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生死定于陌生人
“爹——娘——”
失血过多终是昏迷去的平头男突然从恶梦中醒来，抓起紧握在手中的手枪就是一通乱射！而好死不死，一颗穿过庙门的子弹又不偏不倚地击在了正在向庙中试探进攻的进攻小队第一个队员的脚前。
撤！担心手下安全的中年领导又下令道。
原来那个副局长的太太溜狗时因狗被在路边卖菜的平头男的娘的叫卖声而吓着了，就上前踢了她的菜摊，还逼她向她的狗磕头道歉！老太太自然不同意，结果被人高马大的副局长太太给推倒在地，抢救无效去了。平头男的老爹报案，却被派出所以“铁母的死亡与推人者无直接关联”而拒绝了，只是办案的警员私下里丢给了他几张钞票，并威胁他不要再闹。铁父推着妻子的尸体去堵县政府的门，倒有领导模样的出来装模作样地了解情况，完了说了一大番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就劲他先回家，“政府会为他做主的”。结果他回到家，等到的却是夜里一批流氓恶霸的毒打，街坊邻居有听着动静报警的，警察却迟迟不到，最后还是村民自发地组织了一群壮劳力吓走了那群流氓，进门一看铁父已经是奄奄一息，地上撒了一地的钱。
街坊邻居都劝他收下这些钱埋了老伴，好好过日子算了，不想铁父不愧是姓铁的，性够铁，第二天开着家里的机动三轮车拉着老伴的尸身就准备去市里告状，结果半路上就出了车祸，被一辆外地的无牌大货车给连人带车挂到了山沟里。事后那个肇事的司机不出意外地也没找到。
铁双山也是闻知噩耗才提前从部队退伍的，回到家处理完了二老的后事，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副局长太太的亲哥就是当地的一把手，而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的老婆是她妹妹！也正是有这两个强力后台，那个女人在县里横行霸道，是县里有名的“母老虎”。铁双山吸取了他老爹的教训，一天夜里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女人一家，轻松了结果了他们一家三口。这家伙也够胆大，杀了这仇人一家还不过瘾，又潜入副公安局长的家准备将行杀手，结果那家伙当夜出去跟狐朋狗友潇洒去了，并不在家而躲过了这一劫。他不死心，又找去那家伙所在的娱乐中心，结果半路却出了车祸，被一辆醉驾的私家车给撞晕送到了医院，然后被闻讯赶来的警察而顺利擒获。
铁双山被关到县公安局临时拘留所内，结果当晚就受到了两个没穿警服的人的袭击。结果反被他给双双敲晕了，换了他们的衣服偷跑了出来。偌大的县公安局任由两个没穿警服的人进进出出，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是个小学生都不会相信。
铁双山本来还想继续袭杀那个副局长，结果反被对方给调来了大批的刑警武警特警，像撵兔子一样给撵到了邻县的这座山沟里的破庙里。
“是这个幻境神术强大，还是因为在自己的庙里占了地理之便？居然这么容易就从对方这短暂的打盹中读到了这么多的信息！”神坛上张无暄扎巴着嘴道，同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全身肌肉紧绷，如一头暴怒的饿虎一样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前侦察连精英。
“《我是特种兵》你们看过吧？”火车车厢里张无暄向排排坐，托腮准备听故事的两个女孩问道。
“当然看过了，我最喜欢里面的那个小庄，太帅了！”抢先回答的永远都是活泼的芳芳。
“怎么，张大哥你要给我们讲特种兵的故事吗？”一旁的文静阿丽也好奇地问道。
“不，我要讲的是小庄进行狼牙特种部队前所在的部队，侦察连的故事。”张无暄却摇头道，“我有一个，呃，姑且称之为朋友吧，他就是侦察连的精英，野外生存，境内缉毒，境外侦察的事，他当兵五年来没少经历，也立了不少的功劳，但很多功劳却因为保密的原因而不为外人所知。”张无暄这样简短地故事叙述方式果然让两个一开始就担心他讲不好故事的两女很是失望，但为了不使众人尴尬，自认善解人意的芳芳马上接话道：“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就算什么不公平？不公平的事还在后面呢？”张无暄语气平淡地继续道，“我那个朋友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自己崇高的理想而努力、奋斗，即使多次受伤，功劳不为人知也不在意。他杀人，死在他枪下的毒贩、武装份子不下十人，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但他不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在守护那些无辜的人们，是战士，是英雄。然而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家里的老父老母都死了，被那些他守护着的人们给弄死的。于是他不顾部队的挽留，匆匆退了伍，回到家，发现二老果然都死了，被当地的某些当权者给弄死的。而起因仅仅是辛苦在县城里卖菜的阿娘的叫卖声惊到了一个官太太溜着的狗！”
二女的嘴都惊成了O型，生活在父母羽翼、学校庇护、社会关注中的她们果然无法想象世上还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
“那后来呢？他去告那些凶手了吗？”这次义愤填膺发问的却是文静的阿丽。
“告了，当初他阿爹就是推着他阿娘的尸身堵在县政府的门口告状的！”张无暄回答道。
“那结果呢？告赢了吗？”阿丽又问。
“赢？确实有亲民模样的领导出面安抚他，表示一定会替他做主的。结果却是当天夜里他被人痛揍一顿，打手丢下钱并扬言‘他们就是政府派来的，告也没有用！’”张无暄继续述说。
“可恶，这些恶人居然敢冒政府的名义，就不怕犯法通通被抓去坐牢吗？”这回一向笑呵呵的芳芳也气愤道。
“那些打手坐没坐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朋友的爹在第二天准备拉着他娘的尸身再次市里告状时却‘意外’出了车祸，死了。而肇事司机却一直没抓到！”张无暄突然很想吸口烟，自从戒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抽烟的冲动了。
“这些坏人真该死！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他们！”说这话的是阿丽，说着还用粉拳狠狠地在床铺上捶了下。
“倒不是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们，已经有人将那些坏人全部，呃，大部分都杀死了，而且手段相当地残忍——”张无暄说到这突然顿住了，觉得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讲这样血腥的事好像不太合适。
“难道是。。。。。。”两女齐声问道。
“不错，就是我那朋友下的手。”张无暄点点头。门口突然过来一个男生喊两女去吃饭。于是他顺便准备起身，“那就这样吧，不好意思，可能呆会儿会影响你们食欲了。”
“哎，先别走，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还没说你那朋友最后怎么了呢？”两女急急拉着他问道。
“那你们希望他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呢？”张无暄站住，反问道。
两女犹豫了，想了好一会儿，芳芳先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他杀了人，是不对的，应该投案自首，接受法律公平的制裁。”
张无暄不置可否，又问仍在深思的阿丽，“你呢，也这么认为吗？”
阿丽缓缓地抬起头，“我不这样认为，从你朋友的经历来看，即使他投案自首了显然也不会得到公正的对待！而且法律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所有人的公平公正，如果做不到这一段，个人以牙还牙的正义将是最后的选择！不过你那朋友能逃过警察的追捕吗？”
“也许这世上会有奇迹呢？”张无暄笑着道，“好了，去吃东西吧。”
奇迹，正显现在铁双山的眼前！
他揉揉眼，再看去，神坛上的山神像仍在发着金光，而且越来越强，到最后他几乎连眼都睁不开了。
他用手背遮在眼前，半眯着眼，然后他看到花白胡须的山神从神坛上走了下来，浮在了他面前！
幻觉，这一定是我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他使劲地想道，同时用力地捏了下左臂的伤口。为什么这么疼，眼前的金光山神还在？
他又用力地捏了下左臂的伤口，平就只是草草包扎的伤口渗出了大量的血，痛，剧痛！可是，该死！为什么那白胡子的山神还在？怪了，山神不都该凶神恶煞的样子的吗？这么个白胡子的老头山神也能镇住山里那些传说中的精怪？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了，这可是战斗中一向专注的他从未出现过的情况？难道是从内心就没把眼前这个不合常理却又真实出现了的金光山神当成敌人？
“嘿，年轻人，不必猜疑，我并不是来害你的，如果我想那样做，只要什么都不做，等着我想马上你就会被冲进来的警察给射成马蜂窝的。”金光中白胡子的山神开口道。
“那些警察又上来了吗？”他试图站起来阻止庙外逼近的警察。但他却失败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血和精力，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
“年轻人，告诉我，你这么坚持是为什么？是怕死吗？”白胡子山神问道。
“怕死？哼，你是在侮辱我吗？自从我进入部队的那天起，死亡对我来说就是最高的荣誉了，你说我会怕死吗？”他冷哼道，仍试图拿过枪做最后的反击。
“那你还在坚持什么？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你是不可能再逃出去的。”白胡子山神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因为我不甘心！”他怒吼出声，趁着身体的这股情绪暴发，抬起胳膊朝门口胡乱开了一枪。枪声过后，庙外的动静果然小了。
“你不甘心什么？”白胡子山神问道。
“我不甘心没杀了那副公安局长！我不甘心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是这样的结局！我不甘心自己守护的正义如此不公！”他怒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绽露。
“那你想怎么样？”白胡子山神又问道。
“我想怎么样？我想我父母都好好地活着，我想这所有一切的噩梦都没有发生，我想这世道别再他妈这么黑暗！可是，这又什么用，我马上就要死了，以一个杀人犯的名义被外面的那些警察杀死，然后被所有人的人当成杀人狂魔唾弃！”他说的很悲愤，却没有了气势，因为他的血已经快流干了，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们是警察，只要你不反抗，举手投降，他们是不会明目张胆地枪杀你的吧？”白胡子山神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如果你真是山神的话，你也是我所知道的所有神仙中最单纯的！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枪杀了我，事后只要说‘紧张误击’就行了。你知道吗？我们部队的人，特别是我这种刚退伍的特殊部队的人犯事，部队都是会派人来协助办案的，可是自始自终我都没见过我们部队上的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搞死我，好让那些幕后者安心！”他倚墙而坐，神情狰狞道。
“那你想活下去吗？”白胡子山神突然道。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来给我磕个头，我让你活！”白胡子山神突然一改慈祥和蔼的形象，变得霸道威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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