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狠心,父母已不再年轻
宋家客厅，顾莫低着头不敢开口，宋智渊也不催促只等她自己来解开心结。
父母的到来，让顾莫不知所措。之前自己做的种种伤害了他们心的事一一在脑海划过。此刻，她靠在宋智渊的怀里，他握住的手，传来的温热，都让顾莫冲淡内心的悲伤。
她想要克制自己的心绪，轻缓而小声：“爸！妈！，我......”不等她说完，刘以梅上来就把顾莫搂在怀里，妈妈的怀抱温暖还带着几丝颤抖，顾莫紧紧抱着刘以梅。这一刻，以前疯涨的对父母的思念沉浸在这个拥抱里。
“你这个死丫头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几年都不回来看妈妈一下，一眼也行啊，”刘以梅还带着哭腔，一边喊着，手里还拍打着顾莫的背，可哪里会真的打，到最后都是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替顾莫顺顺哭呛了的气。
顾莫没有放开妈妈，只是埋在妈妈的怀里，语气里带着撒娇：“那时候都是因为我，妈才会受伤......后来.....曼曼姐不在了，我不想看到哥。我真的绝望了，我只想离开家，离开这个地方。”
又抽泣了一会，继续说：“我怕你对我太失望，怕爸爸会怪我不懂事。我不敢面对。爸妈，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
坐在一旁的顾昌盛，摸了摸她的头，言语里带着心疼：“莫莫，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也知道你心里委屈，之所以这几年放你在外面，一是知道宋家小子会照顾你，二是你也大了，有些事情既然选择了，就要面对随之带来的结果。你妈妈会受伤也是为了保护你，是爱你，才会心甘情愿。”
宋智渊倒了水端给顾昌盛，“你和智渊领证也有两年多了吧，前几年莫莫还躲着不回来，现在回来了，全家团聚，我们也好给你们办个婚礼，算是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你们只要好好生活，得了空来看看我们，其他我和你妈别无所求。”
宋智渊深深的看向顾莫，目光柔和，“放心吧，爸。我会照顾好莫莫的，以后也会经常带她回家。”
临近黄昏，刘以梅带着顾莫在厨房里忙着做一顿团员饭，顾昌盛和宋智渊在书房里暗自商量。
“智渊，你应该知道那个小子，要放出来了吧。”顾昌盛紧皱着眉头，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恩，贩卖毒品、绑架勒索和故意伤人三罪并罚，原先是判了五年两个月，据说他在牢里表现不错，估计年后开春就会提前放出来了。”说完，宋智渊就沉默了，不再说话。
顾昌盛以为他还是心有芥蒂，想要宽慰他：“智渊啊，莫莫和你已经结婚了，你放心，她......”宋智渊抬头看到顾昌盛担忧的眼神，内心淡淡的暖意，“爸，我和莫莫是相恋而结婚的。”
一句话足以让二老放心。这个女婿对自个儿那个不省心的女儿，真的是没话说，顾昌盛欣喜的不住点头。
厨房里的刘以梅一样在担心着女儿的感情问题。“莫莫，智渊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就要好好对人家，听见了没？”顾莫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妈妈这么唠叨她了，心里蔓延了丝丝感动。
“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顾莫抱住刘以梅的腰，不住的撒娇。
“你呀~~~你~~~~~”刘以梅也不再多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
晚餐，和谐愉悦。
餐桌上，宋智渊一直照顾着顾莫，时不时把菜夹到顾莫面前的碗里。他知道这几个月在Y市那边，她一直都是吃着食堂，倒不是食堂的菜不好，比起家里总归是少了些什么，顾莫一直都挑食，昨儿个摸着，瘦下去一层肉。
顾莫严重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宋智渊故意的，每次一抬头都能看到自个儿爸妈眼里满满对女婿的赞许。这顿晚餐丰盛而美味，看在这是妈妈精心为自己做的菜的份上，顾莫决定暂且不和他计较，有事回房间再算账。
宋智渊给了她一个“难道回房你也不会翻身”的眼神后，顾莫彻底的怒了，化悲愤为食欲。励志吃完碗里的一座‘山’。
吃完饭，顾莫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顾妈妈刘以梅正在洗碗，宋智渊挽起袖子说要帮忙，刘以梅连忙制止他，但最终拗不过他，也就由着宋智渊在厨房里帮忙洗碗。
顾昌盛晚饭后就坐在女儿身边，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顾莫疑惑地看着他：“爸，怎么了？”
“莫莫，今年过年和智渊回来过吧！我和你妈好几年没有和你一块过过节了。”
顾莫心里愧疚，低着头：“好啊，我也想和爸妈一起过年守岁。”
刘以梅洗完碗，过来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莫莫啊，你研究生毕业也一年多了吧，总不能一直和你的导师东奔西跑的做课题研究，钱少不说，你已经嫁人啦，要以家庭为重，智渊宠着你，你自己也要知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顾莫和站在一边的宋智渊来回一个眼神交流，继而回答，“留在N市吧，智渊也在这边忙公司的事，我准备考个老师，古代文学的硕士学位，可以当个高中语文老师或是历史老师了吧。”
宋智渊接着顾莫的话说：“是啊，爸，妈。N市崇希高中的校长，我熟悉，去年崇高的副校长过来公司提了赞助的事，我投资了图书馆，给孩子们换了新的宿舍楼，莫莫的学历挺高的了，元旦之后直接去笔试，过了笔试，面试就不用担心了，年后新学期开学就可以上班了。当老师好，朝九晚五还有假期，我也放心。”
顾昌盛欣喜，于是趁机就说，“你哥他们......”
顾莫一听到这里，脸色突的一变，语气也开始僵硬起来：“爸，我们好久没见了，不能谈谈别的么？！”
顾昌盛就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顾莫的心理芥蒂太深，三言两语也不会解开，只好重新岔开话题，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可不能再执拗下去了。
等到宋智渊开车送顾氏夫妇回家后，回到房间，顾莫已经窝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他轻声的踩着脚步，走在顾莫的床边，替她把滑落的被子盖好。顾莫的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宋智渊知道她在装睡。她的侧脸轮廓秀美，睡颜安稳，这是他眼里的全世界，是他生命里的曙光。
宋智渊眸色温润，抚摸顾莫的秀发，轻声道：“莫莫，萧曼曼的死对你不仅是痛苦，对顾凌何尝不是？”
顾莫下意识的躲进被子里，想要窝进自己的小世界。宋智渊不想她再做一个缩头乌龟，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四目相对，顾莫软酥的笑颜撞进了宋智渊的眼眸，双手也不自觉的伸进他的衬衫里。宋智渊在心里苦笑，顾莫总是知道自己的软肋。
叹了口气，宋智渊将某只不安分的手从自己的后背拨过来，禁锢地搂在自己的怀里，顺势压在她的身上，却越发克制不住的亲了下去。
宋智渊不禁大呼上当：糟糕！顾莫的眼里透过狡黠。既然如此，化被动为主动，三下两下就除掉了顾莫身上的睡衣，看着顾莫的眼神温柔而又宠溺。
今夜的顾莫有些刻意的讨好，对于宋智渊的索求，没有了平日里的娇嗔，只有顺从。宋智渊自认在顾莫石榴裙下SHI，一百个一千个心甘情愿，这么一次大好的福利放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能够允许自己错过！！！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面对还是要面对。顾莫正在为昨晚阻止了话题的自己沾沾自喜，下楼吃早餐的她，一眼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顾凌时，只觉得打脸。
气得她，立即就冲进厨房里，对着那个满面春光，一看就是昨晚有了幸福生活的宋智渊“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倒是宋智渊对着她，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顾莫后知后觉地走到宋智渊耳边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拔掉无情！！！”宋智渊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一下炸毛的小妻子，嘴角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面对顾凌，顾莫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但他既然来了自己家里，总不能再把他赶出去，更何况宋智渊还在旁边看着。一赌气，愤恨的坐在距离顾凌最远的软椅上。
“莫莫,”顾凌舔了舔苍白干燥的嘴唇，先开了口。
“徐冉呢？”顾莫也不看他，拨弄着自己白净的指甲，漫不经心道。
“莫莫，我知道你不待见她，所以......没有带着她。”顾凌面露痛苦，这几年和徐冉在一起的生活让他心力憔悴。
“那你来做什么？顾总？”顾莫抬头直视他，挺直了腰板，眼底阴霾浮动。顾凌没有说话，一时间抱着头，竟是低低抽泣起来。
时隔四年，顾莫这才再次看清了如今的哥哥是什么样子。满脸青色的胡渣，附在眼睛上的双手，青筋暴露，上衣是黑色polo衫，下身的灰色休闲裤，看上去并不合身，过长的裤脚怂邋在黑色皮鞋上。
时光带走我们的青春容颜，留下暗伤不堪，触目所及，竟是满目苍凉。记忆中那个少年得志，事业小成，容光焕发的哥哥不在了，变成眼前这个颓废，邋遢的中年男子。
“莫莫，我知道当年是我太得意忘形，是我害死了曼曼。可是我已经得到了惩罚，自从曼曼走后，我再也没有睡好一觉，做梦都是她以前在我面前撒娇生气甜蜜的样子，”顾凌的一边说着，全身却在颤抖，眼里布满了血丝，越来越语无伦次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血，她在我的眼前被那辆车撞飞，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也随她小小的身子飞出去了.......”
顾莫听到这些，坐在软椅上的身体，一点一点开始僵硬，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平静，心里的怒火愈发的焦灼着她的心，愤怒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撑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铁锈一般的鲜血蔓延整个口腔，才让自己渐渐安定下来，不至于冲过去找顾凌拼命。
顾凌坐在那，自顾自的忏悔。这时，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响了，顾莫也没有管，宋智渊去接了。
宋智渊复杂的眼神望向面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语气冷漠地对电话里：“让她进来吧。”
“莫莫，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午夜梦回，我不敢见她却又想要见她，我怕见到她满身鲜血的躺在我的面前，可是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顾凌抬起头，脸上满满的泪痕，也掩盖不了他眼底的懊恼悔恨。
“不是不来的么？”顾莫清冽的声音瞬间拉回了顾凌的注意力，转而看向门口玄关处的人影。宋智渊的身后跟着进来的，赫然就是徐冉！
气氛凝滞，没有人开口说话，死寂一下子淹没了整个客厅。
早上出的大太阳被厚厚的一层云狠狠的挡在后面，透不出一丝余光。徐冉甚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呼之欲出，嘭嘭嘭，跳个不停。看到顾莫，徐冉面露胆怯。
她本是不想来的，顾凌得到顾莫回来的消息后，更是让她回娘家去住。她怎么可以妥协。这么多年，自己好不容易成功的成为顾凌的妻子，曼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的夫人。今天，她来，就是为了在顾莫面前炫耀自己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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