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先期侦察探路线
这向北的路上肯定有哨卡，但哨卡在哪里呢？一定要找到它，摸清位置、人数和换哨的规律，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否则，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越不过边境！杨向阳看了看眼前的大山，石笋突兀，崎岖不平，植被稀少。爬山向北，费劲不说，且易暴露目标，而盘龙河，水流平缓，岸边长着高大的芦苇和树木，往北游，虽是逆流，但依自己的水里功夫，游到那个两边垂直的石崖边没问题，且水里更便于侦察。想到此，他机警地穿过小路，钻进对面林子，到了河边，脱了上衣，塞进旁边南天竹旁的草丛里，做个记号，又折断一根竹子，观察河两岸无异常后，钻进水里，将两头通气的竹子塞进嘴里，向北潜游而去。越往北游，岸越陡，水越深，杨向阳露出头观察，见小路已经延伸到岸边草丛、树林的上头，看不到岸边的水面，他干脆抬手将竹筒放到岸边一块大石头上，露着头向北游，快游到树上看见的那个垂直的石崖边时，他听到了路边一阵摩托车声响，就爬上岸，匍匐到一颗大树后，观察片刻，又借着大树掩护，连续闪进到垂直的石壁一面，钻进到一片草丛内，借着草丛前一块岩石的掩护，向路边观察。原来，陡峭的石壁里面是一条百米长的峡谷，峡谷两头，有两个栏杆，栏杆靠山一侧的大树下，设一无门岗房，里面一哨兵站岗，盘查出入峡谷人员。一旁的山洼里，有几间刷了绿漆的木板房，房前，停了两辆摩托车。从岗房里和木板房里，各拉出一条电话线上了岗房旁的终端杆后，又向北顺杆拉伸而去。根据住房情况看，应该是一个排的敌军驻守。峡谷对面有栏杆，应该还有岗哨。根据战前侦察的敌军部署情况看，除了与我军阵地斜对面的阵地外，这应该是敌军最后一道驻防，但峡谷对面是否还有房子？杨向阳正思考着，木板房里走出两个从头到脚穿戴都是我国设计制造，背的枪也是我国制造的Y军士兵，一个换下了岗房里的哨兵，另一个走过峡谷，估计是要换峡谷对面的哨。
果不其然，隔了一会儿，峡谷对面走来了换下来的一个瘦高个士兵，进了房子。这就确定了对面峡谷没有房子，只有一个哨兵执勤。至此，要摸的情况大都清楚了，杨向阳慢慢退到大树后，悄悄下了水，游到了放竹筒的大石边，下游岸低水浅，杨向阳重新将竹筒塞进嘴里，潜游到先前下水的地方，见四下无异常，爬上岸，钻进林子，找见藏衣服的地方，穿上衣服，顺原路往回走。此时，精神松弛下来，他有些疲乏了，肚子也饿了，看到林子里的青蛙，便折下一条树枝，扑打了二十来尾，脱下衣服，扎住袖筒，将青蛙到进袖筒，背上继续往前走。
快到小桥边，杨向阳放慢了步伐，向桥周围观察，发现两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在离桥下不远的小河里扎鱼，他忙闪到一颗大树后，但还是晚了，蹲在岸边灰堆上的一条土狗发现了他，“汪汪汪”地叫着向他扑了过来。河里扎鱼的人跑回了岸上，一个人从腰里掏出了手枪，杨向阳不能藏了，只好大模大样地往前走。那狗站在原地叫着，杨向阳从地上拾起一块棍子，土狗吓得跑回了主人身边，杨向阳装作害怕样，拿着棍子乱甩着，想绕道过去。拿枪的人挥着枪，嘴里叽里咕噜地叫着，向杨向阳招手，看来是碰上了Y国民兵自卫队员，杨向阳只好走过去。
杨向阳走到那俩人的面前，拿枪的人边叽里咕噜地说着，边指着北边。杨向阳装作哑巴样“唔唔唔”地哼着，指着自个的耳朵、嘴巴，连连摆手。拿枪人打量了杨向阳一番，回头和另一人说了两句，那人就上来搜身，杨向阳装作怕痒，笑着跳着，那人只搜出了袖筒里的青蛙，给拿枪的人看看，拿枪的人狐疑地盯着杨向阳，又将衣服递给杨向阳，恶狠狠地喝了句，枪朝着小路上挥着，另一人就拿上鱼篓和鱼叉，推着杨向阳，朝桥边的小路走去。
Y国民兵自卫队类似我国的民兵组织，是由各级政府管理控制、由各级军事机关指导和直接指挥的武装力量一个组成部份，边境地区实行军警民一体严密的防卫体系，他们建设所谓的“军事堡垒县”，要求地方守备队、民兵自卫队依托乡村防御线和连环战斗群，在战斗的第一阶段阻击对手。所以，他们装备比较精良，与正规部队相差无几，且作战凶狠，尤擅游击战。
那俩自卫队军人押着杨向阳走到了树林边。杨向阳见时机已到，悄悄解开袖筒，青蛙“哗啦”掉在了地上，跳跃着四散逃命，杨向阳赶紧就抓。他猫着腰，张开双手，“唿”地跃起，扑倒一个青蛙身上，青蛙跳起躲过，他扑了个空，头碰到地上，抱着头“哇哇哇”地嚎了起来，惹得后面那俩自卫队员“哈哈”大笑。那个青蛙瞪着大眼，将三人瞧了又瞧，分清了两拨人的兴趣所在，就跳到了拿枪人的脚下寻求庇护，还鼓着腮叫了两声，似嘲笑着杨向阳。杨向阳摩拳擦掌地瞪着青蛙，猫腰伸手走到了拿枪人的面前，似要抓青蛙，猛的一跃，瞬间，青蛙没抓着，拿枪自卫队员的脖子却被他扭断了，手枪也变戏法地到了他的手里，旁边那队员傻眼了，回过神来想跑，被杨向阳跟上，一掌击飞，倒地头碰岩石而毙命。土狗见主人刹那间送了命，咆哮着扑了上来，杨向阳一个侧飞脚，那狗被踹飞到一侧的大树上，弹碰下来，哼了两声，头一歪，也死了。
杨向阳四下瞅瞅，没见异常，便将手枪插在腰里，将两具尸体一手拎一个，拖进林子，又将鱼篓、鱼叉和狗也拖进林子，从尸体上搜下子弹、匕首，将两具尸体和狗拖进林子深处，扔进一处灌木丛里，见一旁长着几簇胡椒树，将胡椒树叶和果实揉碎，撒在灌木丛上，念叨了几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不是我要杀死他，是他硬要杀死我。天不应地不应，只好送他回老家。太上老君要作证，保我平安回国家。”
掩盖痕迹后，他揉了几把胡椒叶和果实，在自个脸上、手枪、匕首、衣服和鱼叉、鱼篓上抹了几把。爬上一颗树干直立，高达10米的大树，观察片刻，又见树上结着红色的果梗膨大似梨状，底部弯弯的、黑呼呼的，很像是一个青椒拉出来的粑粑似的果子，便采摘了一些装到扎住的袖筒内，溜下树，别上刀枪，提上篓、叉往山洞返。
杨向阳到了洞口，四下警觉地看看后，进了洞子，无人。低声喊了几句，也未回应。他回到洞口，仔细察看周围的花草，见无异常，舒口气，拐到洞口右边一簇石笋处，叫东方红：“别藏了，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东方红从一个石笋后走了出来，扑到杨向阳怀里，埋怨：“你咋才回来？我像是等了一个世纪。”
杨向阳笑道：“你咋不再洞里等我？”
“我想看看你找不见我啥样子。”
杨向阳逗她：“那我啥样子？”
东方红撇嘴：“四平八稳，一点也不着急。真没劲。”
“我早就知道你好着呢，着啥急呀。”
“你咋知道的？”
“这对我们侦察兵来说，小菜一碟。”
“你侦察情况如何？”
“情况基本搞清楚了，我已有个初步的设想，我们讨论一下。”
“打仗的事我不懂，你决定。”东方红看见了雨篓：“奥，你捞上鱼了。肚子正咕咕叫呢，我们烤鱼吧。”
杨向阳从袖筒里倒出了采摘的野果：“现在不行，冒烟会招来敌人。我采了些野果子，我看能吃。”
东方红拾起野果：“看样子是腰果，上面像梨一样的是假果，不能吃。”
杨向阳用匕首剥了皮，吃了一颗：“就是腰果，味道不错，口感爽脆。”又剥了一颗欲递给东方红，东方红张开嘴，杨向阳眯眼手瞄，要往她嘴里扔，东方红跺脚：“不嘛，我要让你喂。”
杨向阳笑：“你真会就地取材。”
东方红噘着嘴：“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嘛。我们这样的险境，世上没几个人能遇到，我不充分享受这个浪漫的资源，老了想起来后悔死呢。”
杨向阳难为情：“用喂这个动作咋觉得这么别扭？”
“我理解，直线加方块的军营生活，简明直接的军令表达方式，让我们都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浪漫，很多军人像干面包一样，不会表达感情，把婚姻像当任务一样完成，这也是一种职业牺牲吧。”
“好，我们现在学习如何恋爱。”杨向阳就喂了她两颗，东方红笑：“吆吆吆，脸都红了，清纯度八级，亲昵度不够。”
“学习得有个过程嘛，慢慢来。味道怎么样？”
“是腰果的味道。这还是一味中药呢，利水、除湿、消肿。”东方红嚼着，嘴里呜哩呜噜道：“说起消肿，你看你腿上，被礁石碰的伤，这会都肿了，来，我看看伤口和背上。”
东方红扳过杨向阳的身子，要撩起褂子，杨向阳嘻嘻哈哈地笑着，躲闪着：“这样的环境里，是个男人，身上肯定都有几条口子。不看，不看。”
东方红执拗地拽着不放：“你出去侦察时，我在山林里发现一些做云南白药的制剂药，我采了些，给你敷上。”
“这药可是好东西。在刀光剑影的江湖里，它是侠士们除暴安良的必备神器；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它是我们起死回生的救命仙丹。”杨向阳只好任由东方红摆布。
东方红解他的褂扣，仰着脸问：“那我是什么？”
“药是仙丹，你就是仙女。”杨向阳看着满脸尽显女人温婉与妩媚的东方红，爱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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