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孩子养鸭场蹦出来的
呱呱的爷爷奶奶，还有刘一梅老公立即跑过来。
一看，这孩儿仍然躺在尿垫上，乖宝宝一个，好好的。
呱呱妈妈被搞糊涂了。
“怪事啊——”
呱呱妈妈摊开两手，“我明明看见他蹦起来打武功，还叫——妈妈——打打的，这、这怎么又躺下了？”
呱呱妈妈急切地对呱呱叫道，“儿子儿子、好宝宝乖宝宝，再给妈妈耍一个，你再耍一个给大家看看——”
无论怎样呼叫，呱呱就是无动于衷。
见大家表情怪异地看着她，便解释：“你们别这样看我好不好，他刚刚真的耍武术来——”接着转向呱呱：“宝，给妈妈耍一个，啊，妈妈求你了，好宝，你用行动告诉他们，妈妈没胡说。妈妈求你，啊，给妈妈耍一个，再耍一个让他们看。。。。。。”
呱呱始终没有响应，
正莫名其妙，呱呱尿了。
尿液嗤得老高，尿落处，呈现出一个字体。
妈妈扶扶眼镜仔细看去，尖叫起来：“哇呀！——这孩子会写字诶。”
大家立即上前察看。果然，尿垫上有个字样的东西。
这字，是呱呱尿出来的。
大家看他的时候，他正仰面朝天，兴奋地蹬着两腿。
尽管动作一个接一个，但小鸡鸡的头头上仍顽强地挂着晶莹剔亮的尿珠珠。
“是‘丰’字！”
呱呱爸爸认出这个字来，欢喜地叫道：“是我儿子尿的，我儿子，我儿子呀，是我儿子尿的！”他喊。
“是写的！”奶奶严肃纠正，道：“儿子，你儿子这个字是写的。”
呱呱爷爷道：“依我看，它倒更像一样东西。”
“像什么？”奶奶问。
爷爷认真地说：“它像六轮大卡车。”
“去你的！”奶奶狠狠白爷爷一眼：“你别一天到晚老车车的，这孩子写的是个‘丰富’的‘丰’字，你没看出来吗？”
妈妈说：“是丰收的丰！”
奶奶轻轻捏掉尿珠珠，俩指尖搓着，凑鼻尖闻，说：“应该是丰富的丰——”
“说得对，妈！”爸爸嚷：“这是丰富的丰，没问题，是这个丰。”
奶奶毫不动摇，“不错，儿子，就是丰富的丰。”
妈妈说：“我认为是丰收的丰。我喜欢丰收，——来钱。”
爸爸替奶奶坚持：“应该是丰富。”
“说得好，儿子！”奶奶给予肯定，“你们看，现在的生活多好，多丰富。”
“再丰富没钱也不行！”妈妈嚷：“妈，我认为就是丰收。”
“是丰富！”爸爸也嚷，毫不退让。
妈妈：“是丰收！”
爸爸：“丰富！”
爷爷“咳呀”叫道：“吵啥么吵？你说丰富就丰富，她说丰收就丰收，和一块不更好更完美？”
他们一想：“就是诶！”于是，不争了。
爷爷拨拨呱呱小鸡鸡，呵呵乐道：“我们这孩子可真是个艺术家啊，居然叽里拐弯地整出个美术字来，你们看，是不是更像一辆六个轮的大汽车？”
奶奶道：“我看不像，像字。”
“怪事啊！”爸爸细细观查那个字，问：“看这字尿的，有笔有画，他是先尿的竖呢，还是先尿撇，再尿一横、又一横的？”
奶奶说：“应该是先尿竖。”
妈妈道：“我觉得先来的撇。”
爸爸争论：“先竖！”
妈妈：“撇，就是撇！”
爷爷道：“竖也罢，撇也罢，甭管谁先谁后，反正跟串糖葫芦上汽车轱辘似的，横竖给咱整出来了。”
奶奶夸赞老伴，“你的比喻真恰当！”奶奶高兴，笑道：“我见过手写字的，嘴写字的，见过脚画画的，从来还没见过用这小东东写字画画的呢。”
爸爸凑趣，道：“这下好，将来咱们孩儿报名登台参加达人秀去，肯定天下一绝。”
妈妈瞪爸。
“去你的！”妈妈说：“没正经你，大庭广众之下，能露这玩意儿？”
爸爸争辩：“这不是一绝嘛！不露这东西谁知道他有这本事？”
“你看妈，你儿子啥素质么，说话咋这没水平？”
“行了行了！”奶奶阻止呱呱爸爸，道：“要露露你的，专门的你。”
妈妈说：“刚才孩子爷爷说，孩子写的是美术字。我觉得，既然是美术字，就应该有个叫法。”
“不错！”呱呱爸爸说：“艺术这东西，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特性，就应该自成一家。”
爷爷不高兴了，说：“我姓王，这孩子应该是哪家？。”
奶奶道：“当然是王家！”
妈妈一拍手，叫道：“没错！这字是我们王家独创，应该就叫‘王体’！”
“对呀！”爸爸喊：“这字，就叫王体！”
“但是，”爷爷提问：“咱们汉字多了，这孩子为什么偏偏尿出个这字来？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六轮大卡车。”
妈妈道：“管他呢，既然尿出来肯定有意义。”
奶奶笑道：“说得对，孩子妈，我觉得存在就是真理，就说明咱们家的孩子绝不是一般的孩子。”
爷爷沉稳地说：“他是行为艺术家！——我认为应该跟汽车有关系，这孩子，将来一定会跟汽车打交道，是汽车修——”
“说啥呢？”呱呱奶奶赶紧打断爷爷，“别老提你那汽车修理。”
呱呱妈妈喊：“我儿子将来是科学家、艺术家！”
“好哇——”
大家欢呼，一致认为自家的孩子绝对是小神童。
一高兴，大家唱起来：“小孩小孩你真叫帅，一惊惊得人发呆；百天不到把字写，将来不出息才叫怪呀，才叫怪！”
爷爷突地想起件大事，高叫：“快，拍照、拍照！”
奶奶也叫：“对呀，咱大家合影留纪念。”
爸爸赶紧拿出手机来。
连爸爸带妈妈，加上爷爷和奶奶，他们都趴下去，把头放尿垫上，——四个脑袋都挤呱呱屁股下面那儿了。
爷爷的脑袋格外靠前。
爸爸叫：“别堵住字呀，爸，脑袋往回缩缩
——再缩，
——对、对，我拍了，
自拍，大家做好表情，跟我喊——”
大家手指摆出V字，齐喊：“茄子——”
“咔嚓！”相机拍照成功。
大家查看拍好的照片。
大人的脑袋都顶着呱呱的腚，一个一个的，齐刷刷地摆在照片里，清晰极了！
效果拍得好，大家都快乐得要死。
可惜，那个字却不成了字，早已没了意义，湿成一片。
尽管如此，大家兴致不减。
“等着吧，”爷爷仍然乐得合不拢嘴，说：“下一个字，他早晚尿出来。”
等啊等。
等了好多年，呱呱并没把下一个字尿出来。
爷爷不灰心，呱呱一撒尿，爷爷就看，生怕漏掉那个字，但是直到今天他也没见呱呱再尿出个字来。
现在这孩子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不仅不是神童，连正常的学习都非常吃力，——鸭蛋最多。
爷爷悟道：“啊，我终于明白了，这孩子，感情养鸭场蹦出来的，——我家的蛋是即丰收又丰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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