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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莫名自杀


淙喧走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淮夕落依旧木愣愣地坐着。

        这是什么情况?绑架?囚禁?拘留?霸道总裁?

        算了,至少现在相对来说是安全的。睡觉,淮夕落也懒得再去猜想这个人有什么用意。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日,淮夕落还游离在睡梦中,慢吞吞地睁开眼,突然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得瞌睡醒了一大半,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想干啥?”

        来人自然是琮喧,他直起身来,蹙紧眉头看着她,“我说,你这心态倒是很好,被人卖了,还能睡得这么香。”

        淮夕落看来他一眼,小声嘀咕道,“睡好了,才有力气跑。”

        “怎么?想跑,”琮喧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你认路么?”

        淮夕落茫然地摇摇头。

        “有钱么?”继续摇头。

        “有认识的人么?”淮夕落只得默默地叹口气。

        “那你怎么跑?”琮喧脸上的笑意更深,“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你要跑了,我钱不白花啦。”

        “你为何要买我?”淮夕落不解问道,难道是有钱任性啊?

        “钱多,随便买一买。”琮喧只笑了笑,淮夕落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你如果想知道,就一直留在这里,以后会告诉你。”

        “小气…”淮夕落弱弱地念叨了一句。

        琮喧也不在意,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还不起么?”

        淮夕落将被子紧紧地压着,“太冷。”

        “冷?可能今日下雪的缘故吧。”

        “雪!”淮夕落惊讶到不行,“这里有雪?”

        琮喧愣了一下,雪有什么好稀奇的,每年都会下。“难道你没看过?”

        淮夕落摇摇头,恍惚之间,脑中一闪而过,却是靳弦的脸。连她自己都惊了一跳,他还记得我么?在寻到我么?

        琮喧见她发呆,眼中的哀愁同昨天弹琴时,流露出的哀愁一样。轻声问道,“你昨日弹的曲子叫什么?”

        “柒桑曲。”

        “七伤…”琮喧笑了笑,“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这倒是名副其实的七伤。”

        “啊,你说什么?”

        琮喧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没什么,你赶快起来,带你去看雪。”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雪…”淮夕落愣了愣,光着脚走到窗前,真的是雪…白皑皑如柳絮一般四处飘散,这就是雪的模样。想着之前自己住在南方,曾想着一定要去看一场北方的初雪,却从没去过。此时,居然看到了。一直就那般,愣愣地看了许久

        与想象中的样子,既相同,又不同。突地,感觉到身上盖了一层,抬起头,却直直撞上琮喧的眼神。他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既然冷,为何穿的这么少?”

        淮夕落被惊了一跳,他何时又走到了屋里,赶紧后退几步,想脱下身上的大衣还给琮喧。

        琮喧反而将她身上的大衣系得更紧,“你已是我的人,好好穿着便是。”

        “琮喧,”淮夕落犹豫了许久,才说道。

        “印象里,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琮喧望着远处的雪,笑着说道。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

        琮喧转过身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解释,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快换好衣服,我们去看雪。”

        琮喧走得很快,淮夕落站在原地,他为何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好?

        换好衣服后,刚出房门,便看到了琮喧。淮夕落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一直在门口等着?”

        他只是随意地笑了笑,看着天空飘落的雪,“现在雪积的不多,不过看雪还是可以。”说完,不由分说地便拉着她出门。

        这个人简直一切的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无论你答应还是拒绝。

        淮夕落心中还是惦记着靳弦,却不知如何去找他。

        此时,两人散步临过深芳楼,却正好撞见从里面走出,形色匆匆的丽娘。

        丽娘看到他们,一改脸上的愁容,欢喜地上前行礼,“琮喧公子有礼,几日不见,更加潇洒不凡呢。”说完,又用眼神向淮夕落行了礼,脸上的笑意更深。

        琮喧看了一眼丽娘,又瞧这深芳楼里嘈嘈杂杂,人声鼎沸,问道,“大清早,就这么多人?”

        丽娘为难地点点头,犹豫了半晌才说道,“您说笑啦,深芳楼其实是出事了。”

        “出事,”淙喧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淮夕落一眼,说道,“深芳楼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

        “爷,”丽娘立即紧张起来,忙换了语气。虽说深芳楼里买卖汉人的少女的事不算得什么秘密,但真正知情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听他这么一说,她立马感觉到他应该对此事知根知底。凑到淙喧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像是故意避开淮夕落。

        淙喧轻轻笑了笑,一把揽过身边的淮夕落,倒是把她惊了一跳,“她已是我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淮夕落本来在一旁发呆,被他突然一抱,十分不自在,忙推开了他,“你干嘛?”淙喧没有言语,只是温柔地笑笑。

        丽娘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察言观色间便明白了一些事,干脆直接说道,“虽说爷不是外人,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不知爷……”

        “刘淙喧,”淡淡地几个字,丽娘却惊讶到不行,差点没站稳。面前的人,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单于的儿子,此地的左贤王。

        淮夕落在一旁看着丽娘的表情变化,再看看淙喧,倒没有什么异常。看来,他应该不是一般的匈奴贵族,身份应当更加尊贵。再细想了想,丽娘被匈奴人害得家破人亡,说起时还会咬牙切齿。她对淙喧,倒是毕恭毕敬,十分客气。

        丽娘将头埋得更低,语气谦逊地说道,“深芳楼内,昨日有人自杀。想来,在这烟花之地,也常有人想不开寻短见。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这已经是第二人莫名其妙的自杀,就有些蹊跷。”

        淮夕落想想也是在理,虽说自杀也是一种风气。就如天气一般,在阴天多雨的时候,犯罪率总是比艳阳高照的天气更多,人抑郁的情况也会加重。问道,“因为何事?”

        丽娘不解地摇摇头,目光再也不敢直视他们二位,“昨日自杀的姑娘,名叫瓷叶,也看不出什么会让她自杀的原因。”

        淮夕落轻轻笑了一声,“人,是你们绑来的么?”

        丽娘立即表情复杂地笑了笑,朝淮夕落行了礼,“夕落姑娘,绑你也是身不由己,有命在身。”接着继续说道,“瓷叶,本就是羯族的姑娘,后来辗转到了这深芳楼。想着,少说也有四五年了。”

        “身不由己?”淮夕落眼神犀利,像是要把她活活撕开一般,“你们到底绑来了多少姑娘?”

        “这……”丽娘为难地看了一眼淙喧,不知该不该讲。

        淙喧笑了笑,看着淮夕落,“夕落,这是匈奴内部的事,你就不要再细究了。况且,这也是你我的缘分,不是么?”

        淮夕落看着他,“意思是说,买卖汉人女子是匈奴授意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话一出,丽娘惊得忙将她拉进屋内,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隔墙有耳。”

        “丽娘,不是叫你去找负责诉讼之人么?”

        说话的人正是那日见过的速孤寻,他见到淮夕落突地一愣,皱着眉问道,“她怎会在这里?”

        “我们只是路过。”淙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丽娘小声地在速孤寻耳边说了几句,他皱起眉头,还是向淙喧行了礼。

        淙喧看了一眼淮夕落,问道,“怎么?还不想走,想留在这里破案不成?”

        淮夕落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趟浑水,其中好像是有隐情,同买卖汉人女子有关。这是不是说可以凭借线索,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丽娘立刻接过话来,“如果是您能来,对本案,自然是更好。”

        淙喧只是看着淮夕落,在等她的回答,见她犹豫不决,便说道,“断案并不是我的强项,过会儿我会找呼延朔林前来。”

        呼延朔林,为匈奴的三大望族之一,身份尊贵。分别为呼延氏、须卜氏、兰氏为,常与单于家族联姻。丘林氏、乔氏两大名族。匈奴以左为尊,呼延氏为左,须卜氏和兰氏为右。

        丽娘感激地行了礼,“得蒙爷的恩惠,深芳楼上下感激不尽。”

        淙喧只略略点了点头,拉过淮夕落向外走,“雪还下着,你还看么?”

        淮夕落倒是忘了这事,淙喧温柔地笑了笑,“隔天再看,反正来日方才,先陪我去找朔林。”

        “去可以,能不能不动手动脚?”淮夕落艰难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反而攥得更紧,就这样笑着望向淮夕落,一脸无辜的表情。

        淮夕落扯不过,只能任他攥着,没走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处房屋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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