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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看见那名俊逸的随侍跟着出去后,小曼也自动自发的跟了上去,她一向就支持主子的,世子爷耶,为了主子终身幸福,她当然要黏得更紧了,必要时她会用力推主子一把,让两人成双成对。

        严孟蓉虽然有点怕袁檡,但这下她更喜欢他了,多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被他拉走的应该是自己才是啊,“哼,真不知道严沁亮是怎么迷惑世子的,一个卑贱的庶女,绝不可以过得比我好!娘,我是怎样都不能接受的!”她拉着娘亲的手,气得直跺脚。

        严欣又何尝能接受?虽然不说,但她知道丈夫的心全给了严沁亮的娘,怎么可以所有的好事都发生在那对母女身上?!

        她眼露冷意,“这事儿咱们就咬紧了,我就不信堂堂一个世子真的会跟平民百姓抢老婆,就算他要,我也不信王爷没半点意见!”

        看到这对母女这么有信心,何瑞明这才松了口气,喜滋滋的等着抱得美人归的好日子。

        富贵楼内,袁檡看着自从回到他的寝房后就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的严沁亮。

        也跟着进来的小曼看看两人,俐落的为两人倒茶,再退到一旁,在看到袁檡瞥向她时,她忍不住娇羞一笑。天啊,怎么有这么俊的男人!

        袁檡抿抿唇,走到严沁亮身旁,“从现在开始,你就先跟我住在这里。”

        她一愣,抬头看他,“可是,孤男寡女……”

        “这里有小曼,有我的侍从、家仆,也有两间上房,我们一人一间,外头谁要敢嘴碎,我立刻要纪雷拔了他的舌头。”他转头看向站在门旁的纪雷。

        纪雷立即明白的拱手,“明白了,我会立即将爷的这话放送到大街小巷。”

        “等等。”见他转身要走,袁檡走近他,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严欣嚣张至此,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查看看何瑞明有什么可以让咱们反击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

        “知道了,我马上去查。”

        纪雷拱手,随即步出门外,袁檡则转身回到严沁亮身边,“不要担心,我会处理所有的事。”

        “对啊,大小姐,世子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小曼也说。

        严沁亮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很悲惨,但能遇到他也很幸福,尽管保护她的方法是幼稚了些,仍以一贯的“拖走再说”的方法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下。

        他揉揉她的发,再看向小曼,“你好好在这里守着你的主子。”

        “是的,世子。”小曼笑眯眯的,她知道主子的好日子真的来临了。

        袁檡看到她眼里的崇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双手环胸的挑眉问:“不叫丑一了?”

        “丑人一个?当然不可以!王爷俊美无俦,可比仙人,丑一是什么鬼东西--”小曼突然瞪大了眼,结结巴巴起来,“世、世、世子怎么会知道‘丑一’?他满脸红黑灰,还被蚊子咬了一颗一颗数也数不清的包……”

        “他就是无言。”不想让情同姐妹的小曼多说多错,严沁亮急急代答。

        小曼先是一愣,脑筋还有点转不过来,但随即张口结舌,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悲惨的呻-吟出声,“丑一怎么会是世子?所以,我们捡到了一个世子爷?天啊!”

        对她慌乱害怕的反应,袁檡像是很满意,笑容灿烂极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得去处理一件事,而你,小曼,好好回想当初是怎么待我的!”刻意丢了这番话,就是要让小曼害怕,谁叫她胆子大到要他叫“小曼姊”!

        这男人是在记仇吗?严沁亮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出房门,像是天快塌下来的小曼沮丧的看着主子,“天啊,那时候我对他好吗?好像不太好,在他是无言时,我老叫他丑一,还要他叫我小曼姊,完了!我完了啦,大小姐……”

        小曼叽里呱啦的一下子呻-吟,一下子又细数往事,眉宇间一片愁云惨雾,还不时焦躁的走过来、晃过去。

        但严沁亮实在无心理会,看着镂空圆窗外的灰色天空,他的心也是一片灰暗。

        直至入夜,袁檡才回来,他亲自去拜访淮城的官员和重要仕绅,绝口不提自己曾是“无言”的事,倒是将要娶严沁亮的事一一告知,其实以他的身份,除非何瑞明和严欣不要命了,否则他们根本没有和他较量的本钱,他有无数手段可以化解他们劣等的计谋。

        袁檡回来时早过了晚膳时间,但他之前已早早吩咐掌柜备好膳食,不过刚刚见过掌柜,听说了严沁亮主仆都吃得不多。

        严沁亮是勉强吃了一些,小曼是想吃很多很多,但主子吃得少,她就也吞不下太多了。

        再见到袁檡,小曼先行了个礼,困窘的打了个哈欠,再搔搔脑袋,“那个世子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再怎么说,救你时我也有帮上忙,所以……”

        “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他笑道。

        她抚着胸口,大大地吐了口长气,又贼兮兮地笑道:“那我下去了,掌柜说爷有交代给我准备另一个房间睡觉,我去了,大小姐也洗完澡了,你们就随便喽。”

        小丫头眼睛雪亮,只差没有将她家主子丢到床上,拱手说声“请笑纳”或“请开动”而已。

        严沁亮当然听出小曼暧昧的言行在暗示什么,一张脸马上涨得红通通的,“不可以,我们什么都还不是呢。”

        但小曼早已经一溜烟的出去,还将门关好了。

        “不是什么?你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袁檡霸道的说着,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就狠狠地吻住她,虽然不粗暴,却蛮横强硬,他要她明白,她就是他的!

        这一个吻温柔而狂野,充满了掠夺性,她根本无力抵抗,但这个吻着实太长了,她被吻得要断气了,迫的她不得不推推他坚硬的胸膛,他是练过功夫的人,她可不是!

        他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气喘吁吁,双颊红通通的,羞窘又美丽,让他几乎想再跨越雷池,直接洞房……心动便行动了,他的手很自然的将她打横抱起来。

        “不……可以。”她喘着气说。

        “不会再等太久的,相信我……”他将她放在床上,拥着她,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嗅着她的发香,本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身子好柔软……

        不会等太久?所以是可以先偷吃吗?严沁亮无力阻止,她全身都瘫软了,而袁檡继续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

        一切都很美好,她也很鲜甜可口,但偏偏有人不识相,煞风景的敲起门来。

        “呼呼呼……”床上的严沁亮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停下动作的袁檡。

        他则俯下身看着身下的好风景,俏皮的说了一句,“我会负责的。”

        她浑浑沌沌的还有些回不了神,但在他突然往下,亲吻了她粉嫩的蓓蕾时,才慢很多拍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赤裸裸的!“啊--”

        尖叫声陡起,而某人早已走到房门口了。

        袁檡回头,透过竹帘看到她七手八脚的整理被他解开的衣裳和肚兜时,他邪笑的推开房门走出去,再将门给带上。

        纪雷好奇的看了关上的房门一眼,但袁檡一挑浓眉,他立即收回目光,两人走到另一边的亭台。

        “爷,查到好事了。”

        何瑞明以好色出名,纪雷就往这方面查,果真查到他为了个人的性癖,向戏班子买回龙袍,扮演皇帝不说,还要家中美婢、美妾扮起宫中嫔妃,有时玩得不过瘾,还叫来妓女仅着薄纱跳艳舞,对着他娇喊,“皇上吉祥……”

        虽然他绝对没胆子逆谋,也只是在自家宅院里与众女嬉戏,但衙役却上门大举搜查,搜到龙袍、嫔妃等服饰,便以何瑞明污蔑皇帝,淫欲皇威,罪大恶极的被拘提入狱。

        这明明是白的,也被说成黑的,何瑞明欲哭无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淮城内,百姓议论纷纷,流言更是满天飞,说何瑞明暗地里裁制龙袍,还趋炎附势的与各方官商交好,妄图谋反,更传出与他有任何关系的人都将被押入牢中严刑拷打,毕竟是谋反事大。

        关何瑞明入狱的理由看似名正言顺,但只要是一方富甲,与官员私交甚好也属正常,做大生意的怎么可能不与官方互通有无?

        只是何瑞明就是被关了,所以,与他有生意来往、私交甚笃的官商莫不心惊胆颤,就怕无端被连累,但谁也没想到,衙门围捕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严家粮行。

        衙役们动作极快,清空宅内的奴仆、客人,仅存严欣一家后,便团团围住店门,不再让任何人出入,还准备好了封条要贴住店门。

        对这骤变,严欣母女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但严欣虽心慌,但也绝非省油的灯,在明白是被何瑞明牵连后,她握着拳头,勃然大怒,“我们跟他又没关系,怎么来押我们母女?就连赖以为生的店面也要被贴上封条,有没有公道天理?”

        衙役们没理会她的大呼小叫,在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与严沁亮相偕而来时,主动退了开来。

        袁檡神情平静得近乎冷酷,脸上的一抹笑意更是让人寒了心,“怎么没关系?听说你跟何瑞明就快结成亲家了,不是?”

        她心头一寒,脸色死白,“这、这、这……”严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气得差点没吐血,明知是他故意栽赃,但这等大祸,她们哪吞得下?

        严孟蓉额上冷汗频频滴落,她也没想到会弄巧成拙,飞不上枝头当凤凰,还要成为阶下囚?!她吓得连忙走到母亲身边,猛揪她的袖子,再使眼色。

        严欣能怎么办?头只有一颗啊,她露出虚伪的笑容,“唉呀,是误会吧,是谁乱传话啊?我们沁亮跟他哪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一挑浓眉。

        “真的没有,真的。”大难临头,她只能这么说啊。

        “你可以当众发誓,不会再冒出另一个与沁亮有婚约的男人?”

        这脸要丢多大啊!她哆嗦着、迟疑着。

        但严孟蓉可不管了,“娘,快,不然我们要被关起来了!”她冷汗直冒,这样强势有心计的男人,她没胆子要了,也不敢再红眼,“姊姊,你说说话啊。”

        严沁亮很无言。

        严欣也看向她,但袁檡挑眉瞪着严欣。

        “这……”在众人讪笑冷嗤又不屑的目光下,严欣只能当众举手发誓,还被迫着说出之前说严沁亮有婚约的事都是谎言,她跟本从未与人订亲,她只想破坏两人的婚事,之后若是再犯就天打雷劈的毒誓。

        想惹他,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袁檡这话不只是对她说,也是对那些自私的严家人说的,所以并未压低音量。

        “你与幸福如此接近了,她们也要费心摧毁,想把你丢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不对,是卖,一旦你嫁给何瑞明,他就会付五万两银子给你大娘,那是葬送你一生幸福、让你与幸福绝缘的酬劳。”这是在牢里的何瑞明供出来的。

        此话一出,在外头围观的百姓们莫不将苛责的目光投向严欣母女,两人羞愧得恨不得有地洞可以钻下去。

        严沁亮好想哭,随即被拥入袁檡的怀里,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袁檡再看向纪雷一眼,他随即明白的点点头,拍了拍手,家仆立即架了马车到粮行门口。

        小曼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再掀开帘子,看着泪汪汪的主子轻声道:“大小姐,我们要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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