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世间百态公交上
“老板，那老抠果然不打算轻易给余款！我已经按你说的同意他先验证一晚，明天再去收钱了。”小旅馆房间内，一精明的三来岁的男子恭敬地对一明显比他年轻的青年男子汇报道。
“辛苦你了，曹大哥。”年轻男子致谢道。
“不敢，那个张大师，不，老板，昨晚没见你出门啊，难道你的功力已达到隔空施法？还是在使诈门啊？不过那个赵副院长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年龄稍长的男子担心道。
年轻男子挥挥手，“这事你不用操心，继续去散布消息替我们的城隍庙宣传就行了。诺，这是先期的活动费，一万块钱。不够的话再来跟我要。对了，我今天要出城一下，可能明天才回来。你记得明天去收债啊。就这样吧，我走了。”
年轻男子说完什么也不收拾，空着手就径直出了门。
“师叔找的这个所谓大师到底有没有料啊？怎么看起来也是走诈门的啊？本来还想用心伺候他学点真本事的，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又接了一单普通的生意罢了。哎，算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出手还算大方，生意就生意吧，怎么也比我摆摊骗那些穷学生挣钱！”等年轻人出了门，看些稍长的男子自言自语感叹道。
张无暄出了门直奔长途汽车站而去。节俭惯了的他自然坐的是公交。因为是热闹线路，公交车上人很多。上了车他也根本没找四处找座的念头，直接走了个人少的地儿，手拉着吊环站了。
公交车缓缓前行，朝阳市同所有内陆大城市一样，街道狭窄，交通拥堵，车速也就比步行要快点吧。也不知最近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的缘故，还是灵魂强大，精灵充沛的原因，张无暄发现自己肉体的六识也强大了许多。平时总是独处也没怎么发现，现在一下子来这拥挤的公正场所，才发现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多了，各种信息也轻易地被自己捕捉，有一种一览天下小的感觉。当然这里的世界只限于车内这不大的空间内。
不过即使只是在这小小的公交车内他也有种看尽世间百态的感觉。比如坐在他旁边那个打扮时尚，涂抹浓艳且一身香气的贵妇，呃，或许不叫贵妇，没见过坐公交车的贵妇。不过那年纪明显不轻，即使厚厚的妆容也掩饰不住满脸岁月痕迹的妇人却明显将自己当成了贵妇。见张无暄有意无意地瞄了自己一眼，鼻子冷哼一声，伸手动作明显地将自己的衣领拉了拉，偏偏她的胸口开的够大，拉不拉差别不太。不过从她眼角的得色来看，与其说她在怕被身边站着的这个穿着老土的年轻男子吃豆腐，倒更像在用这样的动作来吸引他的注意。
张无暄在心里冷笑，“大婶，你那两块都松驰的只能靠罩来固定了，还怕我吃你豆腐啊？”
他把目光转向别外。他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打扮清纯的年轻女子。当然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面，不过从身材上来看，倒也绝对是及格以上水准。张无暄并不是色中饿鬼，之所以对这女孩的后背感兴趣是因为他发现女孩的臀部正游走着一只粗糙的大手！
他一皱眉头，将怀疑的目光盯看站在女孩身后的那个民工打扮的壮汉，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那民工壮汉并不是那只手的主人，因为现在他一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再看下去，这才发现那只手的主人却原来是旁边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幅白领打扮的斯文男。
站俩人身边的那个民工壮汉显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满脸犹豫与通红。张无暄能猜出他正在为要不要上去制止和别多管闲事间犹豫。因为事主，那个身材不错的女孩都装作没事人的样子默默承认着，张无暄也不愿多事。他把视线移向别处。
前面三座联排的座位中间坐着一个体形庞大的大妈，因为她两旁的座位上都坐着人，挤得她难受，于是她不停地挪动肥胖的身体，来拓展自己的空间，同时嘴里不住地嘟囔。而坐在她左手边的是一个比他岁数只大不小的大爷，面对大妈的咄咄进逼，他选择了息事宁人，干瘪的身体一个劲地向边上后退。
而大妈的右手坐的则是一个戴着太阳镜的时髦女郎，面对大妈的空间诉求则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同时嘴里也是不饶人，虽然听不清她嘴里具体说些什么，但猜也能猜出不会是什么好话。因为大妈的脸红了又绿，但可能出于什么考虑，居然也没发作，只是减少了对右手边领土的拓展，而更专注地逼迫左手边的大爷了。
耳朵从嘈杂的声音中清晰地分辨出一声低微的利刃划破衣料的声音，应该是小偷在掏钱包。张无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随意看了看，没有人出声，显然失主并没发现，或发现了没敢出声。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无聊地猜测了一下那些面无表情的人群中究竟谁是小偷，谁是失主。然后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鼻子中传来一阵韭菜大葱的料儿，提鼻子闻了闻，应该是最后排低头吃东西的那个乘客的包子的味道。虽然很多城里人不喜欢这味道，但张无暄觉得还不错，特别是相比空气飘着的那股淡淡的狐臭而言，更算得上是美味了。除了狐臭，还有汗腥味、脚臭味、头发上的脑诱味、皮包散发出的真皮味、哺乳期妇女胸口发出的奶腥味、某人口中反刍出的咖啡味，林林种种，混成了一锅大锅烩，嗅觉大受刺激的张无暄赶紧转移注意，降低嗅觉的灵敏度。
又看到那个被骚扰的女孩和骚扰她的那个眼镜斯文男。可能是试探了半天见那女孩不反抗，那只手已经深入到了女孩的短裙内！旁边的那个民工男已经是燥热不安了，大滴的汗珠从他青筋暴露的脖颈上滚下。估计长期压抑的他还从没见过大胆刺激的画面。
前排那个坐在肥胖大妈左手边的干瘦大爷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向后面出口处移动，不在是真的要到站了还是实在受不了那胖大妈的逼迫了。张无暄于是也开始向后门方向走去。他是真的快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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