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地下拳击场赌局
秦必武陪着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可能因为客人不多的缘故，女孩也乐意陪着她瞎扯。
“对了，琦琦今天上班吗？”秦必武扯了半天，突然装作随意地问道。
“大叔你也认识琦琦吗？不过你来的不凑巧，琦琦今天没上班。”看到秦必武装出的失望表情，叫可可的女孩又故意打趣道，“而且可能她今后都不会再来这儿上班了。”
“哦，为什么？”秦必武配合地问道。
“找到长期饭票了呗——”可可话语中带着羡慕，“我们这些吃青春饭的女孩，能在人老珠黄前找到一个肯养活自己的男朋友，那是我们的福份。”
秦必武很诧异这个打扮的暴露诱惑的女孩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扭过看向女孩，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她来。
宽松的水手服上衣下摆故意扎了起来，露出小巧的肚脐眼，反衬的胸部伟岸坚挺。下身的黑裙同样短到了极致，白色的小内内隐约可见。女孩前凸后翘青春傲人的身材显露无疑。配合其清纯秀丽的长相，天真烂漫的表情，虽然很可能是装出来的，但仍让人心中一动，难以把持。
秦必武身为一个成熟男人，又长期从事警察工作，阅历不可谓不丰，但不论是女人还是女孩，他真正亲密接触过的还真不多。在认识前妻以前只在上学期间懵懵懂懂谈过几次青涩的恋爱，甚至连恋爱都谈不上，只能算是内向少年的暗恋。前妻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女人。然后她离开了他和儿子，跟有钱的少爷跑了，去追求她“想要的刺激生活”了。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年，他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有亲近之感。当然出于生理需要也找过小姐，但最终他的道德感与职业操守迫使他放弃了这种唯一的发泄方式。
二十几年来他一心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与抚养儿子上，个人的私生活一直是一种苦行僧似的压抑。不知道是因为下午时又再次见到了自己这辈子唯一喜欢过又深深伤害了自己的女人的缘故，还是体内突然变得年轻躁动起来的灵魂，看到女孩胸前的丰挺，他居然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作为一名合格的风月场所的工作人员，那名叫可可的女孩很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失态。她不怒反笑，俯身贴在他的耳旁，吐气如兰，“怎么，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楼上休息下？”
有些失态的秦必武反倒因她的这种媚态清醒过来，他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与女孩贴上来的火热身体的距离，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拳击台，“我还想看下表演呢。”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女孩口中虽幽怨地说道，看向他的目光中却露出比先前装出来的迷离更强烈的欣赏之色来。
秦必武冲她友好地点点头，目送她飘然而去，跟另外一名侍者装的女孩会合一起，嘀嘀咕咕地说起什么，还不时地冲他这边看。
那名叫可可的女孩离他的距离已经有十来米了，中间隔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吵杂人群，偏偏他心神一动，两女孩谈话的内容清晰无比地映入了他的耳中。
“。。。。。。哎，可可，刚你你怎么对那个大叔表现的那么亲密，都快贴到他身上了——你爬在他耳边都说了什么悄悄话，该不会是想邀他去二楼吧？”
“嘻嘻，我还真是想请他带我去二楼的，可惜被拒绝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可可你居然主动邀男人去二楼？你发春了吧？我们不是说好了这儿只是工作，要洁身自好的吗？你该不会是被那些坏女孩带坏了吧？”
“安啦，我只是逗逗他啦，你是没看见他那种想吃了我又过不去心头那道坎的纠结表情，嘻嘻，这种精彩的表情只能在他这种想偷腥道德感又强的老男人身上才能看到哦。”
“你也太大胆了，你怎么确定他会有心无胆？毕竟进到这儿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万一他精虫上脑，真要强行带你去楼上，看你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啊，大不了陪他玩玩呗，你是知道我一向是喜欢大叔的。”
“怎么忘了你这小妮子是无可救药的恋父情结狂了？不过你可小心了，听说这种**的男人床上可是会要人命的，小心你玩一次几天下不了床！”
。。。。。。
秦必武切断了对两女孩私密谈话的偷听。他早已没了刚才那股莫名的生理冲动，反而是符合他身份年龄的对不自爱的年轻人的厌恶与疏远。他记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虽然并没有从那个叫可可的女孩口中打听到太多关于儿子女朋友的消息，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可以得出几点结论了：第一，儿子的女朋友琦琦确实在这家非法的地下娱乐场所上过班。第二，现在她很可能已经不在这儿上班了。而且很可能是因为做了儿子女朋友的缘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第三，在这儿上班的女孩有出卖身体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得出这三点结论已经基本满足他来这儿的目的了。所以他准备离开。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明明走向拳击台的是好大一群，不，两群人。但满满地他眼中只有左边那群人中领头的那个年轻人。
那是一个很张扬的年轻人，长相倒很普通，个子也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但他身后那些大个子的大汉却生生被他的气势气场压了下去！那是一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气场。这种气势气场让他在人群如沙砾的宝珠一样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观察者的注意。至少旁观的秦必武是这样的。
而且不同于其他被年轻人张扬气势气场吸引而将目光第一时间放到其身上的旁观者，在秦必武的眼中，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兼危险的感觉。他说不出这种复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自己和那个年轻人之间象是有一种很紧密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那个被他注视的年轻人似乎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扭头向秦必武所在的方向看来。好在秦必武长期的刑警职业生涯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与灵敏的身手救了他，他在被发现的前一秒躲到了一个路过的胖子的身后。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如果自己被那个年轻人看到了的话，就一定会死！
年轻人没有找到人群中那个令他心有所感的偷窥者，心中略有疑惑，正想进一步观察寻找，对面那群人那个比他还张扬的流里流气的领头年轻人开口叫阵道：“姓张的，你小子居然真敢来，不错，算有点胆量！不过你这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看到没，我身后这位，是我们朝阳市第一搏击高手，也是去年全国自由搏击大赛的第七名！怎么样，怕了吧？只要现在你乖乖给小爷跪在磕三个头，并大声说十遍‘三少爷，我错了！’三少爷我心情好了，就放过你一把，取消这把比试！怎么样，姓张的，你怎么说？”
“说你妈比！来吧！”姓张的年轻人用一句同样的粗口给出了回答。同时一个鱼跃跳到拳击台上。
“好，等下看你怎么死！”三少爷气急败坏，狠狠放下狠话，然后转身向对众人大声道：“大家可都听到了，是这小子自己要找死的！这儿的规矩大家也都知道，上台生死毋论，等下这小子被干死了大家也别怕，一切由我三少顶着。大家就当看一热闹吧！”说完他又扭过头对身后的那个精装的汉子恶狠狠地吩咐了几句什么。
精装汉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举止沉稳中规中矩地撑开防护索，侧身跨上了拳击台。
“哎，三少爷又找人来打擂了。”
“这次不像，看三少那气急败坏的样儿，倒像是真地想认铁七好好教训那小子下。”
“活该，看那小子张狂的样老子就不爽，让铁七打他个半身不遂才好。”
“难说啊，不是猛龙不过江，那小子既然敢主动上场，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
“看他那又瘦又矮的小身板，哪会是铁七的对手？要知道铁七可是连续三届全国自由搏击的第七名才得了铁七这个称号的。在我们朝阳市这个小地方，不说是拳击第一人，也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别看那小子花哨的上台动作，像是有两把刷子的样，我敢打赌，铁七三下五除二就能将他击倒！怎么样胖子，要不要赌一下？”
“赌什么？赌那小子会赢铁七？那不是直接送钱给你？我才没那么傻呢？”
“你也不看好那小子还说那么多？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就赌铁七多长时间能KO那小子。我赌三分钟！你呢？”
“那小子看起来挺滑溜的样子，说不定能多撑过点时间，那我就赌五分钟好了。”
。。。。。。
秦必武旁边两个一胖一瘦看起来是这儿的常客的主儿居然赌开了。而且还迅速得到其他人的积极参与。那些人显然都是见识过铁七的厉害，不是赌铁七能三分钟KO对方，就是赌五分钟。他不经意地瞄了下赌桌上放着的钞票，厚厚的一摞，他的心不由地怦然一动。
他费力地挤到赌桌的面前，大声地问：“赌那年轻人赢怎么赔？”
本来人声鼎沸的赌桌周围人群迅速静了下来，人们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赌那年轻人赢怎么赔？”他又沉声问了一遍。
这时最初发起赌局的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才认真起来，对视了一眼，胖子笑谑道：“你赌那年轻人胜？”
“对！”秦必武肯定道。
“好，你要是赌那年轻人胜，而那年轻人真胜了的话，桌上的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不过我没看到你的赌资！”那个瘦子开口道。
“你做了主吗？”秦必武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各位，这位白头发的老兄想赌台上那年轻人能胜得了铁七，瘦子我斗胆作主说他要是赢了就把这儿桌上所有的钱都拿起，怎么样，大家有意见吗？”瘦子转了罗圈，对围在赌桌前的众人大声问道。
“没，瘦子你作主吧，难得还有这样的傻子，这些小钱，就当逗个乐吧？”众人哄然应道。
“好，听到了吧，只要你赢了，这的钱就都是你的了！不过你拿什么来赌呢，看老兄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能我们圈里的人啊，我先提醒下，这儿下注最少的都是一万！你老兄要是拿不出来的话，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要知道台上可是马上要开打了，我们可没空等你去筹钱！”瘦子似笑非笑道。
“我是没钱，但如果我输了的话，我愿意打下一场！”秦必武斩钉截铁道。
“好！这年头要钱不要命的年轻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头发都白了还敢拿命来赌的倒少见，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瘦子爽快地说道，然后他故作豪情地抬手做了个手势，本指望能得到众人的叫好声，却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反而其他看台的观众传来一阵惊呼声。原来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他只好悻悻地收回手臂，跟其他人一样看台上看去，然而他刚看到场上的情景，就跟其他观众一样口张成大大的O字型，同时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啊？”
拳击台上，打斗刚开始就结束了。一人站着一人倒着。往常铁七都是站着的那个，不过今天他换了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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