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Part.11 原来是你 3
“……还记得你策划书丢了的那次吗。”不是问句，却毫无防备地被勾起了回忆：
1.第三个人；
2.熟悉心理社；
3.直接＆间接接触。
这是他当时的推断。
她当然记得，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段正南在看她。在冬夜这样几乎空无一人的暖色路灯下，贝拉抑制住加速的心跳，摘下羽绒服的帽子让头脑出于冷空气中，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如果说那人真是秦慕的话，首先，他是除了自己和段正南之外第三个知道自己何时会送去策划书的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其次，他熟悉心理社——他又怎会熟悉？那之前他与心理社的交集仅限于面试那一次啊！再次，直接接触是有过那么一次，但是间接的话，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更别说有至少三次的接触了。
仿佛是看穿了女生的狐疑，段正南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论断，缓缓开口道：“我的推断不会有错，因为第一点和第三点很快就可以考证。至于第二点，他本人虽然不是很熟悉心理社，但我一直怀疑他有内应。”
“但是楚风比较神经大条，跟他同在篮球队，套点话也不难。”贝拉深知他信不过自己的社员，却还是忍不住他们辩护，“后来他不是也一直想方设法地入社来着吗。”刻意忽略了他是利用追求自己的方法达成的目的。幸好早就被段正南识破了，不然被利用的恐怕不是冯雪茹，而是自己。
可转念又突然想到他今晚跟自己说过的话。
——“学姐别生气，你看我是不是还是很有实力进心理社的？只是我现在对心理社不是很感兴趣了，纯粹是为了你。”
突然间毛骨悚然。
“他今天来社里之前莫名其妙地跟我说，现在对心理社不是很感兴趣了，入社纯粹是为了我。”贝拉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现在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终于主动露出马脚了。这就不难解释他的动机，一开始确实是冲着你来的，因为不甘心。”似是听出了女生的恐惧，段正南原本冰冷的推理柔和下来，“你面试之后对他的分析我没有盲从，但我承认确实是有根据的。他很骄傲，不会一直暗中作案，所以会来恐吓你。他既希望你知道，又希望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掌控你。
“你被跟踪那天，我赶到的时候你们是在这条小巷里，当时我注意到那个人的身高出众，身形熟悉，走路的姿势是我见过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本来是有能力和我搏斗一阵子的，可是还没等看清楚他的长相，他一看见我的脸就跑了。所以我知道了，这个人和‘女大学生失踪案’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同时认识你和我。而这样的人，最初我认为极大的可能是出现在咱们社团内。
“直到你那天被他堵在班门口的时候向我求助，看见他我想起了面试时的场景。面试的那天你也注意到了他的走路姿势，但在被跟踪时却无法发觉这点。”
“所以说……他根本也是知道我住哪儿的？！那你……”
“我刚才如果不提醒他不应该知道你住哪儿，你现在还能是安全的吗。还好你没有傻到随便透露自己的住址。”
贝拉听出了段正南难得温柔的话语中玩笑的意味，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恐惧的心情，迅速调整好内心多余的不安，冲他感激一笑。
她不知道的是，身边刚刚还口若悬河的男生为什么又忽然沉默了。
这丫头……没事笑得这么勾人心魄干什么。
段正南别开眼，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咳咳。但是后来他的举动就不只是冲着你来这么简单了。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激发了他连带着心理社一起报复的念头，但是基本可以确定心理文化周的事情跟他有关。”
身高至少在一米七以上，很可能是个男生；个人作案，有绘画基础；六点半到八点半之间作的案。
这是第二次画像。
前两条都符合了，但仍有疑点。
“可是海报被毁的那次，我们都知道篮球队在忙着比赛啊。况且秦慕的画风我们也是见过的，不一样。”贝拉皱着眉，不解地摇摇头。
“比赛，是很有利的不在场证明，但同时也是很不利的不在场证明。原因就在于，他能证明某个时间段的不在场，却不能证明某个时间点。”
贝拉一惊——确实是这样。
“至于画风的问题……因为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所以还是应该考虑内应的问题。”
看到段正南轻巧地略过这个话题，贝拉不禁暗自偷笑，终于谈到他不擅长的地方了，可心中又不完全赞同段正南的怀疑。
“我知道你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会场断电的事怎么解释？”终究是顾及了女生的情绪，缓和道。
“我不太明白，如果一直都是秦慕的话，我们明明等于是把钥匙交到他手上了，为什么他没有提前动手，反而像是故意引诱我们在一片混论中追他呢？”
“不是已经说了？他很骄傲，不会一直暗中作案的。”
确实是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但追出去之后确实只有冯雪茹一个人，可她又一定不是凶手……
还有他们一直忽略了的一点。
“而且我们光把注意力放在疑点上了，谁都没有想学校监控是怎么出问题的？”
很多地方都顺理成章，可仔细一想，却好像又解释不通。
段正南沉默半晌：“等录像出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还有一件事。”贝拉眼前浮现起冯雪茹欲言又止的神情。
——“……也可能没有被利用吧，只是看起来心甘情愿而已。”
“她肯定是明白了我说那番话的意思，”指的是自己暗示她的那番话，“我猜她应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另有隐情，不像我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那就先从冯雪茹入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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