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任务
上臂被纯绿查克拉治疗着，却依旧血流不止。这次伤口深可见骨，经常受伤的卡卡西如今都咬紧下唇，努力抑制着愈来愈重的吸气声。
“卡卡西受的伤也不轻，暂且从这里撤退，重整队形吧。”
“我没事的！”
即使是水门老师来提出撤退意见，他自尊心也强烈不同意，卡卡西快速否决。
“怎么会没事？！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不听老师劝的缘故！”
急冲冲吼到的带土，其实并不是平时讨厌他的缘故，反而有着不少忧心队友的焦急。但一直封闭内心的队友可不会有这么高的情商，自然是毫不留情顶了回去。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刚刚吓得在一边哭出来的宇智波精英。”
“那...那只是眼睛被灰尘迷到才流泪的啦！”
“忍者心得第二十五条知道么？‘忍者不可以流泪’这一条？”
“哈？..”
这次不成功的战斗，让两个心高气傲的少年更加心情急躁，争吵愈发激烈。
“给我适可而止吧，你们两个！”
双眸危险的眯起，水门难得提高音量，暗藏怒气。
“卡卡西，规则和纪律的确很重要，但那并不是一切。我说过的吧，也有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的时候。”
被尊敬的老师说教并不好受，尤其平时还是个优等生与批评完全绝缘，卡卡西低头沉默，乖乖凝听教诲。
“好啊，你看吧！”
这时候上来撒一把盐的带土，虽然无心也令人恼火，但他下一刻也被水门好好说教一番。
“带土，你也一样。戴着护目镜是不可能有灰尘迷到眼睛的吧。自制力不能光挂在嘴上说，也要让自己的心灵变得更加坚强才是。”
“唔...”
护目镜下的双眼瞪得圆溜溜，带土小小鼓着两颊，蹲坐在原地抱紧膝盖，像是在反省又像在生闷气。
瞬移回来的夏美刚好看见两位少年乖巧无言的场景，跟平时没事吵架不一样。有些疑惑歪了歪头，后领却突然被人抓住提至半空中，要不是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腰间的大太刀就要拔/出/来了。
“刚好，还有你，夏美。因为伙伴受险而丧失平常的冷静，没有高出对方一截实力，却用敌人最得意的秘术来对付，这种危险的方法，老师非常非常不赞同。这次只是出奇制胜，绝不能有下一次！”
“是！”
被水门老师单手提起，加上毫不留情说教，这种羞耻让她脸上飘起大片红云，连耳根都染上红意，夏美用力点点头，双腿小幅度摆动着急切地想要回归大地。
得到保证，水门放下手中令人无奈的学生，安抚/性拍拍她的头顶。把这些关乎生命的事说清楚，剩下就是刚刚忍术的问题了。
“最后说一点，卡卡西。刚才那个术还是不要再用了。我看得出，那是集中于一点的刺击，的确有着相当的破坏力和速度，但是也会因为自己的移动速度过快，而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反击，是个并不成熟的术。”
面罩遮住了卡卡西咬的发白的下唇，却露出写满不可置信的双眼，这时候他没有话语可以解释或反驳，只能沉默着暗自难过。
“分开之前，我再重申一次，对忍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团队合作。”
四个学生神色各异的低下头，都带着些许失落和难堪。
水门叹了口气，却没有安慰低落的学生们。战争，木叶，学生等等，他想要做的太多，时间太少。只能分秒必争提点他们，爱护他们。这次可是水门班最后一次一起行动，以后他作为木叶的数一数二战斗力，是不可能再作为指导上忍带队。
五人怀揣着心事在原地扎营，直至入夜。
皎洁圆月挂在空中，光圈围绕，森林中凉风习习，空气带着青草的气息。即使是这样静谧舒适的夜晚，也有四人毫无睡意。
“嗯唔...”
难受哼哼着，琳睡得十分不安稳，姣好面容皱成一团，似乎深受梦魇折磨。旁边浅眠的夏美听了，还未睁开眼，便轻巧翻过身，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在这。没事。”
这种安抚极其自然，信手拈来。出任务这段时间，两位少女一直同吃同睡，短短的相处，夏美已经知道这个同伴开朗大方不拘小节，心里却十分细腻多愁善感。
‘在担心水门老师说的那些吧...这个班级一直存在却被忽视的问题。卡卡西和带土观念不合，琳作为医疗忍者战术上难以合作。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单独作战。水门班单独实力无论谁都算的上一等一，然而团队实力...咦？’
每夜不知名却安心的抚慰让琳的难受缓和不少，她往暖源不自觉靠近着，直到零距离接触才开心勾起嘴角，陷入思考的夏美被怀里的人蹭了蹭才反应过来，脸上不仅有些发窘和羞涩。
“呵....”
从树上传来的轻笑带着嘲讽和熟稔意味，夏美无奈睁眼起身，将身上与琳合盖的毯子悄悄用火属性查克拉加温，代替自己成为抱枕。
隐藏在树影下的少年，他柔顺的银发起了出卖作用，一下就被夏美抓到。高高起跳，几个轻跑就上了高枝，夏美连查克拉都没用上。
“卡卡西，还没睡么？”
“啊....”
这么冷漠的回应，一般普通人接不下去了，夏美习以为常的背坐在卡卡西身后，中间留了些距离。这也是他们如今的关系，能够毫无防备将背后交付对方，心与心留着间隔。
“呐，卡卡西，一直想问你，你的刀术哪里学的？”
“....”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这样尴尬的沉默也让夏美知道这是不可以触碰的范围了，她晃了晃半空中的小腿，换了个话题。
“你的新忍术不错啊，有名字么？”
“没有名字...反正以后也不能用了。”
这个话题倒是继续下去了，夏美轻微的点点头赞叹自己找话题功力，同时也对刚刚突兀的问题有些内疚。
‘即使是自创忍术话题，卡卡西都会回应，可见刚刚那个问题一定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我真是笨蛋啊。’
“我倒不觉得，水门老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难得语气有些急切，自己创造的忍术花费大量心血，卡卡西说舍得不用绝对是骗人的。
“卡卡西知道‘艾’吧，上次任务遇到的人。”
“你跟水门老师遇到的敌人么？他是云隐村数一数二的强者，甚至有人说他是未来的雷影。”
虽然突然提出这个人有些莫名，但卡卡西也依言从脑中搜索着相关资料。
“我发现‘艾’的移动速度甚至比你的术更快，却可以轻易看穿敌人的行动和攻击。我私下查过情报，发现他不仅苦练动态视力，还用雷查克拉将自己身体活性化，让反应能够更加及时。”
“所以这个术是我身体反应和眼力跟不上才不成熟，以后训练的话....”
“对，当时能支援你的只有洞察力强的水门老师，还有我这个拥有写轮眼的人吧。道理是一样的。”
拥有天才之名的卡卡西自然能理解这一通直白的话，心里迅速定下日后眼力训练清单，对雷属性查克拉功能在这短短时间内也了解更加通透。这种实力增长的希望在战乱年代下，再令人开心不过了。
“恩！谢谢你，夏美。”
月色下少年温和了眉眼，淡淡的笑着对背后之人道谢。
两人之间又开始漫长的沉默，却比刚开始略微尴尬好上许多，远处传来偶尔蛙鸣和猫头鹰‘咕咕’声，享受着清风吹过，如同老友般悠然和睦的相处。
“...我的刀术...是从木叶白牙那学的...我的父亲。”
良久，卡卡西主动开口，可能是想弥补刚刚的尴尬，第一次稍稍提起了自己的父亲。
晃动的小腿一下顿住，夏美当然知道这个比三忍还厉害的人了，以小太刀闻名于战场的杀神———旗木茂朔。而就是这样的强者，在一次任务和伙伴的选择中，选择了同伴，最后被国家，村子，伙伴指责而自裁。
‘难怪卡卡西会这么执着于规则和约定...…我以前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明明都这么明显了！’
“恩，我知道了。”
用手惩罚性捶了下额头，作为同伴的她不想过多戳着他的心伤，即使对木叶白牙有再多的好奇。像是想起了什么，夏美带着淡淡的自信与傲气直视远方，低声补充了一句。
“我只想说我的想法跟以前一样，你的同伴只要是我，就永远不需要担心选择任务还是伙伴。”
没有多余的话，或是同情的眼神，这句话却像在减轻自己负担。明明想说的是我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卡卡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拒绝不了这样的承诺，思索了半天，也只能随心轻轻点头。
“.....好”
在树下守夜的两人也同样默契的谈论了关于木叶白牙的事。敌人好似读懂了气氛，在这一夜安稳平静。
清早由水门老师带领五人平安到达最后一个岔路，在一片极大的竹林道别。无论怎样担心，水门都不能陪学生继续走下去，只能再一次嘱咐。
“从现在开始兵分两路了。大家加油吧。昨天的敌人只是偶尔单独出来侦查的，后面就会变成团队作战了。要多加小心。”
“赶快上路吧，队长。”
轻声催促的正是带土，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后，他不自然挠着鼻子，没有解释自己这番示好。
‘恩！就像夏美那次一样，只要有人可以跨出第一步，就一定没问题！水门班只要团结，就能平安完美的完成任务。’
明了的笑了笑，水门想起昨夜谈话完后若有所思的带土，心里一阵欣慰。
“好的，出发吧！散！”
第一次背道而驰的两路忍者们充满了信心，向任务点奔跑而去。
然而带着希望光芒的忍者们啊，绝对想不到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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