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选一
“恩！”
“别说退学的事情了。你妈妈、师父、师母，大家都希望你去读书，如果又突然说要退学，他们又该担心了！”
甯陌央想了想：“这件事情我考虑考虑……”
祈腾忽然坏坏的笑道：“告诉祈大哥，你退学是为了谁？”
甯陌央一愣：“什么为了谁？”
“切，臭丫头，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是不是因为跟向天野吵架了，一时意气用事才说要退学的！”
“我退不退关他什么事……不，也跟他和司徒有关，要不是他们我在圣道也许真的安安稳稳呆到毕业了！现在，就觉得忒没意思，真不想回学校了！祈大哥，我不去圣道了，去你公司上班好了！”甯陌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拉着他的手臂，“怎么样怎么样？”
“别摇了，此路不通！”
甯陌央一下子耷拉着脸，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毕业了就可以来，祈大哥让你做我的助理，好不好？”
甯陌央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等我毕业了，不稀罕！”
“也对，等你毕业了，就嫁人去了，哪里会稀罕做我的助理呢！”
“祈大哥，你也神经了！”甯陌央懒得理他了。
“嘿，看样子司徒劲聿和向田野两人对你都有点意思，告诉祈大哥，你喜欢哪一个。我帮你搞定！”
“吵死了，我要睡觉了！”甯陌央捂住脸，不再理他。
“哈哈，害羞啦！别人家长都担心孩子早恋，我们可都是鼓励你早恋的啊！你第六感强有什么用，在感情上面，完全是个白痴！”
“闭嘴啊闭嘴啊……”被子中的甯陌央捂住耳朵，因为有些用力，腰背上隐隐又作痛了。
“得啦，我不说啦。不想见我我走了，省的遭你嫌弃！”
甯陌央的头一下子探了出来：“等等！”
“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你叫老妈来！”
“叫你妈妈干嘛？”祈腾莫名其妙。
甯陌央表情很古怪，愤怒的叫道：“让你叫你就叫，不叫我自己按铃算了！”
“好好好，你现在的确是长大了。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祈大哥已经琢磨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了！”祈腾摇摇头，又捏捏甯陌央的脸，这才去叫甯妈妈去。
甯陌央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她是感情白痴，一直爱慕着祈腾，可是祈腾却把她当是小孩子，甚至像对妹妹或者对女儿那样呵护她，并没有别的成分。
祈腾换女朋友的次数，比甯陌央见到他的次数还多。
“反正我早已经死心了，也没什么好想的了！”甯陌央自己嘀嘀咕咕，瞪着还在晃动的门，“老妈怎么还不来啊！我要……”
我要上厕所啊！
“咚咚……”门在响，甯陌央以为是老妈，大声叫道，“老妈，快来帮忙，我要上厕所……”她话音未落，看见进来的是司徒，后面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司徒也有些尴尬：“额……你妈妈好像不在，我……我叫护士来吧！”
甯陌央呆呆的恩了一声，顿时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太丢人了。
随即一想，人有三急，再说自己是病人，有什么好丢人的！这么一想，又坦然了。
在护士的帮助下解决了大难题，甯陌央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司徒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等护士收拾好离开了，司徒才坐到她面前。甯陌央心想他肯定是说退学的事，赶在他开口之前说：“有看见我老妈和阡那小子吗？”
司徒点点头：“刚才看见你弟弟被一群小姑娘围着，估计还没脱开身吧。你妈妈好像是在医生办公室……”
“哦！”甯陌央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不回去上课没有问题吗？”问完就后悔了，干嘛要主动去问学校的事情……
“恩，其实我们的课没什么。主修的课我差不多在大一时候就修完了，其它的也是看兴趣来。反倒是你，你好像还没和老师打过照面吧，为什么突然说要退学？”
甯陌央沉默了会，然后微微一笑：“你觉得我在圣道能学到东西吗？”
“怎么不能学到？”司徒定定的望着她，“如果是因为在圣道被大二大三学生欺负的事情，我会在联合会里说，以后不准任何人再找你麻烦！”
“任何人？也包括向天野吗？”
司徒一愣。
甯陌央抬起头，目光慢慢对上司徒，缓缓的问：“任何人？也包括向天野吗？”
司徒点点头：“任何人！”看着甯陌央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他慢慢的说，“阿野其实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他表达的方式不对而已。记得小时候，我家有一只小藏獒。是别人送给白的礼物。因为我不大喜欢动物，所以总是想送走它。阿野和我感情比较好，于是打着我的名义去欺负那只小藏獒。我知道其实他非常喜欢它，小藏獒最后被少白送走了。阿野我家来没看到它，还躲着偷偷的哭了一场。”现在回想起来，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那个红着眼睛揉着鼻子的男孩哭泣的画面，却一直不曾忘记。
“阿野，你哭什么？”
“谁说我哭了！”
“那你这是在干嘛？”
“我是太高兴了！威武大将军终于被送走了，以后你就不会老打喷嚏老是恶心了，我替你高兴呗！”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总是想要欺负你！”司徒说，“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去忤逆他，否定他！被长辈、老是、同学们宠着，而他也的确一直都很优秀。所以，骄傲的孤单着。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有人分享他的开心他的快乐。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个性并不是做好朋友的好人选。而向伯伯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武馆上面，向伯母则要帮忙打理公司生意。向家爷爷的脾气又是最古怪的。所以，阿野才会这样子。”
司徒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没想到头一次破天荒竟然是为了帮阿野说好话。其实他心底明白，阿野对于甯陌央，应该是很喜欢她的。
甯陌央不置可否的别过视线，没做声。
“你如果坚持要退学，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做事半途而废，不应该是你会做的。还是，你还有什么其他顾虑？”
甯陌央摇了摇头：“我再想想吧！”
司徒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坐在那里陪着甯陌央。
开始甯陌央还挺不自在的，慢慢的放松了点，觉得有些困，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次似乎睡的挺安稳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甯陌央是被饿醒的。她张开眼睛的一霎那，就见着司徒的脸侧着在自己的枕边，当时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是他把头歪在胳膊上睡着了，甯陌央这才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
刚想动动自己的左手，甯陌央却忽然发现自己手里紧紧握着另外一只手，她努力翘头看了看，果然是司徒劲聿的手。不禁又有些气闷……怎么自己睡着了还抓着司徒的手呢？
她赶紧放开了些，这么些动静司徒也没被吵醒，可见他真的是累坏了。
现在司徒的脸离她的脸只有几公分远。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微微颤动的睫毛，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温热气体。也许是这几晚上都没有睡好，还能看见他眼睑下的暗影。
甯陌央觉得好笑：和司徒有过几次身体接触，总觉得他的体温要低于正常人，有时候她还怀疑司徒是不是连呼出来的气也是凉凉的呢！
就这样，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守在自己身边，真好！祈大哥说她是感情白痴，哪里会有真正的感情白痴呢？更何况她这种感觉强于普通人的女孩子！只不过她没有真正的在意罢了。以前爸爸就说过：其实在很多时候，你明白的东西，也不一定要说出来。就好像祈腾说不定也不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寄托全无察觉，但是依然当做什么也没有一样。
假若每一个女孩子的身后都有一个守护天使的话，司徒会是守护自己的吗？甯陌央哑然失笑……虽然她才十六岁，可是总感觉自己跟同龄人格格不入。估计这些王子和公主什么的故事，离她太遥远了吧。
和秦朝夕认识之前，甯陌央一直跟这向无律在学功夫。和秦朝夕认识之后，也同时是甯爸爸出事之后一年多，甯陌央和秦朝夕就到处跑到处探秘。曾今还有撞见了黑道份子交易而被劫持的经历，不过幸亏她俩够机警，逃了出来。那件事情还是秦老夫人托了关系最后才不了了之的。
以前有爸爸，后来有祈腾。对于祈腾，甯陌央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他的感情，究竟是爱慕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他亦父亦兄亦友。只可惜，终究会有一日，他有的不仅再只是个女友，而会是妻子，甚至儿女。
在甯陌央十六年的生命中，占据最重要地位的男性，除却甯爸爸和祈腾，再有就是向无律和甯阡央了。但是他们，都扮演着亲人的角色。
司徒，会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吗？
她也不知道。
鬼使神差的，甯陌央想要再去抓住近在咫尺的手指，却在这时，手上的腕饰猛的响了。
司徒也被这声音惊醒，一下子抬起头，叫道：“甯陌央！”
“我在，没事。是我的吊饰响了！”在那一刻，甯陌央清晰的看见司徒脸上表情的细小转变。从惊慌忙乱迷惘到安心镇定淡然，全部一一展现。
不知道曾经听谁说过，喝醉酒的人和刚睡醒的人，反应最真实。
那么……
“喂……”
“陌央，你醒了？”秦朝夕的声音冒出来，“我奶奶已经找到秦朝露和天心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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