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1节 没一个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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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珏这边是在萧圣华的安排下和陈东旺、罗唤天、刘景三个老公子又接触了一下。
上次的事由陈东旺主动向戚珏道歉，他心里虽不知姓戚的女人是什么背景，但和孙尚东那个二世祖通过电话之后，他就真的心虚了，因为很明显，这个女人的背景似乎是孙尚东知道的，也是他不想惹的。
既然连孙尚东都不想惹，我陈东旺凭什么去惹啊？
只是基于这一点，陈东旺也火速做出了道歉的决定，何况津港市启动了港口煤场合同续签的新审核程序，说起来和往年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主管这项工作的人换了，换成了萧书记的心腹左世增。
能单纯的把戚珏入股港口煤场的行为看成是她一方面的意向吗？那萧圣华为什么充当介绍人啊？这不明摆着吗？而且就因为自己一方的拒绝，津港市委就有了实质上针对港口煤场的动作，瞎子也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了。
双方的接触是昨天进行的，戚珏也没有就直接原谅对方，按照圣华的意思，她这边入股港口煤业想占到至少30%的份额。
这是狮子大开口，孙家、纪家、韩家分别占32%；余外的1%有津港市的10%和其它关系的%。
如果戚珏要占30%的话，这部分股权就要由他们三家来均摊，不可能让津港方面来让步，人家也不会让步。
最头痛的是，这次主管签合同的左世增也是个很强势的角色，他把津港市这边的股权要求提增了%，也就是说津港市这边在续签之后会占20%的份子，至于那新的%左世增给谁，那就是人家的事了，想入股港口煤业的挤破头的说，可找不到门路，左世增松松指逢儿，那钱就要漏进他的腰包去。
看不见的规则，左右着一份令人凸眼球的灰色收益，要说左世增一直不被这方面**，那是不可能的。
津港方面既定的10%他动不了，因为那是代表政府参的股，另%是可以动一动的，当然，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他拿到好处就行了，真正能叫他受益的是新增这%，所以他对这次合同重签寄于的期望很大。
没谁和钱过不去，左世增也不是两袖清风的主儿。
可眼下叫陈罗刘三位公子为难的是戚珏狮子大开口的30%，还要加上左世增提出的%，这3%的份子怎么出？
老韩家的代表罗唤天公子的话语权是最弱的，因为过去一段时间，老韩家遭受了重创，王国副落马，韩老爷子归天，韩家子被拿下，这一系列的重击让他们喘不上气来，即便老韩家底子厚，这一次也元气大伤了。
要说别的势力在其它领域没有削减老韩家的想法，老韩家的人自己都不信啊。
陈东旺、刘景在商讨这个问题时，目光也常往罗唤天身上瞅，那意思很明显了，你就主动点开口，多承担点呗。
罗唤天也没资格代表韩家做决定，他说有些情况要向东家做个汇报。
大致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戚珏不清楚世家之间的利益分配情况，肓目介入是会得罪人的，虽然有圣华一起合作，可毕竟人家是萧家人，有强硬的后台，自己这边虽代表林慎，却心里没底儿，所以想和他面谈一下。
林慎和戚珏约在燕京城里某个地方见面，半上午，也不好找餐厅什么的去坐，最后就在前门附近找了家茶馆坐坐。
“这次被萧家父女拿咱们当枪使了。”
这是林慎的第一句话。
戚珏也不傻，秀眉一蹙，“你的意思是，萧圣华和你并不是一条心？”
“你说呢？”
“你们不是……”
她言下之言指的就是那个，都那个了，还不一条心啊？
林慎微微摇头，“那是你小瞧萧圣华了，我可能掉进了人家的圈套，最滥俗的美人儿计，居然是最管用的？这跟头栽的。”
戚珏抿着嘴儿笑，“那说明人家萧大小姐还是有魅力的嘛。”
“你的潜台词是说我经不起勾搭吧？”
“我可没说哦。”
看她脸上的笑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林慎好想煽她一巴掌。
不过这事的确是怪自己，当初就不该可怜萧圣华，可是萧大小姐的苦肉计演的不错啊。
林慎沉吟不语。
戚珏也不敢硬开他的玩笑，低声细气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也不要表露出对她太多的疏离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我保证做到，戏还是会演的嘛。”
“嗯，戏要演，利益也要争。”
戚珏美目一亮，“那边三家咱们碰得动啊？陈刘罗三个代表着孙纪韩三家的。本最新节到ì”
“我知道，老孙家这边不会和咱们太过不去的，当然，这也要那个陈东旺心里有数才成。”
“我看他不顺眼，以后与他合作也别扭。”
的确，都撕破脸骂成那样了，以后再合作得多尴尬啊？
也不是戚珏跑林慎这来告状，姓陈的说话太露骨太伤人，若再与合作，自己成什么人了？即便在萧圣华搓合下双方平息了怒火又交流了一番，基于公事也没再破脸，姓陈的也主动道了歉，但戚珏知道，在私，她和姓陈的无法化解恩怨，就因为话说的太难听，收不回来了。
林慎在琢磨，自己合不合适向孙丽芸提出换掉陈东旺呢？
他有点纠结，毕竟这事是人家老孙家内部的事，不说自己没成了孙丽芸的女婿，就是成了她女婿，就能插言孙家的事了吗？孙丽芸是程家媳妇，是孙家嫁出去的女儿，虽说她在老孙家说话有相当的份量，却不代表林慎也能插进话去。
最终的结论是自己不适合向准岳母提出什么建议。
戚珏又把港口煤场的股份情况给他说了一下，也说自己代表萧圣华共同入股煤场想占30%的份子，但是第二次也谈崩了，陈刘罗三个人不同意让出这么大的份子。
林慎突然笑了，“那咱们就别使力了，让萧圣华去想办法吧，谁签多少是津港市委做决定的，咱们为什么要当出头鸟呢？”
“也是，不过咱们不主动点，怕是拿下的份子不多呀。”
“没事，你就咬住和萧圣华一人一半好了，她别想占咱们的便宜，有我在，她总不好意思欺负你吧？嘿嘿……”
说来说去是萧圣华在捣鼓，而不是戚珏，开始提出进军港口煤场是戚珏的想法，但她没那么大的胃口要吞人家30%呀。
按照她最初的想法，拿下10%就不错了，港口煤场摊子大，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自己这个外来户能插一脚就不容易了，虽说是代表林慎吧，可他不也是个新贵吗？一来就想欺负老世家，不可能的事。
“另外，我听说国防贸易这边也有一定的空间，萧圣华说那三家也占了煤贸易出口的0%巨大利益，军方这边你的关系应该更强势一些吧？”
林慎蹙了蹙剑眉，“代表军方在津港煤场作运的是哪家公司，我还真不清楚。”
“我听萧圣华说是隶属总参的一个国贸公司，叫‘兴华贸易’的。”
兴华贸易？
“嗯，我回头问问。”
虽说林慎现在是总长助理，但还没有介入真正的总参事务，所以对这边他也不熟悉。
“九月份才续签同合，还有时间的，今天给港口的供煤恢复了，咱们的长州煤车大军又隆隆而动。”
林慎笑了笑，“有多少部车？”
“都是大吨位的自卸车，每天都有几十辆近百辆开入港口的，就这也不够啊，每辆车一个月也就跑八趟，平均三天一趟。”
“铁路方面呢？”
“铁路发煤更麻烦，要批计划什么的，又没有专线，又不固定，还不如车运来的快。”
“那你手下能调动的车有多少辆？”
“大约七八百辆吧，一半是长州几家汽运公司的，另一半是私人手里的，路运的煤耗大，费用大，各种过路费、罚款比比皆是，要不是煤价还可以，这钱就不好赚了。”
林慎点点头，“那你现在手里有多少资产了。”
“全部资产突破13亿了，有一半压在煤里，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勉强有个亿，还有些是实体了，比如咱们的清河煤场、长州洗煤厂、焦煤厂等等……”
这三两年功夫能发展到13个亿的资产，戚珏这本事也够大的啊。
就是陈旭这个南窑矿业集团的最大股东，也未必比她赚的更多吧？
两个人定下了不出头的计划，叫萧圣华和左世增去折腾好了，就在茶馆分手后，林慎回转国安旧楼。
……
方素妍自从揍了林慎，也就死了那条心，自个儿把后路也封了，就别琢磨被抽调的可能性了。
但是今天上午国安总部这边有些骚动起来，听说是某部门来借调人了，她一下又激动起来，和她关系还可以的那位黄处长悄悄告诉她，后边小楼来人了，和主管这些抽调人员工作的陈处谈了话，要这边拿出最好的资源来，尤其点名要京畿特训营毕业的精英人才，对你来说是个大惊喜吧？
方素妍都呆了，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是那个家伙挨了一顿揍良心发现了？和他们首长说了什么？居然点名要京畿特训营毕业的？国安总部有几个京畿营毕业出来的？除了自己还有谁啊？
上午快十点的时候，方素妍被叫到了某个办公室。
在这里她见到了便衣装束的三个美女，汪晴、楚香君、王卓香。
负责抽调工作的陈处也陪着她们，直到方素妍进来，陈处才叫了个借口离开，他虽是‘特情办’副主任，但他知道自己也决定不了最终的选人，包括自己抽调出来的那些人，也未必都能被选中，还好这些人都是搞文职的，参与行动的机会少，审核方面主要是政治上过关就了，其它方面不是太次，还是可以应付的吧？
陈处一出来，就被那位方素妍的顶头上司刘处给拉去了。
“我听说怎么着？小楼里的人亲自过来挑人了？”
“嗯，是这么回事。”
刘处一脸不愤，“方素妍要是给抽调过去，咱们多没面子啊？就这么个精英还被挖走？”
“老刘啊，形势需要嘛，再说了，小方同志放在这边也是办点琐碎杂事，让我说还是挺浪费的。”
陈处口气转了，因为事情他左右不了，自己的推荐名单上都没有方素妍这个名字，这叫汪主任怎么想啊？你藏私啊？
这很不利于未来工作的开展，自己的刁难，有可能引来汪主任对自己那份名单的精细审核，那他就不知道能留下多少人了。
要怪就怪这个刘处，非要和自己说把方素妍留下来，还不晓得他那点心思？就是想拿捏的方素妍向他低头。
刘处一听陈处这口气，也有点反应过来了，干笑了一声，“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放了方素妍，有违咱们部里领导的指示精神啊，毕竟她是咱们总部一面年轻精英的旗帜啊。”
“那你要不去和曲副部长谈谈你的看法？”
陈处有点耷拉脸了。
刘处又干笑，“抽调工作是你老陈管的嘛，我去和曲副部也说不上话，我也是为你着想嘛。”
“呵……那谢谢老刘你了，没别的事吧？那头儿我还得去忙。”
“好好好，陈处你忙你的。”
等陈处走了，刘处的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最终也没拦住姓方的？这个小女人的运气不错啊？
这边方素妍颇有些紧张的应对着汪晴的提问，紧张里还挟着丝莫名的兴奋。
谈话约模进行了20分钟。
“就这样吧，你的大致情况我们也了解了，等通知吧。”
等通知？
那到底是选中没选中啊？她心里不无忐忑。
回到自己办公室前，在楼廊还撞到了顶头上司刘处，见他黑着一张猪腰子脸，也没搭理他，背后听见他哼了一声。
……
林慎回来后，二楼就林丹一个人在，楼下有杜小军和陆相飞。
“机票订好了吧？几个人？”
“你、我，程家两个，杨肖、陆相飞、杜小军，七个人。”
“呃，杨肖那小子不带他的柳大记者？”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机票也订好了，晚上九点十分的飞机，直达陵京，杨肖联系了那边的酒店。”
“嗯，好，一会楚大小姐回来，你叫她来一下我这，顺便把我办公室上的门牌取掉。”
林丹笑了笑，“是，首长。”
就在林丹出去没多久，楚香君就进来了。
“去国安总部了？”
“去了，这不才回来吗？挑了个京畿特训营美女，挺漂亮的，嗳，我说，怎么美女都搜刮来咱们这了？”
“我怎么知道？”
林慎装聋做哑，去审核方素妍的事就汪晴一个人知道，她也不会和谁说的。
“我家弟弟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下手的目标？”
楚香君过来，半个屁股往办公桌上一坐，也就是她，林丹、汪晴她们也不敢把屁股坐到林首长的办公桌上来。
“姐啊，给你弟弟林首长一点面子成不？你看你坐这地儿？”
“给你个屁呀？赶紧说，找我什么事？”
林慎摸了摸鼻子，我真是找了个姑奶奶来当助理，这不吃饱撑的吗？可有什么办法呢？
“兴华贸易，这个公司姐你清楚不？”
“清楚啊，归在总参口上的，是做国防贸易的一家公司，虽然披着贸易公司的外衣，其实是为军方服务的，这种性质的公司还有不少的，怎么了？得罪你了？”
“那倒不是，我听说兴华贸易旗下捏着津港国防贸易出口煤炭的部分额度……”
“哦，你是想往里插一脚，搞点钱吧？”
谁说我们楚大小姐笨啊，举一反三的脑袋瓜子，灵活着呢。
“什么叫搞点钱？这不是支持国防贸易工作啊？”
“冠冕堂皇，哼，行，想叫姐你拉拉关系，那你怎么贿赂我啊？嗯？”
她把拇指和食中二指捏在一起搓了搓，还朝林慎抛一媚眼，那意思就是要好处呗。
“不是吧？姐，你还吃弟弟的回扣啊？”
“那废话，这年头儿不给好处谁给你办事啊？我不敢吃别人的贿赂，还不敢吃你的？少了都不尿你。”
“汗，，没问题，我一定贿赂我姐，你具体说说，兴华贸易公司谁做主？”
楚香君身子低了些，黛眉挑了挑，“你还真找对人了，那位主事人正是你二舅放上去的，事关军方利益，咱们老楚家是第一话事方，兴华贸易做的买**较广泛，涉及的领域也多，煤炭只是其中一项，在旅顺、青岛、杭州湾、珠海、三亚等地都有分公司的，津港港口国防贸易出口这边只是其中的一小块而已，经理叫龚玉衡，我和他不熟，但我大哥老和他在一起的。”
说到这，楚香君又道：“我大哥那里你可别贿赂哦，我替他收了就行了。”
一边说还一边眨巴眼，一付奸猾模样。
“若是大哥帮了忙，我不表示表示怎么说得过去？”
“那你给他的不许比给我的多啊，不然人家白告诉你这么多了，哼。”
感情楚大小姐是要在这里体现她的‘作用’，林慎忍不住笑了。
“行，保证你的比他的多，但你不许说出去啊。”
“傻瓜才会说出去呢，对了，你这是替谁办事呢？要是一般的关系就不要太上心，差不多给他点甜头就好，咱们也不指望靠那点小油水过日子，总不能坏了老楚家的名声，你二舅很在乎这个的，明白？”
“明白，外人的事我能管吗？”
“哟，还是‘内人’的事啊？哦，我知道了，哼哼，你给姐说，是你哪个**的？”
楚大小姐闪电般一手提溜住他一只耳朵，把俏脸都伸了过来，幽香泌肺，搞的林慎有点心猿意马了。
不过这位是真的表姐，任何的妄想也是不可饶恕的。
“姐，你别动不动就来这手啊？”
“我喜欢啊，你说不说？”
“汗……是我老家那边的一个关系啦。”
“装，你就装吧，迟一天露馅儿，算了，不逼你了，中午咱们和大哥一块吃饭？我去联系他？”
“可以啊，我做东。”
楚香君咯咯笑着扭着柳腰出去了。
林慎摇头苦笑，这是个难缠的儿。
二舅家的老大楚中飞是政府小干部，才28岁，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
楚中飞两年前结的婚，老婆是燕京二级豪门陶家的女儿，老陶家是军人世家，一家老少都在军方。
陶老爷子是昔年楚老爷子的部将，后来老陶也是从军委委员位置上退下来的，他的孙女之一就是楚中飞的老婆。
老楚家第三代子弟大部分入了仕，但老爷子规定，你们娶媳妇必须从军队里挑，亲家必须是军方世家，这是保存老楚家在军中影响的又一个措施，而且还不引起其它势力对楚家那么强烈的戒备心思。
楚家在军方的影响太大了，所以老爷子在想各种方法淡化这种影响，可不是真的淡化，只是在明面上淡化。
全力栽培林慎这个楚家的外戚，也是一种淡化方式，可实际上楚家并不因此还有什么损失，反而实力更增。
楚香君出去后，汪晴进来了。
她把方素妍的材料放在林慎办公桌上。
“呶，首长，给您办完了，您说什么时候调她过来呀？”
听这口气，好象不怎么对味儿？
林慎没看那沓子资料，抬眼瞅了下汪晴。
“我怎么嗅着有一股酸味儿啊？”
汪晴狠狠白他一眼，“姓方的长的那么漂亮，谁知道某些首长假公济私揣着什么心思啊？”
“那你定呗，你是主任，全权做主，你说她合适就合适，不合适就不要嘛，我只是推荐了一下，毕竟是京畿特训营出来的，我就觉得不会太差，就我这身手，还被她打黑了眼眶，的确是有点实力的。”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人家没了理被揍的，这和身手有关系吗？”
“嗳，汪上校，天地良心啊，你不能冤枉好人。”
“你要是好人，这天底下还有坏人吗？”
“合辙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啊？”
“你以为呢？**，哼。”
汪上校再抛给他一个卫生球眼也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说的？一个比一个难缠难惹啊。
他苦笑着，随手翻了翻方素妍的资料，看到她居然是祖传的古武，心中不无讶异，难怪能脱颖而出呢，没一个是侥幸的啊。
管它呢，是人才就先用，那妞儿那么辣，我不去主动惹她，不就没事了吗？
他是这么想的，但别人未必会这么想。
眼见中午了，林慎出来后跟着楚香君走了，林丹、汪晴、卓香她们哪也没去，中午混国安大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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