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芥蒂丛生
“凯哥，酒吧这边的货已经OK了。”
“阿城，这次就辛苦你和雪莹跑这一趟了啊。”
“不会。”
“还有雪莹，今天好好玩，都算我账上。”
“那~~谢谢凯哥！”
“哈哈哈哈”
酒吧的晚上，灯火通明。
宋智渊和秦皓羽，以及几个Y市的好友一起喝酒，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宋智渊就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侧头望去，脸上已经有了怒意，是他！
宋智渊眯了眼，坏情绪一下子就来了，压都压不住，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身边的人没有发觉他的变化，还在不停的劝酒。
心里烦躁，索性起身，抬腿向外面过道的休息区域走去。
夏城走近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走廊里靠在柱子上抽烟的宋智渊，烟雾缭绕，远远就能看见浓浓的烟雾。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眼神在空气中碰撞。
像是要说什么，夏城走到宋智渊面前站定，眉毛下面那双犹如荆刺林的眼睛，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又说不出的阴郁。
宋智渊沉稳浑厚的嗓音：“夏城？”
夏城点头示意：“宋先生是稀客，欢迎。”
宋智渊挑了挑眉，了悟到夏城话语里的意思，摁灭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酒吧里面走去。他的举动也只是让夏城抬了抬眼。
夏城打开走廊的窗户，散了烟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宋智渊刚刚站着的地方，对着他扔下的烟头，狠狠的用皮鞋将之碾碎。
回到桌上的宋智渊多了些沉默，兄弟再和他喝酒，鲜有这么沉寂的样子，眼神也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夏城离去的方向。
“智渊，怎么不喝了，看上哪个美女的呀。”小时玩的最好的小伙伴搭在宋智渊的肩膀上，满是酒气的嘴巴正对着他。
“我醉了，你们喝。”说着醉了，但是眼里还闪着明亮的光，哪里是酒醉的样子。
眼神追随着夏城上了二楼，就再也没有下来，宋智渊一时意识又回到了酒桌上，只是再也提不起喝酒的兴致。
VIP包厢里，周承坐在高档沙发上双手交叉，等着夏城开口说话，旁边坐着林浩凯在看热闹。
夏城心中有些恼怒暗骂，老狐狸，面上却不显露什么，“承哥，凯哥。”
周承像是不知道夏城此次来的目的，旁若无人的在和林浩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夏城咬着牙，挤出一抹笑，“承哥，一年前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周承挑眉看他：“哦？我都说过什么？我都忘记了，阿城，你再说说。”
“一年前，您说，为您做事，还完债务，让我离开。”
周承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平行的看向站在包厢中央的夏城的腿，“离开？”
“没错，离开，您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你了，”听到这话，夏城像是看到了希望，嘴角露出丝丝笑意，但是周承下一句话，将他打回原地。
“可是夏城，你真以为你走的了么？”
夏城的眼皮一直突突的跳着，他知道接下来说的话才是真正将他彻底拉入深渊的桎梏。
林浩凯微笑着，那笑里却处处透露出狰狞，“阿城啊阿城，平时那么聪明勇敢的人，怎么这会儿糊涂了？”
“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就真的以为可以退出，明哲保身了么，恩？呵呵，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说着，周承拿起手边的酒杯直接向夏城砸去。
酒杯砸在夏城的胸前，摔碎在他面前，液体粘在脸上身上，围着的白围巾，到处都是，一片狼狈。
包厢里光线是昏暗的，夏城冷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心里也是空空的，他感觉到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孤独,寂寞,失落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分分过去，林浩凯听夏城气息稳了些，不再轻易暴露出他的愤怒，才悠悠的踱步到面前。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无一不在显示着林浩凯的张扬。
可他的身边就是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夏城老远就感到危险。
但是林浩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阿城啊，你做的很好，哥哥们不会亏待你的，要是你的这个小脑袋瓜子还想些有的没的，就别怪哥哥心狠。”
林浩凯热情的和他说话，就好像之前两人说的话不存在一样，让夏城心里一阵阵恶寒。
失神之际，林浩凯已经走出去了，留下夏城独自面对周承。
一个人喝酒也没意思，周承将新倒好的酒一饮而尽，也起身向门外走去，却在路过夏城的时候，一掌扇向他。
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来不及让人反应，夏城只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的疼，嘴角也惨了血丝出来，因为用力过猛，头皮阵阵发麻，耳朵也有些耳鸣。
周承露出其丑恶的嘴脸，朝着夏城脸上唾去：“呸！你不嫌丢人，老子嫌丢人！”
“夏城，你给我记住，你既然答应了我，进来了这里，就别想着要出去，除非你死。”周承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城垂在身侧的双手，拳头紧紧收起。
末了，周承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让人毛骨悚然，“心痛么？”
“...”
“既然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管你表哥的闲事，让他死，你就能好好活着，不是嘛！”
夏城深呼出一口气，看向周承的眼睛：“我这样的人，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这物是人非的一切吗？”
周承像是想到了什么，留下一句：“痛过之后就不会再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说完就拉门离开了包厢。
宋智渊再看到夏城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似乎是出了些什么事，那女人拿着毛巾温柔的敷在夏城的脸颊上，而夏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看着他们好像想着酒吧后面走去，宋智渊顾不得和酒桌上的兄弟打招呼，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的摸过去。
三月，已经是春天，明明白天还是那么的温暖，但入了夜，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还是好冷。
比风更冷的，是宋智渊的心。
酒吧后面，他的眼前，是夏城和杜雪莹在激烈拥吻的场面。
一抬眼，夏城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宋智渊一脸愤怒的想要冲上来殴打他的样子，被拆穿了他的反应也很平淡，直视宋智渊投来的杀人般的眼神。
夏城看着他，眼神冷漠的男人，身穿着长风衣，利落漆黑的头发，那个将男人的成熟与浑厚发挥到极致的宋智渊，此刻就像是失了控的孩子，一个跨步就来到了夏城的身边。
不管旁边想要阻挠的杜雪莹，宋智渊一把抓住墙角的扫帚，扫向夏城已经受了伤的右脸，用力一拧，扫把竟生生断成了两半，夏城慢了一步，被打了个正着。
宋智渊又向前一个大跨步，狠狠的一拳打在夏城的小腹上，力气很大，夏城一个踉跄，直接撞上了后面的杜雪莹，两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杜雪莹歇斯底里的想要回去酒吧，却被宋智渊一拉，倒在了一边。
宋智渊上前抓住夏城，将他拉至面前，声音沙哑：“夏城，你对得起顾莫吗！”
“顾莫她大笑痛哭你在乎么，她脆弱逞强你在乎么，她生病她委屈她难过不安，你在乎么！！”宋智渊抓着夏城的衣领质问他。
“我的女朋友如何，又和宋先生有何关系？”夏城嘴角带着冷笑，像是在嘲笑他多管闲事。
他的话，似尖锐的刺貌不犹豫的扎在宋智渊的心上：“我心疼她。”
“呵呵呵呵”耳边响起夏城的笑，宋智渊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彻底失落，呼吸也急促起来。
失神之际，夏城借着杜雪莹的搀扶，一步步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说着无情冷血的话语：“宋先生，我敬你是个人物，但是你记着顾莫是我女朋友，和你无关，至于我和她如何，就不是宋先生该管理的事了。”
说完，搭在杜雪莹的肩膀上，向外面走去。
夜晚雾气渐起，两个人的身影在宋智渊眼里开始慢慢模糊，他终于知道，所有的心痛，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凉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
晚上还是雾气弥漫，Y市的早上却是天气晴朗，大太阳晒的人，懒懒的。
一大早给顾莫打电话的人除了夏城，不作他想。
“忙么？”
顾莫接电话的时候，正是课程之间的休息时间，拿着电话走出教室，直到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些，松了一口气，最近舍友总是在她面前挑起夏城对她的不用心，不想让夏城知道在这些，才避开舍友。
“下午就没课了。”听到她软糯糯的声音，夏城烦躁了好几天的心得到了缓解。
“XX新开了你爱吃的绵绵冰，下午出来，我带你吃。”这话听着像是命令，顾莫也不生气，眉眼笑的明媚，声音也轻快起来：“好。”
约定好了时间，顾莫到了地方，夏城还迟迟不见踪影，却意外接到了宋智渊的电话。
已经很久没有电话联络，只有过年过节时简短的短信息，宋智渊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想出的一句都没有说，舔了舔嘴唇，想着如何开口：“顾莫，我是宋智渊。”
“我知道，怎么了？”顾莫的声音就是像是春天里最温暖的一阵风，抚平了一切烦恼。
“我能见你一面吗？”艰难的问道。
顾莫惊讶：“现在？”
“是啊，你有时间么？”
宋智渊听着电话里时不时传来的汽车驰过的风声，心下有了数。
“改天吧，行么，今天男朋友约了我出去吃饭，我现在已经在外面了。”顾莫嘴角带着笑，笑容明亮。
宋智渊听到自己苦涩的回答：“好，改天约。”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就是没有夏城的身影，顾莫浑然不知她身后的建筑物里，一双满是阴霾的双眸盯着她，眼中隐晦的光芒一闪而过。
街道上，夏城眼眸漆黑透亮，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这么迟？”顾莫随性的挽上夏城的胳膊。
“有些事临时拖住了，不好意思。”夏城说着，不动声色的撤出了顾莫的双手。
风吹乱了顾莫的头发，她觉得有点冷还有点心惊，什么时候她和夏城已经这般陌生了？
即便是约会的时候，也不再像刚开始的那样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不由的顾莫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当你敞开心扉的时候，你爱的人总会来扎几针。’
“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打电话，和谁？”顾莫抬头看他，夏城的脸上带着笑，可是这笑却让顾莫觉得痛彻心扉，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么？
“没有和谁。”
“是和你那个宋大哥吧？”夏城冷笑。
顾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明明那么熟悉，此刻却又那么陌生的男人：“你什么意思？你偷听我的电话？”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夏城握住顾莫的双肩，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她。
顾莫心痛的闭上眼，紧咬着嘴唇，比春风还轻的一句话：“是。”脸颊上温热的液体滑落，滚烫的热泪砸在了夏城的手背上。
夏城内心在懊恼，明明今天是想和她好好吃饭的，可是看到她一脸笑颜的给宋智渊打电话，就忍不住要生气，要愤怒，苛刻的对待她。
夏城看着顾莫平静的面容，眼中是无尽的悲哀，把顾莫搂进怀抱，附身亲吻她的唇。
“是我不对，不该发火的，我们好好的，不吵了。”
怀抱里的顾莫，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眼里隐藏着尽是无尽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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