一件极度宽敞的房间，房间的左右两边整齐的摆放了三十几张上下铺的床位，中间是笔直的过道，一部分早到的合格者已经选好位置入住。
在电梯里，舞还被告知，这栋建筑一共三十九层，分了明确等级。他们这批是从十七层开始，按训练成绩上升或下降。在这里除了要学习相应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培训他们的武力，因为全部67人是仅有三个名额的直属管家备选，至于直属谁，她现在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这里除了死人可以有例外，不然只讲绝对服从。一旦掉入十五层以下，就绝对不可能再重回十七层。十六层是餐厅。每天供应早、中、晚三餐，每餐一小时，过时不补。
掉入十五层会怎样，没有人知道。舞私自把十七层当做一个生存与死亡的临界点，想生存，就要不停的往上爬，想死，直接跳下去就好了。
正对电梯口的玄关处摆放着四双室内拖鞋，舞脱掉鞋子换上室内配给的拖鞋，正打算抬腿进屋的她，一扑趴地。腿竟然纹丝未动。
“室内拖鞋三十公斤，饮水杯子三十公斤，这里的一切设施都是加了重量的，而且会随着时间越加越重，最好快点适应。”黑西装男冷漠的阐述事实。
大哥，你丫早点告知是会屎吗？舞趴在地上，等着室友们的嗤笑，半天过后竟然悄无声息。
“你要趴在地上多久？”黑西装垂下眼帘，“快点选好床位放下东西，二十一点洗漱时间，无特殊情况二十二点正式熄灯睡觉。”
舞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两条腿寻找空床位，这才发现，靠门口的位置早就让别人占满了，呵呵，大家都很聪明啊！
“吵死了！你拖着脚走路，让别人怎么休息？！”一声训斥伴着切割空气的声响。
舞本能的闪身，黑色的鞭子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带起几片衣服碎屑。但是很快的下一鞭子又挥了下来，“把拖鞋穿上，没规矩！”
扎扎实实的用后背接了下来，疼的揪心，舞快速踩上拖鞋在第三鞭子挥下来的同时站直身体。
鞭子在身侧打出声响之后被来人收回，“速度不错。”
舞回头看，一个穿黑西装的美女手里握着一根长鞭，英姿飒爽的站在玄关处，“人到齐没有？”
瑞克回身鞠躬，“还有三个应该马上也要到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其余三个也陆续抵达。舞费力抬着腿一寸一寸的往空的床位方向挪，她可不想明知故犯再挨一鞭子。
后面三人状况跟她一样，全部在门口换完拖鞋后趴下，然后舞又听了一遍之前的解释。终于挪到床前，尝试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离开桌面仅两厘米，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舍管员，索菲娅，”美女扯扯鞭子，“在这里我所说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想反抗的家伙最好自己掂掂斤两。听着，在寝室里的一切活动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允许你们相互交流，但是二十二点之后谁敢发出除呼吸外的声音，我不保证后果。梦话也不行。知道了吗？！”
众人沉默。
索菲亚一挥长鞭，所有人身上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舞甚至都不知道距离这么远，而她的辫子长度有限，是怎么够到深处边缘的自己的。
“回答！”美女扬声厉喝。
“是！”众人齐回。
“早饭在六点整，午饭十二点整，晚饭十八点整。时间均为一小时。”美女在过道里来回走动，尖细的十几公分的鞋跟踩在地板上，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不同的地方监管员不同，你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适应，没有特例！现在，洗漱时间到。”
众人开始行动，只是动作都极为缓慢。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索菲娅挥动长鞭，“第一天就想挨鞭子是不是？！”
年纪稍长的人移动速度加快了，只是苦了力气明显比别人不足的舞。端着四十公斤的盆，里面装着二十公斤的杯子，十公斤的牙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洗漱用具，她站在那里不停的抖。别说移动，她连站都站不稳。
目测自己的床位距离洗漱间直线距离六十米。舞直视前方，咬紧牙关抬腿以龟速移动。
龟速？她在心里默数草泥马，知道蜗牛怎么看龟速的吗？丫太快了！说白了她现连蜗牛都不如。
索菲娅盯着移动的人群，再看刚挨了自己两鞭子的舞，用鞭子指她，“你，放弃吧。”
舞抬头，再低头，放弃？就为这？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三摇的往前挪，其实，人在喊‘坚持不了了’的时候，绝对是可以再坚持五分钟的。她要把自己的那五分钟逼出来。
花时二十几分钟，舞挪进洗漱室，用酸麻的右手再移动重达十公斤的牙刷，实在太难，最后，她觉得移动头部更快一些，然后她照做了……
终于在一小时内完成洗漱回到床上，舞很快陷入梦乡。
是夜，一个睡觉打呼噜的学员被索菲娅揪走，当夜未归。
早上四点，舞在沉睡中醒来，想更快的适应，就要比别人多下苦功夫，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起来，她穿上拖鞋屏息静气的端着盆去洗漱。安静，一定要保持安静……可是很快的，有人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微弱的光亮，她发现是那个离自己三个床位的钢丝球小孩。
两人无言的对视一秒，舞继续移动，那小孩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当她气喘吁吁的再回到床上，起床铃响了。
有人龇牙咧嘴，也有人淡定异常，结束了洗漱战争，他们穿上配给的加重衣裤鞋袜转战餐厅。十公斤的筷子，十公斤的勺，吃饭变成了折磨。但是仍有一部分人吃的飞快。
一上午的体能训练让早饭没吃饱的舞饿的前胸贴后背，午饭，她卯足了劲往嘴里填，也不管嚼没嚼烂直接吞下。下午依然是体能训练，负重爬楼梯。也许是她的意志力作祟，竟然不再拖尾。67人，排名64。而拖尾的，是那个脸色煞白一夜未归的男孩。
第二天，那个男孩就不见了。舞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全神贯注的更加投入训练，睡觉时也会把牙刷等细小物品捆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上潜移默化的逼迫自己适应，一周后，她的排名又继续向前，66人排名62
偷偷自我训练的时间加长了，本就不太有肉的身体越发瘦弱，浓重的黑眼圈，凹陷的脸腮，几个监管员都不太看好她，这样的健康状态，被淘汰是迟早的问题。
舞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极限，她从来没有关注过排在自己之前的是谁，她的目的就只是增加自己身后的人数。
一个月后，心情开始从之前的阴霾逐渐转化为光明。情绪的转变带动了一系列的身体机能，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的舞开始长肉，一直加注在她身上的物件也被她偷偷的换成更重的。
监管员通知，会在12月底进行培训后的第一轮筛选，过关人数未定，望周知。
大口吃着不算美味的食物，舞专心致志。现在，吃对于她来说是第一重要的事，因为在这几天内，她必须提高自己的排位名次，至少要不会被淘汰。
索菲娅似乎没想过舞会坚持到现在，观察她的次数变多了。
她的资质在众多被选者中绝对称不上好，至少前30名绝对轮不到她。可是这小女孩竟然单凭意志力坚持到现在。她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比别人早起晚睡，可是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了，也许自己也很想看看一个人单靠努力，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12月31日的第一轮筛选，要求如下：从密封箱里抽出考题，只要完成，视为过关。
还以为会来个年末大乱斗，结果竟是如此和平。舞抽出自己的考题展开——食堂已备好食材，做出一道可入口的料理。
我勒个去！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舞瞪着眼睛看着从配菜，调料，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的操作台，再抬头看向后方巨型兽笼，里面有只高至四米，身长不算尾巴足有八米的貌似老虎的巨兽在里面对她虎视眈眈。
我擦！食材你妹啊！！姐进去都不够这货塞牙缝的，谁是谁的食材还不一定呢！
“啊咧，原来是你抽中了，”索菲娅也跟了过来，“犴兽，是全世界唯一不需要放盐的料理食材，它会依照其他食材的搭配自行调节肉体盐分，在美食界难入手的程度是六星呢。听说，吃过人的犴兽，肉质会更加鲜美多汁，尤其是内脏……”
索菲亚看舞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为了今天的考核，它饿了三天了。”
她就是来给这道菜加料的对吧。舞开始腿软，这货有弱点没有？
“时限两小时，开始。”监考按下了计时器，“结束时请按停计时器。”
索菲亚跟监考官一同离开，也给舞留下了不必“拘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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