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生意求来神医
接下来几天，张无暄差不多都过了同样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出阴神满足各个信徒的愿望。随着他在胖老板娘旅店展现的神迹影响迅速扩散，路人信徒的数量激增，短短几天就达到近百人。可见当地人对鬼神信仰的虔诚。不过受限于张无暄满足信徒愿望的速度，以及可用的香火之力数值，由路人转为伪信徒的速度只能达到每天不超过十位。
经过这么此天的测试，张无暄也觉察出了自己出阴神的时间与次数限制。最长不超过8个半小时，最多不超过15次。再多再长第二天自己不论自己睡多长的时间，都不能完全恢复精神头，进而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另一个让人气恼的事是，并不是所有自己满足了他的愿望的人都会变由路人变成伪信徒。当然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要节省香火之力点数，自己最常用的也就祝福术与入梦术，谁让这两种神术只费1点神力呢。而这两种神术效果有限。祝福术只不过是增加了极少量的幸运值，可能产生的效果只不过是你本来出门可能被突然窜出的一条狗吓着，结果你可能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早出门或晚出门了一会儿，结果与那只可能吓着你的狗错过了。再比如你今天打牌可能是输4把赢2把，结果变成了输3把赢3把。这样，不是那些本来对鬼神信仰就笃定的人，在一开始就偏执地相信鬼神起作用的人的话，是不可能因为这些自己根本就不易觉察出的幸运而感激鬼神的，更不过说信它们了。
而且张无暄还注意到这些信徒大都是上了年纪或生活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的人，这些人要么求治多年的顽疾，要么求财，而已自己现在的能力，这两样都不能全部解决，所以信徒转换的效率怎么也提高不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着，张无暄的香火点数还是在缓慢地增加着，已经慢慢积攒到了32点。
这一天昨近上午时张无暄正睡的香甜，突然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却原来是赵登丰。他接通电话，对方告诉他他托他找人雕刻的山神神像已经雕刻好了，问他要不要办一个开光仪式。
张无暄当下就拒绝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低调作人了，这种出风头的事自然不愿干。他本来想直接让赵登丰把新庙开光仪式办了算了，但又一想赵大哥只不过是个开摩的，这种大场面的事他不一定办的了。于是又给李东来李老板打了电话，请他出面主持新山神庙的开光仪式。
李东来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末了又支支吾吾地说想请他帮个小忙。正困的要死的张无暄随口就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张无暄就发现自己信徒路人栏里的人名多了二百多个，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五十一个！也就是说新山神像入庙开光仪式的现场至少去了快三百人！考虑到牛头镇也只不过一千多户，三四千人的人口，附近的那些小村庄人口也少的可怜，这次开光仪式称得上是哄动一方了。
张无暄倒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去现场看下热闹，不过他这种懊悔也就持续了片刻，然后又马上开始了信徒愿望查看分类处理的庞大工作了。
第二天上午张无暄正睡得天昏天暗地，手机突然响了，他眼都没睁随手调成了静音。谁知接下来没过几分钟，他卧室的房门居然被重重得地敲击起来。
哎，我明明记得锁了院门和房门了啊，怎么有人敲我的房门？难道是小偷？小偷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迷糊中张无暄胡思乱想了半天，才不得不在快要将房间门都敲散架了的敲门声中起了床，打开了房门间。一看，却原来是赵登丰，他后来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给了赵登丰自己院门和房门的钥匙，方便他给送东西。
“哦，赵大哥啊，一大清早的什么事啊？”张无暄打着哈欠问道。
“还清啊，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赵登丰看到穿着裤衩，光着上身的张无暄的惫懒样，忍不住地打趣道，然后马上又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普通的熟识后生，而是顶着神秘的山神使者的头衔，立马又变得懊悔起来。
这时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开口了，“对不起，打扰小兄弟睡觉了。不过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请小兄弟出趟远门帮我个忙的吗？”
张无暄揉了揉眼，这才看清了那中年男人原来是李东来李老板，又努力想了想，自己昨天好像还真答应他要帮他个忙的。当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下，我穿了衣服咱们再谈。”
两个依言先下楼去了客厅等待。张无暄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衣服，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容，然后下了楼。
一番客套后，李老板说明了来意，原来他想请张无暄去山外的朝阳市给自己一个重要的客户治下病。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唐突，但因为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来请小兄弟。如果事成我一定有重谢。而且我这位客户也对灵验的神灵很感兴趣，每年都去武当峨嵋这样的名山古刹烧香拜神，同时捐上大笔的香油钱。。。。。。”李老板说到这突然顿住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无暄。
生意人就是心眼多。张无暄暗自诽谤。嘴上却道：“香油钱什么的我倒不在乎，不过李老板帮了我的大忙，又对山神虔诚，帮你这个忙倒也可以，不过我希望李老板不要把我的身份暴露。。。。。。”
李老板脸上露出一阵了然的表情，“好的，一切都照小兄弟说的办！”
李老板是自己开车来的，北京现代，倒也符合他的身位。三个先是到镇上吃了晚点的早饭，或者叫提前的午饭，将赵登丰放下，然后李老板开车沿着旅游公路向朝阳城开去。
不到二个小时的路途后，两人进到了朝阳市范围，却没进城，而是沿着外环向城东方向开去。又开了快一个小时，七转八拐后，到一处面积庞大的建筑物物外围停住。在专门的停车场停了车，两人步行到正门。张无暄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处大型农贸市场。不断地有大型满装货物的卡车从专门的车道进进出出。
从人行道进到市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因为来的路上李东来李老板已经交待过了，所以张无暄也不奇怪来这样的地方找人。
随着李东来往市场里面走去。因为到处都是堆集的蔬菜、水果、水产、肉食等农副食品，市场的地面虽谈不上污水横流，但绝称不上干净。同时市场里的气氛更是怪异难闻。好在李老板是常来习惯了，张无暄虽不常来这类地方，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娃，对这也并不反感，反而多了几分好奇。
在拥挤杂乱的市场里转来转去，两人来到了一条僻静点的街道。原来这是一条专门交易山货的小巷。朝阳市紧挨大别山，靠山吃山，加上这两年城里人兴起吃山珍野味的潮流，同时各种养生专家大谈特谈山里的各种土特产对人身保健有多么神奇的疗效，所以专门在这供应半个朝阳城市民菜篮子的大型农贸市场形成了这么一条山货街。
李东来熟门熟路地领着张无暄来到一家店面颇大的门面。说是门面，其实就是一大点的前后开门的仓库，仓库中间堆满了各种山枣、核桃之类的山货，也有一些诸如狐狸、野猪、生獾之类野生动物的活物或皮毛之类的产品。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跟李东来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满脸风霜，面目阴鸷。面对李老板的殷勤招呼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虚应了几句。
“李老板，今天怎么又来了？怎么有好货色吗？那些普通的山枣、柿子什么的就不要了，现在城里人嘴刁，那些普通的山货可卖不上什么价钱！倒是你以前的那些老山参、溪水王八不错，可惜你现在是越来越少能提供这样的货色了。不是老哥我不讲情面，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我也没办法啊。这样，只要你还能提供以前的那些好货色，咱们生意照做，你的那些附带的山枣、核桃之类的普通山货我还以市场最高价收！”山货店殷老板故作豪爽道。
李东来苦笑着脸，“哎，老哥呀，要是还有那样的好货色我还用求得上您这吗？在市场上转一圈，哪家店不抢着高价收？我以前提供的那些老山参、百年黄精、溪水鳖你老哥出的价可并不是市场最高的，当初你可是答应了会长期收我的那些普通山货，我才一直都卖给你的呀！最近山里好东西挖的人多了，那样的好货色确实是比以前少了些，但老哥你不能不讲信用啊——”
殷老板的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李东来赶紧改口，“我知道老哥也有老哥的难处，算了，今天我可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真门来为老哥解决心病的！”说着凑到前者耳边一阵嘀咕，前者开始用怀疑又略带期待地目光向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边的张无暄看来。
接下来殷老板对待两人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叫过伙伴替自己招呼生意，非要拉两人去吃午饭。本来吃早饭太迟并不觉得饿的张无暄本想拒绝，但李东来一个劲地给他施眼色，于是也就客随主便，随殷老板一行三人来到市场附近一家中档饭馆随意点了些菜，吃了起来。
酒席上殷老板不停地对张无暄的来历与本事旁敲侧击，弄的他颇为不耐，几欲发作，还好世故的李老板卖力地插科打荤，总算是把这顿饭应付过去了。
饭后不耐烦的张无暄干脆直接了当地提出去看病人，正合心意的殷老板于是带两来来到自己家中。
殷老板的家在一个中档的居民小区，面积不大，一百二三十平米的样子，装修的还可以，一幅居家过日子的味道。这也显示了他这个所谓的老板也不过是这个省会大城市中的普通中产阶层一员而已。
开门的是一个面带愁容的妇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保养的不错，应该是殷老板的妻子。一介绍，果然是。
殷太太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屋，上了三杯茶，就靠罪离开进了一个房间。从房屋布局来看，那应该不是主人的主卧室。
殷老板喝着茶又同两人寒暄了会，便同样告罪进到房间。又过了好一会，夫妻两个才又露面，只是脸上神情颇为不豫，显然有过一番争吵。殷太太不说话，而由殷老板开口邀请两人进到女儿的房间。
张无暄早已知道李东来请自己来是给殷老板的女儿看病。不过李东来并没有给他介绍那小女孩到底得的什么病。不过从殷老板夫妻脸上的愁容他感到一丝压力。
进到房间，床上背对着门口躺着一个五六的小女孩，从背面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她未免有些太瘦了点。
不过等殷老板介绍他女儿已经八岁了时，张无暄这才大吃一惊。八岁了却只有五六岁的个头，而且这么瘦，看来小女孩的病很是严重。殷老板继续介绍，原来他女儿三年前得了很严重的厌食症，什么都不想吃，也吃不下，强迫她吃东西，她马上就会全部吐出来！
为了女儿这怪病，殷老板夫妇俩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却只得出了女儿是得了重度厌食症的结论，至于病情原因，治疗方案，各大医院却束手无措。医学不行就求鬼神，各地巫婆神棍、高僧老道，能请得动的就求来，请不动的就带女儿上门求治。结果女儿的病情还是毫无起色。于是又去各处名山大观、佛门古刹拜神求佛，大笔的香油钱捐出去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开光圣物也求来了，可女儿的病情却还是一如往常。这下夫妻两个无法了，看着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发呆，夫妻两个几乎是整日以泪洗面。
殷老板原本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谈不上多大，但绝对比现在山货小贩的生意要强多了。但因为爱女的病，对公司无心经营，生意越来越差，后来干脆卖给了别人。各方求医无效后的一年，偶尔他听一位常在中央台养生节目里经常露面的专家介绍，山里的某些稀奇山珍可能对治疗厌食症有奇效，于是开始到处高价求购山珍奇味。
别说，这法子似乎还真有用，一向吃不下东西，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的女儿对这些山珍奇味倒是偶有食欲，吃下也不吐。这下夫妻两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不过因为常年求医，家里的积蓄已然不多，再加上殷老板的公司也卖了，没有稳定收入，为了不坐吃山空，殷老板干脆自己做起了收购山货的生意。这才与一直将牛头镇附近山里山货往城里倒腾的李东来打起了交道。
殷老板原就是看重了李东来能弄来地道的野山参，野黄精，溪水鳖之类能偶尔勾起女儿食欲的稀奇玩意才愿意高价收购他其他的普通山货的。现在他越来越少能提供那样的好货色了，自然不愿再继续跟他做生意了。
不过找到一家稳定又愿出高价的大客户不容易，所以李东来在见识到张无暄的“神奇医术”后才想着搏一把，看能不能让殷老板欠下自己个人情，从而继续跟自己做生意。这就是他请张无暄来这儿治病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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