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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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
一个瘦小干枯的小老头从门外慢慢地踱步进来，“家里有人么？”
厨房里，雨若扔下筷子站起来：“来客人了，我去。”匆匆迎出。
“大爷，请问你有啥事？”雨若走到院子里。
“当然是送信。”老头有气无力的，时不时咳嗽两下，仿佛行将就木一般，“这里送信么？”说话间便看见角落的狮鹫，“哦，是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雨若。
雨若笑道：“大爷，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送信行吧。”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上什么也没写。
“是，怎么？”小老头反问道。
“大爷，你这信封上没有地址啊。”
“小老儿不识字。”老头回答，“这封信是找人帮写的。”
“那……，送到哪儿？”雨若问，“你说出地址，我帮你写上。”
“我也不知道。”老头道：“只知道在藏仙城北门的什么街……”
“什么街？具体是什么街呢？”雨若追问。
“不知道。”老头理直气壮地道。
雨若一阵的头疼，“不知道地址，我们没法送啊？”
“没法送？”老头嚷起来，“怎么会没法送？不就是在藏仙城么？”
这时吴昊和大沙包也出来了，听到老头的话，吴昊问：“大爷，那你这封信是要送给谁？”
“我闺女啊。”小老头答。
“她叫啥？”吴昊耐心地问。
“叫大妞。”
“呃……，我是问大名。”吴昊道。
“就叫大妞啊。闺女有啥名啊？”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吴昊和雨若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倒是实情。在武国，一般百姓家生个闺女，就有一个小名，自小叫到大，到出嫁也是这样。
“那……那……”那了半天，雨若一时不知该咋办。
吴昊灵机一动，又问道：“大爷，你女儿是嫁到藏仙城的吧？”
“是啊。”老头眨巴眨巴眼睛，点头。
“请问你女婿大名叫什么？”吴昊松了口气。
老头摇了摇头。吴昊心里一沉，这种情况真没遇到过。岂料老头接下来道：“我年纪大了，一时想不起来姑爷叫啥名儿。不过他家里开了一个当铺，好像是叫钱记。”
“是叫钱记，没错吧？”
“我确定，就是叫钱记。”
好吧，有姓就成。雨若和吴昊对视一眼，雨若提笔在信封上写下：城北钱记当铺大妞。
吴昊又问老头：“大爷，这信咱们接了。40铜子，请先付款。”
老头闻听，先是点头，继而蓦地嚷嚷起来：“40铜子……，怎么比易家商行还贵？易家商行才10铜子。”
三人齐齐一楞，易家商行10铜子？不是60铜子么？难道……
“易家商行10铜子？大爷，你这是听哪儿说的？”雨若问。
老汉摇头道：“我刚才去问过来着。把信还我吧，我还找易家商行送。”
“大爷，你确定易家商行是10铜子？”雨若问。
“是啊！”老头大声地道，“我刚才去过了。只是听说你们这儿送的快还便宜，才来的。谁知道你们要40铜子，比易家商行还贵。”
雨若等人看着老头慢慢地走出去。
院子里，三人一时默然不语……
随着时光推移，金色的太阳已经由东方升起。
陆续有约定的客户把信件物品送上门来，吴昊和雨若忙着收货，一时也顾不上想太多。
辰时三刻刚过，大沙包便看见大门外，夏栎自街口慢悠悠地走来，一袭白色长衫，风度翩翩。
“真是骚包啊……”大沙包撇撇嘴，“天天，雨若，骚年来了。”
“骚年？什么骚年？谁来了？”雨若抬起头，看到夏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夏大哥到了啊。”
“走！吴昊，咱们去迎夏大哥。”雨若道。
大沙包嘟哝道：“你是看他帅才这么殷勤的吧？”
雨若头也不回：“是啊，夏大哥比你真的帅很多。”
刚迎到门口，就听到胡同口又传来“咕碌咕碌”的响声，一辆推车从巷口转进来，在雨若面前停下来。
推车的是两个年轻小子，其中一个一开口，那嗡声嗡气的声音，便让雨若很熟悉。
“这里托运么？”
“是啊！请问两位有何事？”
“我们是城北张家铁铺的伙计。奉师父所命，到你们这儿托运……”
雨若把俩伙计送走折返时，夏栎已经坐在院子中，正与吴昊、大沙包闲聊。
“夏大哥。”雨若招呼一声，来到吴昊身边坐下。
“雨若，张铁匠也找来了？”夏栎含笑问，他也听说了当初刚送信时，雨若在张家铁铺遭遇拒绝。
“是啊。张家铁铺要我们帮他送10副精制刀盾到藏仙城城卫军营，交给城卫统领呢。”雨若笑眯眯地道。
几人闲聊了一阵，大沙包忍不住道：“夏栎，有事你就说吧。”
夏栎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大沙包道：“一大早跑到这儿来，钱庄的少东家会这么空闲？”看着夏栎惊yà的样子，大沙包洋洋得yì。
夏栎笑了一下，“没想到一根筋的大沙包今天也会动脑筋了。不错，我今天是有事而来……”夏栎缓缓道。“我们夏家钱庄，最近打算要购进一批办公货品，湖笔100枝，端砚50个，宣纸1000刀，印泥若干……，原本一直以交给家易家商行，现在将这笔订单交给你们了。”
吴昊忽然站起来道：“咱们到里面去说吧。”
夏栎望着吴昊笑了笑，跟着站起身。
雨若与大沙包迷惑的跟着站起来。
进到客厅，四人围坐，夏栎看着吴昊道：“刚才我说的采购没开玩笑，是真的。但这不是我真正要说的。”
雨若和大沙包才反应过来。“啥事搞这么神秘？”大沙包不满地道。
夏栎道：“我听说，易家商行已经注yì到你们了，并决定采取措施……”
“采取措施？”雨若惊yà地道，“送一点信，易家商行不可能在意啊。”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缘由，只是听说，易家商行决定压价打压你们，原来是一封信60铜子，现在10铜子，大一些的合作伙伴，还不要钱。”夏栎道。
“以前，送信业务对于易家商行来说，可有可无，根本无所谓。收60铜子都要赔笑脸，求他们半天的。怎么…怎么突然这样…”雨若迷惑地道。
雨若与吴昊对视一眼，想起今天早shàng第一个来送信的瘦小干枯的老头，曾经说过，易家商行10铜子送信。
“不会吧？易家商行那么个庞然大物，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点小钱呢？”
“这是真的！我求证过。”夏栎肯定地道，“正因为如此，我今天才会找过来，不仅仅要与你们说这事，还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雨若问。
夏栎看了看吴昊，见他平静地坐在那儿，只是望着自己。而大沙包则挠了挠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提议，”夏栎沉声道：“放qì送信业务。当然，不是指不送信。信，照样送，不过低价送或者干cuì不收钱。”
雨若急道：“送信不收钱怎么生活呀？”
“别急。夏兄还有下文。”吴昊说。
夏栎突然笑起来：“吴学弟想必早就胸有定见了。”
吴昊点头道：“嗯。一直在想，只是缺资金啊。”
雨若急道：“你俩在说什么？说清楚点啊……”
夏栎看了吴昊一眼，心道：“吴学弟这性子真是太沉稳了。”
夏栎对雨若道：“送信这一块，易家商行掺进来，赚不了多少钱了。”
“嗯，然hòu呢？”雨若追问。
“我的意思是说，要不就干cuì自己做货物交易，也就是自己拿出本金来，从岿山城购进货物，运到藏仙城甚至琦天城倒卖。而从藏仙城购进货物运回来，在琦天城和岿山城贩卖。”顿了顿，夏栎再次开口道，“这样，利润才是最dà的。关jiàn是不怕竞争，只要咱们货好，紧缺。”
“哦，原来吴昊刚才说的没资金是指这个？”雨若恍然大悟，这的确要的资金不少。
这时，只听吴昊道：“夏学长不知道有何项目？”
夏栎眼中精光一闪，道：“我其实早就看好了。你们可以从岿山城采购灵葵，不在琦天城卖，直接运到藏仙城。然hòu在藏仙城购进精铁矿到琦天或者岿山城，卖给铁匠铺。”
夏栎补充道：“灵葵是咱们岿山城的特产药材，在省城一直很畅销。精铁矿，藏仙城每个月出产量特别大，是藏仙城特产之一，进货肯定不是问题。而精铁矿，琦天城和岿山城一直紧缺。”
吴昊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本金从哪儿来？”
夏栎决然道：“自筹！”
“自筹？”雨若吓了一跳，“那到底要多少啊？”
夏栎道：“一开始不用太多，100金便可。”
“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痛，100金，他们哪有？”大沙包插话道。
“100金啊……”雨若低声自语。
夏栎道：“咱们先自己集资。我个人出资20金，占百分之二十。不过，”看了一眼吴昊和雨若，接着道：“以后，吴昊你做任何生意，我要利润百分之十。同意的话，我就出资。”
吴昊笑道：“夏学长，你还真看得起我。”
夏栎笑道：“当然。我这是优先占股权。”
吴昊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同意了。”
雨若一句话不说，吴昊同意了便行。
雨若心里计算：“夏栎出20金，我们存款投入10金，……还要筹70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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