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节 更大的分歧
转眼间又快年底了，ZD市也迎来了寒冬，于潇那头也已经是失去联系两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饭店之后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经营的红红火火，这个年可以过个舒坦了，虽然说这段时间辛苦是辛苦，但是成果也是显而易见。
又是一天下来，饭店十点打烊，明哥正核对着账目，突然只听见饭店的门一开一合，紧接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又不好放下手头上的事，明哥只好低着头一边写着数字一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店关门了。”
“一碗炒饭，要不了多久的。”
听到熟悉这声音，明哥不由的抬起头一开，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却也不是十分意外。于潇提着个旅行包，走了进来，走到收银台的一个小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虽然现在天气冷了下来，但是和几个月前相比，感觉于潇瘦了不少，脸色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发黄。
明哥也没问太多，现在这个点，做饭的都走人了，就留下了几个洗碗的打扫卫生的在坐最后的布置，于是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厨房，打火放油，热起了锅。没过一会儿，明哥就端着一大盘炒饭，一碗小炒肉出来了。
把饭菜摆在于潇面前后，于潇也是开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想起于潇这两三个月，面都没露一个，心里毕竟有些情绪，但是看见于潇这么狼狈，明哥不由得问了起来：“做贼去了？”
听完明哥的话，于潇忙着咽下嘴里的饭菜然后拉起进门时提着的旅行包放在了桌上，然后对明哥说道：“这里五十万，是拿去先还细威他们，还是兄弟们先过个年，你给个主意吧。”
听到这里，于潇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明哥自然是心中有数了，不由的是叹了一口气，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天，整个饭店的大厅就只听见于潇狼狈的扒饭的声音。
“老板，卫生都布置安排好了。”
“行了，那你们先走吧……”明哥说道，几个人走完，整个大厅再一次安静下来，明哥终于是开口问道：“你去JZ市找许神经要货去卖了？”
“没，许神经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我找细威他们拿的。”于潇吃着东西，就连说话也不忘记一边嚼一边说。
“打开门路了？”明哥的的确确忘记了这一茬，虽然货都是许神经进的，但是出几乎都是细威出的。看着于潇手脚健全，卖货的问题也就没再细问了。
“嗯……”于潇仅仅吱了一声，嘴巴都没有张开。
“人没事？”明哥接着问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于潇终于是吃完了东西，放下了筷子。
“你没碰这玩意吧？”明哥迫切的问道。
“……没有。”于潇回答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虽然说是没有碰白面，但是K和丸子，自己已经是磕了一段时间了。
明哥听于潇说完，大失所望，失望的不是于潇给的答案，而是于潇答案之前的那一停顿，真实的答案自然不用言语。而这一沉默，于潇也沉默了，于潇也知道了明哥已经知晓了事实。
……
“上瘾了？”明哥问道。
于潇没有说话，彼此一阵沉默。
哐！
明哥直接把桌子一掀，破口教训道：“不是我说你！那东西是随便碰得了吗！俗话都说贩毒的不吸毒！**做事之前经过脑子没！这几个月换了号码你也不说一声！一个人带货贩货，要是碰到警察碰到黑吃黑，当场打死在街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现在好了！自己都染上这玩意了！我看你怎么办！”
“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觉得老子走这条路容易吗！我不跟着那群毒虫玩玩，能找到人能散出去货？！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做成了第一笔买卖，就是这五十万。为了带货老子窝在国道旁边的小村庄三天三夜躲临检！一顿饭没吃……好不容易跑回来，把东西换了钱，我原本以为我赚了钱回来，我以为可以为大家某点福利过个好年，我以为我能让一直担着兄弟们生计我最好的兄弟感觉得欣慰，现在……？”于潇说到一半止住了，双手一摊，摆了摆被明哥掀得四脚朝天的桌子，一段话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面的竟然有些伤感。
听完这段话，明哥也是一下无助的感到了言重和理亏，整个人也是立马安静了下来，心头一下百感交集，捂住了脸叹了口气。
真金白银五十万，值多少？
这个明哥再清楚不过了。饭店开了大半年，不算一开始和中间被砸店的两次装修花费，整个饭店红红火火的运营了大半年，去掉员工工资，水电租金，还不算养各个兄弟的花费和各个行政部门的贡钱，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万。细威、许神经和刘辕三个人的钱到现在都还一分钱没还。
“去戒毒吧……”明哥幽幽的说道。
“什么意思？去被关起来？”于潇反问道。只是明哥沉默的默认，让于潇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说道：“有用吗？那些个去了戒毒所的出来，不还是一样的吸一样的玩？”
明哥说道：“不是戒不掉的！你自己也看了不少新闻电视，那些……！”
“你也知道那些是个新闻电视啊！那些个里面说的话能信吗！随随便便戒得掉，那还叫做毒品吗！再说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门路，还要靠那些个毒虫散货赚钱！而且你也清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也要应酬的！”于潇激动的说道。
“你难道就不怕哪天出事吗？！”明哥问道。
这一下换做是于潇无话可说了。确确实实，赚钱为了什么？活得好。而且有命赚没命花可以说在贩毒这一块，自古就是个博弈的命题，于潇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清楚得很。沉默了良久之后，于潇已经渐渐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了，立马是开口准备脱身：“再说吧……五十万在这里，你拿去还细威他们也好，给兄弟们发福利也好，随便你。我的那一份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办法。现在我也不清楚有没有被警察的什么的盯上，尽量还是减少接触吧，赚了钱，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过来的。再联系……”
“于潇！……于潇！”明哥看着于潇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是憋屈得一肚子火，腾起身子就把身后的椅子一甩，自己却又感到无可奈何一般的靠着一边的收银台，倚着慢慢的坐了下去，点上了一根烟，却怎么抽都不是滋味。比起夏天只知道冲动打架的于潇，现在明哥却觉得真正废柴的是自己。
半个月，元旦节过去之后，马上又要迎来新年。ZD市西边……
“奇了个怪了，怎么感觉今天这里没什么人啊？”
人声鼎沸的酒吧内，一大群年轻男女更筹交错，玩得不亦乐乎，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欢笑呐喊和碰杯的脆响，气氛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越推越高。
“没有啊，哲哥！今天这里都已经爆满了，没有一个桌台空闲着呢！”酒吧的一角，整个酒吧人员最稀疏的地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看着整个酒吧热烈的气氛。
站在前面的那人正是ZD市西边北边一块的萧哲，后面那个刚刚说完话，萧哲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怎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最近这里的生意怎么样？”
“和往常差不多，只是……这阵子货卖的不怎么样……”后面说道一半，也是注意了周围一圈，然后再靠近一步说道。
“这阵子？那些个王八蛋过年了应该有钱啊，这是怎么回事？……最近道上有什么新闻或者消息吗？”萧哲问道。
“没什么新闻，只是听说市中心也有人卖白面了，又便宜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后面那个说道，说得时候语气不定，挤着眉头也显得很是为难。
“他妈的，谁胆子那么肥，刚动市中心一块？杨开还是邓程辉？”萧哲也是顺着话题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哲哥。”后面那个人如实回答道。
“……行吧，马上过年了，多注意一下，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前面那人说完遍转身，点上一根烟，走出了酒吧，外面已经是有几个人等着了。
萧哲一见几个人，立马没好气的开口道：“手脚好了？……能动了？！”
几个人惭愧的点了点头，都不敢看着萧哲，心里充满了畏惧。萧哲见几个人没声，于是乎自己一个人接着说道：“一群废物！打不赢就算了，居然还他妈的叫警察！老子他妈的被邓程辉笑话了半个月！查出了那些家伙的底子没有！”
“哲哥，那个家伙也就开了个饭店，ZD市也没几个认识他们的。”被骂的几个人中，一个家伙支支吾吾的说道。
萧哲听完之后，又是立马翻脸，骂道：“叫你查这些东西查个鸟啊！我问你是不是周帅的人？！是不是杨开的人？！”
“没没！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跟那个雷所长经常一起走动走动！”中间另一个人说道。
“他奶奶的，那个姓雷的，老子迟早有一天我要办了他……行了！等过几天，过年歇夜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他们店子！回去先歇着！”萧哲骂完，愤愤的上了车，开车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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