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原则
“对不起，泠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没关系的，落落。”
泠然抓住小落的手掌，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她。
小落逐渐安静了下来，感受着泠然那温厚的手掌，她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流过。
多少年了……
自从知道泠然离去后，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痛苦而孤独。
为了隔绝这些，我将自己冰封了数百年。
我期待着我醒来的那天，泠然已经回到我的身边，虽然我自己也不相信。
可是奇迹不是真的发生了么？
在睁开眼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你。
泠然……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
小落忽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很遗憾，落落，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死了，你应该明白的，一段时间后我就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泠然的话让小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不，泠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可是泠然的沉默让小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小落摇着脑袋，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大地。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良久，小落似乎做出了决定。
“泠然，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请。”
“什么事？”
“要了我吧……”
苏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美妙的梦。
在梦中，小落师姐是那样的美丽。
她向自己诉说着她的一切，她告诉自己她儿时的梦想和追求。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苏然怎么也想不到。
小落师姐竟然解开了衣衫，微笑的抱住了自己。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就像真的一样。
而自己，竟然也抱住了她，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
慢慢的，苏然睁开了眼睛，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小床上。
一瞬间，苏然冷汗直冒。
不会吧，难道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小落师姐……
不，这不可能。
刚才一定是个梦！
可是那个梦却是那么的真实，让苏然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
没办法了，苏然盘膝坐好。
推演之术可以预测未来，自然也可以知晓过去。
苏然有些颤抖的变化着手印，一圈乳白色光晕在苏然身后出现。
苏然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
诗雨为自己付出那么多，我不能辜负她。
可是，这如果是真的……
苏然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推演状态。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忽然，苏然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可是苏然没有结束推演，画面继续推进。
苏然惊住了，这竟然是真的，怎么可能？
可是推演之术是不会出错的。
自己怎么会这么做？
苏然无神的从小床上起来，推开房门，来到了外界。
苏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上，脚下依然是无边的原始森林。
一个踉跄，苏然差点从古树上掉下去。
这一刻，苏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苏然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许多心里的想法往往不会轻易流露。
可是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则不会轻易改变。
就像在黑暗的小屋子里推演武学一样，整整六年，自己都没说过放弃。
在很久以前，诗雨便占据了自己的心。
她甜美的笑声，经常和自己玩耍的情景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
我该怎么办？
诗雨会原谅我吗？
不，就算诗雨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已经违背了我最基本的信仰。
苏然手中玄水幻化，形成了一柄利剑。
既然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苏然举起手中利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砰！
一声轻响，苏然手中的利剑化为了碎片。
六壬的身影缓缓自空间中出现。
“苏然，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做傻事。”
呵呵……
苏然看着眼前的六壬，自嘲的笑了几声。
“师父，你告诉我，如果这都不算做错，那什么叫错误？”
“我这一生，所做的事情都不曾后悔，唯独这一件，我后悔万分，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是一个人，是人就要有自己的准则。”
六壬沉默了，苏然说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是一个人，是人就要有自己的准则。
有多少人做到了这一点，有多少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六壬看着眼前的少年，仔细的看着，仿佛这是他第一次认识苏然。
以往，他只认为苏然拥有很大的潜力，适合培养，可现在，六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就算不用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苏然也会走上巅峰。
超越自己，超越羽色，超越任何人。
“师父，现在你还要阻拦我吗？”
“是的，我依然要阻拦你，因为这确实不是你的错。”
苏然静静的看着六壬，想看看他怎么说。
“苏然，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你和一个人非常像，几乎一模一样，他叫泠然，在一次战争中，为了保护小落而离去了……”
六壬将数百年前那场发生在天机界的战争告诉了苏然。
听完六壬讲述的，苏然眼前豁然开朗。
小落师姐为什么会不辞辛劳的照顾自己三个月，为什么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老是发呆，为什么她对自己格外关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知道了答案。
可是即使是这样，小落师姐也没有必要把身体交给自己吧，毕竟自己不是泠然，这一点苏然非常清楚。
“苏然，事情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小落在对你施展幻术后，似乎发生了一些神奇的事情，即使以我的推演能力，也推演不出。”
除了小落自己，之前发生的一幕可能永远都是个谜了。
谁也不知道在苏然陷入幻术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落师姐现在在哪里？”
六壬苦笑一声，道，“我要是能找到，不就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吗，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天机界，没有人能找到她了。”
“总之，在那一段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
苏然点了点头，虽然可能确实有些不可想象的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自己所做的事。
忽然，苏然一愣，自己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块吊坠。
这是一块被玄冰封住的落叶，在玄冰上，还刻着一个小字—落。
苏然长长的呼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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