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思い出は亿千万~
近藤直树的脸黑得跟涂了墨汁一样。
本校参展作品的水准比起代代木动画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还有差距倒也罢了，毕竟一向如此。
让近藤直树无法接受的是，武藏野美术大学这与动画完全沾不上边的学校，居然也拿出了一部高质量的动画参展。
“这不是近藤嘛。觉得我们学校的参展动画怎么样呢？能不能包揽所有奖项？”
“胜井三雄，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狂妄啊。”近藤直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矮个子秃顶老人，“你应该快70了吧？我还以为你早回家养老了呢。”（注1）
“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吧？”胜井三雄笑了笑，鼻梁上架着的红框眼镜闪过一道亮光，“我可是一直在接受最新知识。听说有的人连自己客串出演的电影，都分不出优劣了——这种人才应该早些把位置让给年轻人呢。”
近藤直树的脸更黑了：“哦，高贵的日本第一美术大学的视觉传达系，什么时候也看得上动画了？”
“就算我说21世纪是3d的世纪，你恐怕也听不懂吧？真是可悲啊！动画只是载体，通过视觉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观众，这就是视觉传达。”
“你把观众当成什么了！？”
“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么，就像《泰坦尼克号》，除了特效还有什么？”
“……”
“明白了吧？时代已经不同了，有震撼人心的特效，观众就不会在意你向他们灌输什么。看了我们学校的动画，你还没有醒悟么？”胜井三雄侧过身，“对了，得你介绍一下我的得意弟子，这部动画就是他监督完成的reads;。大沼心，这是动画界的元老近藤直树教授。”
“光影效果很棒，不愧是视觉系的高材生。65288;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77;105;97;110;72;117;97;84;97;110;103;46;67;99;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近藤直树简单地评价大沼心，“只是分镜缺乏经验，对节奏的把握也有些欠缺。如果能找到一位好老师，未来成就不会低。不过，动画里那些3d效果，可不是几个人能完成的。”
胜井三雄对近藤直树拐弯抹角的指责毫不在意：“动画祭可没有作品参与人数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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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看过了武藏野美术大学的作品，梦想工作室成员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种级别的特效……居然出现在独立作品展会里……”对3d技术很有研究的余晨受到的刺激最为严重。
“30分钟的动画，画面质量居然比我们3分钟的还好……”唐星樱也颇受打击。
向俊飞虽然看出了分镜的一些瑕疵，但是原本的自信也消失了。
只有周游的反应异于他人：
【大沼心？不是那个新房昭之做18禁动画都带着的得意门生兼亲密基友么？】
宝儿和平野绫倒是安静地坐着，她们都没看过周游等人做的动画，没有对比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犯规么？我不信那些星际战舰和人形机甲，是业余水准能够设计出来的。[.超多好看小说]”余晨小声抱怨。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啊……”向俊飞无奈地说道reads;。
其实是大沼心利用他业余时间兼职原画师积累下的人脉，请到了专业的机械设定师。
只是，又没规定不能请外援，梦想工作室这边也有周游和平野绫两个外部人士。不过一边是职业水准，一边是国中生，这差距也太大了点。
就在工作室成员大都彷徨不安的时候，《亿千万的回忆》登场了。
屏幕黑了下去，悠长而悦耳的钟声回荡在展厅中。原本沉浸在前一部作品震撼的特效中，讨论声不绝于耳的观众也渐渐安静下来，准备欣赏下一部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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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沼心踌躇满志地回到了展厅。
对于近藤直树的评点，大沼心并没有当回事。在胜井三雄的影响下，他已经把近藤直树当成了尸位素餐之辈。
早在中学时期，大沼心就立下了“成为动画监督”这样的志向，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只是在日本动画界，论资排辈现象十分严重。想要成为动画监督，必须先将原画、脚本、美术监督、作画监督等职位一个不剩的做过一遍。作为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大沼心也只能屈从于这种制度。进入大学之后，他便利用课余时间当起了原画师。
不过内心深处，大沼心还是对这种压抑人才的腐朽机制充满了鄙夷。
这次动画祭，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扫荡大部分奖项，尤其是拿下最具分量的最佳动画和最佳监督两项大奖，无疑能为他的履历添上重重的一笔。若是引起了广泛关注，被冠以天才、新星之名的话，迅速成为动画监督或许也就不是妄想了。
坐在展厅角落，大沼心很是满意地看到，观众们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的作品。就算播放不同学院的动画时，会休息20分钟，也没能让这样的讨论平息下去。
大沼心知道，之所以造成这样的轰动，和他的作品中美轮美奂的画面和能与商业作品比肩的特效是分不开的。
这得感谢他的老师胜井三雄，如果不是得到老师的大力支持，甚至将动画特效作为课后作业分配给其他同学，只有大沼心一个人的话，就算给他十年时间也做不出这样的效果。
不知不觉之中，大沼心也接受了老师的观点。只要动画的画面引人入胜，就能诱导观众接受监督的思想。至于“优秀的动画能与观众产生共鸣”，只是那些做不出冲击性画面的监督们的自我安慰吧？既然只用画面就能吸引观众，又何必将水平降低到跟普通观众一样呢？
伴随着悠扬的钟声，摩尔多美术大学的动画开始放映了。大沼心在心里为这些动画默哀了一会儿，经历过自己作品的冲击之后，还有哪个观众会对这些人物走形，动作僵硬，画面简陋的普通动画感兴趣呢？
一声似曾相识的电子音效将大沼心从妄想中拉回现实。还没等他找到与这声音相匹配的记忆，激昂的音乐突然响起。
“小时候曾做过这种事情哦，那是褪了色的记忆。把红白色的帽子戴在头上，假装是奥特曼，奥特曼，赛文！”
“小时候，令人怀念的记忆，在吃咖哩的时候，用银色汤匙遮住眼睛，假装是奥特曼，奥特曼，赛文！”
“但是如今早已忘记这些过往，就像被什么追赶着一样，熬过每一天。”
……
没有做过吗？喊着“人间大炮，一级准备”这样的台词，与儿时的同伴追逐打闹？
没有想过吗？如果自己也有一只机器猫，会怎样使用任意门与竹蜻蜓？
……
“即使回首过去（被遗忘的相簿里），那段时光（尽做些蠢事的我），（和朋友们一同欢笑的我）也回不来了。”
“如今那些死党身处何方？在做些什么？答案总是模糊不清。”
……
在突然放缓节奏的歌声中，动画里出现了已经变成大人的主角，画面也在回忆与现实中不断切换。
小时候和同学一起开心地玩着红白机的主角。
长大后独自面对着电脑，却不知道该玩些什么游戏的主角。
回忆起小时候耍宝的事情而哑然失笑的主角。
回到现实却只能落寞地吐着烟圈的主角。
……
“但是如今却连这些也早已忘记，就像被什么追赶着一样，熬过每一天。”
“你带给我的勇气，亿千万，亿千万。”
……
声嘶力竭的呐喊，惊雷一般在大沼心耳畔回响。
为了考进武藏野美术大学而废寝忘食的学习；
为了当上原画师而不眠不休地练习画技；
为了赶上动画进度而日夜不分地赶稿……
从前的死党都在哪里？
当初暗恋的女孩又在何方？
已经淡忘的记忆，突如其来地在眼前闪现。
仿佛有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大沼心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
注一：胜井三雄这个人确实存在，而且大部分资料符合：“平面设计大师，国际平面设计协会（agi）会员，1931年生，武藏野美术大学名誉教授。”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搞过动画～
ps1：我其实对《奥特曼》系列了解不多，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灌篮高手》。不过比较起影响力来说，《奥特曼》这样庞大的受众好像也没什么动画可以与之相比了。
ps2：虽然说这么说是认输了，但是反正一直在输就无所谓了……感觉这一段团子写的真心赞。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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