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长四条腿
电话打到了麻将馆去。
麻将馆里乌烟瘴气。电视开着，没人看，豆豆合衣在小桌上躺着，盖件褂子，睡的正香。
豆豆妈妈牌兴却浓，专心致志地和麻友们搓麻将。
手机响了起，她手里摸着牌顾不上应答。
铃声响了老大一阵才接起来，“唔，一梅，——什么事儿，你说，哦哦——这会儿顾不上，呆会儿，我给你打过去好吧？”
她把电话挂了。
···
大半夜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作响。
的零零——
零零！
一下惊醒了呱呱爸。
他坐起身，迷迷瞪瞪的，以为该起床了。看看表才一点多，自己问道：“谁，这是，大半夜的，来的什么电话？”
铃声一直执拗地响，静谧的夜里十分刺耳。
去推老婆，老婆气儿也不吭。他只好光着身子去接电话。
“喂，哪位？”
“是我，庄珊。”
“噢——你呀，有事儿？”
“干啥呢，磨磨蹭蹭的。”
“睡觉。”
“才几点，你们就睡！”
“你有事儿？”
“让你媳妇接电话。”
“好，你等着，我去叫她。”
他把话筒放下，走回去推老婆，老婆不醒。
“嘿，叫你呢！”呱呱爸爸推她，“嘿嘿，醒醒。”
“干啥嘛你！”呱呱妈妈迷迷糊糊地，不情愿地说：“人家刚睡着，一下又一下的，没完了你！”
这头，已经关门的麻将馆外面，豆豆妈妈挎着豆豆的书包听手机，声音清清楚楚。身旁的豆豆，身穿妈妈的外套依然睡得东倒西歪根本不知道妈妈在打电话。话筒的声音让豆豆妈妈非常意外，就听呱呱妈妈说：“有事，等天亮好不好。”
“不能等天亮！”呱呱爸爸说，“你看我光着身子，你想冻死我？”
呱呱妈妈睁开眼，见自己老公床前站着，“你不会上来？”
“上哪？”
“上床呀！——地上我不习惯。”
“那儿有人等电话呢，——你要是不去，我得告诉人家你不能接电话。”
“谁？”
“豆豆妈妈，——庄珊。”
“好，你等着我啊——”回头又说：“等着我，宝贝，啊——别急。”
急忙起来去接电话，问：“啥事儿。”
豆豆妈妈非常不高兴，“我问你呢，你说啥事儿。”
“我没事儿呀。”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豆豆妈妈电话里埋怨：“——你不是给我打电话，要和我说事儿嘛。”
呱呱妈妈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先给人家打的电话，“哦，我是想跟你探讨探讨接生问题，你说，剖腹产的孩子有可能会人为造成大脑短路吗？”
“什么？你说什么？大脑短路？”豆豆妈妈显然没听明白，又问：“你是说呱呱？他的大脑短路了？”
“是！”呱呱妈妈道：“我突然想起这个，睡不着，要问问你。”
豆豆妈妈道：“你应该放心，一梅，你的呱呱非常好，要短路，也只是暂时的。”
“我懂！”呱呱妈妈道：“可是，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孩子被剖的时候不小心被碰到了哪，比如大脑，——尽管这机率很小，也可能是几千万分之一，可呱呱说不定就是这倒霉蛋，不幸被撞上了，有这种可能吗？”
“不会！不会！”豆豆妈妈道：“我觉得呱呱非常非常好，他非常优秀，不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觉得，他只是大脑潜能没有被完全发挥出来，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一点点好起来的。——当然，打一针会更好！——还有事么？没事我该回了，豆豆还在外边。”
“好，挂吧。”
豆豆妈妈把电话挂了。
呱呱妈妈放回电话，见自己老公还在那儿站着，奇怪，问：“你咋还在这儿站着呢？”
“我等你。”呱呱爸爸回道。
“等我干啥？”
“我哪知道你要干啥。”
“那你光不溜的，啥意思？”
“我能有啥意思？”两手一摊，“你不让我上床，我敢？”
“我没跟你说，地上我不习惯吗！”
“我习惯？”呱呱爸爸特别不高兴，“你光考虑你了，把我撂地上。”
“——你不是专门的吧？”
“专门啥专门，咱不是听话吗——”
“那你躺地上得了！——真是的你，搞得人一点情绪都没了···”
。。。。。。
短胖子直到后半夜一点多才关门。
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有一阵子，不知道谁捏住自己的鼻子嘴，让他好一阵喘不上气来。如果不是会点武功，怪叫一声跳到外面拼打一阵，他恐怕要被闷死了。
当时，麻将馆打麻将的人都奇怪，这短胖子咋了？怎么就突然抽风鬼似的玩起了把势？
这都怪呱呱爸爸，不该愣不几地捏人家大款的鼻子嘴不让人家喘气，尤其呱呱爸爸那只臭鞋巴子捂在大款嘴上鼻子上的时候，短胖子同时就觉得有一股酸不几的臭脚汗味，直钻脑瓜顶。短胖子简直要被熏死，拼力吸入才好点。他觉得自己整个胸腔肺部都是臭的，没有一点干净地方。
短胖子忘不了这味。
他锁好门，往回走，忽地化一阵风去了东山。
醒来的时候，他变成马奇马大款，依然躺在办公室的床上，早把先前的事忘掉了。
哎呦——
马大款好像很累，哼了一声。
还是先前那个小后生，本来坐一旁椅子上打瞌睡，听到动静一下睁开眼，看见大款醒了，急去跟前搀扶起大款，小声问道：“老板，您要喝水吗？”
“快端来凉白开，我快渴死了——”
小后生给他后面垫了枕头被窝，端来一杯水。大款接来杯子，“咕咚咚”，一口饮尽，叫道：“我的妈，我这是去哪了啊，咋么这吗累啊——”
“老板，您饿吗？”小后生小声问。
大款道：“给我干吃面！”
——从那次离开那个洞，大款就好这口，就爱吃干吃面，买回一汽车。
“咯嘣咯嘣——”
大款就着凉水嚼着干吃面，问：“小李子，有人找我吗？”
小李子回道：“来了个叫王大宝的，说是您朋友，在这儿等了您老半天，见您不醒，走了。”
“没留下什么话么？”
“他说，您要是醒了，给他打电话——”
大款听了这话，也不看表，掏出手机打出电话去。
——呜——呜——呜——
大款的手机给别人设置的铃声是防空警报，半夜里突然一响，猛地吓醒了呱呱爸爸呱呱妈妈。
两口子受到惊吓，同时从床上跳起来。
。。。。。。
——呜——呜——呜——
防空警报，凄厉鸣叫。
睡梦中的呱呱爷爷，不知怎么就跑到战争年代。
轰——轰——
敌人的轰炸机发出巨大的鸣响，震耳欲聋，乌云一样压过来。
大量的机群，超低空仿佛擦着人的头皮飞行，炮弹雨点般投下。
炮声隆隆，火光熊熊。
老百姓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呱呱爷爷挥臂大喊：“老乡们，不要跑，隐蔽！隐蔽！”
一颗颗炮弹在呱呱爷爷周围爆炸。一个小孩子，因为失去了亲人，坐在裸露的地方大哭。呱呱爷爷紧忙把他抱起，去一旁躲避。这时，就见炮火弥漫的硝烟之中，恍惚出现一个四脚怪兽带领着大队的士兵过来。
呱呱爷爷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却见那四脚怪兽原来是四条腿的人，——他长着人的脑袋，人的身体。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嘴里“嘶嘶”响着，“唰”飞奔过去。
呱呱爷爷不由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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