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们都不是好人
橘黄色灯光在本来冰冷而黑暗的监狱里面显得十分的微弱。
远处的灯光被黑暗一点点的吃掉。
而橘黄色灯光的近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立而坐。
中间的灯光微弱，只能倒映出他们脸上的轮廓，看不清他们的脸。
罗翰靠在沙发上问道：“为什么？接近那两个孩子？”语气中有愤怒。
阿拉米坐在沙发上，姿势自然，双手合十，毫不畏惧的盯向了罗翰：“不是我接近他们，是我的艺术，吸引了他们。”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想要给他们吃你做的食物？？？”罗翰质问着。
阿拉米微微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荒诞而可笑吗？把他们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成为和你一样的人的！他们知道了肉的真相，也绝对是不会吃的！”
“？真的吗？你确定？就像你曾经的工作？”阿拉米又笑了，他的笑容带着邪气，仿佛看透了罗翰的心思。
接着他又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像是母鸡一样保护它们的孩子一样保护他们，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很像他？你将曾经错失的情感转接到他们身上？这算是一种情感转移吗？”
“够了，你有能好到哪里去？一个吃掉自己亲人的魔鬼！！！魔鬼！！”罗翰恶狠狠的骂道。
阿拉米的眼神冷了下来，那是阴戾和憎恨！
“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真的成功的激怒了我，但是我已经不是十年前了，你是对的，既然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就摊开了说好吗？那么，你既然如此的爱护你的两个小孩，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碎片留在他们手上？”
“因为。。。因为。。。”罗翰的语气有些犹豫。
“因为你知道，如果被认识它的人看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灾难，因为你知道你不能保护好它，也不愿意交给上面，更因为，那上面生长着你的痛苦的记忆突触。每一次的触摸，曾经的记忆翻来覆去，不断的折磨着你那浅薄的良知！所以你把责任推卸给了两个一无所知的小孩。”
“够了！！”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确是一个魔鬼，但是至少，我知道这一点，但是你呢？”
阿拉米看着罗翰愤怒的样子一声冷笑。
罗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承认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了，我不想像是一个小孩子和你一样争辩了，你是对的，我知道你有能力把心理学的教授当猴子一样戏耍，不过我想要说的是，不要碰那两个孩子，他们有哪方面的能力。他们心地不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们出去。”
阿拉米耸了耸肩膀，“那是你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看护罢了，到这里来监护一个光荣的士兵，偶尔给自己找一点乐子的人罢了，我不会多管闲事，可是你最好也不要管我给自己找乐子。”
“你！”罗翰站了起来，可是接下来有如同泄气额可乐一样的坐了下去。
“你是对的，毕竟我才是那个被看守的人。”说完内心似乎很不甘心，还是说：“如果你要把那些东西用在他们身上，至少不要让他们知道好吗？算是我的请求了。。”罗翰压低了自己的语气，他示弱了。
阿拉米摊开了自己的右手，盯着它，伸开的五指，光洁的皮肤，细腻而洁净，修长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一双手。
“或许你不相信，很多的事情已经改变了，我知道自己体内有一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那是我的天性，但是现在我在激发其他的东西来满足我的胃口了。”
“你什么意思？”罗翰惊讶的看着阿拉米。
阿拉米看向了罗翰的眼睛。
“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杀戮和食物已经很难以在满足我嗜血的内心了。我正在找寻新的寄托，无关于我的过去，而是我的未来。”阿拉米看向了窗外，哪里黑色的云层正逐渐覆盖苍白的月。
“你可以正常一点说话吗？”罗翰朝着阿拉米说道。
“我在戒欲，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无比的空虚这样下去永远是没办填满的，所以我必须克制自己，在自己陷入杀戮的死角之前，我已经不再杀那些猪喽了，今天那道菜是用鹅肝做的，而不是人肝了。”说完，他的脸上又一次的浮现出了那种标志性儒雅的微笑。
“呵呵，是吗？我怎么听监狱的人说今天早上一个执行死刑犯的人收拾尸体的时候人们发现他的内脏少了一部分。”罗翰冷笑。
“谣言和讹传是人们杜撰出来的东西，它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只用很小的一点到最后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而任何的谣言都需要一点现实，所以我给了他们现实。”
“为什么这样做？”
“管理一个监狱的方法有很多，高压的环境，苛刻的刑法，残酷的惩罚制度，我没办法随时做这些，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只能用恐惧了，他们源于内心的恐惧，一个谣言，一个事实就是怎么简单。”说完摊开了双手。
“你已经不在像是一个医生了。而是一个真正的监狱长了，并且看起来你乐在其中”罗翰说着。
“是吗？哈哈，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可以媲美曾经的快感，你知道我，我是一个理性的人。”阿拉米站了起来，他想要离开了。
“我听说人最大的快感来源就是性和毒品，你可一个都没有。”
“我说了，我是一个理智的人，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自己体内的化学物质左右，而我是靠本能。”
“那么你要找什么要的快感？”
“颠覆，颠覆你懂吗？”
“什么意思？”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我相信他不是一个怜悯的人，和我一样。”
“你相信有上帝？”
“曾经不，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变化了吧，或许上帝不是创造了世界，只是创造了————我们。”
说完他冲罗翰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还是那么的儒雅，干净利落，一个古老的绅士。
“晚安，我亲爱的朋友。”
他的身影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只有罗翰一个人茫然的坐在位子上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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