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节 听者有意
“妈的……夜宵摊上的东西，还是不能随便吃……”
第二天，肖航信在酒店里面醒来，拉了一晚的身体，总算在两颗胃药之后恢复了不少。简单的洗漱一番，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大马路上行人的穿着，开始重新打理起了自己，收拾好行李，然后出了门。艳阳高照的五月天，JZ市正慢慢的热了起来，肖航信一手遮住额头望了望天，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大街上不少人都已经换上了短袖，大半截的白花花的手臂都露在了外面。
“左臂十九道刀疤，应该很好认吧？五十万……”肖航信自言自语道，可是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一下子也是没有了底，该从哪里开始呢？夜宵摊？
想到这个地方和昨天晚上的自己，肖航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决定还是慎重一点，先从JZ市的环境开始着手，不过整整转了一个礼拜，肖航信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回到最初的原点，肖航信倍感时间紧迫，碌碌无为的一周时间，自己已经花费了不少了。看着全场热烈的场面，但惟独最中间空着的一张圆桌，肖航信陷入了沉思。仔细的回顾了一下那天晚上听到的细节，良久之后终于是拿定了注意——这样的大海捞针，何其困难，找到自己也饿死了，只能使出一招打草惊蛇了。松了松袖口和领口，肖航信走到了最中间的圆桌，然后自然的抽开椅子，坐了下来。
而这一举动，直接是让周围一圈人都为之一振，招待的伙计都还没上，原来坐在最中间桌子四周的人有几个是围了上来搭话：“你……是十九哥的人？”
殷宇一边的人就剩了他自己一个，所以还知道许神经这个存在的，在JZ市基本上都称呼许神经叫十九。肖航信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反倒是打量起几个围上桌的人来：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而且精神状态相当糟糕，黑眼圈显得尤为严重，仿佛受到了好一番折磨似的。肖航信很清楚，这几个家伙是吸毒的，并且已经断了好一阵了。见到自己一坐上位就主动围了上来，八成是有所需求，他们口里的十九哥也是就是许神经，做大生意买的什么卖的什么，肖航信也已经是猜得个清清楚楚。
“我是来谈生意的。”肖航信说完，在座的几个人眼里立马是泛出了绿光。
知道肖航信是业内人士之后，立马开始恭维道：“那！那你这里？有没有？！”
“这就真不好意思了，我小本经营，当然是卖完了才过来谈生意啊。”肖航信说完，见到几个人颇为失望，有的回过头望了两眼，看着自己同桌的同伴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肖航信这一来是为了知道更多许神经的信息，现在搭上了话，自然不肯放过，于是继续说道：“你们……也是来谈生意的？”
可是不想，几个人知道了肖航信没有东西之后，立马就起身走人，没人搭理这个异常口音的家伙。
原本以为就这么完了，又是来了几辆车，每辆车的人一下来，就朝肖航信奔走而去，只是快到的时候，看着肖航信陌生的面孔，不由得有拧起了眉头，然后接着说道：“你是谁？”
虽然语句很客气，但是语气却异常的充满敌意。肖航信提高了一些戒备，然后说道：“进货的。”
然而肖航信表的身份，让几个人是提高了警惕，很简单，面前的几个人不用说，彼此之间正是竞争对手。
“没见过你，哪里的？”一旁的人说道，心里对肖航信还是不放心。
“别紧张，隔壁省的。”肖航信自然的说道。
JZ市东侧正和外省相邻这不奇怪，而且隔壁省也是肖航信上一站所在的地方。虽然知道肖航信从哪里来，但对于这个陌生的存在，几个人不由得窃声私语了起来。
“妈的，还以为十九哥又出货了呢！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家伙。”
“怎么办？现在都十二点了十九哥的人都还没来，估计今天不会来了吧？”
“我估计悬着，这十九哥才刚开始出货几天哪，殷宇就突然冒出来了，摆明了就是寻仇来的，还来这里不就是等死吗！”
“操！要死不死的，死就死干净点，要么就别回来，这么一搞大家都难受。”
“算了算了算了，今天撤了吧，不等啦。”
几个人通了口气，不由得一起叹息，招了招手，撤了伙人，中间一块的桌子立马空了大半，几个人临走之前，还不屑的白了肖航信一眼。肖航信并不为之所动，坐在座位上，左手搭在了桌子上，而右手却摸到了左腰的位置，仿佛抱着胸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攻击性和危险性，反而很是自然。
松开右手摸到的东西，再一次环顾了周围一圈，肖航信才放下了心来，随后便离开了夜宵摊。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十九哥还在出货，这一遭收货已经不小了，只需要顺藤摸瓜了。除此之外，还需要一辆车。
这还不好办……
走在路一边，看着道路两侧整整齐齐的码了两排车，肖航信掏出随身的一个小包，掏出了类似于零件的一些小铁棒，在一辆比较老旧比较常见的车前停了下来……
就在肖航信去过夜宵摊之后的第三天，许神经的几个兄弟就带着东西到了夜宵摊出货了，老方法，谈拢之后，换个地方给钱拿货。肖航信跟着后面那个问自己来路的家伙跟了两天，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许神经的人了，记清楚许神经一伙人车子的特征，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之后，便停了下来，掉头在路边等候。仅仅半个小之后，那熟记于心的车子再次出现，肖航信也是重新发起了车，跟着走了起来。
当许神经的人拐进一条小路时，肖航信根据经验是放慢的车速，再空了一下，然后选择了直行。看着拐进的小巷，巷子内那辆车已经停了下来，几个人提着袋子也已经下了车，另外几个人也是迎了过去，有的人帮忙接着袋子，有的人则是朝巷子口外面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而正面几个迎上来的人中有一个没有接袋子，是引起了肖航信的注意，那人一脸欣喜，两句话之后，是把手搭在了开车那人的肩膀上……
整整一支手臂的刀疤，就是你了，肖航信心里踏实了很多。
好了，十九哥，接下来你会干什么呢？摆一桌庆功宴？还是老老实实躲两天风声再出来潇洒？肖航信把车子往路边一甩，这辆车已经不能用了，用多了容易生疑。于是在路边，一边分析着许神经接下来的动作，一边在路上目色着其他车辆。
“呜喔！”
肖航信还没瞧中车子，身后马路上，几辆车一个跟一个呼啸而出，一个家伙甚至是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振臂欢呼。
神经……当真是个神经？！
看着路边稀疏的车辆，肖航信对着前座亮着小红灯的一辆出租横起了手，坐上之后说道：“前面，跟上我几个朋友。”
目的地果然还是夜宵摊，一下车，远远就能看见神经那一桌热闹非凡，气氛异常高涨，菜肴未上，酒水先行。看到这里，倒是也还省事，肖航信直接是没再管许神经，开始找起了下一辆车。
不知道许神经什么事情那么开心，白的黄的一箱一箱的上，而且面对敬酒来者不拒。看了两个小时肖航信开始敬佩起这个叫做神经叫做十九的人了，更敬佩的是他的酒量。后半场的饭局，肖航信看着人一个个直接扒桌或者靠着椅子睡着，但是许神经的活力依旧异常。
终于等到了许神经买单时候，面对一大摊子横七竖八的人，许神经张望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连锁酒店，然后跟剩下的几个还能走的人开始搬运起这些醉倒的家伙。
看到这一幕，肖航信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直接在连锁酒店外面等着看着，留心着最后一盏灯的亮起——只有神经一个人目前状态最佳，既然自己亲自把人扶到位，那许神经肯定会是最后一个。
空了五分钟没有另外的灯再亮之后，肖航信心里也是有了答案，转身立马回自己住的酒店，清理好东西退房，然后换了一个偏远地方的便宜旅店，带好东西之后立马出发。回到神经一伙人休息的连锁酒店之后，许神经的房间已经黑了，肖航信不作犹豫立马走了进去。
凌晨三点，肖航信虽然大步流星，但是走起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前台眯着眼睛泛着困，头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一下抬起来点一下抬起来，肖航信看准节奏，从容穿过大堂。看了一眼楼道的布局，肖航信走到楼道的一端尽头，门上没有标牌，门锁也不是用门卡的电子锁，而是相当传统球形转把式锁。
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拿了面小镜子贴在地面，看了看门缝里面光影，肖航信掏出一张卡片，轻手轻脚的，随便捣腾一下就开了，房间里面堆放着卫生工具，一张简易的小床上一个身着制服的大妈已经睡着。肖航信用手指轻抚过大妈制服下摆的两个大口袋，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然后把小拇指放到了自己口中，沾了些唾液之后，伸进了那个口袋，依靠口水的粘性，半拖半粘，是把口袋里的那张门卡摸了出来。
得到了东西之后，肖航信重新关好门，直奔许神经的房间，随着门锁发出提示音，亮起绿灯，肖航信侧身站在一边掏出藏在左腰的枪，长长的一截消音器，对准了许神经房间大门的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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