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药
哈哈哈哈，和尚一阵大笑，声音洪亮。
“何师远啊，你是吃了我的人参果，还惦记着我的小还丹啊。我的小还丹炼制着实不易，且不说使用的各种药材，就说花费的功夫吧，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耗得起的。你把我的小还丹当饭吃啊？”和尚眯着眼睛看着何师远。
“哪敢，哪敢，师叔误会我了，”何师远直起腰，挺直了身子，道：“这么多人呢，哪能都有啊。小还丹是稀世药材，谁能得到那是他们的造化。这等宝物，当然要拿出真本领争取。按照老规矩，艺高者得之。”
和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了峰禅师，见他笑眯眯的，手捋胡须，也不言语，于是道：“好吧，话都说这了，那我老人家就再破费一次吧。哎，老人家心疼啊。”众人一阵大笑。
胡总管带人已经把朱果采摘完毕，按每人一枚分配了下去。众人知道此物珍贵，大都舍不得食用，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也有的拿出手帕或者其他软物，把朱果层层包好，仔细收藏起来。
和尚见朱果取完，解下布袋打开口，右手招了一招，那棵朱树带鼎慢慢飞入了布袋中。
和尚收好布袋，伸手从右一侧解下一个深黄色的葫芦，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六颗核桃大小的丹药来，黑色的，表面有一层透明石蜡封着，在阳光下有一层淡淡的乌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何师远取来一个圆盘，双手捧着接过和尚递来的丹药，退后几步，冲着两边众人转了转，高声道：“大家看好了，师祖今日高兴，破例赠送我们六颗小还丹。他的效用大家都知道，服用之后可助你们顺利冲关破境。不过，数量有限，不可能每人都有。所以，我们几个老人家商量决定，还是艺高者得之，谁技高一筹，就有机会获得这个机缘。”
这一下在人群中可炸了锅了，一时间人声鼎沸。刚才何师远与和尚等人谈话，离得近的弟子细心的都听了进去，那些离得远的年轻弟子，只顾谈论朱果饮酒，没有听到。远处有的年轻人好事的，甚至越席跑到近前仔细端详了一下。顿时一个个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往场中涌来，都想第一时间争取到这个机会。
何师远见状，高声道：“哎，坐好坐好，不要乱。东西在这儿放着，跑不了，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就有你一颗，不过只有六颗啊，好好把握时机，不要藏着掖着了，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
果然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想起：“好，我先来。”大家扭头一看，是凌海阁那边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手握长剑走进场中。
男子昂首走进场中间，高声道：“我叫李元禄，是初进上境。哪位想来与我较量。”
雀灵书院那边有人高声喊道：“我来！”又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越众而出，来到李元禄跟前，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剑尖下指，双手拳掌相交，道：“小弟孙思进，也是初进上境，来讨教师兄高招。请！”
李元禄道声请，挺剑击出，两人一来一往斗在一起。
众人在旁观战，正看得精彩之时。有一人从人丛中挤出，走到场子另一边，抽出手中长剑，喊道：“两人一组，这样等到何时，小弟张得旺，初进上境，求一位师兄师弟切磋。”
这一下提醒了众人，是啊，干嘛非得等他们决出胜负啊，场子够大，足容数人较量。
立时，凌海阁那边也走出一人，名唤史大义，也是初进上境，相互礼让一下，与张得旺斗在一起。
不一会儿，场中又出现了两组人对战。
何师远担心人太多，会出现误伤他人，出声阻止其他人再登场。一次仅允许四组八人比试。得胜的人最多比试两场，便下场休息。这样以最快的速度，先淘汰一多半的人。
了尘和尚坐在石桌前，一边观战，一边与师兄及其他长者互相让酒，不时对场上品评一番。
得空瞅了一眼光脚少年，见这家伙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不知怎么混到了王天来的那张石桌上，抱着酒碗，嘴里兄长哥短，与人喝酒。伸手撕下了一只烧鸡鸡腿，左手拿着，啃得满嘴是油。吃完鸡腿，又掰开一个卤猪蹄，抓着一半，张开大嘴，狼吞虎咽，就跟多少天没吃饭似的。眼瞅着，一只烧鸡两个卤猪蹄就下肚了，还是意犹未尽，又伸筷扒拉过来一个红烧狮子头，用筷子夹成四掰，挑起一块送进嘴里，一阵大嚼。
每年一度的双九宴试，三家都很上心，准备的也比较充分。为了帮助弟子门人增长对敌经验，提升修行，也是毫不藏私，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贡献了出来。除了了峰禅师自酿的菊花酒外，吃食由两家安排，都是从山下城中最好的酒楼飘香楼预订的。每张石桌上四凉菜四热菜，外加四个甜品，开宴前由酒楼的伙计送到山腰上，由本门负责后勤的弟子挑了上来。
光脚少年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吃过这些好吃食，见都没见过。所以一坐下，就合不上嘴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忙得不亦乐呼。
和尚看得直摇头。
说来也怪，王天来坐在他身边，不知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停地给他倒酒。桌上的其他弟子，心里都挂着场上的赛事，也没人搭他的茬。喝酒呢，就端起酒碗应付一下，也不与他说笑。只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小声说话。对于场中的比赛，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偶尔听到众人喝彩，才看上一两眼。
了峰坐在一边，见师弟不时的瞅一眼少年，不由好奇，问道：“师弟，这少年什么来历，你怎么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了尘道：“今天事情凑巧了，没有来得及向师兄陈说，这少年是我在峨嵋山偶遇的。当时他为了救一位猎户，徒手劈了几条恶狼，我在暗中稍微助了一下。我见他身手不错，又是个习武的好胚子，就跟踪了他一段时间。后来，听他打听峨嵋派的情况，有意前去拜师，于是我就把他截了下来。谁知，这小子脾气倔得很，听说我跟踪他一路，想收他为徒，死活不干。还说，我要是堂堂正正的跟他说，只要我不是坏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拜我为师。但是现在被我跟踪了一路，他心里别扭，说什么也不会拜师。我着急赶路，不想多耽搁，就答应他只是带他来禅院看看，如果不满意，再把他送回去等等，他这才同意跟我来的。途中有两次这小子想偷偷跑掉，都被我发现了，第三次我怕他再跑，就直接封住了他的穴道，背着他来了。”
说完，又扫了少年一眼。见他正在跟王天来说话，指着王天来手里的朱果，也不知说什么，王天来听得连连点头。
和尚转向了峰禅师，道：“师兄，这小子根骨极佳，如能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成大器。我有意收他为徒，怎奈他不肯。所以我想请师兄出面，你看可好。”
了峰仔细听完，沉默了片刻，说道：“相信师弟不会看差。哎，想想多年以前，我们师兄弟六人那是何等风光，没想到一场变故夺走了四位师弟的性命，从此我院人才凋零，这么年来平平淡淡。真担心有一天你我兄弟如果走了，我院会不会从此断了传统啊。好吧，这事就交给为兄吧。”
了尘和尚点头道谢。
再看场中，激斗正酣。每次有四组人上场，一旦有人胜出，或者退场，立即有人补上，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较量，通过两轮的淘汰，场中仅剩下一十八人。
按照何师远的安排，剩下的这一十八人中，每人必须战胜两名对手，才有资格获得小还丹奖励。
时间过得很快，从开场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何师远高声说道：“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决出胜负。大家抓紧一些。”
群情激奋，胜利者都一心向终点冲刺，考虑怎样才能取得小还丹。失败者心知小还丹已经无望，但抱着学习或者有点看热闹的心情，想知道谁能在今年群雄竞技中问鼎三甲。
好在山上不缺吃食，人们吃饱喝足再次凑到场边，最后一轮比试开始。
这一十八人均是两院中的佼佼者，这一番较量开始，比之前又精彩了很多。一众年轻人聚拢在周围，目不转睛，看得聚精会神，生怕错一招半式。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最后尘埃落定，有五名弟子从十八人中胜出。
雀灵书院三人，李东海、岳紫玲、孙思进；凌海阁二人，史大义、林士宝。
五人各有机会获得一枚小还丹，这样一来，还剩下一枚，如何分配，众人都来了兴趣。
何师远与海岩道人凑在一起，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征求了一下了峰禅师、了尘和尚两人的意见。然后，迈步走到场中间，大声宣布最后获胜的五人名字。五个人依次走出，来到何师远近前，躬身领走了各自的小还丹，退回。
众弟子目光濯濯，盯着他手上剩下的最后一颗小还丹，都想这剩下的一颗怎么办，给谁呢？
何师远嘿嘿一笑，早就明白了众人眼中的意思。笑道：
“这枚小还丹呢，我与几位师长商量过了，收回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就再来一次比赛，给大家最后一个机会。不过这次比的不是剑术武功，咱们换一个项目，比试一下速度。”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锅了，速度当然指的是轻身功夫了。有的高兴，有的惊讶，也有的有些失落。失落的不用问，肯定是轻身功夫不佳，高兴的当然是轻功方面有擅长了。
何师远在空中摆了摆手，待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来说一下规则，这次主要是考察大家的身法，除了一双脚一双手可以使用，其他任何能提高速度的法宝不得使用，包括飞剑、破空符、千里罩等等。允许用手来抢，阻挠他人等，仅限于擒拿拳法等手段，不得伤害他人。否则一律取消其资格。大家听明白了吗？”
众弟子齐声回答明白！
何师远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不知用什么金属材料做成的，黄澄澄的。把小还丹放在里面，摁下压簧，用手掰了掰，纹丝不动。这才交给身旁一名弟子，指挥他放到山崖最南端的一块巨岩上。
然后道：“你们五个就不要参加了。参加比试的站到这边来。”
忽拉一下，涌过来一片年轻人，足有二三十人。其他的弟子自认也没什么希望，直接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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