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无可奈何
跟着众臣跪在地上，凤漆墨微微勾了勾嘴角。陆大人？李大人？嗯，是该给他们一些好处。
“哼，丞相，此事与你也有关，你说该当如何？”
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皇帝冷笑了一声，末了又把眼神瞥向那个同样跪在地上，身体却挺得笔直的人。
这朝堂之上都吵成这样了，这件事也自然就不再是小事了。心中明白今天必定得有一个结果，不过现在决定还为之尚早。
要知道，皇帝开了口，那就是君无戏言。既然楚霸天还未表明意见，那他自是得再耐心等等。
把话题抛给凤漆墨，皇帝隐于珠帘背后的双眼微微眯起。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他自是不会忘记。
其实这件事，要让凤漆墨说不，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早早的便策划了。不过要是凤漆墨说要认亲，那其心便很明显了，相信聪明如凤漆墨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想独善其身，其实很容易，便像皇帝一样把话题抛给别人就可以了。
而事实上，凤漆墨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昨日之事，臣相信木小姐也是无心之失，索性内子也并无不妥，所以便不必计较了。”抬头直视着皇帝，凤漆墨仍是一贯的淡然，此刻的大殿中极是安静，只剩下他那如清泉般的嗓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面对着皇帝，此刻的凤漆墨心如明镜。想必从昨日之事一出起，这皇帝心中便有了计较。面上虽未说破，其实，前因后果想必心中都极是清楚。
不过这皇帝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宁愿被逼到不得不说为止。
勾了勾嘴角，凤漆墨又开口说道：“不过内子之事，臣虽为其丈夫，不过此番有关于其身世，臣也做不得主。而至于此事该如何处之，臣觉得，内子的身世既关系到楚将军，那便由楚将军来定夺，自家的孩子，始终是自己的父母最是清楚。”很是巧妙的，凤漆墨又把话题抛给了楚霸天。
不过这一番话，凤漆墨说得在情在理，任是谁都无法反驳。除了云倾陌一众，众人都不禁点头同意凤漆墨的意见，众人的视线又不由的转向楚霸天。
看着这一幕，凤漆墨垂了垂眼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芒。
今天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结果，必须！
“丞相所言也有理，那楚将军以为如何？”
冷眼看着这一幕，皇帝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会因为自己当时的一时心软而养成了如此大患。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这凤漆墨着实聪明，聪明的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凤漆墨这一番话，明面上来看，话说的合情合理，很让人信服。不过其实，他已经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了。
好个臣也做不得主，这句话分明是摆明了他不会插手此事，所以自然，无论这件事的结局如何，最终都不会牵扯到他一丝一毫。
从头到尾，凤漆墨都好似一个不轻不重的配角。
这才是凤漆墨的高明之处。
“皇上，昨日之事，臣并未在场，其中细节，臣也不甚清楚，关乎到血亲，此乃大事，臣也不好妄作定论。”
感受着众大臣投向自己的视线，楚霸天心中有些无奈，转来转去，话题还是转回到了自己身上。
抬起头，双眼直视着前方，因为不好直视天颜，楚霸天便盯着皇帝的衣襟处。不过虽是如此，楚霸天还是不禁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最前列的俊雅身影。
这丞相，着实是个不好对付的。
刚刚那一番话，说的着实漂亮，其中意思很明白，就是此事与他无关。他撇的干干净净，自己也着实不能够莽撞行事。
心中思虑了一番，楚霸天才开口，一句话说出口，他又瞥了一眼那个身影，奈何，那个身影始终都是淡然。
心中不禁有些郁卒，自己这句话可并没有明确表明说要认女，甚至其中还有着一丝推脱。这丞相是定力太好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他难道不怕这些时日来的准备都功亏一篑？
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那未被珠帘遮挡住的半张脸上此刻面无表情，不过从身上的感觉来看，皇帝是一直在盯着他的。盯着他，不过却未曾开口，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不禁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如此说来爱卿也不确定？”
语气微微上扬，皇帝盯视着楚霸天的视线中慢慢透出一丝异样，如果楚霸天不承认，那自是最好。
“臣确实不确定。”
直视着皇帝的衣襟，楚霸天说的斩钉截铁。
嘴角勾起一抹笑，凤漆墨的眼眸始终低垂着，楚霸天，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没办法了？
精心计划了这么久，连嫣儿都放弃了，我岂会容许失败？
“不过，皇上，昨日臣一回府，臣的内子便急急忙忙的告知臣，丞相夫人极有可能是臣的血脉。不过碍于当时内子太过激动，臣便未去查证。这件事一直是内子心中的遗憾，并且关乎到楚家的血脉，臣定会去查证清楚。”
向皇帝一鞠到底，楚霸天再次开口。言语合情合理，虽承认了不确定丞相夫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同样的也没有否认。
要说楚霸天的上一句话还给了皇帝希望，那么这一句话，是彻彻底底的让皇帝的希望破灭了。
楚霸天虽未承认，不过却表明了要去查证。而至于查证之后，认亲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楚霸天这一番话也可谓是合情合情，皇帝自是不好去反驳，不然就难免会给人一种不希望楚将军认女的感觉了。
冷笑了一声，皇帝心中很是感概。
现在看看他的臣子们说话办事都挺精明的，只可惜啊，地方用的不对。
“此乃爱卿的家务事，爱卿便自己看着办吧。”
挥了挥衣袖，脸上挂着笑，皇帝轻瞟了楚霸天一眼。
终究是站到凤漆墨那一边去了啊。
话说到这就够了，问一句可能是皇帝对臣子的关心，不过要是再问下去，就成了插手人家的家务事了。
就算是皇帝，这臣子的家务事，也是不好管的。
原来到头来，还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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