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纠葛
因为第二天就要走，她回去就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向于辅开口说这件事。今天她下班没有磨蹭，而是准时下班了，所以回家的时候于辅还没有回来，她将于辅扔在浴室的换下来的衣服泡上了，本来是周末她洗衣服的，不过这次的会议跨了一个周末进去，吴芮就想还是提前洗了，不然于辅就那么几件衣服还真是没有换洗的。又精心烹饪了几样菜，等于辅回来，她正在炉子前面忙的热火朝天，又是煎鱼，又是蒸排骨，于辅确实有点奇怪，想想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等吴芮做好，端上饭桌，喊于辅洗手吃饭，于辅搓搓手，说，做这么多好吃的呀？
吴芮也是淡淡地一笑，说跟学了几样菜，今天来试验试验。一边说的时候一边鄙视自己现在事事都拿做挡箭牌。于辅可能也真是饿了，这几天吴芮魂不守舍的，每天的晚饭也是胡乱对付，导致他们中午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菜带去实验室吃，吃的满嘴是油，一边想着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他刚从小英那里学到的，男人对女人就是要多表达，不能把话藏在心里，不然女人也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吴芮先开口了，说自己明天就要去佛罗里达参加学术会议。于辅正在啃排骨，听到这话，一下子有些愕然，排骨咔在嘴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吴芮看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又不敢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笑出声来，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说，我本来也不知道，是李教授今天下午才通知我，说是林博士的老婆要生孩子，的儿子要考初中，临时让我顶替的。
于辅将排骨的骨头吐出来，定定地看着吴芮，就你和李明两个人去开会？吴芮点点头，不敢多说话。于辅有些恼羞成怒，说你没有问我你就答应去？吴芮不敢做声，于辅的武力她是领教过的，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激怒他。于辅说，我说今天怎么心情好，在家做菜呢？原来是要和男人约会了啊。吴芮，我还真是看错了你，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女人呢，碰都不让你男人碰，现在要和那个老男人一起出去约会了，还真够浪漫的，跑那么老远，去让那个老男人干是吧？
吴芮又羞又气，她没有想过于辅会说出这样羞辱自己的话。她坐在那里，一时僵住，连筷子掉到地上都浑不知觉。于辅接着说，说，你们在一起参合有多久了？那个老混蛋，老子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一只好鸟。
吴芮气的发抖，说，你不高兴我去，我就去和李教授说我不去了，何必说这么难听的话。于辅气呼呼地说，我的话难听？在UA这么小的地方，别人的话难听去了，只是你没有听见罢了。你和老家伙出去吃饭，你还开着他的车，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听了于辅的话，吴芮有些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已经有人在背后编排自己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她和李明是否真的有关系，只要是位女同志进了李明的实验室是一定会受到编排的。
于辅越想越来气，嘴里骂着你这个贱女人，就转到桌子对面，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吴芮提了起来，吴芮没有留神，一下子就被他挤到卧室的床边上，他眼睛红红的，疯了一样，将吴芮推到床上去。
吴芮回家做饭，已经换了单薄的家居服，一下子就被于辅扯开，于辅还在盘问，说，你和老家伙到底是不是有关系？吴芮咬着牙不承认，也不说话，经历了前两次的经历，吴芮知道抵抗除了伤害自己以外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她放弃了抵抗。她不仅是放弃了抵抗于辅的攻击，她甚至于在内心里投了降，说到底，她不想自己成为一个秀那样的女人，不管自己的男人是如何不堪，自己都没有理由背叛他。直到现在，这都还是吴芮的信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开始，吴芮应该是结束了她来美国后的椅子生涯，而正式与于辅同床共枕了。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前两次勇猛了，只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就自己疲软下来。吴芮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根本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男人这是早泄了。于辅懊丧极了，他还在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吴芮，心里却是奇怪，自己和小英在电脑前面可以英雄的很，怎么和女人真刀真枪地倒干不了了？真他M没劲透了。
吴芮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她不习惯将自己的身体暴露于男人的面前。等于辅的鼾声响起，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去浴室洗刷自己的身体，在水龙头下这么淋着，都忘记了时间，仿佛怎么也洗不干净自己的肮脏。直到于辅怒气冲冲地站在了厕所门口，说，怎么还在洗？嫌老子脏？老子还嫌你脏呢，被臭男人干过的女人。
因为已经是深夜了，公寓的隔音效果又不好。吴芮不想和于辅吵，于是就沉默，而在于辅看来，沉默就是默认了。想到是自己自作聪明将吴芮送到李明那里去的，于辅就又觉得真他妈滑稽，自己在那里又哭又笑，吴芮不接茬，内心里也是风卷云涌，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怎么从那个意气风发的法律系的高材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吴芮穿好睡衣，又将于辅的睡衣递给他，各自在床的一侧躺下，两人都是在迷糊中打一个盹，想了一夜的心思。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吴芮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于辅说，你帮我在UA重新找一个技术员的工作吧，我现在一般的实验技术也都可以对付了。
于辅惊讶于吴芮的态度转变，他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但是这感动很快就被他自己的想法所打败，贱女人被老子说中了，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了。而且吴芮提出的解决方案，在于辅看来根本都不可行，重新找工作？说的那么容易。UA今年就只有李明这个王八蛋拿到了课题，每个老板，包括于辅的老板伊万教授都在叫嚷着日子难过，恨不得把现有的人裁了，谁还想找新人？再说了，除了李明，吴芮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一上班就是年薪三万，还是30%的福利，还听说绿卡申请也要递交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还有一点让于辅难以启齿的小问题，就是现在吴芮有合法的H1身份，而于辅的工作却是岌岌可危，伊万时不时地敲打他和印度人，说是开掉一个是迟早的事，而就是这样的状况下，于辅为了绿卡的问题竟然还不合时宜的去找过老板要求升职，这样一来，本来他在印度人跟前有点胜算的搞得也没有了。所以吴芮的身份对于辅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要能申请得下来绿卡那当然是妻贵夫荣，也不枉两人夫妻一场。就算是绿卡一时下不来，于辅也可以以H4的身份应一时之急，不至于像伊万说的（打包回家）那么难看。
于辅急赤白脸的，我帮你找到李教授那份工作可是不容易的，李教授还是看了伊万教授的面子才答应要你的，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说重新找工作的事情，在那里好好干，争取早点把绿卡办下来，这样你也为家庭出一份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你自己好，你来美国，不就是想留在美国的吗？
和老李的事，是有些风言风语，我听了也不舒服，他再怎么样，也是个老家伙了吧，再过个5年，恐怕就拿不到（课题）了，到时候你看，这么个糟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他神气。
说着说着，于辅又有些愠怒，说，你就那么看不起我？那个糟老头子哪方面比我强？看吴芮面露难色，于辅又怕自己把吴芮逼急了，也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于辅看时间不早了，就起来洗漱，看见昨天的饭菜还摊在桌上，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摇了摇头，从橱柜里拿出两个饭盒，将剩下的饭菜装了两份，又喊吴芮起床，说我先走了，你的饭菜也装好了，你早点去上班，要不然又要给你小鞋子穿了。
吴芮懒洋洋地斜靠在床上，看清晨的那缕阳光慢慢地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她是天性聪明的人，于辅打的算盘，她一眼就可以看穿，所以她既在内心里同情他的纠葛，又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鄙夷。
吴芮起床收拾了下，将于辅给自己准备的饭袋拿在手上，想了想下午两点就要走，现在若是将行李拿到实验室，只怕是招摇过市，又要招些闲话。于是将饭袋又放下，等会中午还是回来吃饭，拿了行李直接走。
等到中午，将手上的活都干完了，她以为李明是和林博士和都商量好的，所以很理所当然地和说我回家吃饭，吃完饭就直接和李教授去开会了。没想到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睛瞪的老大，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她说出难听的话之前，吴芮赶紧冲出门去，在心里怪自己的大大咧咧，其实自己干完活就走，根本不用和打招呼的，下午她找不到自己，自然会和老板打电话告状，余下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沟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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