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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狗见鬼


“轰——”

        耳边突然爆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一股赤红色的火光直接把黑暗的夜色给照亮了。那辆突然冲向母亲的车,在要接近母亲的时候猛然间发生了自燃现象。

        大火把整辆车都给包围了,车子里面冒出滚滚的黑烟。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看不清车子里还有没有人在里面,好端端的就给烧毁了。

        “萧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被眼前这一切都惊呆了,把目光看向了萧龙溟,车子在没有任何外在攻击的情况下居然着火了。

        而且萧龙溟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我心里面不禁产生了怀疑。

        是萧龙溟下手让车子自燃的吗?

        萧龙溟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杀母亲?

        那个要杀母亲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我心底有太多的疑问了,我想查清楚真相,想要查清楚萧老到底要干什么。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历代守护盒子的家族,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盒子。

        盒子在普通人手里是那么的脆弱,只要稍微不当,就会触动自毁装置,导致盒子的毁坏。可是至今,我接触到的盒子,都是被妥善保存的,连一丝划痕都找不到。

        如果我是萧龙溟。我不会让车子自燃,我会抓住车子里的人问个明白。

        萧龙溟乌眸如同黑夜般深邃,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眯了眯眼眸,嘴角泯然一笑:“小东西,你忘了吗?你母亲脖子上戴着大萨满加持过的狼牙项链,是项链保护了她。”

        原来烧车杀人的不是萧龙溟。是那条项链!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陷入了一种思绪不清的死机状态。按照眼前的情况,这条项链,它不像是普通的随身携带的保平安的平安符。

        它就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诅咒,具有主动攻击的能力,能将厄运带给所有想要伤害戴着项链的人。

        如果不是现实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而这种强大的存在,萧龙溟没有用来保护自己,却允许我转赠给母亲。我的心里面,莫名的有一种强烈的愧疚。

        我看着母亲在火光前单薄的身影,喃喃的说道:“萧大哥,你把项链给了母亲,她也许会一直很安全。可是……可是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这可是保护你的。”

        “我有自保的能力。”萧龙溟沉稳的说完,抿着唇。淡淡的看着火光燃烧的位置。

        母亲站在火光冲天面前,似乎是能感觉到身前的炙热的。她用手抵挡了一下热风袭来的方向,手里好像拉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往我们这边跑过来。

        我在想,是不是只有盲人,才能感觉到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

        这时候,萧龙溟的手指轻轻的遮住我的额头,然后小声的说道:“小东西,我现在遮住了你前额最旺的阳火,你看见了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

        母亲手里拉着一缕透明的魂,那个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灰暗木讷。但是一双乌黑的眼眸当中,映了火光,好像有一种炙热和缱绻。

        那种狂热的感觉,全都如月光焦距一般,凝聚在母亲一个人身上。

        他的身上还穿着车祸前的那一身灰色毛料背心和咖色的衬衫。还有黑色的休闲裤,手上是老式的石英表。

        我才注意到,我的父亲是那样的相貌堂堂,英俊潇洒,难怪司徒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爱上他。

        “我……我看到了我父亲,萧大哥,是父亲跟着母亲一起过来了。他……他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推开车门直接迎上去,但是我的额头一离开萧龙溟的手。就看不见父亲的身影了。

        我好像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焦急的眼泪夺眶而出。

        萧龙溟就好像一阵风似的,直接就出现在我的身后,掌心再次遮住我的额头,声音颇有些无奈:“小东西,你怎么总是那么心急?”

        父亲熟悉的形象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用力的搂住却是扑了个空,扑到了母亲身上,“爸爸,我真的好想你,你回来吧。爸爸,爸爸……我真的好需要你,我和母亲肚子里的小宝宝都需要你。”

        “爸爸……爸爸也想回来,陪着你们。”那个声音温柔,而又无奈,让人心疼无比。

        我居然听见了父亲的鬼魂在说话,我以为再也听不见父亲的声音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温柔。

        我父亲在我面前,从来都是那样沉默寡言,他说话平淡而又没有波澜。此时此刻深情并茂,让我的心感觉到深深的痛楚,我父亲他不想走,他想留下来,留下来陪我们两个。

        “走吧,我们回去。”萧龙溟拉住我的手,返回车内,连少卿也重新回到了玉蝉锁内,被我挂在了胸前。

        车子在高速路上开了一会儿,就载着我们回到了家。

        到家都已经使凌晨三四点了,天将破晓,安嫂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睡在客厅里面。她一听有人开门进来,立刻就站起来了,“汍兰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热牛奶,快安安心心睡一觉吧。”

        现在安嫂眼里除了怀孕的母亲,就没别人了,她直接就把我和萧龙溟忽略成空气。急匆匆的就跑进厨房里热牛奶,厨房当中传出了安嫂“叮叮当当”拿东西的声音。

        安嫂把母亲当做是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更是把母亲肚子里“萧家的骨血”看的比自己还重要,这段事情她对母亲的照顾比从前更加的无微不至。

        为了能正常看见父亲,我扶着母亲坐下之后。我立刻就坐到了萧龙溟的旁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单薄透明的灵魂。

        我自己只要移开目光,他就又会消失在我面前。

        萧龙溟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的自己的膝盖上敲了几下,说道:“小东西,我能做到的只是把他留下,他如果愿意,是可以一直守护在这里。陪在大家的身边,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很大。”

        我听明白了,萧龙溟他不是神,他不能让父亲起死回生。他所能做到的,就是让父亲向他一样,成为能够凝聚成形的魂,陪在我们身边。

        可这样做,代价太大了。

        他为了守护我们不入轮回,不入地狱。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他可能再也不能去接触其他人。

        “我愿意。”父亲他的脸色庄严而又认真,固执的目光看着母亲的侧脸,他忽然嘴角裂开一丝笑意。

        我看到他的手轻轻的摸在了母亲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般恩爱情深的样子,让人真的是羡慕不已。

        我感觉自己的喉头哽咽了,还好我不需要说话,否则说出来的声音一定很难听。

        “汪、汪、汪……”

        楼上,巴特尔又开始狂吠起来,吵得人有点头疼。

        毕竟大家经历了这些事情,都有些身心俱疲,巴特尔的反常让大家没有心思去应对。大家都皱着眉头沉默了,就连母亲清冽如水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烦躁。

        但是她没说话,只是缓缓的从眼中滑落一滴泪水。父亲伸手去擦,却擦了个空,他脸上全都是沮丧的表情,让人的百转柔肠都要被揉碎了。

        我真的好希望父亲回来,但是父亲回来的代价太大了。

        安嫂拿着牛奶盒子就从厨房里面跑出来,对着楼梯朝上看了几眼,然后心烦道:“巴特尔是一把年纪了,发情时候春心还压不下去吗?真是的,从前它给汍兰导盲的时候,是那样的忠诚靠谱……”

        母亲问道:“是不是忘了喂狗粮了?”

        安嫂转身来,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按时喂了,它估计是老了,觉得孤独,所以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吧。以前,它最喜欢和知青在一起了”

        “安嫂,我说了,你别害怕。知青他在呢,他在这间屋子里。”母亲的手紧了紧父亲透明的手指,她咬着唇,眼泪还在往下掉。

        安嫂老眼昏花的,这时候才看到母亲哭了,她拿手帕给母亲擦眼泪,一边唠叨:“恩,我知道知青在这间屋子里。他不会离开我们的,他会一直保护着大家,只好你肚子里的小宝宝长大。”

        母亲沉默了几秒钟,又说道:“安嫂,我说的是真的,你……你……感觉不到吗?他在这里!”

        安嫂愣了一下,她退后了小半步,脸色有些煞白,“你是不是病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我母亲不知道要怎么和安嫂解释,她突然转向父亲的灵魂说道,“知青,我能保护好自己,我希望不要成为你的牵挂。安嫂……安嫂都不能接受你,你去轮回吧,我不需要你守护。”

        父亲的爱是无声的,他紧紧的拥抱着母亲娇柔的身体,那一刻我感觉父亲的身上是会发光的,那种强大的如同海潮吞噬一样的情感刺激的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安嫂长大了嘴,愣了片刻,才跪在地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都是我不中用,刚刚没看清。汍兰,你别赶知情走好吗?就当我求你了,他那么喜欢你,他走了也不会心安的,阴曹地府也不会收留他的。我一把年纪了根本不怕这些,何况,我一直都把知青当做亲身骨肉一般看待。”共沟匠弟。

        安嫂的一番话,让母亲的眼睛更加的红了,她温顺的靠着父亲好像有了实质一样的肩膀,低低的说了一句,“别走。”

        “我不走,我会更爱你和小笙的,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父亲他轻声说着。

        我的泪潸然而下,萧龙溟轻轻遮在我额头的手放下了,他用唇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他说,“小东西,别眨眼。”

        他搂着我的腰肢,就好像搂着个玩偶一样的简单,身子一闪就闪到了父亲跟前。萧龙溟的手中闪过一道淡淡的七彩的光芒,这个光芒闪电一样速度就钻进了父亲的眉心。

        父亲透明的身体,一下变得清晰了。

        他整个人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生动的站在我面前,身上依旧带着和往日一样淡淡的孤傲和对母亲的柔情。

        这短短的一瞬间,我的呼吸和心跳都加速了好几倍,禁不住脱口而出,喜极而泣的喊他:“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

        他没有说任何话,搂着母亲的身体径直就上了楼,他的眼睛里只有母亲一个人的身影。我耳边还能听见母亲问他的声音:“你还记得,车祸前的事情了吗?”

        我只听父亲愣在原地声音说道:“记不起来了,我……我就记得出门前的事情。这段记忆,我想不起来,一想就难受。”

        我有些尴尬的僵在原地,但是心里想的却是父亲想不起来是谁害他的。那么,这个案子的凶手就很难查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萧龙溟,萧龙溟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但是案子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在安嫂面前说,所以都没有提及。

        安嫂以为我被父亲冷落了,心里不舒服,慈祥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絮叨道:“你父亲和母亲原本已经是人鬼殊途,大概是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在终于能团聚了,你他们腻歪一会儿吧。你父亲对你母亲的感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当然清楚,父亲对母亲没有花言巧语,更没有海誓山盟。

        只有珍惜。

        利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珍惜母亲的存在。

        巴特尔的叫声还依旧在,它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虽然肉身不可能活过来,可是灵魂已经回来了。

        它应该替主人高兴,而不是打扰主人和妻子恩爱的时光。

        “安嫂,巴特尔可能是没吃饱吧,我上去给巴特尔喂点狗粮吧。”我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就去厨房拿了狗粮,走上楼。

        楼上的巴特尔老的身上的毛秃了,它以前是很熟悉我的。现在看到我居然带着三分的敌意,就跟撞了邪似的,冲着我疯狂的叫唤。

        巴特尔以前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时候的它,简直就是一个伟大而又勇敢的战士。它不仅会自己判断危险和方向,更听得懂人话,威风凛凛的给母亲带路,忠诚的守护。

        谁敢欺负我,它的一口大牙能把对方活撕了。

        我小时候,可是和大狗狗巴特尔一起睡过,我才不怕它呢。我不由分说的就将巴特尔瘦骨嶙峋的身体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它的狗毛,“巴特尔,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饿了。为什么一直叫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把狗粮倒进了巴特尔的盘子里,巴特尔嗅了嗅,似乎对狗粮不感兴趣。它转过头来,冲我呜咽了两声,乌黑色的眼眸当中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巴特尔听得懂人话,可我又听不懂狗话。

        我们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番,我最后还是被它忠诚可怜的目光看妥协了。我把它搂在怀里,低声的说道:“巴特尔,你好好吃饭好不好?这个家还要你来守护,父亲他回来了,虽然……虽然只是灵魂回来了。但是,你一定感觉得到,对吗?”

        巴特尔忽然不动了,它依靠着我,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僵住了。

        倏地,它踹开狗盘子,直接冲下了楼。

        我以为它要闯进父亲和母亲的房间,也跟着巴特尔的脚步赶过去。的那是眼前的一切,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它和以前一样,是那样的聪明和勇敢。

        它跑到了父亲的卧室门口,忽然就趴下了。

        此时,年迈的巴特尔好像有些累了,它耷拉着眼皮有些垂头丧气的。但是它硕大的瘦骨嶙峋的身子就这么横在门口,就好像一顿伟大的守护神一样,守护着它的主人。

        我捂着唇,站在楼梯口,看着巴特尔的身体,心头有说不出的难过。

        我看见萧龙溟从楼下上来了,他霸道而又无声的搂住我的腰肢,风一样迅速的赶到他自己的卧室门口。

        推开门,窗户还开着,把透明的蕾丝窗帘吹起。

        清晨的暖阳覆盖下来,直接照在了床上,给人一种全新的、焕然一新的感觉。在我的心缓缓的放开的时候,萧龙溟指着房间,低声问我:“那个蛇身人面的东西,是出现在这间房间吗?”

        “是……是啊……”我想到那天晚上的东西,整个人又有些不好了,可是有萧龙溟在身边,却很安定。

        我只有在他的身边,才不会去害怕那些脏东西。

        萧龙溟放开我的腰肢,缓缓的踩着脚下的木质地板走了几步,俯身之际手指点在地上。我清晰的看见,地板上有一处诡异的红色的图形,那个图形很像是道士画的符箓。

        图形是在萧龙溟的触碰下显现的,还在淡淡的发出光芒来。

        萧龙溟沉声道:“那东西不是鬼,如果是厉鬼闯进来,会触动我布下的局。上面没有破坏的痕迹,也没有曾经发出过攻击的痕迹。那东西……”

        萧龙溟说着皱紧了眉头,他可能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语表达我见过的玩意。

        如果那玩意不是鬼,按照我的想象力,那就是个生物。

        驴马杂交,是骡子。

        说不定……

        说不定人和蛇,也……也有可能的嘛,虽然这根本不符合生物学的逻辑。

        “那东西会不会是人兽?”我有些害怕了,腿肚子有些发软,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黑暗中那个鳞片黝黑的东西。

        萧龙溟嘴角一撇,脸上的轻蔑之意显而易见,“看来那个老不死的,为了对付我,都开始研究这种东西了。现在的科技发展,倒是帮了他不少。”

        我当然明白萧龙溟,他的局是用来防鬼的。

        可是如果躲在暗处的敌人,如果用了别的方式,做法如同鬼魅一般,那也是能达到相同的效果的。

        那种东西,不仅有蛇的灵敏性和攻击性,可能还有人的思考能力。

        我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双手都拉住萧龙溟的手,缓解着自己的紧张,“萧大哥,那天晚上,巴特尔乱叫,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闯进宅子里了。”

        “很有可能,狗的触觉是很灵敏的,也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那只狗头脑非常清醒,也很忠诚,它如果叫了,一定是周围发生了什么危险。”萧龙溟他的目光十分镇定,而且分析的非常有条理。

        我知道,他是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分析敌情是他的强项。

        我马上把脑子里全部的思绪整理一遍,给他提供有效的信息,“那么说,巴特尔在今晚也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那东西又来了吗?还是有别的东西来了!那天晚上,它来干什么?是来伤害我们大家的,还是……还是监视父亲的。它也许就是泄露父亲行踪的那个存在!”

        我虽然很努力理清思绪,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有些语无伦次。

        毕竟我的脑子构造它没那么复杂,我只能把难题都交给心思缜密,并且熟读兵法善用脑子的萧龙溟。

        萧龙溟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们不知道萧老的阴谋,很难判断他要做什么。你想过没有,萧老为什么亲自出现,要你把格格写给我的信交给我。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信,他肯定是看了。他想利用这封信,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心里面有些紧张,小声的问道:“萧大哥,那萧老会不会伤害父亲和母亲啊?我感觉他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力量积蓄,身后的势力应该不小了。”

        “巴特尔会守护好他们的,你没看见吗?它一直都守护在门外,只有主人好好的,它才能放心。那个蛇身的东西逃走,应该是因为害怕巴特尔。而且,你母亲还有狼牙项链保护,虽然不能说万无一失,但短时间内,萧老动不了他们。”萧龙溟从来都是这样一语道破天机,他甚至说出了巴特尔守在门口的原因。

        原来年迈的巴特尔的脑子都比我好用多了,它知道有人要伤害自己的主人。所以才会放着狗粮都不吃,冲到楼下来,守在卧室外面。

        它是要阻止,一切伤害要父亲母亲的东西。

        我听到萧龙溟的话,放心多了,但是案子看起来没那么容易破解,又问他:“你……有办法让父亲想起那段记忆吗?那段被人折磨、杀害的记忆……”

        “不能!”萧龙溟摇了摇头,蹙紧了眉头,“他的地魂受了点伤,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这个案子未必需要他想起那个痛苦的回忆。小东西,我们自己把案子的真相查出来吧,案子背后是有萧老的阴谋的。”

        “恩。”我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挂钟,提醒他:“萧大哥,我们应该要去凌子家看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司徒。”

        “我有预感,凌子会逃走。”萧龙溟他说走就走,那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把我向小鸡一样搂住肩膀,就这么提着走了。

        我不知道萧龙溟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因为我从一开始认为凌子是凶手,就抱有怀疑的态度。

        凌子是刘奶奶的亲孙子,今年有二十五六岁了。

        刘奶奶其实比我祖父还要小上许多,可是他儿子早结婚啊,我父亲是遇到了我母亲之后,才结的婚。我想在遇到我母亲之前,我父亲可能从来都没心动过,包括面对冷艳的司徒,应该也是没有感觉的。

        我反正从来没见过,父亲多看路上的哪个美女一眼。

        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我的母亲,那种一心一意的眼神,我……我只在萧龙溟看着我的时候感觉到过。

        可我还是不觉得,我和萧龙溟会有什么未来。

        来到祖父的家门前的时候,现场是很安静的,并没有出现任何盘问的现象。我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这么安静,觉得有点怪异,忍不住想给司徒打电话。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敲门进去,很容易被误认为打草惊蛇。到时候,那可是阻碍警方办案,扣在我脑袋上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刚拿出手机,就见到刘奶奶她步履蹒跚的开门从祖父家出来,她手里还抱着几个古老的卷轴,她应该是还在整理祖父的遗物。

        祖父的遗物很多,而且古董玩器不少,很多东西都是要整理出来,重新评估价值的。否则,这些东西,拿了一般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从敞开的大门里,可以看见,祖父的冰棺还停在房间里。

        因为父亲的死,祖父的丧礼一直都搁置着,写好的请帖也只能先压在手里,延后再发出去。

        “哟,小笙,你怎么来了?男朋友也带来了,我还在想,跟你商量。是不是要……恩?两个丧礼一个起办,你和你母亲孤儿寡母的在一起,一个一个来,会不会吃不消。”刘奶奶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没想到,她儿子惹了人命官司,她还有心思说这些,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明白了,刘奶奶根本就不知道她儿子被罗列为犯罪嫌疑人。是我们来的太早了,所以司徒他们还没来?

        可这都日上三竿了,司徒昨天说的是明天一早。

        我正自纳闷,就听萧龙溟淡淡的说道:“她们两个不是孤儿寡母,我会一直照顾她们母女的。对了,你儿子在家吗?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刘奶奶笑了笑了,说道:“哎哟,真不巧,凌子去外地了。我想着应该是去外地办事了,得小半个月才能回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里告诉他,他回来就能帮你们处理。”

        去外地了?

        我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潜逃!

        凌子他妈的肯定是畏罪潜逃了,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了凌子,司徒要查他。他估计心虚了,所以逃走了。

        “哼。”萧龙溟轻轻哼了一声,他和我不同,他嫉恶如仇,又和刘奶奶不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回来?我看他是不会回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家凌子得罪你了?”刘奶奶立马就生气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痛快,却还是要打圆场,“警方昨天怀疑,我父亲的死,可能和凌子有关。所以……所以是想今天带他回警局盘问的,没想到他……他这就走了。”

        “怎么可能,你父亲的死,怎么可能和凌子有关系!脏水不是这么泼的!”刘奶奶气的那一头的老白毛都要竖起来了。

        我咬住唇,皱了眉头,我在想我是不是情商太低了,非要和萧龙溟一样,把凌子可能是罪犯的事情告诉刘奶奶。

        毕竟,这种事情,老人家是不可能相信的,万一刺激到她了,可是罪过。

        “那我问你,那天晚上,她的父亲要来这里取一个东西。是不是通知了你们?”萧龙溟的眼神就好像寒冰一样的冷。

        这种寒意震的刘奶奶原地退后了一步,她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了,“我不知道啊,不是……是凌子告诉我说,小笙的父亲打电话来,说会取一个盒子。”

        父亲的行踪,真的提前让凌子知道了。

        我的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我现在该怎么办?电话告诉司徒,去抓捕畏罪潜逃的凌子吗?

        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刘奶奶,尽管我们之间是有那么多畅快的回忆,可是仇恨让我的心里面全都是怒火和恨意。

        我恨杀害父亲的人,是他让父亲和母亲人鬼殊途。

        是他,害的父亲,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下。

        我哆嗦了唇角,自嘲的笑出来,眼泪也跟着滑下来,“刘奶奶,你了解你孙子吗?你知道他都和社会上什么人结交吗?如果不是他做的,为什么司徒要找他,他就刚好消失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巧合吧。”刘奶奶她跺了跺脚,脸上已经有了三分的恐惧和愧疚,她手里面抓着老人手机,就这么僵硬着。

        少顷,她才一字一顿的吐出话来,“小笙,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他做的。让奶奶证实给你看好不好,你先别冲动。”

        我见到刘奶奶的态度缓和下来,手里面的手机已经朝司徒拨出来去了,司徒在电话后面的声音平静而又冰冷,“我刚想给你们电话,你们就打过来了,真是无巧不成。”

        “你找我?你们怎么……”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司徒冷冽的打断了,“你是想问为什么没有去刘奶奶家是吗?昨天晚上,刘文凌要逃跑,被埋伏的人给抓到了。你和萧龙溟,肯定是去了以后,才知道他跑了吧?”

        那种声音,带着一丝的嘲笑。

        我却明白,昨天司徒对我们大家都扔了一记烟雾弹,她让大家都觉得警方的人第二天才会出动。

        这就间接导致,凌子收到的情报有误。

        他们其实半夜就在凌子家附近埋伏好了,等到凌子骗了刘奶奶,半夜出逃的时候,刚好被门口埋伏的警方的人逮了个正着。

        我……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萧老的人会出动,杀人灭口!

        所以我很着急,迫切的说道:“那我和萧大哥立刻就去警局,我……我想见到凌子个,司徒阿姨,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们身边没有内奸吗?如果是这样,刘文凌是怎么知道警方要抓他,而逃跑。算了,这事,和你一个小孩子说也没用。汍兰呢?她怎么样了。”司徒提起我母亲的时候,语气明显委婉柔和了许多。

        看起来,她对我母亲并没有敌意,甚至因为我母亲肚子里有父亲的孩子,对她谅解了很多。

        我拿着手机,低下了头,缓了一口气,才说道:“母亲太累了,她在休息,能不能暂时不要打扰她?”

        “恩?那好,你们两个来也是一样的,顺便让那个刘文凌的家属也一起来吧。听说家里还有个奶奶是吧?”司徒说话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嗯了一声之后,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奶奶……警方那边说……让你过去一趟,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低了眼睑,利用自己睫毛浓密的优势偷偷的藏住了眼睛里的恨意。

        我真的没法那么大度,如果凌子杀的是我,我可能不会那么恨。

        可是那是我父亲,是母亲的全部。

        我根本就没法原谅,甚至迁怒了刘奶奶。

        刘奶奶真的很可怜,她就像个犯错的孩子,跟着我们上车,一路上苍白着脸跟我们进了警察局。

        审讯室里的凌子,看到我们,立刻就站起来了,怒气冲冲的喊道:“你们把我奶奶带过来干什么?”

        司徒在一旁玩着手术刀,嘴角一扬,笑了:“是我让她带的,刘文凌,你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招认吗?在谭知青的胃部出现的黑色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快说!”

        我感觉司徒失去父亲,人都要疯了,脸上带着一丝的狰狞,手术刀的刀尖居然把自己的手指刺出了一个洞来。

        鲜红的血液,直接就滑下来了。

        那看得我有些触目惊心,我咬着唇,暂时没说话。

        刘奶奶吓得都要晕过去了,身子抖啊抖啊抖的,如果不是萧龙溟好心扶着,肯定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这间屋子里,要说最冷酷无情的人就是萧龙溟。但是唯一可怜刘奶奶的,可能也只有那个正直的萧龙溟会可怜她。

        我的心里,只有恨和冷。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凌子他面红耳赤,根本就不肯承认,他冲着我大喊,“谭笙,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他自己交通意外,你就让那个疯女人来抓我?好笑!我只是要去外地办事,你就说我畏罪潜逃。”

        “凌子哥,你别说了。”我突然抬头看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的确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是你,如果不是你做的,没有人会冤枉你。但是,父亲是被人谋杀的。这个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按照验尸报告,那个肇事司机说的话根本不能当做呈堂证供。”

        司徒顺手就把手术刀放在了凌子的脖子上,那个脸色冷的就跟冰一样,“你知道我打开谭知青的腹腔的时候,是怀着什么心情吗?”

        “你这个疯女人,我管你是怀着什么心情啊。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好人,还把我奶奶带来,你是想气死我奶奶,来满足你的变态欲吧?”凌子根本就不肯承认,还非常的愤怒。

        刘奶奶也抹着眼泪说道:“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我的孙子,好吗?你拿刀伤人,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眼看就要问不出结果了,司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老太婆,谁说我没证据的。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证物袋里是一个扣子,那个扣子在普通不过了。

        刘奶奶的脸色却青了,她倒退一步,否认道:“我不认识这个,我不认识这个,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她认得这个扣子,现在她是想给自己的孙子隐瞒。

        凌子明显是叹了口气,无奈的低头,要知道老人的脑子,那肯定没有年轻人转得快,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司徒让刘奶奶来,就是这个目的。

        “这是也是从知青胃里找到的东西,你知道手术刀切开人的胃,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感觉吗?”司徒的眼睛是一种激烈的狂冷。

        刘奶奶已经要晕过去了,萧龙溟皱了皱眉头,拖住了刘奶奶的身体,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老人家,你自己出去吧。这里面的审讯,不适合你。你在里面,只会让他露出更多破绽。”

        刘奶奶这把岁数吓晕过去,人估计就差不多了。

        所以萧龙溟还是很容易就心软了,而我也不想牵连无辜,轻轻的就把刘奶奶付出去,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凌子立刻委屈的看着我,然后声情并茂的说道:“阿笙,你要知道,我没有害你父亲的理由。这个扣子是别人陷害我的,我真的没有对他怎么样。我还有不在场证明,我那天和……和他们一起在ktv……那些人,还有你认识的同学。”

        扣子确实只能当做佐证,不能直接证明凌子就是凶犯,只能说他是嫌疑人。如果有人买了同款的衣服,把扣子让父亲吞下,就能陷害凌子。

        而且,凌子居然还有不在场证明。

        听完这些,司徒的脸上也变得铁青,“铁证如山面前,你居然还能狡辩!我看你也真是厉害的紧,你这样不招供。等到我们找到更多的证据,你就等着重判吧。”|

        “司徒阿姨,也许,现在的突破口是肇事司机,而不是凌子。”我皱了眉头,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凌子,心冷如铁。

        如果他不畏罪潜逃,我可能还会信他说的话。

        可是他居然连夜逃跑,即便编出的谎话有理有据,可我不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观察了一会儿凌子脸上微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没有更加充足的证据之前,审问凌子,也许审问不出什么来。我觉得,还是重新提审肇事司机,比较容易寻找突破口。”

        司徒的语气冰凉,也有意思顾虑,“肇事司机,我们局里的人,审问了好多次。都没有效果,他的车子也做了多次的检查,确实是撞了谭知青的车。他身上也很棘手吧?”

        “让我来问问。”萧龙溟沉着面孔,他的眼睛里丝毫不受凌子不肯招供的因素影响,掷地有声的说道,“让我单独审问一下,肇事司机,我只要五分钟。”

        凌子的脸色顷刻间煞白,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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