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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石头寨过石头桥


恋恋不舍目送女孩离开,张无暄心中空荡荡的,怅然若失。

        “让你装!不说电话号码,连个名字都没问,这下好了连个念想都没了。”张无暄懊恼地轻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过想想算了,世间美好的东西多了去,自己一穷吊丝,什么都眼热,最后只能把自己馋死!

        不过不对啊?自己不是已经是前途无量的山神神官了吗?怎么还总是一幅自卑的吊丝心态?美女又怎么样?自己可是要成神的男人!真真可惜了,这么惊为天人的美女,居然就这样莫名交之失臂了。

        张无暄一边在懊恼与后悔中胡思乱想,一边高一脚低一脚地顺着崎岖的山路前行。

        “哎,那后生,你这是要去哪啊?”

        一声底气十足的喝问将张无暄从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中唤回了现实世界。他张目望去,发现路边山坡上的一排小树树枝上正坐着一个头须花白的老汉,手里捏着一个旱烟袋,腰里别着一把豁口列列的斧头。

        “嘿,老大爷,您老在那上面干嘛呢?”张无暄抬头客气地向老丈气招呼道。

        “叫大爷就行了,老字就免了,老汉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树上的老丈声音洪亮地回道,有着山里人特有的豪爽乐观。

        “好,大爷,你在上面干啥呢?”张无暄顺着对方的意思再次问道。

        “嗨,还能干啥,砍柴呗。对了,后生,看你打扮,山外人,也是来旅游的吧?最近两年倒是不时有你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山寨这旅游,你们叫什么来着的?”老丈巴嗒着烟嘴,饶有兴趣地问道。

        “驴客?”张无暄回道。

        “对对,就叫驴客!你们山外人也真奇怪,明明都是自己背着大包跑来跑去,非要叫自己驴客,真是怪了。难道你们山外人叫人畜生不再是骂人的话了?”老丈面带疑惑的说道。这倒让山路上的张无暄一阵好笑,心想这老汉说话倒有意思。当下又问道:“大爷,我想去石头寨转转,是走这条路的吧?”

        “当然,这附近就石头寨这么一个庄子,顺着路不过一里地就到了。正好,也快晌午了,我打柴也要回去,正好跟你顺个路。”老汉说着,磕掉烟灰,收起烟袋,别在腰间,双手扶着树杆,从小树上爬了下来。张无暄注意到他的腿脚不太灵活。

        接下来路上的闲聊也证明了这点。老汉姓仇,行八,同辈人叫他仇老八,晚辈则叫他八爷。八爷年轻时放羊在野外睡觉被露水湿了腿,落了病根,几十年了,腿脚一直不怎么灵活。特别是阴雨天,更是如钢针刺骨一般,彻夜难眠。

        “这老天见不人全好啊,老汉我都七十多了,眼不花耳不聋,一顿能吃两个窝窝头!就是这腿不行,呀,这老天见不得人全好啊——”八爷一谈起自己的腿,就感叹不已。

        两个聊着天,里把地的山路一会也就到了。到了寨子口,张无暄立马就吸了一口凉气。

        一条近六七十度的狭窄山路陡现眼前,直如登天梯一般,一眼看不到头。

        “嘿,小伙,别怕,这石梯半路转弯了,被山壁挡住了,所以看不到头,实际倒没多高,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走吧,别抬头,低头看着脚,一鼓劲就到了!”八爷将张无暄的吃惊看在眼里,嘿嘿一笑,拉了他一把,带头向上走去。

        张无暄有心帮背着大捆柴火的八爷托上一把,却有心无力,因为他背上也背着同样大小的柴火堆呢。

        八爷说的很实在:“后生你这点来到了寨子上,又第一个碰到了大爷我,这午饭肯定要大爷管,管饭没问题,但山里人没有白吃饭的!看后生你身子还可以,就帮大爷背一半柴火吧。”

        虽然张无暄几次都想告诉对方自己即使在他家吃饭也一定会付钱的。但想了想,给钱八爷收不收再说,眼前自己总不能看着他一老人家背着如小山一样的柴火,而自己空着手跟在后面吧?于是只好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一里的山路背着快跟自己一半高的柴火堆咬咬牙也就过来了,但看到这如天梯一样又长又陡的石梯,这才是张无暄脸发白的真正原因。

        八爷已经走在了前面,张无暄无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往上挪。好在八爷走的不快,也不知道是他平时就这速度,还是今天特意为了照顾张无暄而故意走慢了。不到二百米的三样,两人走了快半个小时!

        绕过一块突出的巨大石壁,看似无尽头的石梯一下子到了尽头,在一片平滑的山腰平地止了步。

        “小伙子,不错嘛,山外人那些来旅游的后生可没几个能像你这样帮大爷一口气背柴上来的。”八爷先将自己背上的柴火堆丢下,又过来帮张无暄卸下了如小山的柴火堆。

        张无暄脸憋的通红,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不愿在八爷面前丢脸,强忍着没一屁股坐在上,而是手扶着石壁呼扇呼扇地吐着粗气。

        “老婆子,来客人,午饭多做点!”八爷冲着屋里嚷了一嗓子。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妇人从低矮的石头平房走了出来,冲张无暄点了点头,又走进旁边的厨房忙活起来。

        张无暄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块被两块石壁夹住的小小石凹,位于山腰,平地面积不过半亩来块,只有聊聊的几所房子,目测不超过十几户人家。平台的另一面还有一条蜿蜒向上的三样,估计是通往山顶上的。

        “八爷,你们石头寨就这么十几户人家吗?”吃饭时张无暄问八爷道。

        “哪能呢?山顶上还有二三十户呢。不过真正还住在上面的也没几户了。”八爷边夹起一筷子青油油的野菜,送入口中,有滋有味地砸吧几下,答道。

        “怎么回事?”张无暄扒了口高粱米饭,同样夹了筷子野菜,边吃边问道。别说,这青油油的有着古怪名字的野菜口感还真不错,有点象木耳,有嚼劲,又有点蘑菇,有一股青香。

        “都搬出去了呗。现在政策好了,镇上鼓励山民搬到山外,叫什么来着?对,搬迁扶贫。寨子里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搬出去了。”八爷道。

        八爷的老伴,八奶奶是一个哑巴。所以话都是八爷在说。

        “那你们怎么不也搬出去呢?”张无暄好奇地问。

        “搬出去干啥?老汉我在山里谋生了一辈子了,出了山可没本事养活自己!”八爷高声道。可能说得来了兴致,给老伴示意了个眼色,八奶奶像是不同意,比划了半天,终是拗不过,回屋拿什么东西去了。

        “嘿,今天算是沾小伙子的光!”一直豪爽的八爷嘿嘿笑起来,倒是像是一个得了意外好处的半大孩子。

        张无暄正疑惑,却见八奶奶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将酒瓶重重地在桌上一顿,八奶奶很不高兴的样子,比划了半天,见八爷执意要喝,可能生气了,从桌上推拉点菜,一个人端着碗到厨房里去吃了。

        “嘿,高血压,你八奶奶平时不让喝。”八爷边说边从打开瓶盖用力地嗅了嗅,标准的老酒鬼动作。

        张无暄这才明白刚才八爷所说的沾自己光是什么意思。当下摇摇手,示意自己不喝。

        八爷像是正等着他这样表示,当下一把抓住酒瓶,轻抿了一口。看得出八爷虽贪酒,还是很重视八奶奶的意见的。也是,两人无儿无女,老俩口相濡以沫在这大山深处生活,多少年的感情了。

        陪着八爷吃了午饭,饭后八爷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直接睡下了。八奶奶出来招呼张无暄,虽然也很热情,但比比划划的,他也看不懂,只好在山顶山腰又转了一圈儿后下了寨。

        受了其他寨民的指点,回去的路径张无暄决定走另一条路。从石头寨下来,往右侧走大概二三里,爬上一个坡,再走个一里多地,再爬上一座并不陡的小山,从山顶过一个石桥,就能直接跨过谷底的清水溪,到达公鸡岭鸡背的位置。

        张无暄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小山的山顶,这才发现所谓的石桥根本就不是桥,而是一块连接山谷两端山峰的又薄又窄的石皮!看来这两端的山峰原来是连在一块的,后来却被从中而过的清水溪生生冲出一个大洞来,偏偏大洞最上面的部位还连着,就是现在的所谓石桥了。

        石桥离地怕不下百米,宽不过二三米,长有五六十米,周围自然没有扶手,石桥的中间倒是有一条明显的小径痕迹,看来是被来往的山民生生用脚踩出来的。

        看着这天险,张无暄心里直发怵。有心回转再走来时的旧路,又有点磨不开,万一遇到石头寨的人,脸上可就太难堪了。毕竟当初人家指点自己时就真说了不是胆大的别走这座桥,偏偏自己半为了好奇,半为了逞能非要走这边。

        张无暄犹豫了半天,最后一跺脚,那么多山民都走过了,自己怕个鸟?慢慢像石桥走去。

        眼睛直视前方,脚步平稳,张无暄没花多长时间已经走到了桥中间。

        也没多困难嘛,已经走了一半,他心里有些放松了,恐惧心稍去,他又生出了观看下四周这难得美景的念头。

        谁知这一看坏了!因为他不小心眼角瞄到了脚下的高空。一阵无可抵挡的眩晕感袭击了他。他双腿一阵发麻发软,再也站立不住,如壁虎一样爬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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