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乎意料的来宾
2013年8月21日，星期三，09:32，夏氏集团总部·总经理办公室。
“这个星期五我想请假一天呢。”季雨双手呈上请假单。
“一定要这个星期五吗？”他蹙着眉又不失柔声道。
“嗯——”她点点头，“可以吗？”
“你请假，是要去哪里？”
“我要回一趟B市。”
“好，我陪你去，我开车送你——”他毫不犹豫地说着，于他而言，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唔，我自己回好了。”她心里暖暖的，只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低着眼帘道。
“‘回’？你是B市那边的人？”
“嗯嗯，对呀。我是上大学开始才来了A市的。”
“这样呀，嗯。真的不用我陪你吗？那天我也走得开，可以请假的。”他再次争取着。
“唔——”她还是摇摇头，又扬起微微一笑，“我带点我们那边的特产给你尝尝哈——”
尽管她努力地扬起笑颜，但他能感觉到她的笑略带愁绪。唔，星期五那天，是个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本还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要出门，而且还不带他。
他耸了耸肩，笑笑点点头，便在她的请假单上签了名，继而想起了什么，也试图借此缓解一下气氛：“对了，今天下午，我和林裕新那小子，还有几位董事，要在我们公司会客室接待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他们和你一样，也是来自B市的呢。”
“这样呀，那，我这边要准备什么资料给你接待么？”
“哈，我的好秘书真的很尽职哦。”他不禁抬手宠溺地划了划她的鼻尖，“不用，今天这个会面也不是要正式谈什么合作，只是双方认识认识下。而且，下周二就要开始休产假了，你的交接工作那么紧张，所以下午的接待会你也不用来参加。”
“好，那我出去工作咯，夏总有什么要我配合的话尽管吩咐哈——”她因他的亲昵之举而烫红了脸，稳了稳神眨眨眼道。
他点点头，心里轻轻地偷笑着自己：我最希望她配合的，当然答应我的追求呢。
……
时间来到了14:46，艾氏集团总部大楼大堂门口，夏羽、林裕新和几位董事们正准备迎接今天的来宾。
“叮铃——”夏羽的手机响了，他接通道，“喂，？”
“夏总，接待会开始了吗？不好意思呀，有个急的文件刚刚才整理好，可现在就要提交给财务部了，需请你签名呢。”电话里头传来了急切又略带歉意的声音。
“没事，我还在楼下等着呢。”他边看了下手表时间，边回着。
“那我这就拿下去给您——”
“呀，姐，你挺着个大肚子呢，还是我去吧，我飞快——”不等说完，电话里头换成了季雨的声音，“夏总，我这就下去。”
“别太快，小心点。”夏羽掩着话筒，亲昵地、简要地轻声叮嘱道。
终于，季雨快着步子赶来了，还有点气喘吁吁。她礼貌地向夏羽身旁站着的林裕新和几位董事问好，便把文件递给夏羽阅钱。
夏羽接过文件，不动声色地对季雨眨了眨眼，便开始快速地浏览着。
“他们来了，下车了。”林裕新的声音响起。
“那，裕新、王董、何董，麻烦你们了，我一会到。”夏羽歉意地说着。
就这样，林裕新几人对夏羽点点头便迈出大门，往那辆豪华的商务车走去。
“哦，耽误你的事了。”季雨一脸歉意。
“没关系，就这一会。”他示意她安心。
不出两分钟，夏羽高效地看完了文件，便在签下了他的名字，把文件递给季雨。
“那你快去接待来宾吧，我上去咯。”季雨体贴地说着，准备迈开步子。
“小，小-雨？”倏地，传来一声满含惊诧又不失和蔼的声音。
闻言，夏羽和季雨同时本能地抬眼望去，只见，林裕新一行人领着的几位来宾。
季雨见来人，一怔，身子一颤、差点掉落了手上的文件夹，幸好身旁的夏羽快手接住了。
来自B市的，来自B市的，竟然是他们！
“小-雨——”来宾中，站在前头的那位中年男子，再次喃喃道。
夏羽也有点愣住了——从中年男子目光的方向是对着季雨的，显然这一声「小雨」是唤季雨而不是他夏羽；而，中年男子身旁，站着的一位青年男子，这不就是曾和他会过两面的、每次都不怀好意挑衅他们的那位墨镜青年么？
夏羽一时不明所以，脑袋飞快地运转着、组装着信息：从这一行人的年龄和气魄看来，无疑这就是季常胜集团的董事长季常胜。那，那个青年应该是他儿子季风了！嗯，他们认识小雨，小雨，季雨？季风？季常胜？这——
不等理顺一切的信息，夏羽首要的就是镇住突来的尴尬场面、保护好季雨，他友好地迈前两步：“您好，季总。嗯，是的，我就是夏羽——”
季常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分场合，便顺着夏羽铺的台阶，大气地轻拍了拍夏羽的肩膀：“你就是老夏的儿子吧，我早有耳闻世侄你年纪轻轻但颇为能干，真有你爸爸的真传！”
“季总您过奖了，晚辈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也请季总多多指教。”夏羽谦逊地回道，“嗯，我爸爸这阵子出差去了D市，他还交代我，等他回来一定要邀请您叙叙旧呢。”
“一定一定！”季常胜微笑着点点头，只是，他的余光一刻都没离开过季雨。
“原来你就是夏羽。”一个伴随着轻笑的声音响起，正是来自季常胜身旁的青年。他这次没戴墨镜了，他那不屑的、挑衅的眼神格外显露。
“是的，这位就是季总的儿子季风对吧，幸会幸会——”夏羽风度翩翩地道。
“哦？这位美女，夏总您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季风挑了挑眉。
此时的季雨，额头析出点点冷汗，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脑海一片空白，一切都太突然了。
“这是我的秘书小季——”夏羽见季雨如此，他的心如针刺般地疼，但还是处变不惊地应对着。
“你，你们好——”她紧紧地拦着怀里的文件夹，艰难地吐出了一声问好。
“哦，原来是夏总的‘贴身小蜜’——”季风轻蔑地说着，话中有话，语气丝毫不让步。
“阿风！怎么这么没礼貌？！”闻言，季常胜眉头一蹙，顾不得场合，轻声斥喝。
季风一脸不甘心，别过了头。
“季总，这不，咱都在大堂站了好一会了，来，这边请，我们到楼上的会客室，嗯？”夏羽适时地圆着场面。
“好好好——”季常胜点点头。
大伙随着夏羽迈着步子。
“小季，你这份文件急着要送财务室，财务室就在三楼，要不你就不和我们等这几十层的电梯了，你走楼梯送去吧。”夏羽只想极力维护季雨，尽管他还没搞清状况，但感觉得到，季雨此刻最希望的就是逃离。
“好的，夏总——”季雨读懂了夏羽的用心，感激、感动萦绕于心间，点点头，正要告辞。
然而，季风依旧咄咄逼人：“诶？我说夏总，这不，一会我们畅谈的时候，您的秘书不在旁，似乎不太好吧，总不能让夏总您亲自泡茶吧，嗯？”
“没关系，我荣幸之极——”夏羽一脸谦虚而不失霸气。
“可是我呢，很希望您的这位秘书能加入我们的交流，这不，了解下你们的人才表现也有利于我们对贵司的进一步认识哦！”季风不依不饶。
“那真不巧，她还要有事要去财务对接下，还请季经理您见谅，我这就安排几位部门经理到会客室。”按理来说，夏羽应该答应对方的请求才能能显示大家风范，然而，但凡会对季雨造成不愉快甚至是伤害的事，他哪里会让步？
“不过是小小秘书嘛，至于这么忙不过来么——”季风耸耸肩，摆了摆手，故作失望状。
此刻的季常胜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商场中多年的他，怎看不出季风和夏羽各处何种立场？他对季风如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恨铁不成钢；而，对今天第一次会面的夏羽，不禁打心底赞许着、欣赏着。
“夏总，没关系，我快速去财务部处理好事情，就到会客室。”这时的季雨，深呼吸，鼓起勇气说着。她感动，但也很心疼——夏羽为了她，不惜冒着「怠慢来宾」的风险，这，可是他今天很重视的一场会晤，她怎么舍得他因为她而如此牺牲呢？
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面对的终要面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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