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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勇救杨向阳


搜剿队以疏开队形继续搜剿前进,经过一片茂密的草丛时,一阵轻微的响动,走在前面的杨向阳忙向后摆手,队员们迅速卧倒,草丛里并无反应。杨向阳拣块石子,扔向草丛,草丛又一阵响动。

        “出来,不出来就开枪了!”杨向阳操Y语严厉警告。

        “别,别开枪,我们出来。”一个说一口中国云南话的妇女挎着篮子走出草丛,她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跟着四、五个面黄肌瘦的Y国妇女,有两个妇女还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杨向阳问。

        这些妇女、儿童瞪着惊恐的眼睛,蜷缩在头一个出来的妇女身边。这个年长一点的妇女,上着破胸无领对襟衣,下穿宽肥蓝裤,腰扎黑色围裙并戴垫肩,她并不怎么惊慌,对端着枪围着她们的中国士兵用中国云南话说:“我们都是边民,被当局逼着给山上送粮食的,你们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们?说得轻巧。连长,这里有他们的夫妻哨、母子卡,不能相信他们。”杜兵走上前,用枪顶住了那个妇女。

        另一突击队员“咔嚓咔嚓”拉动了枪栓:“连长,杀了他们,三排我的一个老乡,就是被草丛里钻出的一个女人,从菜篮里掏出手雷炸死的。”

        “对,一团我的一个老乡也是被一个娃娃从篮子里摸出的手枪打死的。”另一队员也说。

        那个女人哀求道:“不,不,我们是无辜的。”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队员们一致要求道。

        杨向阳看着队员们激动的神情,手下意识地摁到了枪把上,突然,北边一道电闪,紧接着几声雷鸣,北边发雨了。看见北方,杨向阳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家乡,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爷爷,就想起了爷爷饱含着人生痛苦的那句话:“军人手里有枪,不要乱杀生。”他猛一个激灵,道:“此次作战,上级要求三不打,女人不打,孩子不打,老人不打,我们要严格执行战场纪律。”又命令:“杜兵,你带两人到草丛搜查,看有无藏匿的武器。黄玉郎,你对她们进行搜查。”

        两拨人仔细搜查后,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杨向阳对那些妇女们说:“好了,这里危险,你们赶快下山吧。”

        年长点的妇女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大军,中国万岁!”

        高文*正要还她篮子,见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大喊:“有人开枪,快闪开!”高文*猛回头,只见岩石后伸出一只半自动步枪,一个头缠绷带的敌军露着脸,血糊糊的双手端着的枪口瞄准了正向杜兵布置任务的杨向阳。

        “向阳,闪开!”高****大喊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推开杨向阳,一脚踹开了杜兵,“哒哒哒!”敌军枪响了,高文*左胸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中弹倒地。被一脚踹后面向敌军的杜兵反应极快,未等对方开第二枪,他咆哮着,手里的冲锋枪吼叫着,将打冷枪敌军的脑袋打成了马蜂窝。

        “****,****!”杨向阳不顾左臂负伤,一下子扑过去,一腚坐在地上,抱着倒在血泊里的高文*大声呼喊着。高文*胸部血不停地向外溢着,被烟火、鲜血、泥土浸染的脸在痛苦地痉挛。杨向阳掏出匕首,一把划开他上衣纽扣,掏出急救包,堵到伤口处:“快!其它急救包都拿来。”队员们涌上来,掏出了急救包。

        “呜——”,两发炮弹带着哨音飞过来,在周围爆炸。震耳欲聋的声音唤醒了高文*:“连,连长,敌,敌人要进攻了,不,不要管我,快,快组织战斗。”说完,又昏迷过去。

        果不其然,在我强大的炮火压制下,敌虽组织不起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但山脚下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显然,敌人要反扑了……

        杨向阳脸变得铁青:“黄玉郎,你带四名战士一定要把副队长安全送下山,出了差池,就别再来见老子。”

        黄玉郎坚定地说:“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副队长安全送到野战救护所。”

        杨向阳一挥手:“好,副队长就交给你了。其他人,跟我上主阵地。”

        主阵地正面,敌军约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他们身后半山腰两个暗堡里轻型火炮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喊叫着开始了进攻。牛兵早已组织兵力清理了战壕,并加固了掩体,敌直接火力准备时,他们躲进掩体,敌越爬越近,警戒员发出战斗警报,战士们迅速进入战位,“打!”牛兵一声令下,轻重火器一起鸣响了,飞蝗般的子弹织成一张浓密的火网。但敌军没有丝毫退却的迹象,前面的像踹包谷杆一样倒下,后面的又补了上来。看来,就像战前首长动员时讲的,“狼山”高地虽小,但从纯军事地形上看,具有很强的战术地位,双方都会不惜血本,把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敌越来越近了,二十米、十五米、十米,连敌军脸上的胡子都能看清了,胳膊负伤的李建国从昏迷中醒来,见一个敌人窜上了阵地,猛地站起来,右手拽下骨断筋连的左臂,狠狠地朝敌军砸了过去,那个不要命硬往上冲的敌军被李建国的举动惊呆了,手里的枪也不知道搂火,吓得连忙躲避砸向自己的“新式武器”,脚下一绊,顺着山坡“滴溜溜”滚了下去。

        后方指挥所,高倍望远镜前观摩作战的总部首长,激动地竖起了大拇指,连连道:“好个******!真是‘血狼’!不要命的‘血狼’!视死如归的‘血狼’!”

        危机时刻,杨向阳带领搜剿队进入阵地,及时投入战斗,火力增强,喷吐的火舌、横飞的弹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将敌军压在了一个坡坎下。

        “大勇,敌人的机枪太猖狂了,压得大家抬不起头来,我们要拔掉它的毒牙。”杨向阳大喊。俩人是突击队枪法最好的,他们拿起狙击枪,隐蔽位置,瞅准目标,定好射标,“啪!啪!啪!”,枪响处弹无虚发,敌不同射位上的机枪歪倒在一边,火力立马弱了一大半。“快投手雷!”杨向阳大声命令,“嗖,嗖,嗖,------”天空像飞过一群麻雀,霎时间,手雷在坡坎下爆炸,短促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敌军被炸得鬼哭狼嚎,身首异处,拣了条小命的狼狈逃窜------

        敌人的冲锋被打了下去,枪声渐渐稀落下来。“狼山”高地上,红褐色的山地仿佛是烧红了的铁砧,山上的石头一片白,似烧过的煤矸石。工事里到处都有战火的余烬在冒烟。枪管炙手,空气灼热刺鼻,飘散着一股粮食、树木和人肉烧焦的糊臭味。

        突然松弛下来,左臂钻心的疼痛向杨向阳袭来,使他的脸不断地痉挛着。一排长忙从自己口袋里翻找急救包:“队长,你负伤了,下山上医疗所吧。”

        杨向阳归拢着手榴弹:“任务没完成,我咋能下山?”

        一排长翻出了一个急救包,要替杨向阳包扎,杨向阳说:“你就剩下一个了,留下关键时候用。”

        “那你的伤怎么办?”

        杨向阳扯开左袖,露出伤口,摸了摸:“肌肉贯通伤,没弹头,也没伤着骨头,你打开一个子弹,把火药倒在伤口上,点着就可以止血。”

        “不行,那太难受了。”牛兵见状,要扯急救包封口,杨向阳右手制止:“不行,我们离交防还有一小时,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突击队已有二十多人牺牲了,还有十来名重伤员等待军工后运,几个伤员忍不住疼痛,哭了起来,阵地上一时弥漫着低沉的气氛。见此情景,更坚定了杨向阳土法止血的决心:“老班长,你犹豫什么,快拔掉弹头点火!古有关羽刮骨疗毒,今有刘帅无麻醉,眼做手术,我这算什么?”

        牛兵明白了杨向阳既要止血,又要以自身的行为制止伤员哭泣,提振士气的意图,便从地上拾起一个弹壳,套在一颗弹头上,然后,斜放在石头一角,朝弹壳跺了一脚,“噗”一声轻响,子弹的底火取了,他捡起弹壳,将里面的火药轻轻倒在杨向阳左臂伤口的周围。

        大家听见连长为了节省急救包,用土办法止血,都围拢过来。牛兵划着火柴,狠狠心,皱着眉,点着了杨向阳左臂伤口上的火药,火药连同皮肉立马“嗤嗤”响了起来,疼得杨向阳一把扯下了沾满血痂、泥浆、汗啧的左臂袖子,塞进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少顷,他右手摸索着,想抓件器物,陆大勇送上了他的手,手骨立刻被杨向阳捏得嘎吱吱响,陆大勇也只有拿出毅力忍着疼,分担战友的痛苦。

        剧烈的疼痛渐渐消弭了杨向阳的意识,晋西北亲人血洒打谷场;肃州忍寒守夜要当兵;大漠孤刀战群狼;黄河铁桥痛分手,不管是激励过他的场面,还是他忍受过的痛苦经历,像一个个镜头从他的眼前闪过。那个为饥寒交迫的人类盗火,一直忍受着难以描述的痛苦和折磨的普罗米修斯,那个让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被绑在陡峭的高加索悬崖上,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上一颗金刚石的钉子,每天还有一只宙斯派来的神鹰,去啄食他的肝脏,被吃掉的肝脏随即又会长出来,让他永远也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永远也不能弯曲,永远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的悲壮的古希腊神话故事,从杨向阳脑子里闪过,但他还是疼得昏了过去。

        听着人肉被烧得“呲呲”作响的声音,闻着人肉被烧的焦糊味,看着疼得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跳,但却一声没啃的连长,很多战士不忍惨状,呲着牙扭过了头,负伤在哭的战士也停止了抽泣------

        土办法很灵,火药烧完了,血很快也止住了,杨向阳的左臂上留下了一块永远也祛除不了的黑色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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