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爱的鞭挞与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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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刘艾娃正往车站走，准备去上班。她看见路旁站着一位哈萨克族大妈，她旁边是一位年青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
她们站在雪地里，身上洒满了雪花，无助地左顾右盼，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刘艾娃走过去，问她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原来她们是一对母女，那个小孩是大妈的外孙。小孩病得很厉害，她们是连夜从南山牧场赶过来的，现在她们不知道去医院的路，正在发愁。
刘艾娃想，这附近又没有直达任何一家医院的车站，即便是告诉她们怎么走，她们也不一定能找到。雪下得这么大，小孩子又病得很重，刘艾娃决定帮帮她们。
她打了一辆的士，直接送她们祖孙三人到了附近的的一家医院。还替她们挂了专家门诊，经过专家医生的诊断，小孩子患得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等安顿好她们住上院，刘艾娃才往行里赶着去上班。到行里后，刘艾娃向她的副主管说明了自己迟到的原因。阿蒂拉听完后，一个劲地说她做得很对。
第二天，阿蒂拉买了水果和一些清真食品，一定让刘艾娃带她去医院看望山里来的大妈，还有她的外孙以及女儿。
看着再次来到医院的刘艾娃还有她的伙伴，还给他们带来了食物，大妈和她的女儿都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她们没有想到在城里能遇见这么好心的人，让她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像遇见了亲戚一样感到温暖。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刘艾娃没有想到她竟然来到了大妈的家。
大妈也没有想到这个好心的姑娘会突然会来到了她的家里，让她喜出望外。
大妈的儿子弄明白了，原来这位漂亮姑娘就是阿帕经常提到的那位好心的城里姑娘。
大妈家的毡房是四壁支杆，为穹窿状，顶部呈弧形，中央开一天窗。刘艾娃和程东东好奇地在毡房内四处张望。大妈向他们介绍说，这个天窗白天揭开来通风，还可接受阳光，到了夜晚或是雨雪天气盖上以防风寒。
毡房内前半部分放置物品，后半部分住人。
毡房门上挂有用毛毡制作的门帘。房内正中对着天窗的位置放置火塘，上方为主人的床和箱柜，箱柜上面摆放着被褥等卧具。进门右侧储放食物和炊具，左侧放置马具和其他物品。
大妈一边急忙拿出洁白的饭单铺在摆在床上的小方桌上，然后拿出酸奶疙瘩、酥奶酪、还有包尔沙克（油果子）等哈萨克族食品，摆满了一桌子。
刘艾娃和程东东听见大妈叫她儿子是巴合提别克（幸福男孩）。巴合提别克为他们拿来了马奶子，又急急忙忙为他们烧起了奶茶。
“我刚才误会您了，请您原谅。”
巴合提别克不好意思地拍拍程东东的肩膀说。
“没有，大哥，您说得对，男人就是不能欺负女孩子。”
程东东态度诚恳地说。
“怎么，这个巴郎子刚才他欺负您了吗？”
听了这话，大妈紧张地问刘艾娃。
“没有，大妈，他刚才跟我闹着玩呢。”
刘艾娃赶紧向大妈解释，以免大妈担心，另外她不想让程东东再次被误会了。
“阿帕，是我刚才没有明白他。他是要换一件黄的衣服跑步。”
巴合提别克向他的母亲解释说。
听巴合提别克这样说，让刘艾娃和程东东都忍俊不禁。
大妈对儿子说的话似懂非懂，不管怎样，这个姑娘没有被欺负就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调皮的家伙真的欺负了像天使一样的姑娘，大妈我会拿我的马鞭，狠狠抽您的屁股。”
大妈认真地对程东东说。
“大妈，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也不会让别人去欺负她。”
程东东对大妈保证说。
“嗯，对待这么好的姑娘，要像对待山里开的玫瑰花那样珍惜才行。”
大妈对程东东说。
“大妈，我记住了。”
听程东东这样说，大妈慈爱地用手摸摸程东东的脸。
“这样大妈的鞭子就不会抽在您的身上，我可爱的孩子。”
大妈除了摆上了她家里所有的美食外，觉得还不够，又吩咐儿子别克去宰一只羊，她要好好照待一下尊贵的客人。
刘艾娃和程东东马上就拦下了他们。他们告诉大妈，他们这次效游自带了羊肉，刚吃完不久，让大妈千万不要客气。
大妈看见他俩执意不让宰羊，也只好作罢。又给他们端上加了许多奶皮子的香喷喷、热腾腾的奶茶。让他们一边喝奶茶一边吃包尔沙克。大妈坐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吃得很香甜，她心里很高兴。
“大妈，您外孙现在怎么样了？”
刘艾娃关心地问。
“他现在身体很棒，一次能吃很多肉。自从上次住院以后再没病过。”
大妈高兴地说。
“太好了。后来我和阿蒂拉又到医院去看你们，那时你们已经出院走了。”
“你们真是好姑娘，还有那个漂亮的姑娘，我也很想念她。”
大妈感激地说。
“大妈，我已经知道您住这了，下次我把阿蒂拉也带来，一块来看您。”
刘艾娃亲热地抓住大妈的胳膊说。
“太好了，你们一定要来看我。”
大妈双手交叉在胸前，她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
“大妈，您女儿她现在好吗？”
“她也很好，她和她丈夫住在镇上，经常回来看我。”
“那位大姐非常温柔，说话声音也轻轻的。”
刘艾娃回忆地说道。
“这个巴郎子我也很喜欢，看样子是一个好巴郎子，我看他是不会欺负您的。”
大妈又端详着程东东说。
“是的，大妈，他不会欺负我。”
刘艾娃幸福地说。
这时巴合提别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100元钱，抓起坐在他旁边程东东的手，塞给他说：
“你们的钱，我不能收。”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骑了马，就该付钱。”
程东东又将钱塞进他的手里,并搂了搂他的肩。
“巴合提别克，你竟然收了人家的钱？”
大妈站起来使劲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问。
“我不知道是他们，所以就收了。”
巴合提别克像做了错事一样对妈妈解释道。
“大妈，我们骑了马，应该付钱的。”
刘艾娃扶大妈坐在床上解释说。
“不行，不行，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拿回去，不然大妈要生气了。”
大妈从儿子手上拿过钱，硬塞给刘艾娃。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看见大妈这么坚持，刘艾娃只好接过大妈塞过来的钱，递给了程东东。
大妈看见他们收下了钱，便开心地笑了。
大妈和她儿子不停地向他们手上递着食物，一会让他俩吃这个，一会又让他们吃那个，搞得他们应接不暇。
他们饱食了大妈家的奶制品还有甜点，喝了香喷喷的奶茶，感到胃中暖暖的，浑身发热。他们又坐了一会，觉得时间不早了，就向大妈告辞。
热情的大妈见刘艾娃他们要走，就拿了两个食品袋，将那些酸奶疙瘩，还有酥奶酪装了两袋。
“这一袋给你们，这一袋请带给那位维族姑娘。”
大妈交待说。
“大妈一袋就行了，我回去给阿蒂拉分一些。”
刘艾娃见这么多东西，就推辞说。
“一袋怎么行呢？大妈做得可好吃了，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大妈还嫌不够，又叫儿子把一袋了已晾晒干的野蘑菇拿过来，递给刘艾娃。尽管那个袋子口被用绳子扎着，但野蘑菇那浓浓的鲜香气还是直往他们的鼻子里钻。
“大妈，这么多呀，留一些你们自己吃吧。”
刘艾娃过意不去地对大妈说。
“我们山里有采不完的野蘑菇，等它们长出来，我还会去采的。”
巴合提别克说。
看来这些美味的野蘑菇，是这位淳朴哥哥的劳动成果。干的都这么多，它们新鲜的时候不知要装多少袋。
“您采这么多蘑菇一定很辛苦。”
刘艾娃对巴合提别克说。
“不辛苦。”
“姑娘，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好好谢谢您，可我不知道怎么找到您。今天您到我家来，让我实现了我的心愿。这些东西您一定要拿回去。”
热情的大妈对刘艾娃说。
就在大妈还有她儿子和刘艾娃说话的时候，程东东悄悄地将那100元钱，压在了桌子上的茶壶底下。
刘艾娃和程东东跟大妈和她儿子道别。大妈还让刘艾娃骑在她的御用坐骑，一匹漂亮的枣红色的马上，她让自己的儿子亲自牵着那匹马。让程东东骑在刚才那匹马上。
热情、淳朴的巴合提别克一直把他们俩送到他们的车旁。
临上车前，巴合提别克和程东东来了个热烈的拥抱。巴合提别克搂住程东东的脖子，把嘴凑到他的耳旁悄悄地说：
“您的女朋友很好看，我很嫉妒您。不能欺负她，不然我的妈妈会用马鞭子抽您。”
看着如此实在的巴合提别克，程东东忍不住笑了，他问：
“我绝对不会欺负她，可她欺负我怎么办？”
“她可以欺负你。”
程东东看见巴合提别克是个明显的偏心眼，就问他：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才欺负你，她欺负你，就是喜欢你。”
聪明的巴合提别克这样分析说。
“您这样认为。”
程东东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的眼睛就像天上飞的鹰，我看得很准。”
巴合提别克自信地说。
看着这个如此可爱的巴合提别克，程东东好奇地轻声问：
“您挨过姑娘的皮鞭吗？”
巴合提别克羞涩地摇摇头。
“我想很快您就会被一个好看的姑娘用皮鞭抽的。”
听程东东这样说，巴合提别克充满向往地问程东东：
“真的吗？”
程东东点点头。
“肯定。”
巴合提别克开心地笑了。
程东东清楚地看到在巴合提别克的眼里流露出对那条皮鞭很强烈的渴望之情。
在哈萨克族有一个男女青年表达爱情的方式叫“克孜库瓦尔”就是著名的“姑娘追”。
在哈萨克族的节日或喜庆的日子里同时也是青年男女表达爱情的美好日子。在这一天未婚的青年男女会穿上华丽的民族盛装，用浪漫而有趣味的方式上演一场爱的激情戏。
人们会看见，男青年骑马在前面跑，姑娘则会扬鞭策马在后面追。无论平时多么温柔、害羞的姑娘此时都会成为马背上热情似火的女郎。不管小伙子的马跑得多快，姑娘都会对她心爱的目标穷追不舍，最终取胜的都是姑娘。
这时姑娘们扬起的马鞭会在草原上炸响，鞭梢抽打的是她心爱的男儿郎。
当然被抽打的小伙子一点都不会痛疼，因为响亮的鞭声只是姑娘的虚张声势，落下来时都是那样的轻柔。那是姑娘浓浓爱意的表达，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爱的鞭挞。
看见两个小伙子像老朋友一样说着悄悄话，刘艾娃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现在像挚友一样很投机地交谈着，让刘艾娃想起就在几小时前，程东东还被巴合提别克教训着，他急着地为自己解释，但怎么解释都不能获得原谅，那个样子真是很逗。
和巴合提别克道完别，他们钻进了车里。他们的车已经开出很远了，从后视镜里，程东东还看见那个淳朴的巴合提别克还站在那里。
程东东平稳地驾着车朝市区驶去。自从被刘艾娃批评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超速行驶过了。
“刚才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刘艾娃有兴趣地问道。
“刚才巴合提别克说你长得好看，还说他嫉妒我。”
程东东得意地说。
“巴合提别克真可爱。你给他说什么？”
“我说他身上很快会被鞭子抽了，他高兴得直乐。”
“我觉得他们的这个风俗很有意思，很浪漫。我也特想有一条皮鞭。”
刘艾娃向往地说。
“抽谁？”
程东东望了一眼有一些施虐倾向的刘艾娃，明知故问。
“当然是抽你了，而且我要用大力气抽，你想被抽吗？”
刘艾娃用万般柔情的眼神望着他问。
“只要你能骑马追上我，随便你抽。”
程东东笑笑，积极响应地说。
“看样子以后我要经常来练习骑马了。”
“没想到骑在马上奔驰的感觉这么痛快。”
一向喜欢追求速度快乐的程东东回忆着刚才策马扬鞭的情景兴奋地说。
“大妈也很热情，我觉得我也没做什么，可大妈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她的感激之情才行。”
“我刚才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把那100元钱放到茶壶底下了。我觉得大妈家好像也不太富裕，如果今天送你的这些东西拿出去卖，能卖不少钱呢。”
颇有商业意识的程东东如实说。
“确实是这样，你做得很对。”
刘艾娃高兴地表扬程东东东说。
“我机灵吧？”
“机灵。”
“那你还不奖励我一下？”
“怎么奖励？”
“亲我一下。”
“好吧。”
刘艾娃爽快地答应了。
程东东边开车，边将脸凑过去。刘艾娃在他右脸上给了一个深情款款的一吻。
“再来一个嘛。”
贪心的程东东还嫌不够地说。
“好好开你的车吧，先存着。”
“我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吻，还有利息呢，过一周就会自动增加一个。”
“只要你好好表现，你会得到很多的。”
刘艾娃承诺他说。
“真的？”
“真的。”
程东东现在还不能获得和刘艾娃接吻的机会，让他有些想法。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刘艾娃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孩，一个认真对待爱情，不随意的女孩。这样的女孩才让他心里更踏实。
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回到了市里。程东东将刘艾娃送到她家门口。
“今天玩得真有意思！”
刘艾娃娃感慨地说。她有点不想下车了，看着旁边的程东东她真是依依不舍。
“要不，咱们再找个地方玩会去？”
程东东看出来了，她和自己一样，也有点意犹未尽。就建议说。
“不行度，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爸会担心的。再说我爸妈也会着急。”
刘艾娃为难地说。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晚上好好睡一觉。”
刘艾娃深情地看着程东东，她觉得自己不把圣洁的初吻给他，还能给谁呢？
“你过来！”
刘艾娃柔情地对他说。
程东东一下子就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他有点受宠若惊，他把绑在身上的安全带解开，郑重并且有点紧张地将自己的身体倾向刘艾娃。
刘艾娃也解掉自己的安全带，用双臂环绕着程东东的脖子，她慢慢地、隆重地将自己鲜润的双唇深情地印在了程东东炽热、厚实、弹性十足的唇上。血液瞬间就向她的头顶集中。
这是刘艾娃圣洁的初吻，也是程东东的初吻，意义非凡。他们俩虔诚地把自己充满浓浓爱意的嘴唇，隆重地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彼此能听见对方怦怦的心跳。
刘艾娃边吻边喃喃地说：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
“我也是！”
当他们两个人都感觉有些缺氧了，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唇对唇，心贴心的仪式。
程东东将头深深地埋在刘艾娃的怀里，他感动地说：
“你的嘴真柔软！绵绵的。”
刘艾娃爱抚着程东东的头发，然后将他的脸捧起来，借着车窗外的灯光，她看见程东东充满孩子般纯真的脸上因得到了初吻而流露出的感激和满足，她还看到了噙在他眼中的泪花。没想到这个威猛的男孩还是个容易动感情的家伙。
刘艾娃轻轻地将他的泪花试去。
程东东因为没能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害羞地对着刘艾娃笑了笑。
他的羞涩，再次让刘艾娃看到了他内心自然、本色、纯真之美。她再次捧起他的脸又在他的嘴唇上温柔地亲了亲。
程东东用舌头把留有刘艾娃唇香的嘴唇舔了舔，然后咽了一下口水。他再次把头深深地埋在刘艾娃的怀里，程东东此时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尽管他的身体已很高大了。
刘艾娃抚摸着他的背，让他这样静静地待着。
过了一会，程东东抬起头，恢复了男子汉的神情，对刘艾娃说：
“你快上去吧，要不然，你爸妈该着急了。”
“就是，你再不放我走，我爸妈下次不让我跟你出去玩了。”
“那可不行。你快上去吧，向叔叔阿姨问好。”
“好的，我一定转达到。”
刘艾娃又在他的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这些大妈给的东西你拿回去一些给你爸爸尝尝。”
刘艾娃从车后座上拿了东西对程东东说。
“不用，还是你拿着吧，你不是还要给你的同事一些嘛，我和我爸都吃过山里的蘑菇，确实很鲜。”
“你真的不要，别后悔。我看见你刚闻到蘑菇的香味时，咽了一下口水。”
刘艾娃揭发地说。
“你眼睛怪尖的。”
程东东不好意思地说。
“来，拿一些回去。”
“不用了，下次我到你们家吃，欢迎我来吗？”
“你说呢？”
“嘿，嘿，我送你上去吧。”
“你上去，你就得进门，你准备好了吗？”
刘艾娃关切地问。
“还没有，有些紧张。”
程东东有点不自信地说。
“那就等你准备好了再说吧。”
刘艾娃笑着捏捏他的鼻子。
“好吧。”
“再见！开车慢一点。”
刘艾娃下了车，对着车内挥手。
“放心吧，我会的。”
程东东看见刘艾娃走进单元门，才把开车走了。
程东东的车开走了，刘艾娃又从单元门里跑出来，目送着程东东的车走远了，才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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