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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温妃之死


月将圆,做了黑夜的眼。

        大贤殿灯火通明,夏歇正埋首于一堆奏折里。

        蔻珠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坐到夏歇的桌子旁,夏歇抬头望她了一眼,说:“你怎么来了?”

        蔻珠将手中的那一盅粥递给夏歇,说:“臣妾想着皇上忙着批阅奏折,肯定没时间吃晚膳,于是便仿照着皇上的手艺做了这盅七珍粥,还请皇上品尝。”

        夏歇笑道:“你倒是贤惠,朕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东西。”

        说罢他便揭开盖子,可是揭开盖子以后,他看到的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夏歇抬起头来好像想问些什么,但当他看到蔻珠那一双发着光的杏眼时,便默默地舀了一勺放在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是不是觉得整个人都欲/仙/欲/死/了?”蔻珠期待地问。

        夏歇勉强咽了下去,笑了笑,说:“是欲/仙/欲/死/了。”

        蔻珠得意地说:“毕竟是本宫做的。”

        夏歇大笔一挥,说:“这盅粥太好吃了,朕要为其写一首诗。”

        说罢刷刷几下便写完了递给蔻珠。蔻珠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好女取得瑶池水,

        生火得粥难得偶,

        难觅此粥尘世里,

        吃尽人世万古愁。”

        蔻珠笑着说:“你看你,还神童呢,写的什么诗,平仄都不讲,还不通顺。”

        夏歇说道:“兴至而已,何必在意。朕写得好不好?”

        蔻珠憋着笑,说:“好好好。”

        她对夏歇眨了眨眼,说:“夏歇,你真觉得好吃?”

        夏歇道:“好吃啊,好吃的不得了,天上地下独此一份。”

        蔻珠大笑道:“你这个傻子,这份是我做的失败品,拿来逗你的!”她起身走到门外,让泣露又端了一盅过来,拿给夏歇,说:“这才是我好好熬的那一份。”

        夏歇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朕竟被你戏弄了。”

        “我这么聪明,当然只有我戏弄别人的份儿。”蔻珠得意洋洋道。

        夏歇微笑着看她,说:“你要不要再把那首诗拿来看看?”

        蔻珠说:“看就看,这是你蠢的证明。”说罢她又拿起那首诗念起来,可是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首诗的首字加起来就是……“好生难吃”!

        夏歇笑着叹了口气,说:“到底谁才是傻子?”

        蔻珠鼓着腮帮子过去狠狠咬了夏歇肩膀一口,说:“你这个无耻小人!”

        夏歇笑着说:“好痛,你倒是轻点。”

        蔻珠说:“不!我要罚你把这盅黑暗七珍粥喝完!”

        夏歇倒是不迟疑地接着喝了起来,说:“黑暗七珍粥?确实很黑暗。”

        他三下五除二把那盅粥喝完,拿手帕擦了擦嘴。

        蔻珠目瞪口呆,说:“你不觉得难吃?我尝第一口的时候都想吐了。”

        夏歇说:“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只是你水分火候没把握好。再说了,你做的,就算是里面放了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蔻珠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放毒/药毒死你,可惜你死了我也要跟着陪葬。你还是快些把那盅粥喝了批改奏折罢,要不今晚又要丑时过后再睡了。”

        夏歇笑着说:“遵命。”

        说罢他便把蔻珠认真熬的那盅七珍粥也一并喝完了。

        喝完后蔻珠叫泣露把餐具收了下去,自己则给夏歇磨起墨来。

        夏歇头也不抬,笑着说:“怎么蔻妃娘娘今日有雅兴来为朕磨墨?”

        蔻珠说:“见你累了我来帮帮你。怎么,这几日还是很忙?”

        夏歇道:“新朝建立已有一些时日,然而欲建高楼,必稳根基,朕不敢放松。”说着他伸了个懒腰。

        蔻珠笑着说:“你若是乏了,我来帮你看看可好?”

        夏歇看了她一会儿,说:“也好,你且帮朕看看这份。”说着他便将手中的那份奏折递给了蔻珠。

        蔻珠接过,看到上面写的是,要求在新律法里加入连坐之法。

        蔻珠看了一会儿,说:“如今大梁境内不安稳,有许多人趁机作案,为了抓捕逃犯实行连坐之法固然可以,只是不太适合新朝。新朝刚刚建立,必须要给百姓以新君圣德贤良的印象,所以法律上还是宽容些比较好,连坐法容易造成冤假错案。但是抓捕犯人的手法要严厉,让百姓心安。法家思想治国固然可以,儒家思想也要用。连坐法可以缓一缓。”

        夏歇说:“你说的有理,那暂且缓一缓。”

        正当两人议论之时,小扣子突然进来禀报道:“皇上,柳瑞宫的水莲说有急事找您。”

        夏歇道:“什么急事?”

        小扣子说:“奴才不知。”

        “你把她叫进来。”

        “是。”

        水莲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皇上,您快去柳瑞宫看看罢,温妃娘娘急着要寻死啊!”

        夏歇和蔻珠对视一眼,说:“去看看。”

        走到门口夏歇突然对小扣子说:“把年太医叫到柳瑞宫去。”

        蔻珠听了这话,一惊,道:“你叫年太医去做甚?”

        夏歇说:“朕怕温妃伤到哪里,叫个太医去总是好的。”

        蔻珠点点头,但脸色有些难看。

        到了柳瑞宫,一个宫女出来禀报道:“禀皇上,娘娘已经救下来了,她现在正躺在床上,皇上您快进去看看罢!”

        夏歇说:“救下来就好。”说着便欲和蔻珠一起进去。那宫女却说:“皇上,娘娘说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蔻妃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夏歇不说话,也不迈步子,蔻珠笑着对他说:“你进去罢,我就在这里等你。”

        夏歇点了点头,握了一下蔻珠的手,进去了。

        蔻珠看着他进柳瑞宫,看着柳瑞宫的门关上,心里登时有些难过。

        这时年太医来了,蔻珠说:“年太医先在这里等着罢,皇上在里面。”

        年太医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说:“是。”他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沮丧。

        蔻珠笑了笑。

        周围没有人,年太医小声地说:“之前的事情多谢娘娘。”

        “无妨,我本就不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只是也许我没说,皇上也知道了。”

        年太医惊道:“知道了?!”

        “我猜的。要不怎么温妃寻死他还特地把你请来?而且我也没指望李统领会不把暗道的事情告诉他。”蔻珠道。

        年太医沉默了良久。

        蔻珠说:“你不必担心,他若是想惩罚你们,就不会还叫你来了。”

        年太医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等了很久,蔻珠觉得这段时间长到足以做很多事情。

        夏歇走了出来,说:“温妃娘娘去了。”

        蔻珠惊道:“去……去了?!”

        夏歇道:“是。年太医进去收拾一下温妃娘娘的遗体罢。”

        年太医一脸不可置信,但在皇上面前他必须保持冷静,他说:“温妃娘娘……温妃娘娘兴许还有救……臣这就去看看……!”说罢他便快步往柳瑞宫内走去了。

        蔻珠也想去看看,没想到夏歇一下子把她扛了起来,说:“别去。”

        蔻珠趴在夏歇的肩膀上挣扎着说:“夏歇你放我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要动手了!”

        夏歇不在意地说:“你别忘了你的武功有一半都是朕教的。”

        蔻珠说:“你的妃子死了你就这种态度?”

        夏歇笑着说:“傻子,回去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蔻珠听了这话,稍微有些心安,她问:“到底什么事?”

        夏歇说:“回去再说。”

        说着他又把蔻珠打横抱起,说:“这样抱好像要显得温柔些。”

        蔻珠圈住他脖子,说:“你该感谢本宫很轻,要不然你就没办法老是这么抱我了。”

        夏歇无奈地笑着说:“好好好,感谢蔻妃娘娘大恩,让夏歇可以拥玉在怀。”

        长长的宫道,寂静无人,夏歇抱着蔻珠慢慢往大贤殿走,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温柔的月光流淌在地上,轻洒在夏歇脸上,他轻声哼着歌,唱的好像是《长恨歌》,他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一句翻来覆去地唱,好像这首歌只有这一句一样。

        蔻珠说:“夏歇,你只唱这一句你不腻啊。”

        夏歇道:“我就喜欢你一个人我都不腻。”

        蔻珠听了这话,笑了一下,她看着夏歇被月光轻吻的侧脸,说:“夏歇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好看啊。”

        其实她不是突然发现,她从第一次见到夏歇时她就觉得夏歇长得特别好看。如果说她的理想型是一个模子,夏歇就好像是从那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夏歇撇过头来对她笑了笑,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地说:“朕很喜欢你夸朕。”

        蔻珠看着他眼底融成一滩水的柔情,把脑袋靠在他胸前,小声地说:“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啊。”

        她说这句时,眼睛都弯成新月了。

        回到大贤殿,夏歇说:“看来你今晚还是要住在这大贤殿了,朕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

        蔻珠说:“那你把我送回去啊,我可不想陪你熬夜。”她这样说着,却坐到了桌旁。

        夏歇深知她这口是心非的脾气,倒也没说什么,坐下埋首批改自己的奏折了。

        蔻珠说:“你还没告诉我温妃的事情呢。”

        夏歇道:“温妃已死,以后活着的,是年温氏。”

        “什么意思?”

        夏歇笑着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的。明日朕就会去通知温家,说温妃自刎而亡。趁着温家忙着为女儿办丧事的时候,你就去送送温妃和年太医罢。”

        蔻珠愣了,说:“你知道他们的事情?你这是...要温妃假死好和年太医双宿双/飞?”

        夏歇不说话,默认了。

        蔻珠道:“你..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夏歇说:“我办事你还信不过么?”

        蔻珠问:“可..你为何要这么做?”

        “温家才刚刚站稳脚跟就妄图扩大势力,朕不得不削掉一些,正好温妃和年太医两情相悦,朕也算顺水推舟,君子成人之美嘛。就算温家看出端倪,也无妨,正好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收敛些。”

        蔻珠想起温妃之前说的话,便小心翼翼地问夏歇,说:“你不觉得温妃这是在给你戴绿帽子?”

        夏歇疑惑地说:“她又不是朕的什么人,朕何来的绿帽子可戴?”

        “她...她是你的妃子啊。”

        “妃子又不是老婆,我老婆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不红杏出墙,我就没绿帽子可戴。”

        蔻珠叹了口气,说:“你真是这个古往今来最奇怪的一个皇帝。”

        蔻珠磨着墨慢慢地就趴了下去,夏歇注意到她已然睡着,轻笑了一声,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吻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痣,说:“其实朕最主要还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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