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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赵瑄的恨怒


她说着就颤抖着手要去撕自己的衣裙为他包扎,杨文修怔怔地看了看她,突然虚弱地握着她的手,道:“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阮烟雨流着泪直摇头,杨文修就轻笑道:“能见你为我而哭,我,我这辈子也,也算圆满了......”

        阮烟雨眼泪直流,从怀里掏出帕子去捂他的后脑勺,哽咽道:“杨文修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许你死!”

        帕子刚捂上就被鲜血浸透,阮烟雨心里极怕,手抖得更厉害了,杨文修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定定地看着阮烟雨道:“七娘,我,我从第一次遇到你就开,开始弥补,可我,就,就算弥补了,还是,还是没有得到你,你,你告诉我,你当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阮烟雨哭的更凶了,流着泪点了点头,杨文修就突然笑了,气若游丝道:“原来,原来我,我只是,错过了......下辈子,七娘,我,我多想,能早,早点......”

        他说着突然眼睛一闭再无声息,阮烟雨心中一沉,颤声道:“杨文修?杨文修?杨文修!你醒醒!你不能这么死了啊,你要我怎么办?你不能死啊......”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阮烟雨看到有黑衣人从陡坡上寻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逃跑,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而怀中气息奄奄的人更是让她没有了跑的欲望。她紧紧地闭上眼让眼泪流下来,等待死亡的来临,脑中闪过赵瑄深情俊美的脸,心想这就够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他们在一起了,那一刻的幸福就能抵过一生了。

        她闭眼等待着死亡的疼痛,可只听“嘭”地一声有人声落地的声音传来,阮烟雨睁眼一看就看到那黑衣人已经直挺挺地晕倒在地,身后是拿着长剑的本善,阮烟雨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力气突然全部耗尽,昏倒在地。

        夜晚的开宝寺灯火通明,重兵把守,荣王世子赵盈脸色阴沉地走进一处禅院,迎面遇上同样脸色阴沉走出来的信王赵瑄,脚步一顿就要往里走,赵瑄直接挡住他道:“九哥留步,婢女们在给烟雨检查身上的伤。”

        赵盈心中一揪,但想到既然能检查身上的伤那应该无大碍,于是盯着赵瑄道:“信王殿下怎么在这里?”

        赵瑄冷冷地看着他道:“本王为什么在这里不需九哥过问,本王倒还要问问九哥这是什么!”

        他说着就将一个令牌狠狠扔到赵盈身上,令牌落在地上翻转过来,赵盈就看到了浔阳侯的家徽,他脸色一变,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还是晚了一步,赵宁还是动手了,只是没想到他用的人竟然是他赵盈的亲舅舅!

        赵瑄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和赵盈长得一般高了,他寒着脸道:“九哥问本王为什么在这里,本王倒还想问问九哥来干什么呢!是来看烟雨死没死,还是看本王有没有疯?九哥好算计啊,既能重新选定有权有势的妻子又能打击到本王,真是一箭双雕!这就是烟雨在你心中的价值?”

        赵盈不想跟赵瑄解释,见有婢女出来就要往里面走,赵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道:“来人,将荣王世子关起来!”

        “是!”康郡王赵疆突然带着人冲进禅院,对赵盈一抱拳,道:“世子得罪了。”说完就要上前。

        赵盈脸色一沉,甩开他瞪着赵瑄道:“赵瑄,你无权这么做!”

        赵瑄冷笑一声,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堂堂皇家寺院附近发生命案,你荣王世子和浔阳侯都是嫌疑人员,本王为什么不能羁押你?”说着就对赵疆道:“康郡王,看好荣王世子!”

        “是!”赵疆领命将脸色阴沉的赵盈押了下去。

        赵瑄气闷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边对寒黛道:“阮娘子如何了?”

        寒黛屈膝行礼道:“阮娘子身上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膝盖,只怕短时间内行走有些不便。”

        赵瑄松了口气,想了想道:“你去看看杨文修怎么样了。”

        寒黛看了他一眼,领命离开了,赵瑄心里有些复杂,抬脚进了禅房。说是禅房,其实是赵瑄在开宝寺的住处,屋里家具齐全,布置的虽然质朴但也并不简陋。阮烟雨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似乎身在噩梦之中,沈青溪坐在床边担忧地瞅着她,胳膊还用伤布吊着,霜竹和阿蛮脸上都挂了彩,依然忙着熬药擦汗,没办法,寺院里没有女人,寒黛又是个女侍卫不懂伺候人。

        霜竹看见赵瑄进来起身行礼,赵瑄摆了摆手,走到床边小声对沈青溪道:“三娘子也受了伤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师父说烟雨只是受了惊吓,睡醒了吃了药就好,没有大碍的,我已经通知了保宁郡公,杨府还有阮家,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们的家人就都过来了,烟雨和杨文修都昏迷不醒,还要你来应付他们,去休息吧。”

        沈青溪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起身行了礼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想了想道:“殿下,烟雨和杨文修虽然以前订过亲,可杨家退亲之前两人并没有相见过的。”

        赵瑄一愣,知道她是误会了,怕自己以为杨文修舍身相救是因为两人有私情,于是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相信烟雨。”

        沈青溪松了口气,转身走了,阿蛮和霜竹见赵瑄定定地看着阮烟雨的脸也都识趣地退下了。房中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阮烟雨偶尔的呓语之声。

        赵瑄拿起霜竹留下的帕子为阮烟雨擦了擦汗,见她依然梦靥不断就抓紧了她的手,附身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脸,安抚道:“烟雨,烟雨,都过去了,那些坏人都被我抓起来了,没有人再能伤害到你,没事了!”

        阮烟雨不知有没有听到,渐渐安静下来,赵瑄心疼地呼吸困难,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不那么恨怒,可眼神还是越来越阴沉,心里的毁灭欲望越来越强烈,压都压不住。等阮烟雨睡沉了,他为阮烟雨掖了掖被角,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走到书案前写起信来。

        晚间接到消息的阮家人,沈家人和杨家人都赶到了开宝寺,寺中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赵瑄的信此时也送了出去,一封直达御前,一封给骠骑大将军,一封送至英国公府,还有一封直接送到了大理寺。

        隔日天不亮礼部尚书阮昭就跪在了皇宫门口,请求皇帝退婚,大理寺也将信王赵瑄状告浔阳侯刺杀二品大员之女的折子递到了御前,皇帝大怒,命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事,没有人知道皇帝到底查到了什么,三天后竟然直接封二皇子为南王,赐封地邕州,直接就要将他发配到西南潮湿之地,浔阳侯被革了军职,戴罪在家,而荣王世子却安然无恙,并未受到任何责罚,当然,他与阮烟雨的婚约作废了。

        一时间满朝皆惊,流言四起,有人说是荣王世子为了另娶他人让浔阳侯刺杀阮家娘子,也有人说这是皇帝在借机打击二皇子一派,打算立信王为太子,但大部分人不知道,京城周边的军队此时都已进入待命状态,京城的形势一触即发。

        而夷山开宝寺里却十分安静,阮烟雨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缘大师为她诊了诊脉,一句话不说又去拿针,赵瑄和沈氏等人很想问他阮烟雨的情况,了缘又拿针刺了一下阮烟雨的人中,阮烟雨蹙了蹙眉,悠悠醒转。

        阮烟雨好像做了个极漫长的噩梦,梦中刀光剑影,有很多的人在追赶着她,她看到有人向她举起了刀,她吓得想要尖叫,可有个人却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到了杨文修满是鲜血的脸,看到沈青溪被人刺伤,看到霜竹摔下了马车,最后看到赵瑄浴血奋战的身影。

        一阵刺痛传来,她猛地惊醒,有人抓住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阮烟雨看到了赵瑄憔悴的脸,猛地回过神,就要坐起来,可脑中一阵晕眩,赵瑄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忙拉着他的手道:“杨文修!杨文修呢?我表姐呢?霜竹,霜竹!”

        霜竹忙红着眼跑过来,赵瑄心中揪疼,可他不愿让阮烟雨看到自己的异样,柔声道:“杨文修没事,师父说他只是撞到了头,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醒了。沈三娘子只受了点皮外伤,没事的。”

        阮烟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松了口气软在了赵瑄的怀里,一抬头就看到沈氏,阮昭和阮弘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俩,一时反应不过来,赵瑄已经清咳道:“五郎,烟雨醒了,你去告诉三娘子他们一声,也让他们放心。”

        阮弘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动也不动,关心地摸了摸阮烟雨的额头,道:“妹妹觉得怎么样?难受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渴不渴?”

        沈氏也吩咐霜竹等人去端饭熬药,又亲自端了水要喂她喝,赵瑄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身,阮弘马上就坐了过去喂妹妹喝水,阮昭就吩咐小厮去通知沈青溪和保宁郡公夫人,向赵瑄一躬身,赵瑄忙回礼和他一起出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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