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羽
轰然倒塌的高塔，由黑暗中落下，在黑暗中下坠，意识模糊不清的艾里斯在强烈的失重感中被惊醒，不知看见的是上方还是下方，呼啸的风声，风声在耳边呼啸着，睡意再次袭来，身体的控制渐渐失去，感受不到呼吸，窒息感让艾里斯本能的挣扎，却无能为力，继续在黑暗中坠落，脑中却一片空白，所看见的是什么已分辨不清，理智在下落，恐惧随之高涨，风声也听不清，像是死了。
眼前一片黑暗，睁开眼又闭上眼，思维一片混乱，没有问题，没有回答，没有疑问，一个人都没有，情绪急速的消失了，艾里斯明白了一件事情，名为艾里斯的人，已经死了，毫无道理，却不知该怎么不去相信，本能的没有拒绝这不知怎样听见的声音。
“不过，这只是错觉。”一个声音响起，清晰无比的声音。
艾里斯听见了，不知是谁的声音，于此，一夜的梦境结束。
“然后，你该睡觉了。”同样的声音响起，熟悉无比的声音。
新的梦境便再次展开，漫长的一夜继续，漫长的看不见尽头。
醒来，睡去，醒来，睡去，梦醒，睡梦，新的梦，旧的梦，同样的梦，不同的梦，无梦的睡去，无梦的醒来，永远的夜，梦境转换，漫长的梦再次开始。
“……”空虚无比的梦。
“……”令人怀恋的梦，但是结束了。
一个梦开始，一个梦结束，又一个梦开始，又一个梦结束，梦见多次的人再次梦见，未曾梦见的人初次梦见，场景转换，无比清晰的梦，无比熟悉的梦。
“我厌倦了。”艾里斯如此说道。
“为什么？”疑惑的声音，疑惑的情绪在这声音之中，令艾里斯感到亲切，又令人感到恐惧，在坠落时所听见的，风一样的声音。
“我睡着了。”艾里斯如此说道，冰冷而不含温度，像是死了一样，一无所有，没有情绪的冰冷。
“新的梦境已准备好，会是一个有趣的梦，敬请期待。”不容置疑的声音，也不用怀疑的声音，真诚的声音，像是誓言似的声音。
“所以，我要醒了。”艾里斯说道，叙述事实般的声音。
“……”沉默。
“……”沉默。
艾里斯陷入了梦境，银白的建筑很是高大，街道宽广而干净，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散发着让人轻松的气息，马车在身旁经过，其主人特意的减速，一个面容可爱的少女向着身处的地方走来，她一边走路一边专注的看着书，艾里斯看见书的封面标题是晦涩的古代语，勉力的话可以解析的程度，少女与没有让路的艾里斯撞上，身形娇小的少女跌倒在地，书籍被她紧紧抱着，她神情茫然的抬起头，艾里斯看见了一个很是可爱的表情，不讨厌爱护书籍的人，不讨厌有趣的书，不讨厌的可爱的少女，艾里斯向着少女伸出手，然后…
“我要醒了。”艾里斯的梦境随之产生裂痕，街上的人们一个个消失，建筑开始崩塌，蔚蓝的天空消散，一切归为黑暗。
少女的表情转变，神情平淡，抱着的书籍被放到一边，她伸出手，拉住艾里斯的手，拽住，与艾里斯直视，艾里斯与少女直视，言语已无须多说，梦境缓慢且稳定的破碎着。
黑暗归于黑暗，更为深沉的黑暗，梦境中剩下的人唯有两人，少女的身影也开始缓缓的隐入黑暗，少女开口说道：“失言了，无趣的梦结束了，下一个梦再见…还是不说梦话了，永别吧，难道就这么讨厌吗？”
艾里斯听着少女说完最后一句话，声音中完全没有一丝情绪，将要死去一样，陌生的声音，模糊的声音，黑暗中完全没有了声音，熟悉的声音没有，无比清晰的声音没有了，梦境为之终结，无以言明的思绪归于黑暗，无以言明的话语归于沉静，一夜流逝。
“醒来吧。”是赫的声音。
“咕咕咕！”鸽子的意思是“这个笨蛋一定又梦见面包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先暂且无视吧。
“艾里斯，身为骑士我得提醒你，这么明显的偷看，更正，光明正大的在晚餐时把头低到餐桌下…还不明白吗，提示，在场的少女与裙子，希望你坚强的活下去。”死亡骑士崔恩一如既往的说些意义不明的话。
冷静，艾里斯，身为男人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艾里斯强行让自己无视为什么炼金师此时没有说话，整个大厅瞬时如此寂静的原因一定是吃饭时不说话，很普通的习惯而已，冷静的抬起头，艾里斯冷静的坐直，目不斜视的吃起水果。
“你要死了。”妖精陈述道，伴随什么在耳边飞过的风声。
艾里斯吃了一个水果，又一个水果，一个水果又一个水果，吃饱了，还是没有人说话，还没有死。
“诚惠一百万金币，魔法师。”安妮在沉默许久之后说道。
在另一种意义上死了，艾里斯准备再吃一个水果，幻听吗？
“不是说笑的，放心吧，看在多年熟客的份上，无利息。”安妮明显是认真的说道。
艾里斯觉得这一定是普通的分不清楚是玩笑还是认真的玩笑，这种时候应该微笑吗？
“艾里斯，要坚强的活下去啊！”死亡骑士崔恩一如既往的诚实，一百万金币就是这样连亡灵都明白…还是不要想了。
赫在这时出声了，带着疑惑的语气，向着安妮说道：“艾里斯还有一金的房租没付。”
善解人意的安妮立即说明道：“我会立一份详细的条约的，详细到每一天的睡眠时间。”
一定还是在做梦吧，艾里斯把眼睛闭上，为什么做了这样的噩梦却还没有醒呢，问题在哪？
“在回去之后。”安妮补充道，
果然是在开玩笑，炼金师的玩笑总是这样容易误会，到了现在还是不习惯呢，艾里斯把快放到嘴边的水果放回原处，吃的太饱了。
“这就是现实吗。”艾里斯感慨道。
“是啊，一百万金币，得慎重对待。”安妮果然是认真的说道。
艾里斯把放下的水果又拿起，慎重的开始思考生与死的区别了。
“咕咕咕。”艾里斯轻松的听懂了鸽子在说什么，意思是“笨蛋”与“笨蛋”与“笨蛋”之类的，妖精被鸽子的叫声吸引住，那眼神还是是看烤肉的眼神，艾里斯不知为何有些同情鸽子了。
真是吵闹呢，莫名其妙的背上一百万金币的债务，鸽子变得更烦人，艾里斯啃着水果。
“咕。”真是莫名其妙的清楚，鸽子的意思是“同感”吗……
回去之后再说吧。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40/40462/220493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