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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世事难料


辛逸辰听到老妪的话明显有些吃惊,但还是面色正常,也没打算隐瞒魂简的事情,因为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连自己的行踪和去寻找魂简这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隐瞒是没必要的事情。“魂简,不知您怎么知道魂简在我身上的?不过我想说的是,我没有魂简,魂简我去找过,但是我没有收着,想必您也知道,或许从我上次离开这里您便知道一切事情了,您一直派人跟踪我?”

        “没有那就算了,只能对不住了。”老妪面带失望之色,朝四周挥了挥手,四周的黑影便不再隐藏,现出身形来。是一个阵法!辛逸辰一眼就看出来,只是知道后显得更加无力,只得苦笑。因为正是那迦楼罗封锁阵,阵内,真气凝滞,难以调动,只能束手就擒。

        “主上,此人能否交与我处置?我定能帮主上得出想要的。”突然那位轻纱女子说话了。

        “哦?瑾惜,你替他求情?”那位老妪明显的很是吃惊,一向高冷的瑾惜今天却突然主动向她要人。

        “不,主上,此人或许没有魂简,但是他肯定还有利用的价值,我是想替主上获得更多的消息,并无二心,又怎么会替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求情呢!”瑾惜由于替其撑着油纸伞,只是低头淡然回道。

        “好,这人就交给你处置吧。不要留下痕迹,毕竟我可不想惹那个大麻烦,他父亲云南王若是知晓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妪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最后还是不忘提醒到,很是忌惮辛逸辰的父亲。

        “是!”瑾惜点头回道,随后对辛逸辰说:“跟我走,不要想耍什么小心思。”

        辛逸辰点点头,不知为何,心中对这位素有一面之缘名唤瑾惜的姑娘特别的放心,潜意识告诉他瑾惜姑娘对他并无恶意,这样做无非是在救他。只是这次不知道又要去哪?菜肴那边也没通知,他们应该又得着急了。

        想着,辛逸辰不由头痛,突然看到自己袖口里的小刀,心中突然一动,轻扯下自己的衣袖,撕成许多段数,然后随着瑾惜而去。

        夜色里还是下着雨,落在油纸伞上的滴答声提醒着。辛逸辰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前后左右跟着几名手握武器的壮汉。看不清楚周围的房屋,只能看到前方隐约闪烁的火光,跳动着,隐约模糊。他随着瑾惜往前走,一路上瑾惜都沉默寡言,没有只字片语。整个行进的队伍也是相当安静,没有一丝声音,连脚步声都非常轻,感觉就是一支幽灵队伍。

        辛逸辰因一路被反绑着手,蒙着眼。只能靠着感官去记住走过的路,将衣袖用小刀偷偷划成小绺,然后消无声息地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扔到路边,这样才不会被路人踩踏,以至于日后菜肴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下落。

        “等等,停下。就这里吧。”突然在前面带队的瑾惜停下脚步,朝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辛逸辰对于突然到来的停顿,有所不适。因为按照他的记忆,这里应该是一座小客栈,还没有出城呢。虽然被蒙着双眼,但是一路上的转弯地方,沿路隐约的打更人声音,都提示着辛逸辰,让他即使蒙眼,但心里如明镜般,对路线了如指掌。

        “姑娘到了吗?这里就是我的墓地?”辛逸辰这会还有心情说笑,对于自己的生死似乎看得很淡。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不会是在这里死,他们才不会在城内杀人。上次江湖上就因为一次城内杀人事件,整个杀人者的部落都遭受了重创,因为江湖上都统一过意见,不得在城内杀人,否则全江湖武林追杀之。所以辛逸辰才敢如此说话。

        “还没有,你无需太过着急。反正你迟到都要死,这么迫不及待难道赶着投胎啊?是不是上辈子欠太多债,得多几世才还的清?”瑾惜也没有沉默,而是反口驳道。

        辛逸辰突然沉默了,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欠着樱汐的债呢,答应了樱汐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不能这样被困在这里,如果自己这么容易被抓,这么容易受制于人,还如何保护樱汐。心中不由一愧,便沉默了。好在瑾惜也没再进一步说。

        瑾惜走到辛逸辰面前,“走,进去喝杯酒,好送你上路。”说完便大步往客栈走去。

        辛逸辰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被两边的人连拖带拽着走上台阶,进入客栈内,然后又被两人按着他坐下,取下蒙着眼睛的黑布,接着便退了下去,只留下酒店的老板、辛逸辰和瑾惜三人。辛逸辰看见面前摆着一碗酒和一把小刀,便知自己凶多吉少,于是快速转动着脑筋,思索着下一步的逃跑计划。

        “来,喝酒。”瑾惜举起酒杯说道。辛逸辰举起酒杯端详了一会,放在鼻间仔细闻着味,确定无异常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辛逸辰喝下去才惊觉这根本不是酒,似乎是一种药物的苦涩味道,心中升起不妙。

        “嘘,不要声张,安静点。这酒没毒,不是害你的,听我说,不要插嘴。”瑾惜食指放到朱唇上示意,然后朝旁边的客栈老板看了看。

        辛逸辰不知她葫芦中到底卖着什么药,无奈此时束缚于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便只得坐下听瑾惜接着说。

        “这酒其实是一种毒物酿造的,有一定的毒性,不过不严重,很轻微。但这种毒性有一个很独特的性质,或者说用途,就是在一定时间内使人的身体机能停止,整个人处于假死状态,然后过一刻钟后身体机能便开始慢慢恢复,人又能重新活过来。这便是救你的药了,不是毒。”瑾惜指着他刚饮下药的空酒杯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等会会假死过去,骗过他们?”辛逸辰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她为何要这样做?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便会处于假死状态,所以时间紧迫,听我把话说完。”瑾惜没有去回答辛逸辰的问题,而是直接继续往下说:“再看你面前的小刀。”瑾惜拿起桌子上的小刀,然后邪魅地看着辛逸辰。

        未待他反应过来,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手握着的小刀突然猛地插向自己的胸口。刀面寒光反射到辛逸辰的脸上,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动静和紧张。

        他明白不可能费这么大劲,然后用小刀杀他,没道理。

        “嗯?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辛逸辰感觉刀一点都没碰到自己的皮肤。低头一看,刀确实已经□□胸口了。

        “很镇定,有胆识。还有不用惊讶,这把刀没伤到你,这是一个小把戏而已。这把刀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伸缩型,一部分则是真的断发如泥的好刀刃。”瑾惜从辛逸辰身上拔出那把小刀,用手将小刀压入刀柄内。

        “到时候我会用这把小刀杀你,朝你胸口一刺,你刚喝的酒中那个毒刚好发作,你会进入假死状态,我们会将你就地掩埋,放心有棺材。等我们都走后,一刻钟的时间一过,到时候你从身上拔出这把小刀,转动刀柄,就可以将刀刃转换过来,借助这把小刀开棺材,逃出来了。”瑾惜简单的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轻描淡写一般。“听明白了吗?”最后不忘问一句。

        “明白是明白,只是你为什么要救我?”辛逸辰从喝了那杯酒后,看到伸缩小刀便明白这个计划了。只是不解为什么瑾惜要救自己。两人可以说素不相识,最多就是上次在石桥见过一次面,实在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啊。

        “你是云南王辛胥之子?”瑾惜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

        “是,刚才你们主上不是说了吗。”辛逸辰点点头,更加疑惑,这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那就行了,我只是确认一下我没救错人。”瑾惜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轻松的表情,也有一点微微透着笑意。这些都是一闪而过,但都被辛逸辰尽收眼底,难道此人与父亲有着某种联系?

        “不要问了,没时间了,行动。”瑾惜丝毫不给辛逸辰询问的机会,直接把他又重新蒙住双眼,最后还从怀中掏出一条白丝手绢塞住了辛逸辰的嘴巴,估计是怕他说话,说漏了计划。似乎瑾惜比辛逸辰还紧张,拼命抑制着不安的情绪。

        “老板,结账了。”瑾惜招呼老板道。

        嗯?辛逸辰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客栈老板呢,他一直在旁边听着整个计划呢,瑾惜也没有在他面前忌讳什么,难道他也是瑾惜安排的人,似乎他好像对瑾惜救人司空见惯,没有一点惊讶,只是有些不愉快。好像有些不情愿救辛逸辰的意思。

        辛逸辰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拽上了路,又是一道弯曲的路,总算是出了城。走了一会后便停了下来,周围都是异常的安静,悄无声息,连乌鸦的叫声和树叶的被风吹起的声音都没有,静谧的世界,竟然让辛逸辰有一种安详的感觉,自己的心境不由空明了许多。

        “这难道是假死之前的征兆?”辛逸辰心里暗自嘀咕道。

        “就这里吧。”辛逸辰刚听到瑾惜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胸口突然就一疼,是那把小刀。‘这么迅速!杀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辛逸辰不由腹诽了一下瑾惜。身体突然一软,头脑昏昏沉沉,视野渐渐模糊,看不清楚,连那点微弱的光都更加暗淡了,身体朝后面一倒,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旁边的几名壮汉围着他仔细端详,有人按了按他颈上的脉搏,有人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心跳,甚至还有人用脚踢了踢死人般的他,经过了一番折腾,确定此人已死,他们这才放下心来。要知道,若是未将他斩草除根,以主上的脾气,他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主上那凶残的折磨人手法让手下的人无一不寒而栗,闻风丧胆。

        犹记得以前的一行人因为即将处死之人太过狡猾,竟让他趁其不备偷逃成功。主上知晓后,便将这群废物统统关进猪笼,在粪水中浸泡了整整七日,每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会派专人前来,将他们每一个人绑在柱子上,进行酷刑,将成千上百只马蜂附在身上,拼命撕咬,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直至痛苦而死。

        “都检查好了?”瑾惜对这帮怕死之人,促之以鼻道。

        “是是是......”众人赔着笑脸回道:“瑾惜护法果然速战速决,不留后患,小的们好生佩服。”

        又是一众的阿谀奉承,瑾惜最烦这些丑恶嘴脸的臭男人,双眉紧锁,厌恶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将辛逸辰下葬。

        众人在早已挖好的坑中将里面的一具棺材打开,四个人一同将辛逸辰抬起,毫不客气地扔进了棺材中,随后将棺材盖结结实实掩盖住,众人围成一个圈奋力地将泥土刨在棺材上。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急落而下宛如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帘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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