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羁押

门口铁门“哐”一声被打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一人监警，一人文质彬彬。见有人进来，黄三等人起身站在一起。文质彬彬之人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若知晓为何被抓还好，就是被人冤枉被抓进来，那也好，至少能知道前因后果。这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进来比窦娥还冤。黄三身后几人气势凶凶瞪着两人，明显不服气。若不是考虑到这是监狱，早上去暴打一顿。林建国丝毫不受几人气势影响，不紧不慢道：“人要懂得分析形势，别气势凶凶，不怀好意看着我，这样对你们没好处。和谐点。你们是从几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在几万人中展露头脚、出类拔萃被挑选中很不容易，应该感到荣幸。抓你们进来自然有原因。城市穿越至此你们都知晓，三年之后秦军即将到来，你们也知道。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只要同意，马上放你们出去。知道你们中有人怀疑这事件真假。所以才把你们请来，我们好好谈谈，让你们好好想想”一人鼓起勇气询问道：“什么事。”林建国坐床头，不紧不慢道：“出城，入秦。”几人心脏剧烈跳动，相互对望。干嘛说入秦了，说送死多好。轻轻一声轻笑，结果意料之中，林建国道：“这事不急，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考虑。想清楚之后通知我，是去还是不去。”一人手掌发抖，紧张问道：“去...去如何？不..去又如何？”看一眼身边狱警，林建国道：“去、现在就可以出去。不去、好好在这呆着。”起身向外走去。临到门口、转身，伸出食指在前好意道：“哦、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你们考虑好、想清楚之后。如果同意，我每人答应你们一个要求。”然后不再废话，转身直接出去。留下还未缓过神的几人。其实从林建国进来开始，黄三就已经确认，将要面临何事。

        铁门要再次关上，将几人关在牢房内。王飞人急忙上前，拉住即将关闭的铁门，央求道：“等等，等等等等”眼神透露楚楚可怜，凄惨无比之意。狱警人看一眼林建国，得到点头应许。铁门再次打开，将王飞放出来。三人走到一旁。焦虑想了想，王飞试着问道：“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林建国冷笑，徐徐道：“什么时候放你出去，不由我们说了算，而是由你自己决定。机会给你，会不会把握，能不能把握，得看你自己。”壮壮胆，王飞再次道：“你们只叫我来做事，没说什么时候发我出去。”

        林建国：“没错、是叫你们做事。什么时候能出去也得你会把握不是。里面有五个人，意思你有五次出去的机会。说服一个人愿意入秦，关押四年。说服两个愿意入秦，关押你两年。说服三个，马上放你出去。要是能说服四个，不仅可以马上放你出去，还奖励你两万块。如果五个全说服，那恭喜你发财了，奖励你十万。所以好好把握机会。”再动听的说词，终有她的缺陷。再美好事物的终有他丑陋的一面，不要被表面动听的假象所迷惑。丑陋常常隐藏在美丽事物的背后。好处是很迷人，坏处也需要了解。王飞担心道：“要是一人都没说动了？”林建国拍拍王飞肩膀、打气，安慰道：“别没自信，给自己信心。相信你运气不会这么差。一定能说服。”故作沉吟道：“机会给你了，要真一个也说不动，只能证明你没本事。这样的人待在城内，也很难生存下去。万一你要再次想不开，还想跑出去。外面多危险，不是找死吗？所以为了你安全，只能让你安安心心待在这里，也算我们尽到保护人民群众安全的义务。”

        林建国说完，意识身边人把他带回去。双手负背而去。林建国不懂历史，那就找一群懂历史的人来说服。既然想跑出去，一定是有所仰仗，既然如此那就以姑苏慕容复的方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人员说服之后再做挑选，也不迟。王飞哭丧着脸，本想再求求情，无奈林建国已经走远。

        牢房内，王飞又了被带回来。脸色蜡黄比黄三等人还难看，眼神游离不定，如同行尸走肉。“说服一个，关押四年。说服二个，关押两年。说服三个，马上放出去，说得轻巧。看看这屋里人，有像傻子的吗？有像白痴的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跑出去。

        林建国说完走出去，而他所留下的话确让黄三陷入害怕何沉思中。黄三只想做个普通人，虽然也想过当英雄，当伟人。但本质里他就是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放入人群中犹如滴水入海丝毫不起眼。当初在知晓穿越时他兴奋过，激动过，也想过出去。但只是一瞬间。或许有时还会想过出去，但也仅仅是无聊时，打发时间想想而已，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你能阻止我身体犯罪，难道还能阻住思想犯罪不成。特别是知晓穿越人数量后，心态就更平静，当惯一辈子配角，就只能是配角。只想安安稳稳待在城内，就算一辈子不用走出这城内，也知足。这片天，这片地，这群人，够他生活一辈子。林建国找他出去，他吓个半死。并怀疑对方不怀好意，混乱欺骗。虽然林建国打击他，侮辱他，看不起他。但他不介意。人的一生需要经历太多打击，太多侮辱，太多看不起。或许会反抗，但渐渐的就会习惯，麻木，不在乎。这就是长大付出的代价。他付出了，也愿意付出。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很显然他失败，被世界所改变。但他不在乎，世间所有之人，皆是时间机器下的轨道，反抗的被碾压，臣服的被忽略不计。最终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既然如此何必要争，何苦要争。人活得伟大是很累的。人生是无助的，活得明白是很痛苦的。浑浑噩噩一辈子没什么不好，有的事不知道反而好，知道了确是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如今待在监狱内，犹如林建国所说，这是一次机会。或许这是别人强迫给的一次翻身机会，他该感恩戴德，好好珍惜才对。但他不这样想，机会在眼前，死亡也会随之而来，他不想死。很多人活得像狗，起码活着。他只想活着，仅此而已。看起来很窝囊，事实是的确很窝囊，他认了、麻木了。坐在床上，看着洁白光滑的墙面想很多，想很久。思绪越来越混乱，双眼越来越沉重。思想只有在沉睡中才能得到短暂休息，人只有在沉睡中才能忘记烦恼。他渐渐睡去。

        喧杂的声音传入耳盼，大脑恢复意识。从沉睡中渐渐醒来，争开眼，见几人围坐一起。“我当时知道到大秦后就想跑出去，想想凭掌握知识，怎么也能混个官当当，不用累死累活的工作，谁知道刚到边沿就被抓了回来。”赵海手指在胸前摇晃晃，替王飞庆幸道：“幸好当时你没能跑出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准第二天抬出的尸体中就有你一个。”王飞把头凑到赵海跟前，不解问道：“怎么讲。难道里面还有埋伏。”心有遗悸，真是这样幸好当时没出去。

        赵海动了动，坐正身子，激动讲解道：“不是有埋伏，而是有你不知道的。树林内方圆几十公里全是瘴气、猛兽、陷阱很多人进去后都死在里面。”王飞一脸惊吓，不愿相信道：“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有人故意说的吧。”赵海手拍下大腿，激动道：“假不了。这事是我亲眼所见。我知道结果比较晚。第二才知晓，当时也急急忙忙跟你一样想跑出去，结果才到边沿，就看到很多尸体从里面抬出来。虽然我也想跑，但看那场景，就不怎么想跑了。也因为去得比较晚遇上熟人，信得过我与他们进去搬运尸体。进入里面，发现有人摔进山洞摔死了，脑浆都摔出来了。还有有人被猛兽分尸，五脏六腹拖得到处都是，四肢不全，满脸咬得稀巴烂，场景惨不忍睹。有人被藤条活活勒死。还有人不知道是看到什么场景被吓死。总之到处是死人，没走多远就会发现一具尸体。你说你要出去，会不会死在外面。”既然已醒，就没理由再睡下去，黄三起身向几人走过去。刚坐下。赵海看向黄三，一脸钦佩道：“兄弟可以。不知道你是大胆无所畏惧，还是思想简单，刚进来就能睡着。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几人哈哈哈大笑。扰扰头，黄三傻笑，不说话。总不能告诉他们刚才在沉思人生，不小心睡着吧。这样的话，谁会信。于其说来再次嘲笑，不如不说。笑毕、王飞道：“照你怎么说来，里面的确很危险。我被抓，还相当于捡了一条命。”赵海置声有力，拍拍王飞肩膀道：“可不是吗！所以说待在城内多好，干嘛跑出去送死。”王飞点头，认同道：“恩、有道理。所以现在招募你们出去，你们才不出去。”几人点头。

        光明渐渐远去，黑暗正在降临。王飞心里痛苦，照这情形，要想说服几人，希望很是渺茫。看看四周，难道真的在这待一辈子，不甘心，故意询问道：“你们说有没有人成功跑出去。达到大秦、以后飞黄腾达。”一阵大笑，赵海又拍拍王飞肩膀笑道：“兄弟不要想太天真。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先不说能不能跑出树林，就算能，单单想越过百越这片腹地就困难无比。百越相互杀划，战争不断，这是要穿越无数敌区才能到达大秦。你说这有可能吗?就算有，到达大秦拿什么让人信你，难道你说别人就信，这不异想天开吗。搞不好一刀就让人砍了。”一人接话道：“再说到大秦也不是这么好混的，大秦于军功制度名扬天下，无军功想做公务员，无疑痴人说梦话。要军功就得上战场。古代战争不断，古人从小尚武。现代人不是上网、就是打游戏，要不酒吧、夜场。两者差距何其之大，上战场不是让人当白菜给砍了吗？”黄三道：“到大秦能活下，生活也不容易。秦法严酷，稍不注意就犯事，万一挨一刀，那不毁容吗？难道到时候跟人说是整容失败的后果。”几人认同频频点头。王飞看几人反应，很是好奇，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人人都像很懂历史，了解历史一样。难道蹲几天监狱外面已经发生不为人知的变化，自己已经与外界脱轨了。王飞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感受希望正在破灭。几人分析外面形势太对，他也在考虑如果当初自己在知晓如此情况下还会不会想出去，答案是不会。而连自己都不会想出去，又如何说服他人。但说服不了，他又不能出去，就只能在这待下去。而他又不想继续在这待着。赵海回答道：“山中到处在讲历史，分析当下形势，自然就知晓。你只要出去相信不需要几日便可全知道。”黄三笑嘻嘻道：“兄弟庆幸当时你没跑出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黄三说完，王飞伤心大哭。几人慎是不解，没出去就没出去吧，是该好好高兴，也只得好好高兴，多亏有哥几个给你分析，让你明白凶险。但你也用不着喜极而泣大声哭出来。大男人的太丢脸。哭泣声突然止住，王飞一动不动，然后晕了过去，出去无望，太过伤心。几人急忙将他放床上躺好，同时赵海向门口走去正准备叫人。刚到门口王飞突然又醒了，有力无气道：“我没事，歇会就好。”然后起身独自走到墙角的床头坐下，开始如黄三一般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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